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缸有快兩米高,被推動的時候水麵立刻**起波瀾,裏麵的人魚也無力的晃了晃。

楚夭正奇怪奴隸冊裏麵怎麽沒有秦洋的名字,懷疑胖胖這個蠢家夥是不是哪裏又搞錯了。

胖胖這就不樂意了啊,連忙憤怒的表示自己肯定沒錯,吵的楚夭腦仁嗡嗡作響。

這時候正巧聽到水聲,他抬頭掃了一眼,眸子卻在看到魚缸的瞬間凝住,連手裏奴隸冊都落在了桌上。

於此同時愷洛也興致勃勃的向楚夭介紹起來,“少將,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魚星人!能給您的房間內做裝飾,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一邊說他一邊打量著魚缸裏的人魚奴隸,摸了摸下巴,心情愉悅的道:

“為了讓這隻人魚不影響美觀,工匠們釘住他的雙手來固定位置,每隻手各用了一根長釘四根短釘,保證不會鬆動。還好人魚的血遇水就能褪色,也不用擔心血滲出來太難看。”

自從跟隨楚夭之後,他就仔細的觀察了楚夭的生活習慣,發現楚夭很喜歡亮晶晶又漂亮的東西,收集了不少裝飾在床邊。

所以投其所好,他找來了最漂亮的人魚送給楚夭,隻為讓楚夭高興。

見楚夭果然盯著魚缸,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眼底的笑意更深,突然想到什麽,又補了一句道:“這樣一隻人魚能活大概十幾年,期間您要是看膩了,隨時都能換,這種人魚奴隸要多少有多少。”

該說的都說了了,愷洛抿起唇角,低著頭半跪下去,期待的等著楚夭的誇獎。

卻不想誇獎沒等到,卻聽到沉悶的一聲,抬頭就見楚夭捂著腰,疼的臉色都白了,應該是往這邊走的時候撞在了桌角。

“少將!”愷洛一怔,連忙衝過去扶人,卻被楚夭反手抓住了胳膊。

“給我把他放出來!”楚夭疼勁還沒過去,指著魚缸,聲音帶著些火氣,也有些焦躁。

他和秦鴻在一起兩世了,哪怕魚缸裏人魚的長相和呆呆秦鴻都不一樣,但還是一瞬間就確定了人魚的身份。

這是一種妖族的天賦,也是刻在靈魂的共鳴。

愷洛被楚夭的語氣嚇了一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半天沒反應過來。

“把誰放出來?”他詫異的問。

楚夭已經走到了魚缸前,用力捶了兩下魚缸外的玻璃,看都沒看愷洛一眼,“除了他還有誰!”

這才意識到楚夭說的是這個人魚奴隸,愷洛皺起眉,有些不情願。

把人魚從魚缸裏放出來,還怎麽做裝飾品?

但楚夭已經顧不上和他多說,環視四周,掄起離自己最近的椅子,重重砸向魚缸。

愷洛是攔都沒來的及攔,就看魚缸應聲碎裂,楚夭直接冒著湧出的水流,抱住了人魚的身體。

見人魚的手還釘在魚缸兩次,他再次砸碎了後半部分的魚缸,把人魚徹底從魚缸裏抱了出來。

失去了水,人魚身上的光澤快速褪去,被釘子貫穿的兩隻手腕也有著藍色的**源源不斷的冒出。

人魚有些難受的睜開眼睛,望著楚夭,輕輕拍了下五彩斑斕的魚尾,湛藍的眸子仿佛大海,看不到底。

愷洛已經被楚夭的行為徹底弄懵了,他看著楚夭被水打濕的衣服,心裏擔憂,慌慌張張的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楚夭身上,惡狠狠的盯了眼楚夭懷裏的人魚,才對楚夭道:

“少將,您這是在做什麽?”

“去找醫生。”楚夭有些吃力的抱起人魚往自己最寶貴的床邊走去,見愷洛還站在原地不動,咬緊牙關又是一聲怒喝:“快去!”

愷洛眸子微動,心裏有些難過,但還是應了聲,聽話的大步離開。

他原本送人魚是想讓楚夭高興的,沒想到反而讓人生氣了。

可為什麽啊?

難道是因為不喜歡這種活的生物做的裝飾?仔細想想,楚夭一直以來都不要奴隸伺候,應該是很心軟的。

真是仁慈的少將啊。

想到這愷洛豁然開朗,神情也溫柔了起來,決定先去找醫生來讓楚夭高興。

至於那個人魚奴隸,下次他弄死之後再做成裝飾送進來就是了。

而楚夭這會兒也顧不上人魚滿身的水,很小心的把人魚放在自己**。

人魚從看到楚夭開始就一直沒有出聲,藍寶石似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斑斕的魚尾時不時的拍一下床麵,表情看上去有些無措。

楚夭擦了一把臉上的水,視線落在了人魚的手腕上,想要碰又害怕弄疼人魚。

“疼不疼?”他坐在床邊,聲音和外表相襯,軟軟糯糯的。

見人魚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冒,他難過的抿起唇,鼻尖泛了紅,眼底多了一層水色。

似乎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人魚稍稍睜大了眼睛,魚鰭一樣的耳朵輕輕扇了下,過了仿佛一個世紀,才終於開口說話,“疼。”

他的聲音很特別,和撥動琴弦時彈奏出的音樂一個音色。

見人魚說疼,楚夭一下子就急了,突然想起自己上個世界兌換的治愈藥水,可人魚的手腕還紮著長釘,他又不敢貿然去動。

“醫生怎麽還不來!”

不滿的嘟囔了一聲,楚夭看了好幾眼時間,餘光見人魚不安的打量著四周,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努力放輕聲音,和人魚聊天道:“你叫什麽名字?”

人魚記得自己被拐賣之前的名字,但已經好久沒被提過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起一個奴隸的名字。

對上楚夭幹淨的眸子,他一邊思考這是不是這些奴隸主們新折磨奴隸的方式,一邊坦誠道:“秦洋。”

“……我就知道是你。”

楚夭有些得意的笑了,兩頰冒出顆小酒窩。

但得意過後心裏就更加難受,他找來幹淨的絨布,小心翼翼的擦著秦洋手腕上冒出的血,手腕被整個貫穿,這得多疼啊。

要是能再早一點找到秦洋就好了。

秦洋直接無視了楚夭剛才的話,注意到楚夭看上去不太高興的表情,很順從的開口道:“您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隨時都可以換。”

“不用換,挺好聽的。”

楚夭話音剛落,就聽到醫生進來的聲音,連忙起身拽著醫生過來,盯著他把秦洋手腕上的長釘取出來,再給秦洋療傷。

醫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給一個奴隸看病。

不過是楚夭的要求,他也不敢拒絕,很認真的拔出了紮在秦洋手腕的釘子。

釘子被拔出的瞬間帶起一長串淺藍色的血花,秦洋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繃緊了魚尾,尾巴尖不受控製的輕顫了顫。

水藍星人的科技很發呆,在取出釘子後,醫生拿出一個激光筆一樣的東西,又在秦洋的傷口處磨了兩下,秦洋的傷口就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少將。”醫生見大功告成,鬆了口氣站起身道:“愷洛上校讓我問您,這個奴隸是要留在您這兒,還是他帶回去送去集中營。”

楚夭執起秦洋的手反複看了看,確定傷口都好了,才鬆口氣道:“留在我這就行了。”

聞言醫生卻是有些不讚同,這些奴隸們大多看著乖巧,但一找到機會就能做出傷害主人的事情,留在少將身邊不是好事。

“你有問題?”見醫生還不離開,看著自己欲言又止,楚夭側眸掃過去,一向燦爛的眸光此時跟淬了冰碴似的。

醫生打了個寒顫,想起這段時間被整頓的下仆們,連忙把心裏的異議咽回肚子,低下頭匆匆離開。

等房間重新安靜下來,楚夭這才愉悅的看向秦洋道:“以後你就跟著我了,有什麽想要的都給我說。”

秦洋很順從的點頭,看著乖乖巧巧,人畜無害。

楚夭現在找到了秦洋,就該考慮把人安置在哪裏才好了。

思來想去隻有他的房間最安全,不然就愷洛他們對待奴隸的態度,肯定會欺負秦洋。

沉思了許久,突然有杯水被送到他的麵前,他抬眼就看躺在**的秦洋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床,原本的魚尾竟然變成了兩條腿,腿上遍布著透明的魚鱗,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再往上看,秦洋整個人雖然都是**的,但是跨間竟然並沒有那個玩意兒。

見楚夭盯著自己的腹部下方出神,秦洋低頭看了看,很快就知道楚夭在想什麽了,但還是很乖順的走過來道:“大人,您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說話時他漂亮的手指輕輕拽著楚夭的袖子,寶石般的眸子帶著幾分柔弱,看著楚楚可憐。

“啊……”楚夭猶豫了下,小聲道:“你們人魚,是怎麽…繁衍的?”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秦洋,他一下子紅了耳朵尖,低下頭,喏喏的小聲道:“需要的時候,就能伸出來,您要看嗎?”

對上秦洋單純的小模樣,楚夭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流氓,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看。”

說罷他連忙讓秦洋重新待在**去,自己按下桌前的呼叫鈴,讓人送件衣服進來。

秦洋坐在床邊,柔順的望著楚夭,嘴角稍稍揚起,眼底流光溢彩。

這個奴隸主,輕而易舉的就能被他的偽裝騙到呢。

所以,他用什麽方法把這個傻子殺掉才能有成就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