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個皇子好奇的湊過來的時候, 看到也是這樣一幕,頓時麵色就有些驚愕。

驚愕之後更是大為震驚。

爹還可以這樣當?

注意到車外探來的好多個腦袋,斐弋搖著蒲扇的手瞬間一頓, 小手把扇子往身後一藏,請安問禮,“各位皇伯好。”

斐弋有些緊張。

各位皇伯應該沒聽到他剛才要錢的話吧?

來淩清宮之前, 斐然給斐弋又買了個漂亮的鋪滿,斐弋打算把這個撲滿也給存滿, 這樣他就一排滿滿的撲滿了。

不過,斐弋白緊張了,幾個皇子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反而是把斐然這個不像話的給喊了出去。

太子知道這事後, 當即也騎著馬過來了。

斐然騎著大黑, 直接就被其它的五位皇子騎馬包圍了。

太子滿眼複雜的看了斐然一眼, “這就是你說的離不開弋哥兒?”

大皇子也在一邊皺眉:“六郎, 你是不是因為護國公的事, 不喜歡弋哥兒?”

二皇子也不讚同:“就算不喜歡,這還有眾人看著, 影響不好。”

四皇子:“皇兄們說的對, 有什麽想用的不能讓侍從去拿,大人之間的事何至於遷怒個孩子。”

“說!”人群中,五皇子異軍突起,隻聽他突然低嗬質問:“你是不是給弋哥兒使了什麽邪術,不然, 他怎麽就對你這個爹這麽好?”

五皇子和斐然混了這麽久, 自然知道他對斐弋有多看重, 他側重點瞬間就落在這處。

同樣為父, 為什麽他和斐然待遇差這麽多?

五皇子說著,把頭湊過去:“你跟我說說,我讓我家燁兒也給我扇個扇遞個果的。”

跟斐然家的兒子比起來,斐燁那小子生來就是氣他的,斐祈不免有些羨慕。

不過斐祈話剛落地,就被大皇子教訓了:“說什麽胡話,這又不是什麽好事,那麽些個奴才還不夠你用。”

斐祈對斐燁看重的事其它幾位皇子也是知道的,在他們看來,有侍從不使,使喚兒子,這顯然是不把孩子放在心上。

斐然這樣做還有跡可循,斐祈要是跟著學,那簡直就是胡鬧。

斐祈唰的一下把手中的折扇展開,他睥睨的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兒子端的茶,扇的扇怎麽能和那些侍從一樣。”

說著斐祈視線又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試探著開口道:“我就不信,你們沒被你們母親叫到宮中訓話。”

他當時可是被他母妃叫到宮中訓了一個時辰的,他不信隻有他母妃羨慕皇後。

其它幾位皇子聽到斐祈這話,頓時麵色有些訕訕,有人還扭過頭咳了一聲。

斐祈手裏的扇子啪的一合,頓時高興了:“我就知道。”

他就說挨訓的不可能隻有他一個。

斐然就坐在馬上,什麽話都還沒說,就被斐祈解決了。

斐然看向斐祈的眼神不僅有些慈愛。

他決定以後多給他五哥一些愛。

斐然視線晃悠悠的在幾位皇子身上轉一圈:“皇兄,你們怕不是羨慕我家弋哥兒懂事?你們家孩子也給你們送好吃的,扇扇子?”

沉默。

他們家孩子好像還……真不會。

皇家父子之間講究更多的是禮數,尊卑,等級,父子之間的感情反而排在其後,除了受寵的孩子稍微敢逾矩一些,其它的自然都是按規矩行事,更別提讓他們去做那些侍從們做的事了。

五位皇子中,隻有斐祈一個人不服,他哼聲道:“我們家燁兒也會。”

斐然遙遙的看他一眼,淡笑不語。

去往清淩宮避暑的路上,斐然離不開兒子的心願沒有達成。

斐弋被皇後接走了。

眾人都在一個車隊裏,珵王府發生的事,皇後自然也是知情的,斐弋每天給她寫的那些紙條也不是白寫的。

皇後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其實早就軟化,這麽多孫兒中皇後和後回來的斐弋接觸的反而是最多的,難免就多上心了一些,在聽到斐然把斐弋使喚的團團轉後,皇後當即就派人把斐弋接到了自己的車輦中。

接走斐弋的同時,皇後還不忘把斐然喊過去訓了一頓。

斐然:……

失算了。

沒了兒子,斐然終於從馬車裏出來了,他騎著大黑跟著幾位皇兄溜達在各個馬車前,一會找大皇子聊聊天,得了他手裏的玉扳指,再找二皇子聊聊天,得了他手裏的紫檀木手串,又跑到太子那,討要了塊漂亮的血玉,後麵又從三四皇子手裏得了兩枚漂亮的腰佩。

就在斐然驅馬朝斐祈走的時候,斐祈在看到他的瞬間就把身上能被斐然弄走的都西都摘了下來。

斐然騎著大黑逐漸走到斐祈近前。

斐祈老神在在的搖著手裏的折扇道:“本王可什麽都沒有。”

“是嗎?”斐然挑眉笑了一下。

而後,還沒等斐祈反應過來,他手裏的金絲折扇就被斐然搶走了。

斐然舉手搖著扇子,掉轉馬頭就跑,嘴裏還高喊:“多謝五哥怕弟弟熱。”

斐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突然想起,他每次的折扇,好像都被斐然這個臉皮厚的給搶了,從沒還給過他。

想到這,斐祈也不顧忌什麽顏麵不顏麵的了,駕馬就追了過去,“扇子還我!”

四下規矩的車隊裏,隻有這兩個人最為突出,馬蹄聲聲噠噠的響,不免惹的周圍人探頭查看,一看是五六皇子二人,知道內情的,不免就笑,不知道內情的也看個熱鬧。

惠昭帝聽到動靜,也從窗戶裏看過去,一眼就看到正策馬朝他奔過來的斐然。

斐然也看見了惠昭帝,開口就喊:“爹啊,兒子想您。”

快速的說完,斐然就拉緊馬繩停下,迅速的翻身下馬,把馬交給一旁的侍從後,三兩步就攀上了馬車,一係列動作快的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斐然人就不見了。

斐祈懵了一下,而後也跟著翻身下馬,請示過後就進了皇帝的車輦。

一進去,他就看到斐然拿著自己的扇子在給惠昭帝扇扇子,動作和斐弋給斐然扇扇子的情景如初一轍。

斐然邊扇還邊道:“父皇,涼快不涼快,這扇子還是五哥送兒子的呢。”

斐祈:……

惠昭帝瞅了眼給他扇扇的斐然,再看看一臉鬱悶的斐祈,頓時笑罵道:“天天就你會說話。”

惠昭帝一早就從下人那,聽了兩人的事,兄弟幾人感情好,他自然是樂見的。

斐祈在皇帝的示意下跟著坐下,看到旁邊扇扇子的斐然,他當即也不甘示弱的學著斐弋的樣子給惠昭帝倒了杯茶:“父皇,來,喝杯茶解解渴。”

斐然挑眉,“父皇,我給你捏肩。”

斐祈大喊:“父皇,我給你捶腿。”

“父皇,你想不想吃果子?”

“父皇,你要不要吃點心?”

“父皇……”

皇帝的車輦裏,時不時就傳來兩人爭寵的聲音,爭的坦坦****,明目張膽。

車外趕來的其它幾位皇子聽到,不禁抽了抽嘴角,滿頭黑線的又回到了自己隊伍,本來還擔心兩個人不懂事,擾到皇上,但是從父皇郎朗的笑聲裏來看,顯然是高興的。

惠昭帝自然是高興的,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兒子服侍的待遇,不得不說,兒子服侍起來和侍從服侍起來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倒不是他們的手法有多嫻熟,是那種心靈上的慰貼,讓人打心眼裏覺的高興和愉悅。

不過斐然和斐祈也很高興,他們離開帝輦時,皇帝一人賞了他們一個金色的小象,金色的小象敦實厚重,一看就很值錢。

斐祈頓時也不心疼自己的扇子了,拋著手裏的小金象很是高興。

不過,在斐然看過來的瞬間,他就把小象揣進了衣襟裏,警惕的看了斐然一眼:“我的。”

斐然拋了拋手裏的小金象,而後搖著扇子道:“本王也有。”

說完斐然就施施然的走了,他要去找兒子。

斐然走後,斐祈看著手中的小象,想到惠昭帝剛才高興的模樣,他暗自思索,回去是不是要給斐燁送頭小象,讓他也享受享受當爹的滋味。

斐然騎著馬,沒一會就噠噠的走到了皇後車輦旁,他揚聲喊斐弋。

斐弋聽到聲音立馬從窗戶裏探出一個頭來,眼帶疑惑:“父王?”

斐然晃了晃手裏的小象,聲音**:“跟父王回去?。”

斐弋頓了一下,他轉頭就捧了一把金瓜子出來,看著斐然搖頭拒絕:“不回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