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忠心

斜麻子去世的事很快就已經在鄰裏街坊傳開了,人們無一不都在說斜麻子死了好,總算少了一個禍害。也正因此,人們打心底裏還是很感激這個“為民除害”的人,隻是不知道,讓斜麻子一命歸西的人是誰。當然了根茂在這鄰裏街坊裏是格格不入的,斜麻子去了,他是無比的痛心,那個人們口中為民除害的好人,在根茂心中不過是一個殺人凶手,並且他認定,殺人凶手就是劉老毒,隻有劉老毒在早上遇見自己時才說出了那樣莫名其妙的話,有了那樣奇怪的一副臭樣子。

羽生見根茂還是固執的認為凶手是劉老毒,羽生便告訴根茂:

“不是他,劉老毒一平常人,沒這本事。”

“斜麻子無病無傷,是魂魄離體而亡,而且是活活的被誰給帶走了魂魄。他身體看著毫無傷處,也算走的體麵。”

根茂雖不太懂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死法,不過他想著,人要是沒了魂魄,那可真是沒法活啊,根茂結巴著說:

“不,不是他,那是,是誰害,害,害死,麻子?我和,和麻子,如,一母同胞的,兄兄弟一樣,麻子,死,死的,可,痛苦?”

斜麻子雖看著表麵毫無傷處,其實,他在去時卻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不過羽生覺得根茂再萬惡,他已經夠痛苦的了,羽生隻好告訴根茂:

“和平常人離世一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沒有多大痛苦。”

“先把人給下葬了吧,這樣放置著也不是個辦法,凶手會找,可畢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根茂很是感激羽生,“謝謝,羽,羽生,我我根茂,就就就是餓死,也不會,再再行偷盜之事。”

羽生考慮到根茂先前和斜麻子是以偷盜為生,如今斜麻子已去,根茂難免會有輕生之念,亦或是不能控製自身重操舊業,羽生便對根茂說:

“世道亂,謀生難,你料理完斜麻子的後事之後也可來尋我,如此既讓自己好過,也不讓周圍的人生煩,雖世道不太平,還是不可行壞事,由此更是守了如今的法。”

根茂感動的滴落下來幾滴眼淚,他答應著:

“哎,哎,完事了,就,就去,就去。”

羽生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所為,斜麻子院子裏裏外外都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害人的東西不會招搖過市的說自己害了人,更不會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事,他隻會沒事人一樣,讓人毫無察覺。羽生回去了,臨走之時給根茂留下了一些錢,也好讓根茂給斜麻子置辦後事。根茂本來是準備著把斜麻子這院子賣了之後換些錢,再給他置辦後事,不過這才死過人的院子,想要賣出去也難,即便賣出去了,也是值不了幾個錢的。根茂隻好想著去把自己那院子給賣了,也好讓斜麻子盡早入土為安,得虧了羽生臨走之時給了這錢,就憑這,根茂也會斷了那偷雞摸狗的惡習。

羽生回了家,榮妮兒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飯菜,她看到羽生回來了,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你中午走的急,午飯都沒來及吃,肯定餓了。事處理好了?”

羽生洗了手坐下來說:

“差不多了,死的是縣城裏偷雞摸狗的慣犯斜麻子,他的魂魄被誰帶走了,不是失了魂,是死了。隻不過,不知是什麽所為。”

榮妮兒也知此事不僅僅是丟了魂、常時間回不來才身亡這麽簡單,她對羽生說:

“竟有這樣的事,平常丟了魂,時間不長可以尋回來,他這樣,會不會是施法所為?”

羽生微皺了皺眉,出了這事,他自然而然的都回想到一個人,涼幻,不過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事是她所為。羽生為了不讓榮妮兒多操心勞累,便告訴她說:

“不好說,凡事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眼下,你要照管好自個的身子,這些事,我去處理就好了。”

榮妮兒說:“這事你去處理吧,紅薯田裏的事,你不用再作難了,咱們可以隻白天讓人做活,晚上就不趕著去做活了,雖然時間會用的長一點,不過對人還是比較安全的,別人做活也放心。”

羽生瞬間拉下臉,飯也不吃,隻瞪著榮妮兒,他稍有責備之意對榮妮兒說:“又不聽話!可是又出去了?如實說來!今天就饒過你一回。”

榮妮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羽生說:

“並非是我想出去,而是孩子著急為他爹分憂了。”

榮妮兒說著,還用手摸了摸y並不太明顯的肚子。

羽生故作嚴肅的臉繃不住了,他笑著說:

“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你這一回,不過這也是個好法子。”

下午斜麻子出殯,這喪事在外人看來成了喜事,劉老毒自然也得知了此事,他還是忐忑不安,難不成是自己昨晚看錯了嗎?嚇的不是根茂,而是斜麻子,不過就算和自己沒什麽大的關係,劉老毒還是一直嘮叨個沒完沒了:

“不是我害的你啊!和我沒關係啊,我隻是過去嚇了你們其中一個,不至死,誰害的你,你找誰去吧!”

劉老毒的小嬌妻被他煩的不行,自個出了門去買衣服首飾撒氣了。

“毒啊,你這是做什麽呢?斜麻子這事和你沒關係啊!”

說話的正是劉老毒家的管家,這個管家,已經一把年紀了,從劉老毒的爹剛接管家業時,他就是劉家的管家了。這個管家看著得有七十歲了,臉麵微胖,看著像剛開始發蔫的冬瓜,他鼻子下麵那撮八字胡比較長,全白了。他這身子骨,真是硬朗,在劉家跑前跑後,不知疲倦一樣,就連劉老毒這小嬌妻,都是他給張羅著娶進門的。劉老毒家的管家看劉老毒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簡直像魔怔一樣。

劉老毒拍著大腿說:“不是我,我也參與了啊!參與了,那就是有關係嘛!我這心裏,酒瓶打翻了一樣,不安生啊!”

劉家的老管家說:

“毒啊,你可別這樣了,你娘泉下有知,心疼啊,你爹也放心不下!唉!你好好的過日子,才是正道理。”

劉老毒說:“隻有斜麻子兄弟不來嚇我都是好的了,咱上應該給斜麻子燒些紙錢去,千萬不能讓他來報複啊!。”

與其說劉老毒是因為嚇了人而心有不安,不如說,劉老毒實在是太怕死了。都說人不怕鬼,劉老毒恰恰相反,他不怕活人的報複,隻怕鬼來嚇人索命。

劉家的老管家急的八字胡都要起來了,他對劉老毒說:

“咦咦咦,還燒個什麽紙錢!就算是來報複,報複的也是我!不會是你!你…你還有什麽不安心!”

劉老毒猛地聽見老管家說這話,也著實吃了一驚,他變了臉上,整個臉如同一塊死肉一樣難看,劉老毒瞪著眼睛問:

“什麽?老管家,你說報複的是你?難道!難道你…是你害死了斜麻子!”

老管家打了個頓,又趕忙解釋道:

“怎麽可能是我呢?我是說,我一把年紀了,要死也是我死,要報複也應該報複我。”

劉老毒生意上確實精明,不過他自小就由這個老管家照管著,因此他對這個老管家還是有感情在的,劉老毒說:

“老管家也是糊塗啊,你老好好過!”

劉老毒也覺得有些不太對,老管家說出那樣的話,實在是有些說不通。不過,興許是這事急到他了,他才出口了一句什麽死啊報複之類的話。正當劉老毒左思右想時,一家中男仆過來了,說是門外有人找老管家有事。待老管家走後,劉老毒問那男仆:

“是什麽樣子的人找老管家來了?可知有什麽事?”

那男仆說:“是一漂漂亮亮的女子,老管家無兒無女,這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漂亮女子不成,嘿嘿嘿嘿,額,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事,管家一般是不透露的。”

劉老毒想著,老管家自年輕時就不是酒色之徒,他反倒正經的很,等他忙完這事,該好好的問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