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呷尾村的一個女子嫁到我們村。一天閑談時,說是一年多前他們村裏曾經有個女人投井自殺,弄不清從哪裏來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問她見過那個女人沒有,多大年紀?她說沒見過,年紀聽說好像也就你我現在這般大,再問,她也說不清了。不知為什麽,我一下就斷定是姐姐,可她活得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自殺呢?除非一定是遇到了女人最不願意遭遇的事情,被逼無奈,才走上絕路的。我偷偷一個人跑到呷尾村,結識了族長的兒子等,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女孩兒擦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原來,那天他們有意把姐姐帶到了那座孤零零的房子裏。姐姐被野豬驚嚇的不輕,加上一路狂跑,人已癱軟無力,這些不懷好意的畜生們乘機動手動腳,最後輪流把姐姐給侮辱了。完事之後,這些畜生又把姐姐的手腳捆綁起來,嘴也堵上,藏在了稻草堆裏,之後一連三天,這些畜生動不動就跑去肆意蹂躪,姐姐被他們糟蹋的不成樣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才鬆開姐姐的手腳。那天午後,姐姐趁他們鬆懈,爬出屋外,攀上井欄一頭栽了下去。真沒想到,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發現後不是救人,而是怕其他人知道,竟然拆下了半邊院牆的土坯,抬著扔進井裏,把姐姐壓在了井底……”

說到這兒,女孩兒停下話語,兩眼死死盯著桌子上的油燈,其他人都被女孩姐姐的悲慘遭遇震驚,流著淚水呆呆地坐在那裏。女孩兒咬咬牙,雙目突然發出男人都少見的凶光,又開口道:“弄清這些畜生的所作所為後,我向姐姐發誓,即使把自己的命搭上,也要替她報仇,讓他們的親人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回到家裏,焚香禱告後,拿出祖傳的秘藥羅漢攝魂追命散

,又平心靜氣地跟這幫畜生混在一起吃喝玩樂,趁他們不備之際,先讓他們的‘狗頭軍師’十天後丟了魂。為了防備他們發現、報複,我采取了放長線,每個月收拾一個。到今天為止,所有參加殘害我姐姐的人都已高高興興喝下了我敬給他們的藥酒,幾個月後一旦發作,他們就會找水狂飲而死,這就是報應。現在我敢跟你們說,是因為我已經報完仇,豁出去什麽都不怕了,隨便怎麽樣,最多,追姐姐去陪他們一起死。解藥?”

女孩兒對著老人兒子冷冷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這裏。我們就姊妹兩個,父親去世前,告訴了姐姐和我,現在姐姐也不在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一死,這些畜生就徹底沒有了希望,隻有等死,嗬嗬,信不信隨便。不過,看在何神醫曾經救過我母親一命的麵子,我可能會放過那幾個沒有直接侮辱姐姐的人,但是他們不要高興,我是有條件的。”

女孩兒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老人,說:“請老伯轉告他們,立刻把我姐姐的屍骨從井底取出來,奉送回家厚葬;每年姐姐的忌日,這些人必須披麻戴孝守墳一天;不得再做傷天害理之事;族長教子無方,理應謝罪請辭,閉門思過一年。此外,醜話說在前頭,為保我平安,到時候,解藥和毒藥我是混在一起給他們服用,每年必服一次,解藥隻能去除以前藥力,新藥又會定期發作。也許……老伯,不要怪我年紀小心太狠,也許這些畜生對他們的家人來說,有不如沒有,活著不如死掉,也好讓家人解脫。其實,死,對這些畜生、累贅,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我省藥,他們家人省心。謝了老伯,三日後我會帶藥再來。”

女孩兒說完,起身蒙麵開門而去,撇下一郎、老人等在昏暗的油燈下麵

麵相覷。第二天,族長來到老人家裏,紅著臉對一郎說:“老夫一早,已安排十餘人在那裏挖井,今日就把投井之人屍骨尋出,送到嶺頭村其夫家或東溪村娘家安葬。唉,孽子所為,老夫羞愧難言啊。老夫為他傷透了腦筋,氣得我曾多次把他捆綁到祠堂,當著先人的牌位,棍棒都打斷,直打得他昏死過去,可、可就是劣根不改,頑性依舊。每次不但不怕,還口口聲聲說除非你打死我,虎毒還不食子啊,你說我還能奈他何?管不住也就隨他了,我知道橫死是他遲早的下場,我一點也不心痛。我心痛的是被他帶壞的那些孩子,已經有一個跟他去了,剩下的都變成這個樣子,我愧對他們,愧對他們的父母,愧對先祖列宗啊。何神醫,老朽求你了,利用你救過她母親的麵子,出麵救救他們吧,如果要老朽的命來換,老朽二話不說,立刻給她。”

“族長,那女孩所用之藥乃祖傳秘藥,不得其要領,很難有解救之方。隻有等她二日後再來,一郎試試勸她一勸,看看能否不再繼續傷害其他人命。”

女孩兒送藥那日,族長竟然用跪迎的大禮接藥,並答應一定厚葬其姐姐,一郎也在一旁苦苦相勸。女孩兒終於吐口不再要那些人的性命,但條件是先後參與施暴的九個人,終生輪流為其姐姐日夜守靈,如一日發現當值者不在,將不再給當值者解藥。“從今天起,九個人每半年到東溪村乞求解藥,不想活命者可以不去。他們的命今後就屬於我的,我的命長短,就是他們的命長短。因此,就請他們日日祈求天尊讓我安然長命百歲吧。”

正所謂:

辣手摧花何猖狂,

無辜沉冤血凝霜;

由來善惡不兩立,

欽佩弱女搏命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