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父女情深孔彥舟

聽到他問,老家人心中駭然,這個主人竟然連自己有幾個女兒幾個妾室都不知道,可見生性涼薄到何等程度。

忙回答,說:“稟主人,林氏,河間人氏,乃是你早年遊曆河北時所納。”

“遊曆河間,林氏?”孔彥舟皺起眉頭苦苦回憶,卻死活也想不起自己有這麽一個小妾。當年他在相州林慮縣犯了案子,四下躲避,後來跑東京混過幾年。再然後又回到河北開山立櫃,拉杆子做起了沒本錢的買賣,玩過的女人多了。當時在生死間打滾,也不知道怎麽的對於女色特別上心。但凡是個女的,就想睡上一睡,也管不得美醜。

想來那林氏的姿色也不怎麽樣,玩過一陣子厭倦了,就養在後宅,權當養條小貓小狗,給口飯吃就是。估計爺爺已經好多年沒碰她了,不然,自己怎麽可能沒一點印象。

見他還一臉的疑惑,家人又道:“主人,你的大女兒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嫁了人。這個二小姐是你膝下唯一成年的姑娘,其他四個小姐最大的才九歲,最小的也剛滿月,顯然是不可能許人的。還有,二小姐是少將軍孔賢一母所生的妹妹。”

“哦,林氏是孔賢那小畜生的母親啊,你這麽說某不就明白了。”孔彥舟這才明白。說起來,孔賢以前也有好幾次過來請自己到他母親那裏去,說是一家人吃頓飯說說話。

開玩笑,小畜生都十七歲了,他娘至少三十多了吧?老子好好的二八佳人不能睡,非要跑去半老徐娘那裏過夜,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嗎?

就一通罵把孔賢給趕走了事。

現在聽老家人說起自己和王慎兩家的婚事,孔彥舟突然來了興致:那姓王的怎麽知道我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也不知道我所生的這些女兒又是什麽模樣?

“前麵帶路,我去林氏房中看看。”

老家人:“是是是,小的這就帶主人過去。”

孔彥舟的後院很大,乃是一個蘄州望族的大宅。占地上百畝,又好二十多個院子,上百個房間。原來的主人想必是個雅人,裏麵修了水渠,建了兩口荷塘,又堆上太湖石。搞得花木婆娑,步移景生,頗有當年東京亙嶽的味道。

孔彥舟每次俘了女子,碰到看得過眼的,就納為小妾。如今,三十多個婦人都安置在此處。他每天都會來這裏挑一個小妾陪著過夜,興致來的時候就兩個甚至三個。直娘賊,這簡直就是官家的後宮啊!

官家找後妃侍寢的時候還得顧及物議,一次隻能招一個女子。俺孔彥舟可管不了這麽多,隻要身子挺得住,叫上一群,脫光了席天幕地,可比做皇帝快活多了。

想到這裏,孔彥舟小腹突然一熱,腳步慢下來,目光四下搜尋,看能不能碰到一個小妾,先發泄了心中的**再說。至於林氏那裏,等下再說。爺爺現在就想幹女人,誰管得了那麽多?

這一看,還真找著了。

從身邊的月門看過去,那邊的院子裏有一個穿著鵝黃色衫子的女孩子正坐在秋千架上輕輕搖晃著。

她皮膚白皙得就仿佛是羊脂玉那般,五官娟秀,身材婀娜,在秋千架上當真如風中柔柳,搖曳多姿。

大約是天氣已經熱起來,小姑娘額上微微帶汗,麵龐微紅,櫻桃小口微微嘟著,顯得是如此可愛。

“直娘賊,上等貨色呀!老子什麽時候弄回來的女子,我眼睛瞎了嗎,竟不知道受用?”孔彥舟欲念一起,就輕手輕腳地進去,繞道那女孩子身後,猛地張開雙手抱去。

“要嫁人了,好羞人啊!”少女坐在秋千架上輕輕搖晃,眼前的一切都籠罩在強烈的陽光中。

連天春雨終於停了下來,太陽出來了。天空萬裏無雲,藍得就好象是一塊琉璃。仿佛在一日之間,院子裏所有的花都開了,五彩之中,有一群蜜蜂在嗡嗡采蜜,蝴蝶懶洋洋地撲扇著翅膀。

那隻黃紅相間的蝴蝶和老家時看到的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那邊飛過來的?

老家,我的老家在相州林慮,那裏好多大山。每年到這個季節,山上的花也同樣開得不能再看。每到那個時候,我就會和娘一切去野地裏菜野菜。我們一起笑著喊著,張開雙臂,用手捋著拂過手指的春風……多麽快活啊……不像現在,一路走一路走,離家卻是越來越遠了。

那隻蝴蝶停在花上。

突然,又有一隻蝴蝶過來。

於是,兩隻蝴蝶在空中互相圍繞著徘徊盤旋,似是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兒。

他終於找到她了嗎,對的,一定是。

雄蝶肯定是為了尋找失落的戀人,一路從相州飛到蘄州。這千裏迢迢,又是何等的風風雨雨,何等的山水寒,何等的顛沛苦痛。

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團聚了。

少女想到這裏,眼睛裏沁滿了淚水,竟然是癡了:如果有一天,我也同他失散,他也會如這隻雄蝶萬水千山嗎?

會的,會的,娘和呂先生說,他是個相貌英俊的磊落男兒,是個真正的英雄。

我的心上人,就應該是這樣。

想起那個他,女孩子身上熱起來,隻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厲害。

就在昨天,呂先生帶著他的聘禮上了門,說是要兩家聯姻,從此息兵罷鬥。呂先生簡直把他誇成了一朵花,還當場送上一副他的畫像。什麽呀……就是一個軍漢而已,左眉還有一道傷疤,破相了……可是,可是他的眉毛那麽濃,他的眼睛那麽亮。就算隔著畫兒,還是叫人心中一陣亂跳。

母親……母親真是的,當著客人的麵就抹了眼淚,又說什麽,阿彌陀佛,俺家阿妹終於可以嫁出去了,還嫁得這麽好,老天保佑啊……都叫人替她臉紅。

什麽叫嫁得這麽好,不就是一個正七品武官,黃州防禦使,手上統帥著千軍萬馬嗎,誰在乎這些?

我才不要看他是什麽身份呢,他的眼睛真好看……如果能夠永遠這麽看下去就好了……

少女臉更燙,眼淚終於落下來:我要嫁人了……頭好暈。

周圍的一切都在隨著秋千起伏,暖風中,遠處有女子的歌聲悠悠傳來:“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雙大手伸過來,粗魯地把她從秋千上扯了下來。

“啊!”少女驚叫一聲,叫聲剛落下,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前的情形讓她陷入了呆滯。

隻見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正壓在她身上,不是孔彥舟又是誰?

孔彥舟用兩隻腳的膝蓋跪住少女,然後伸出手從她領口摸進去,大聲怪笑:“不錯不錯,好大好圓,想不到我府中還有這等上佳貨色,老子以前是不是眼睛瞎了沒看到?”

冰冷的手貼著肌膚向下,猶如兩條毒蛇,少女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叫,卻如同魘住了。她眼淚不住落下,張大嘴不住喘息。

“主人,不要,不要!”那個老家人大驚,撲上來用力拉孔彥舟的手臂。

此事的孔彥舟已經徹底被色欲衝昏了頭腦,手一拐,就杵在老家人的太陽穴上。

他的力氣何等之大,老家人眼睛一白,昏迷過去。

“老爺,不要啊,不要啊!”

“父親,不要啊!”

兩聲驚呼,卻見,從旁邊的屋中跑出來兩人。

一男一女,男的那人正是孔賢。

女的那人又黑又瘦,頭發幹枯,簡直就是個老乞婆。

隻見她狀若瘋虎,一把抓住孔彥舟的手,就狠狠地咬下去。

孔彥舟痛不可忍,猛地掙脫了,右手一揮,掐住婦人的脖子,有輕微的咯吱聲傳來。

正欲一把捏斷她的脖子,孔賢鏗鏘一聲抽出腰刀,架在父親脖子上,大喊:“放手,放手!”

“嘿嘿,你這小畜生,想要弑父嗎,有膽子就切下來。”孔彥舟丟開老婦,冷笑著看著兒子。

“我我我……”孔賢渾身顫抖,手中刀落到地上。

孔彥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就這能耐,都滾,別壞了老子的好事。”

老婦一把抱住少女,蒼涼大叫:“畜生,你才是畜生。孔彥舟你這頭老畜生,連親生女兒都碰!”

“啊,我女兒?”孔彥舟一呆,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抽了一口冷氣:“什麽,她就是要嫁給王慎的孔琳,你又是誰?”

孔賢哭道:“父親,他是我母親啊,你已經好幾年沒來母親的屋,都忘記她了嗎?”

“什麽,她是林氏?”孔彥舟大駭,指這雞皮鶴發的那個女人,忍不住罵道:“直娘賊,老子當年也是瞎了眼睛看上你這老乞婆,惡心,惡心死他娘了!”

“老子和自己女兒父女情深,抱抱她,疼疼她不可以啊,鬧個屁?”說罷,就狠狠地看了地上四人一眼,轉身走了。

出了院門,孔彥舟回想起女兒那皎好的麵容,絲綢般的皮膚,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激動:想不到我竟然生了這麽一個大美女,王慎這個畜生,憑什麽要受用這等國色天鄉,去他娘的,老子不幹!

心中的火焰騰騰而起,他也顧不了那許多,直接闖進旁邊一座院子。裏麵一個小妾和兩個丫鬟正在做女紅。

孔彥舟一邊跑一邊解著自己的腰帶:“脫,脫衣服。還有你你……”他指著正要回避的兩個丫鬟,罵道:“也給老子留下,脫光侍侯。否則,活劈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