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如水的上天瓊宇,雷神冷哼一聲收起自己的法器往回走,麵部猙獰越想越生氣。自己這次居然連一個雷電也沒打下,反而讓那個裝神弄鬼的狐狸精差點射中自己,他可是看清楚了,那狐狸精就是那日跟在大帝身邊的年輕人,看著就是一副心機樣。

等等!那自己的花……該不會也是他偷的吧?

越想越覺得合理,下一次,一定要將他拿下!

“雷神大人,好巧好巧。”

冤家路窄,迎麵撞上的正是脾氣像火一樣的火神。

雷神抽抽嘴角:“哼,真是不巧,不過聽說火神大人上次來拜訪我是來者不善,不知有何賜教。”

火神敲著下巴思考,嬉皮笑臉:“非要我賜教的話……雷神大人,下界的事如果一定要摻和的話,請不要半途而廢哦。”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的意思,回見!”火神拂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雷神看著他的背影眯起眼,遲早有一天,他也一定別想好過!

伊絮被桃安射傷,皇帝也還要仰仗伊子堪,雞飛狗跳的日子總算是安穩了些,伊子堪每日被桃安按住療傷,傷還未愈,朝廷中卻又有一大攤子事。

經過絮國師無能卻威霸朝野一事,皇帝已經對大齊境內所有天師都失去信心,為了以後還能安安穩穩的當甩手掌櫃,伊子堪隻能挑起擔子,重新製定天師府選拔人才的金功法,和約束天師們的大天師法。

其中廢除了一直以來完全以降伏妖的數量劃分等級的條例,增添公開在內行外行麵前的等級考核,在天樞院下設靈樞間,專門研究燒煉法器及靈丹妙藥,由望陽觀的師父掌管。

如同此類大大小小的事務,讓桃安給伊子堪梳頭的時候都覺得這青絲掉的越來越多了。

桃安拿著那幾根頭發,擔驚受怕伊子堪以後會掉成光頭,偷偷將幾根頭發編了進去。

“掉了的頭發就不要了,又不是金子。”伊子堪抓了個正著。

桃安歎氣:“我怕你越掉越少,最後成了個沒毛老頭。”

伊子堪被傻狐狸蠢的笑出了聲:“不會的,我又不是普通人。”

“那行吧。”桃安將他的掉發扯掉。

“再說了,還有那麽多狐狸毛,湊合湊合也夠用了。”伊子堪垂眸笑著。

桃安手下用力。

“嘶……疼——”

“不疼,你還想著用狐狸毛呢。”桃安把他的頭發簪上,仿佛在想起記憶的那一刻,眼前這個人就是任他欺負的歡生,再也變不回來了。

“大人。”外麵有人敲了敲門,是國師府家仆的聲音。

兩人剛好收拾妥當,便讓他進來。

“大人,公子,外麵有一位富家小姐求見。”

伊子堪剛要一口回絕,桃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製止了他,笑著問:“小姐,是哪個大戶人家的?”

家仆麵露難色,神秘兮兮的用氣聲說:“公主殿下。”

“哦~原來是未婚妻啊——”桃安指尖點了點伊子堪的肩膀。

皇帝賜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家仆自然也聽說了,隻不過沒想到堂堂公主如此不矜持跑到國師府上來。

“大人,我先將公主引到花園吧。”

伊子堪握住在自己身上的手,平靜的對家仆說:“不用管什麽公主,你先下去。”

“這……是。”家仆出去後把門關好,腦中不由得多想,不用管是什麽意思?直接不去公主前回話?還是說大人不方便見客?這……不都要成親了,看來是國師看不上公主啊。

他搖了搖頭,前後的兩位國師,都是不把皇子公主看在眼裏的厲害人物啊……

家仆走後,桃安揶揄他道:“怎麽不管你的未婚妻……”

手腕卻忽然被人拽住,一把拉過去控製不住重心,跌坐在麵前人的懷中。

伊子堪的頭發還沒編好,幾縷垂下來極有異域風情,自上而下的俯視他:“我對此事十分惡心,絕不可能娶她為妻,你也不要再提了。”

桃安在他懷裏翻了個身,吊兒郎當的仰麵躺著:“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的歡生可不會這樣跟我講話。”

伊子堪惡狠狠的笑了兩聲:“你的歡生已經被我伊子堪吃掉了,識相的就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連骨頭都不會給你吐出來。”

桃安坐起身來:“那你就自己留著吧,正好我去物色物色其他俊美的小道士。”

“那可不行。”伊子堪雙手環抱著他的腰,惡趣味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歡生臨死前和我說過,這輩子的心上人是個叫桃安的小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其實,無論是五十年前的歡生,還是現在的伊子堪,這人的粘人程度五十年一如既往,隻是年少時臉皮薄還知道央求討好,如今是確確實實的料定自己反抗不得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看似伊子堪禁錮了他,又何嚐不是自己把他拿捏了,兩個相愛之人做什麽都是無理又快樂的,桃安低聲笑起來。

“笑什麽?看來你還沒吃夠教訓,不知道我的厲害!”

伊子堪抄起他的腿彎將他抱起來,擺弄他的身體如同擺弄一個木頭玩偶一樣輕易。

“停停停……別鬧了,好癢……”桃安推開鑽進自己衣領裏的大腦袋,雖說已經不是特別早了,但兩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白日裏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伊子堪不為所動的壓製住他:“怕什麽,又不會有人不敲門就進來。”

話音剛落,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師父!你讓我寫的東……”

桃安躺在伊子堪懷中,衣領半開,而一向冰冷克製如天神一般的自己的師父,竟然就伏在小使者的胸前,不知在做些什麽。

看著屋內的情形,伊應星石化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師、師父,你們在做什麽……造小師弟嗎、嗎?”

桃安比他還要僵硬,踹了伊子堪一腳。

伊子堪頭也沒抬:“虧你還是皇子,誰教你不敲門隨意進他人房間,改日定要和你的老師說道說道,滾!”

“馬上、馬上滾!”伊應星左腳絆右腳的滾了,還不忘給他們關上房門。

不小心看到驚天大秘密的伊應星失魂落魄的慌不擇路,正碰上沒有等到家仆通秉的公主伊棠溪。

“十弟?你怎麽在國師家中?”

伊應星抬頭看見自己的二姐,更加驚訝:“二姐,你還未出嫁,怎麽隨隨便便進入一個男子的家中?”

偷摸來到國師府的伊棠溪紅著臉:“可父皇已經為我們賜婚,以我們的關係來看……應該也不打緊。”

伊應星皺著一張臉,果然愛能令人失智,伊子堪擺明了就不喜歡二姐,當今朝廷誰敢得罪他,父皇下旨又有何用,讓他收回成命不就是伊子堪一句話的事,更何況……

“二姐,我和你說件事……”回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伊應星麵如菜色:“我師父恐怕已經有心上人了。”

“你親眼看見了?”在天牢中伊子堪可能是騙她的,可如果伊應星也見過……伊棠溪不甘心的眼神猶如實質。

伊應星猶豫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在剛剛,在我師父房中,兩人還抱著卿卿我我呢,我差點就沒命了!所以我跟你說……唉唉!二姐你去哪兒——”

不等伊應星說完,伊棠溪抬腳就往後院走。

“什麽卿卿我我,父皇已經賜婚,他就是對本公主的不忠!我到要見識見識——”

伊應星嚇了一跳拉著她的衣袖:“你不要命了!父皇的話他什麽時候聽過,父皇都不敢得罪他你就別添亂了?”

伊棠溪揮開他的手:“你怎麽跟你二姐說話呢?我隻不過是個女子,他難道還能殺了我,不久前他還救過我呢!”

伊應星苦哈哈的心想,你也沒少忘恩負義啊。

“我們回去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兩人吵吵嚷嚷著就已經到了伊子堪臥房門前,門前的家將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就在此時,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方才的恐懼還縈繞著,伊應星停住腳步,一動也不敢動。

伊子堪沒梳好的頭發似乎比剛剛還要淩亂些,慵懶的像個剛剛飽餐一頓的大獅子,桃安的外衣草草搭在身上,站在後麵一隻手攬著伊子堪脖子,沒骨頭一般掛在他身上。

“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吵鬧。”桃安雖然問話,眼睛卻是看著伊子堪的側臉,頭靠在伊子堪的肩上,像個勾人的妖精。

伊棠溪伊應星兩姐弟看的目瞪口呆,著實沒見過如此妖冶的美人,聲音裏都好像帶著小勾子,勾的人心神激**。

伊棠溪沒有想到,伊子堪口中比她出挑的多的美人,竟然就是小神使。

伊應星拉著她的衣袖往外拽,示意她走為上計,可伊棠溪顯然沒有領會到他的用意,梗著脖子上前一步:“國師大人,有些事…我想和您單獨談談。”

伊子堪還沒說話,桃安眉毛一挑:“我們有些事還沒做完呢,今日恐怕要爽了公主殿下的約了~”

伊棠溪兩個臉蛋紅成了蘋果,這妖精,光天化日之下口無遮攔。

“公主殿下。”伊子堪聲音冰冷,目光如炬:“伊子堪脾氣不太好人盡皆知,能對你再三忍讓隻因你是個女人,如果你再來不知羞恥的糾纏,別怪我不留情麵。”

被罵了一通的伊棠溪死死地盯住桃安,若不是他占了先機,自己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一個男人,才是更加不知羞恥!

“對了,至於婚約,您還是回去問問皇帝陛下有沒有膽量繼續安排。送客!”

伊子堪瞪了不知所措的家將一眼,抬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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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飛的秋雁:

期末考試結束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