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山裏的蹤跡(1/3)

獨眼翻身而起,抓著我手腕,就把我給壓在了地上,騎在我身上,抬手就要拽我臉上的鬼臉兒麵具。

我是趕忙身後,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借力一個翻身又把他壓在下邊兒。

我倆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兒,滾著滾著就滾到了那陡坡邊兒上,我對這片兒的地形也不熟悉,黑燈瞎火的也沒注意,那獨眼壓著我似乎是知道再往下滾就是那陡坡子了,用小手臂摁著我脖子,喘著粗氣就笑了句,“別動!”

那我哪知道那邊就是陡坡子了,一個翻身,正想把他壓過去,卻覺得這身下一空,獨眼突然罵了句,“臥槽!”

話音未落我倆就抱在一起,滾下了山坡子。

這陡坡上也是密林,但沒有很粗的大樹,都是不到小指粗細的樹條子,而且是帶刺兒的那種槐樹苗子,給我倆紮的,那真是苦不堪言。

不過好在這片山坡子上沒有石頭,我倆又都帶著麵具,也不過是身上紮了些口子,劃破了皮肉和衣服,倒也沒有大礙。

這一路滾下去,唯一難受的地兒就是這腦子給我轉的天昏地暗的,那獨眼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等我倆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陡坡的最下邊兒,是摔的東一個西一個的,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沒有受傷,這才準備起身。

那獨眼懶散的坐在地上卻是動都沒動,笑問,“你到底是什麽人?身上都是胡玉璃那騷狐狸的臊味兒……”

“你也是胡仙?”我站起身,瞅著獨眼,問了句。

這人卻很是狂傲的回了句,“老子是人。”

“你尾巴出來了。”我瞪著獨眼的風衣後邊兒說了句,頓時這人急忙回頭,就看了過去,那手還慌裏慌張的往後捂了一下。

這猛地一劃拉,發現根本就沒什麽尾巴,這獨眼扭頭看著我,沒做聲。

“你行俠仗義,除害為民,我沒意見,也不想管,但是既然都是胡仙,你何苦為難那隻白狐,就不能將其放了麽?”我見他默認了自己是胡仙的事實,便說明了來意。

“嗬,我還是頭次見,出馬弟子敢這麽跟胡仙說話的,胡玉璃那隻騷狐狸真是好家教。”獨眼卻是冷嘲熱諷的說了句,起身拍掉身上的草葉,轉身便要走。

我緊走兩步追上去,正要說話,這耳中卻是忽聞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隨之一隊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便從我的右後方走了過來。

抬手,我就一把打住了獨眼的肩膀,用力一按,便將這人壓了下去。

蹲身躲在那樹條子裏,獨眼反手推開我的手臂,正要說話,卻也是忽的止住了聲音,似乎也是聽到了那些腳步聲。

這陡坡下應該是沒有村莊的,這種地方在大半夜根本不可能有人,更何況是整隊的人。

我倆彼此對望一眼,便消了聲息,躲在這樹條子後邊兒,朝傳來腳步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很快,那邊就出現了火

把的亮光,我大概數了一下,這一隊約莫得有十多人,一部分穿著黑鬥篷,舉著火把,另外幾個則是穿著黑色的中山裝,手裏端著羅盤,不知是在做什麽。

“陰陽師?”我看到那些穿中山裝的,心中是一陣驚詫。

“你認識這些人?”獨眼側目問了句。

“不認識。”我目光坦誠的搖了搖頭。

那一隊人從我倆麵前走過去,是漸行漸遠,我正要去追,卻聽這獨眼說,“那些穿鬥篷的,都是奇術門的人吧?”

“你還知道奇術門?”我挺意外的。

卻不想獨眼一副很是促狹的語氣說了句,“小屁孩兒,爺爺出來混的時候,你連開襠褲都還沒穿過呢!”

這話可能不假。

我瞅著愣了幾分,隨即問道,“你是黑狐?”

“嗬,這都能看出來?”獨眼笑了聲。

“我聽胡三爺說,黑狐一族的體術很強,卻不怎麽懂術法,”我留意著那隊人去向,就問這獨眼,“就是不知,你是哪一輩兒的?”

我自然是不懂這狐狸之間的輩分排序,我隻是想探聽一下這獨眼的底細。

這小子說話那真不是一般的狂,難不成還能是個道行比胡玉璃還高的老狐狸?可胡三爺不是說這黑狐的壽命沒有赤狐長嗎?

我心裏奇怪,卻聽這獨眼說了句,“胡仙裏輩分最小的。”

“輩分最小的?”我還是有些詫異,輩分最小還敢管胡三爺叫騷狐狸?

獨眼聞聽我的詫異,卻是沒做聲,我隻得跟他說,“你們黑狐不是需要常年服用白狐的丹藥麽?你抓了那白狐,就不怕惹禍上身?”

“你想的可真多,”獨眼搖頭嘲諷了句,轉而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兒,與你無關,若是看我抓了白狐,心裏有氣,你大可找那白狐一族管事兒的來抓我。”

我想了想,有些懷疑,是不是那小白狐得罪了這獨眼,不然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有了心智的狐狸,那與人無異,將其扒光了當街示眾,這得是多大的仇,才會招來如此三番四次的羞辱。

“去追你的陰陽師吧,老子先走了。”獨眼轉身,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眨眼之間便鑽入密林,不見了蹤影。

我沒去追,這獨眼雖然瞅著冒壞水兒,但應該也不是個壞坯子,那白狐的事兒可以緩緩再說,這些陰陽師我不能跟丟了。

獨眼離開,我便朝那隊漸行漸遠的人追了過去,這些人似乎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隻是端著羅盤在這山下不停的轉悠,那些陰陽師似乎是在觀星測位。

我就琢磨著,是不是這山中也有古墓,可找了一夜,這些人也是沒有絲毫收獲。

天快亮的時候,便朝山外撤了出去。

清晨這山裏便已經起霧了,我不遠不近的跟著那些人出了山,就見這隊人並沒有去縣城,而是轉而去了縣城外那大片的老深山。

這片山可野,範圍也比牙兒山那片老深山要大。

我跟到山口,琢磨著這些人的老

窩應該就是在這深山裏,那密林之中說不定有盯梢的,怕會打草驚蛇,便沒貿然進去,抓緊時間返回縣城,把這事兒跟魏大叔說了。

我到派出所的時候,那無為散人也是剛錄完口供出來,說是那個刀客確實是來搶劫的,不過那人身手不錯,雖然沒在老道這兒討到便宜,但老道也沒能抓住他,最後隻能帶著這些金銀,來派出所備了個案。

魏大叔這會兒也派了人去那陡坡子下找那個被獨眼甩下去的老頭兒,可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是啥都沒找到,那些搜山的民警隻帶回了一隻鞋子,說那山下有大片的血跡,那被害人可能是讓野獸給吃了。

老道就說五天之後的鬼市,說不定那獨眼還會來,讓魏大叔帶人去街口蹲著。

這魏大叔倒是一臉淡定,說那人在派出所的備案不少,也確實害了不少人命,是心狠手辣,手段殘忍,可這些事追究上去,那些人也都是死有餘辜。

當然,那獨眼的所作所為也是不對的,可從省城到縣城再到村鎮,這些派出所也沒少圍捕那個獨眼,卻一直也沒成功過。

說是這人神出鬼沒的,抓起來可比那些陰陽師還要困難。

那怎麽能不神出鬼沒呢?他就是一隻狐狸,根本就不是人,憋著急了,鑽個狗洞子就跑了。

我悻悻的想著,也沒做聲。

無為散人怎麽說也是個行家,經驗老到,自然知道那獨眼不是個普通人,可見我沒做聲,他便也沒戳破這層窗戶紙,大概是知道,就算戳破了這窗戶紙,魏大叔也拿獨眼沒治。

眼下還是查出那些陰陽師的窩點為重。

放下獨眼不提,這天下午老道便用換魂術,將自己的魂魄依附到那雄鷹之上,鑽進我說的那片深山去探了個究竟。

果然如我所想,那山裏是布下了各種暗哨,別看這隻鷹飛進去沒事兒,那要是人進了山,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即使如此,老道也沒能進山太遠,說是那老山深處布了法陣,再往前他就過不去了。

將那山裏的情況說出來,魏大叔便找專業的繪圖人員,畫了個大概的地形圖。

這片老深山,還真不好進,就像個雙肚兒的大葫蘆,隻有一個入口,而無為散人探查過的區域,隻有這前半段,最裏麵的葫蘆肚兒,他是進都沒能進去。

看清情況,這魏大叔也為難了,就問我倆,“這怎麽弄?總不能讓我現在上報情況,直接帶一個隊去山裏掃**吧?也不知對方有多少人……”

魏大叔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擔憂。

我與老道彼此看看,老道沒做聲,他能做的似乎也隻僅此而已了。

我想了想,便說,“那些陰陽師和奇術門的人會到別的山裏觀星測位,應該是那片山中有什麽東西,道長可以跟我去看看,那山中到底有什麽古怪。”

那些日本人,別看端著個羅盤一副很懂的樣子,但說起觀星測位,風水之術,這無為散人才是個真行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