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翻臉
白弛又試了一下，那道雷光還是從天而降，帶著無窮的威力，落到地板上。然而，依舊是一道淺淺的黑印。
“沒有變化啊。”
維然嗤笑一聲，似乎對他的見識表示不屑，道：“兄弟，你仔細看。剛才的印痕是隻有兩粒米的，可你看現在，已經足有三厘米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雷光的粗細在擴大。雷光粗細擴大了，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嗎？”
白癡興奮道：“這麽說，我的雷法正在變強。”
“沒錯，而且進展很快，你在雷法上是修煉天才。以後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的。”維然非常肯定道。這年頭，不把買賣做得高大上有效果一些，路過的都不帶看一眼的。
“那就謝謝你了，交易愉快。”白弛的嘴角掛上一抹邪惡的笑來。
維然顯然沒發現這一幕，繼續道：“沒事，而且我跟你說個技巧。等下雨天，打雷的時候，去修煉這法術，事半功倍。當初我就是這樣練的，才進展這麽快。”下雨天去引雷？別逗了，誰去誰傻子。維然當然是在信口胡謅，不過誰叫對麵這位是個殺手，還是來殺他的，不坑他都不合適。
“你還真是無私啊。”得到了想要的內容，白弛冷笑道。
“交易，當然得雙方滿意啊。我可不無私，要錢的，咱們的尾款，你看是不是結一下。”
白弛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毫無形象，嘴張得老大，要不是剛才星魂的小小隔音規則，鄰居恐怕就要來投訴了。他的英俊的麵孔變得猙獰，道：“哈哈哈，你以為你還能拿到錢嗎？兩千萬，你想得倒挺美。兩千萬，是要拿你的頭去換的。兩千萬，等你到了地府我慢慢燒給你。”
“你見過地府什麽樣嗎？”維然問道。
白弛愣了一秒，冷哼一聲道：“我沒見過，但你馬上就知道是什麽樣了？”
“你知道鬼魂長什麽樣子嗎？”
“你明白輪回前要受多大的痛苦嗎？”
“你知道孟婆賣的到底是什麽嗎？”
……一問接著一問，連珠炮似的把白弛問蒙了，直到維然亮出他的殺手鐧，他還未反應過來。
“你知道你前世其實是條狗嗎？”
“敢罵我？你又算什麽東西。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身懷有無上密法——雷法，這是你能得到的東西嗎？不知深淺的東西，讓你多活一天都是浪費。”白弛怒道，退後，緩緩拔出了那把寶劍無鋒。
“你不是凡人，連人都不是，區區一條狗而已，學東西前在我麵前搖尾乞憐，學完了就要張開你的狗嘴咬人了。可不知道，你的牙口夠不夠好。哦，對，就連那雷法都是買來的，恐怕你連自己的牙都沒有幾個吧？別到頭來再把新裝的牙給崩下來……”維然說道。
星魂聽了，笑著轉身道：“哈哈，咬你咬你咬你。小心點，被狗咬傷了你以後可見不著我了。”
白弛的怒火已經抑製不住了，把他殺掉，挫骨揚灰，才能解心頭之恨。一聲厲喝：“接招吧，飛劍術，去。”那把劍已經脫手而去，懸在空中，似有人操縱般對著維然練練揮劍。劍起，刺肩頭，維然躲開了。劍移，刺手臂，維然再次躲開了。劍動，刺小腹，維然左右晃了三下，才晃過去劍鋒。不過，那劍十分有靈性，大力直刺未中，早回過頭，在維然身後，對他的後心刺去。
眼見，那倒身影沒能避過去，被劍鋒一劍刺入，從後背直穿前胸。
“哈哈哈，凡人，誰讓你太蠢呢，雷法豈是能輕易傳授的？要是在我手裏，給萬金也不換。下輩子，記得別貪財。”
血液從維然的嘴裏滲出來，他喃喃道：“我要死了嗎？不，我不可能這麽快死去。”
“死得不能再死了，還做夢呢。”白弛嘲諷道。維然立在那裏的樣子格外討厭，他走上前，伸手推去，那道身影一碰就化為了光點。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就在飛劍剛飛過來時，維然就布好了幻境。他的幻境突飛猛進，早能做得像真實場景一般了。劍刃左突右刺時，其實在原地一米處幾乎沒有移動，而環境的大小其實隻占了真實場景的一米見方，白弛的興奮和迷惑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出來啊，別以為你躲起來就沒事了，決一死戰啊。”白弛召回了飛劍，嚷嚷道。
一個身影又出現在剛才的地方，依舊是一臉平靜的維然。
他又操縱飛劍上去，幾個回合後，那道身影化為了光點。
……
無窮無盡一般，殺了一個又有一個，那刺入的感覺包括流淌的鮮血，明明無比真實，可轉眼就消失了。難道是幻境？不，絕不可能，再精巧的幻境總有一種虛無縹緲感，就像沒有根基的房子，用力攻擊總能衝破。可這裏，一切都像真的，飛劍攻擊這麽厲害偏偏斬不透這地方。到底怎麽回事？白弛陷入了困境。
那道身影消失了九十九次，他以為一切終於結束，狂笑道：“你困不住我的，這是假的，有時間限製的，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好漢？來啊。”
然後，那道一度讓他疲憊、厭煩乃至絕望的身影又一次出現了，不過這一次，卻是兩個，一模一樣，立在剛才那處的左右位置。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白弛終於明白拳頭打在棉花上是什麽滋味了，眼前這個卑鄙的目標，不肯現身，藏頭露尾，要敢出現，一劍斬了他。
那兩道身影被飛劍斬滅後消散成光點，把原本模糊的景象又還原了。
“這次，是真的哦。”維然緩緩道。
“好啊，來真格的，這樣才好看嘛。”星魂拍手道。
白弛發現了沙發上的星魂，才終於想起，剛才的幻境裏並非沒有破綻的。沒有這個女人，那就是最大的破綻。“是我疏忽大意了。來吧，戰個痛快。飛劍，去。”不論是真是假，已經斬了一百道身影的白弛也不差這一道了。他腦子裏覺得“這當然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一劍斬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