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聖姑(1/3)

老道點點頭,倒是沒反對。

魏大叔提醒我倆,還是盡量不要驚動那些人的好,最好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免得到時那些圖謀不軌的陰陽師狗急跳牆,把事兒鬧大就不好了,畢竟這地兒離縣城近。

聞言,我點頭示意知道,會小心行事。

這天天黑之後,我便帶老道去了之前和獨眼滾落下去的山溝子。

為了避免遇到那些陰陽師和奇術門的人,我倆來的比較早,雖然受時辰的影響,這星辰測位略有不同,可老道也能根據時辰推演出,那些陰陽師要找的星象。

我對這些是不太懂的,跟在老道身邊是純帶路,把昨晚那些陰陽師走過的路,帶著老道走了一遍。

可老道卻說這山裏沒有古墓,說這並不是個藏風聚氣之地,隻是個普通的山溝溝。

這我就納悶兒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些陰陽師端著羅盤在這兒瞎轉悠啥?

老道也是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說不知道。

既然不是找古墓,那就是純粹的觀星了?

可這古人觀星都是要建觀星台的,那是越高越好,哪有鑽到這山溝裏觀星的?

我嘀嘀咕咕的念叨著,老道卻是恍然道,“他們會不會是在找山峰?”

聞言,我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看。

這條山溝很長,因為兩側的山脈距離較近,所以這條山川真的隻是一條溝,川裏陰冷,一天之中也見不到多少太陽,更是半戶人家都沒有。

山溝裏陽光極少,自然是因為兩側的山峰較高,除去我昨晚滾下來的那個陡坡,這兩側幾乎都是無法攀爬的峭壁。

我環視那些陡峭的山峰,瞅了一圈兒,也沒瞅出啥頭緒,便問無為散人,“道長,你說他們是在找山峰,這四周的山峰可有什麽不同?”

聞言,老道也沒再觀測,隻低頭想了想,似乎是在推演星辰異位,片刻之後才跟我說,“這山溝裏,有個終年無法見光的山峰。”

說著老道,便往南邊兒指了一下,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一愣,因為老道指的這個山峰很高啊。

這高峰不見光,除非是陰天啊。

可那座高峰,白日裏的陽光偏偏就被其他山峰遮住了,我倆盯著那山峰研究了一會兒,眼瞅著都後半夜了,昨晚那些陰陽師和奇術門的人也沒再出現。

老道說,這山峰屬於陰峰,並不難找,昨晚那些人肯定是已經找到了,所以今晚不會來了,就是來,那也是直接去那山上了。

聽他這樣說,我忍不住追問,“這陰峰可有什麽說道?這些人總不會做那無用功,既然要找這山峰,必然是有用。”

“可能是……做祭壇吧?”無為散人不太確定的說了句。

“祭壇?”我忽然就想到了那裝滿了胎血的小棺材。

老道又琢磨了會兒,似乎也是心裏癢癢,便問我,“要不去看看?”

我朝那山峰瞅瞅,沒反對。

於是我倆抓緊時間出了這山溝,從另一側坡道上,

繞到了山上,找到無為散人指的那山峰,在上山的路上,確實是發現了不少人為攀爬的痕跡,而且這些痕跡很新。

不過,我倆到那峰頂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到任何人。

隻在這山峰的頂部看到了一個用石塊兒壘成的‘小房子’。

這房子可小,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隨便搭起來的,而那裏邊兒也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這他娘瞅著可不像是祭壇。

我伸手進那‘小房子’裏摸了下,頓時就是一愣,發現這黑洞洞的小房子裏有種冷颼颼的感覺,這又不像是陰氣。

我這正納悶兒,老道卻是端著個羅盤轉了兩圈兒,又往四處看看,說這地兒雖然照不到陽光,卻能望月,靈氣十足,也算是個寶地了。

靈氣?

我稍稍一愣,手上運氣果然便將那石屋中冷颼颼的氣息盡數吸入了經脈之中,這股清冷的靈氣兒,可比在我家院子不停吐納提煉出來的,要精純多了,吸入體內,根本就不用調息吐納,便可以直接將其收入狐丹之中。

老道站在旁邊瞅了我一會兒,像是看出了一些門道,待我收手,便低聲問了句,“小友何時開始開始修煉道術的?”

這事兒我哪說得清,敷衍兩句,說是誤打誤撞,也沒多做解釋,老道卻是一陣歎息,說自己空有一身到家本事,卻與這所謂‘道’無緣,終其一生,也不曾悟出修煉之道。

他的苦悶,我相信大多數道家子弟都會經曆,就算是我,若沒有狐丹相助,那也是無法修煉的,這沒有辦法,因為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不等修出所謂的‘道’,便已是黃土一把了。

發現這山峰是個收斂靈氣的好地兒,我是不打算走了,打發走了無為散人,我盤膝坐到這石屋前,便開始運氣,狼吞虎咽一般吸收這天地靈氣,一直打坐到了天亮。

奇怪的是,太陽升起來之後,聚在這山峰上的靈氣便盡數消失了。

我意猶未盡的在山頂轉悠了一會兒,正要下山,卻聽一男一女的交談聲由遠及近,於是便找了個山石躲了起來。

那說話的男聲,聽上去,是個年輕的,女的聲音十分沙啞,或者可以說是沙啞的非常有特色,一聽我就認出了這女人的聲音,似乎是我跟我打過幾次交道的那個老妖婆。

那些陰陽師和奇術門有瓜葛,就算真是那老妖婆出現在這裏,倒也不稀奇。

我躲在山石後邊兒沒動。

就聽那男聲似乎是在抱怨,“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娘的,在那些小日本手下幹活兒,還不如當初跟林啟仁混得舒坦。”

“是嗎?我覺得還好啊。”語調沙啞的女聲回了句。

隨即那男聲冷哼了一下,二人到了山頂,聽腳步聲是去那石屋前了。

我微微側身,探頭朝那邊看了看,那二人雖然都穿著鬥篷,但我還是從側麵認出了那老妖婆。

這婆娘蹲在那石屋之前,拿出一隻葫蘆,擰開蓋子,便將葫蘆口

對準了那石屋的入口,然後取出一張白紙符,放到了那石屋之中。

然而那紙符卻沒有任何變化。

老妖婆奇怪了一聲,便問那男的,“怎麽回事兒?”

“小日本兒的東西,我哪知道?”那男的很是不快的回了句。

老妖婆又低頭想了會兒,說,“你在這兒看著,我回去問問聖姑。”

說著,老妖婆把那葫蘆蓋上,塞到那石屋裏,就走了。

那男的似乎很是不服氣,揣著個手兒,往那地上一坐,就嘟嘟囔囔的抱怨上了。

這人似乎本就是個打雜兒的,念叨的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我看嘴裏沒點兒有用的東西,便悄聲過去,抬手一掌就在後邊兒把這人給劈暈了。

然後拿起那葫蘆掂了掂,這葫蘆裏邊兒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擰開蓋子一聞,裏邊兒是一股腥臭的血腥氣。

娘的,這葫蘆裏裝的是養血嬰用的胎血。

我嫌棄的把這葫蘆拿遠了一些,往四周瞅瞅,就走到那斷崖邊兒上,把裏邊兒的血倒出去了一多半兒,然後往那葫蘆裏撒了泡尿,這才把葫蘆放回那石屋之中。

又轉而把昏倒在地上的小子拖到了山石後邊兒,撕了布條子捆上,換了他的衣服,坐到了那石屋旁邊兒,小手一揣,就開始嘟嘟囔囔的抱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也沒過多久,那老妖婆就回來了。

奇術門的人都是穿著鬥篷的,我把兜帽拉低了一些,那老妖婆似乎很看不起這男的,所以也沒拿正眼瞅我,隻拿起那石屋裏的葫蘆,招呼了我一聲,說是明天再來試試,就和我一起下了山。

我偽裝成奇術門的人,跟在這老妖婆後邊兒,開始還學著那男的抱怨了幾句小日本兒不咋地,可等到山下,我就徹底閉嘴了。

因為那些小日本兒就等在這山下。

穿著中山裝的陰陽師有六個,還有一些奇術門的人在這兒給人家抬轎,而那轎子裏坐的似乎是個女人。

那老妖婆到了轎子前,就急匆匆的過去,把那葫蘆打開,遞到了轎子的窗口,小聲說,“聖姑,您看看這葫蘆裏是不是沒能收來您要的靈氣兒?”

聞聲,那窗口的小簾子後邊兒便探出了一隻白嫩的小手,接過那葫蘆便縮回了轎裏。

我站在後邊兒看的奇怪,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便聽那轎子裏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隨即那隻葫蘆便被扔了出來。

“聖姑?”老妖婆嚇的趕緊伏身跪趴在了地上。

“這胎血,為何味道怪怪的?”那轎子裏的女人似乎是咂巴了兩下嘴,詢問一聲,也沒等老妖婆回答,便又說,“算了,把那葫蘆撿起來,拿回去給法師看看。”

老妖婆趕忙連連稱是,撿起那葫蘆,蓋上蓋子,就退到了一旁。

我跟在老妖婆往後退,那邊的人抬轎子一走,帶起的風掀開了幾分轎簾兒,一眼看到轎子裏的人,我頓時愣了三分。

這個日本小娘們兒,瞅著可有點兒眼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