“我說這話絕對是真的,沒說假話啊。”

薑承允盯著他看了看,將手裏的幾張照片推了過去,“這幾個人,認識嗎?”

趙廣盯著照片看了看,指了指李北的照片,“他是李北,是我安排進安城高中的,自然認識,剩下的,都不認識。”

薑承允將照片收回,緊接著把方映池的照片推了過去,“這個人,認識嗎?”

趙廣盯著照片看了看點了點頭,站在審訊室外的鄭楚淵隨著趙廣的東西,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喬宇川偏頭看了眼,並沒有說什麽。

薑承允眉頭一挑,“在哪認識的。”

“這個人的照片我在周政柯的家裏見到過,而且,周政柯還在國外的時候,我偶然間看到過一張轉賬記錄,上麵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周政柯給他轉錢做什麽?”

趙廣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周政柯的資金流轉從不讓外人插手,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隻不過,他應該是給這個人轉了挺久的錢了,我那次不小心看到的日期就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日期了。”

聽到這話,鄭楚淵抿了抿唇,喬宇川偏頭看了眼他,“我已經安排彭然去查周政柯的海外秘密賬戶,還有這幾年資助方醫生的人員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

鄭楚淵聽到這話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輕鬆,相反他心底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

“你有見過周政柯的父母嗎?”

“沒有,周政柯一直獨來獨往,沒見他跟誰有過接觸。”

“我也就隻見過他跟李北見過幾麵,但也都是把我支開了,具體他們說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說實話,周政柯這個人警惕性非常強,幾乎沒有什麽人是他能夠完全信任的。”

“我跟他這麽長時間,他應該就沒怎麽信任過我。”趙廣非常堅定的說著,薑承允對此卻沒有說什麽。

“所以,他的很多事,我並不是很清楚,這真的是實話,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從審訊室裏出來,薑承允把報告遞給了鄭楚淵,“這個趙廣說的應該是真的,彭然那頭應該很快就會有回信兒,你先別著急。”

說著,薑承允拍了拍鄭楚淵的肩膀,“我一會兒要去提審孫澤浩,你幫我把這份記錄送給吳局吧。”

看著鄭楚淵離開,薑承允的臉上變的肅然起來,“如果周政柯就是資助方醫生的人,那他的目的會是什麽呢。”

喬宇川抬手推了推眼鏡,閃著淺淺光的眸子裏摻雜著太多的東西,讓人看不透,猜不出,“也許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

這個答案讓薑承允眉頭緊皺,如果是周政柯背後的人要資助方醫生,那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方醫生身上又到底有什麽是值得被關注的。

喬宇川跟著薑承允離開後便徑直走進了關著孫澤浩的審訊室,數日不見,孫澤浩明顯瘦了不少。

薑承允和喬宇川拉開了椅子坐下,薑承允淩厲的目光讓孫澤浩渾身不適,“孫澤浩,李北死了。”

薑承允一開口便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孫澤浩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隨即他看向了薑承允,眼中寫滿了不信。

薑承允向後靠了靠,“怎麽,不信啊。”

“為什麽不信,我有必要騙你嗎?”

聽到這話,孫澤浩眼神飄忽不定,薑承允眉頭一挑,舉起了李北的照片,“李北是被周政柯安排進入安城高中,協助你的。”

“目的就是利用安城高中精英班的高智商學生,展開試驗,從中挑選出,你們認為的有用之才。”

“例如,祝燦、趙克濤、王然。”

“你背後的人一定有讓你著重觀察過他們,通過他們的一舉一動來判斷他們是否可以利用。”

“比如,他們是否足夠聰明,足夠有執行力,足夠的殘-暴,或者,足夠的冷漠。”

聽到薑承允的分析,孫澤浩雙手緊緊的握起,薑承允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點著,隨即舉起了莫楠和趙慶的照片。

“這兩個人,認識嗎?”

看著熟悉的照片,孫澤浩的呼吸急促起來,薑承允將照片放下後,隨手拿起了那張福利院的集體照,“這個,有印象嗎?”

這張照片的出現,讓孫澤浩徹底慌了心神,“他們都死了嗎?”

薑承允微微搖頭,“莫楠已經被警方控製了,其餘的,都已經伏法了。”

聽完這話,孫澤浩猛然後仰著頭,半晌看向了薑承允,“你想問什麽?”

“那個人是誰,我是指,背後指使你們的人。”

孫澤浩搖了搖頭,眼中竟然湧出了些許的落寞,“我沒見過,如果說,我們當中有人見過的話,那隻有可能是周政柯。”

“我一直都是跟周政柯接頭,別的我並不清楚。”

薑承允起身將檔案袋裏的資料擺放到了孫澤浩的麵前,“這其中有你的資料、莫楠和趙慶的資料,剩下的你知道是誰嗎?”

孫澤浩盯著那些檔案看著,半晌歎了口氣,“這資料是莫楠偷出來的吧,也就隻有她敢於做這件事了。”

孫澤浩把方映池的資料撿了出來,剩下的推到了一邊,“除了他,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我們都是被分開寄養,隻有小的時候見過,大了就不會相見,除非是那個人有意安排。”

“我、趙楠和趙慶,我們三個是周政柯負責調度安排,李北是來協助我的,但我對他一無所知。”

“至於他,我對他印象深刻。”

“為什麽這麽說。”喬宇川眼眸微動,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孫澤浩微微笑了笑,“他剛到福利院的時候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跟任何人說話,明明知道不聽話就會挨打,還每次都倔強的不肯服輸。”

“如果不是周政柯護著他,他早就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麽樣。”

“周政柯對他很好?”薑承允筆尖一頓,揚著眉問道。

孫澤浩卻微微搖頭,“在外人看來,周政柯很維護他,但這卻是表象,其實是有人讓他維護方池的。”

聽到這話,喬宇川眼底流光微閃,“是你們背後之人。”

孫澤浩點了點頭,“那時我還是福利院裏的一個孩子,有一天很晚了,大概是晚上十二點半前後。”

衡天市陽光福利院

午夜十二點,幼年的孫澤浩悄悄起來上廁所,因為福利院的規矩極為嚴苛,一旦做錯事或者違反規定,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所以,孫澤浩不敢弄出一絲一毫的動靜,隻能躡手躡腳的找小路趕快去上廁所,在回去的路上,孫澤浩隱約聽到了點點聲音從福利院旁的偏房傳出。

好奇心作祟的他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那偏方外,透過微微開啟的窗縫,看到了裏麵的景象。

“偏房裏,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手套的男子正在跟周政柯說著什麽,因為對方帶著帽子,屋內燈光微弱,再加上我太緊張了,所以我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孫澤浩努力的回憶著。

“他們說了什麽?”對於孫澤浩說他沒有看清對方長相這件事,薑承允並不完全相信。

孫澤浩沉思了片刻,“我隱約聽到那人要周政柯負責監管方池的一舉一動,取得他的信任,成為他的朋友。”

“我就聽到這麽一句話,之後我太害怕了就偷偷溜走了,在那天之後,周政柯果然就開始護著方池,為此跟不少人都打過架。”

“所以,我對方池印象深刻。”

“後來方池從福利院離開了,我以為事情就到此結束了隻是沒想到,我再次遇到周政柯後,嚐試著跟蹤過他”

“然後我就發現,他經常跑到一個小區的樓下,在車上一坐就是一晚上,我很好奇到底是誰能讓他這麽關心。”

“我就暗中調查了一下,就發現了已經把名字改成方映池的方池,所以,周政柯一直都在監控著方池,這麽多年了一直持續不斷。”

薑承允聽完孫澤浩的話,把李北的照片再次拿了出來,“李北也在這個福利院裏待過嗎?”

孫澤浩搖了搖頭,“並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是跟哪裏來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布局那麽順利。”

“不過,他也曾經跟蹤過周政柯,是我在跟蹤周政柯去方映池家的時候發現的。”孫澤浩緩緩的說道。

“你知道蘭格酒吧嗎?”喬宇川突然的問話,讓孫澤浩抬起了頭,他微微搖了搖頭。

“認識韓淵嗎?”

聽到喬宇川提起這個名字,薑承允下意識的擰了擰眉,對麵的孫澤浩仔細回憶了一陣,“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那,林木呢。”

聽到這個名字,孫澤浩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周政柯之前與林木也有過接觸,但我隻是聽過名字,並沒有見過。”

結束了對孫澤浩的問話,依舊有無數的謎團沒辦法理清,他們唯一確定的就是,在衡天市這和平安穩的環境下,隱藏了無數的妖魔鬼怪,正試圖打破這份平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