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有餘悸
祝雲?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茫，似乎沒聽懂梁禎在說什麽，梁禎貼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重複：“陛下，臣送您回寢殿。”
“不用……不用了……”
祝雲?胡亂搖了搖頭，晃晃悠悠地起身，剛站起來腿一軟又坐回了椅子裏，高安趕緊上前來扶他，還沒碰著人便被梁禎給撥開了。
梁禎緊緊盯著麵前微醺的祝雲?，眸色晦暗，沉聲吩咐高安：“你帶人都退下去，沒有傳喚不得進來。”
高安不肯，擔憂地望向祝雲?：“陛下……”
“下去。”梁禎又一次重複。
“王爺您不能……”
梁禎冷眼掃向他，截斷了他未出口的話，彎下腰，將祝雲?打橫抱了起來，祝雲?一驚下意識地就要掙紮，梁禎按住他的手，抱著人大步進了寢殿裏頭去。
被扔上床，天旋地轉間還未來得及反應，梁禎的身軀便已然壓了下來，祝雲?被他壓在身下，雙手高舉過頭頂被鉗製著，兩條腿也被壓住不能動彈，灼熱的吻一個接著一個落下，他心中大駭，方才的那一點醉意瞬間煙消雲散，拚命反抗起來：“你放開朕……放開！”
梁禎帶著熱氣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脖頸間，讓他不由汗毛倒豎：“你放肆！唔――！”
雙唇被堵住，滑膩的舌撬開牙關凶狠地頂進來，在他的嘴裏肆意攪弄，強迫地勾起他的舌頭共舞，舌尖探進**，一遍一遍舔過他唇舌間的每一處。
被迫承受這樣的深吻，祝雲?幾要窒息，淚水幾乎瞬間就湧了出來，身上壓著他的男人動作愈加粗暴，凶狠地啃咬著他，似要將他拆吃入腹一般，粗重的呼吸聲回蕩在耳邊，逼得祝雲?幾欲崩潰。
半晌，梁禎終於停下動作，唇舌分開，四目撞在一塊，祝雲?滿是水光的雙眼中全是刻骨恨意。梁禎一怔，冷下了目光，啞聲問他：“陛下就這麽恨臣嗎？”
“放開朕。”祝雲?咬牙切齒。
“臣若是不放呢？”
“朕說過了，你休想再逼迫朕……”
梁禎緩緩勾起了唇角：“陛下，您如今有什麽資格與臣說不？”
“你――！”
“您的皇位是臣雙手捧到您跟前的，臣若是想，隨時可以拿回來，您不信嗎？您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先帝在昏迷之前到底與臣說了什麽嗎？臣現在就告訴您可好？”
梁禎笑得邪肆，身後忽明忽暗的燭火映著他唇角的笑，莫名的詭異。祝雲?狠狠瞪著他，梁禎的眸色更沉，手撫上了他的麵頰，輕輕摩挲著：“先帝問臣想不想要那個位置，若是臣想，他當時就會下旨恢複臣的宗籍，改遺詔。”
祝雲?用力握緊了拳，梁禎笑望著他，放輕了聲音，繼續道：“可是臣說臣不願意，他老人家無法，隻得給了臣一道密旨，說隻要臣想，隨時可以將密旨拿出來，恢複身份、廢黜新君、取而代之。”
祝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梁禎眼中笑意加深：“您不信嗎？”
祝雲?的心一點一點沉進了深穀，他信的，他如何不信，他的父皇為了麵前之人早就失了心瘋，再叫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隻要牽扯到梁禎，都有可能是真的。
他這個新君本就得位不正，舉朝上下除了寥寥無幾個真心擁護他的，大多數的人都不將他當回事，梁禎本就手握重兵，一旦他拿出密旨，發動宮變，到時候又有幾個人會忠誠於自己？他的兄長遠在天邊，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沒有……
“陛下怕嗎？”梁禎的手摩挲上了祝雲?的唇，反複描摹著他漂亮誘人的唇形。
祝雲?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怕有用嗎？從一開始你就留著一手，不是這個也還有別的。”
梁禎低下了頭，貼近祝雲?的耳邊，輕聲呢喃：“陛下，臣不好嗎？為何您還要惦記著娶妻生子呢？臣不行嗎？”
“荒謬！你是個什麽東西你……”
“您最在乎的是什麽？皇位？江山？還是……那位前廢太子？”
祝雲?的雙瞳倏地一縮：“你想做什麽？！”
梁禎低笑：“那位廢太子是不是生了個兒子，有四歲多了吧？真叫人羨慕，聽說很是個活潑伶俐的小東西呢……”
“你敢碰他們，朕便是死也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梁禎渾不在意道：“或許能得陛下這般恨臣，也是臣的榮幸吧。”
祝雲?赤紅著雙目瞪著他，冷笑：“你也就隻能在這京裏耀武揚威而已，有定遠侯在，你當真以為你能動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