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同夥(1/3)

表叔愣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在想啥,回過神,就趕緊抓我的手,攔著我,著急的,說“表侄子,這可使不得,先生隻是在診脈,你可別想歪了……”

原本瞅表叔拽我,我還頓了下,可聽他說這個,我一把就將二人都掀翻在了地上。

“哎呦!你他娘是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在這兒多管閑……”那老小子摔在地上,叫罵著就要起來。

我上前一步蹬住這人的心口,把人踩在地上,用手指點著這個禍害人的神棍,嗬斥說,“你個老騙子,借著平事兒的名義,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還敢在這兒叫囂,你說,那姑娘肚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那是聖胎,是聖胎!”這神棍倒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叫囂,抱著我腳還想把我掀開。

“哎呀……表侄子,你可不能這樣……”我那窩窩囊囊的表叔也上來攔著。

我把這人推開,就問他,“表叔,你是真傻,還是不能接受事實,在裝傻?他明明就是個騙子!就是他給看事兒之後,這人才瘋的。”

表叔讓我吼得一愣。

“你別聽他的,你閨女肚裏的可是聖胎,以後孩子生出來,你是能跟著沾光的!”那神棍倒在地上,起也起不來,就抻著個脖子擱那兒嚷。

我一腳踩實了,俯身就是個大嘴巴子,啪的一聲,給這畜生的後槽牙扇掉了兩顆。

這騙子也是骨頭硬,被我揍了,也還是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啐出一口血沫子兩顆槽牙,跟我叫板,“你個毛頭小子,有本事今兒你弄死我!”

我抬手就又給了他個大嘴巴子。

“你要是……”

我‘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弄不死我,我就……”

我反手就又是‘啪’的一巴掌。

“就……”

‘啪’

這禍害人的神棍還是一直叫囂,我就繼續扇,直到扇的這神棍再也叫囂不出來,整個臉都腫成了豬頭,是點頭磕打腦的認錯,這才停了手。

我這一巴掌一巴掌的,可沒手下留情,也不知這人哪兒來的底氣,愣是挺了這半天。

“現在你認了?”我看這神棍服軟了,就問了句。

“你…你這是屈打成招……”這神棍腫成豬頭的臉上,勉強睜開了一點兒眼縫,嗚嗚囔囔的說了句。

“嗯?”我抬了抬手。

頓時這神棍一哆嗦,縮著個脖兒就沒聲了。

我那表叔一直站在旁邊兒傻愣愣的看著,這會兒有了個結果,我就問他,“事已至此,是送官還是私了?表叔你拿個主意。”

“這…這這……”表叔揣著個手兒,頓時就沒主意了。

這人也不是我親表叔,我也沒權利替他拿這個主意,咱擔不起這責任。

我踩著那神棍,等話兒,表叔支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啥。

卻聽這神棍哆哆嗦嗦的說,“別送官,我有錢,我可以賠你錢……”

聞言,表叔揣著手轉悠了會兒,問他,“你給多少錢?”

其實,如果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是不願意私了的,就算私了也不會用錢

來解決。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又關乎那姑娘的名聲,理智上要求用錢來補償也沒錯,畢竟那姑娘的孩子不能留,小產之後養身子,和以後的生活,都缺不得錢。

我原想著這‘表叔’懵懵噔噔的,還想幫他爭個數兒,卻沒找到,這神棍是個有錢的主兒,張嘴就說了個我都不敢要的數兒。

我那表叔,聽了這些錢,那眼珠子頓時就瞪起來了。

瞅我倆都沒往上抬錢,這神棍就又說,“我想要那孩子,你要是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這價我還能給你翻個翻兒。”

價?你當這是買牲口呢?

好端端的大姑娘被禍害成這樣,還想她冒死把孩子生下來?

我腳上一用力,踩得這神棍是一陣掙紮,那嘴裏哎呦哎呦的,是氣兒都快上不來了。

“哎哎哎?表侄子腳下留情啊,腳下留情……”我那傻表叔又來攔著,看那樣子,他那瘋閨女和錢在他的眼裏,還是錢重要。

我心裏有氣,正要指責表叔,事兒不能這樣做。

卻聽他問那神棍,“你這把年紀了,家裏有沒有婆娘?想要孩子,要不你再添點兒錢,我把閨女嫁你,咋樣?就當是彩禮錢了。”

“那也行啊,你放了我,我這就回去拿錢。”這神棍應的痛快。

我卻是一陣奇怪,心說這神棍要真是個有錢的主兒,何必盯著這個瘋姑娘不放,這年頭有錢什麽樣的漂亮姑娘娶不來?

這瘋姑娘長得漂亮,可她腦子有問題,以後娶回家是沒法正常過日子的。

難道這老神棍是真心想要那孩子?還是他根本沒錢,說這話隻是為了借理由逃走?

我問那神棍,這人卻說他以前有過兩個婆娘,可那婆娘都生不出孩子,這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他隻是想留個後。

這理由說的通,難怪表叔說這人給買了不少補品,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能圓滿解決自然是最好。

可我也還是擔心這人是想借理由逃走,他說回去拿錢,我就跟著他一起走了趟。

這個陰陽先生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果然呐,出了表叔這村子,他是往縣城去的,我跟著他就來到了一家旅館。

這人說進去拿存折,讓我在外邊兒等著。

那我能讓他把我甩開?

瞅我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跟著他不放,被我揍成豬頭的神棍隻能帶我一起進了旅館。

這貨的房間在三樓,進屋在那上了鎖的抽屜裏翻找了一會兒,真就找出倆數額不小的存折,塞到了我手裏。

往外走的時候,這人就跟我說他肚子疼,著急忙慌的就進了旅館的茅房。

我看他都把錢給我了,也沒攔著,拿著存折在門口等了會兒,這豬頭神棍就一臉輕鬆的從廁所裏出來了。

隨後我倆去把錢取出來,回到表叔家的時候,那天已經黑了。

我這‘表叔’那真是沒見過錢,抱著那大兜子,抓著裏麵的錢是一把一把的數。

那老神棍就頂著個豬頭,站在旁邊兒瞅著,眼神似乎很是瞧不起我表叔。

實話,我也瞧不起表叔,這可是賣閨女的錢,看他樂的,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我悻悻的想著,表叔那半兜子錢還沒數完,就聽這院兒外傳來了兩聲黑老鴉的怪叫。

聞聲,豬頭神棍朝窗外瞅了瞅。

我頓時警惕了起來,因為我的聽覺十分敏銳,這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就聽出了,這叫聲是人學出來的。

娘的,果然是有貓膩兒,這喪盡天良的,難不成還有同夥?

我心裏奇怪,就聽這豬頭神棍又說肚子疼,要去茅房。

我點了點頭,就跟他說,“那去吧!”

豬頭神棍轉身就趕緊出了屋,他前腳出去,我後腳就悄聲跟了上去。

這豬頭神棍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也沒回頭瞅,出了門口就朝那東院牆招了招手。

他這一招手,我立刻扭頭就看了過去。

頓時便見那院牆上探著兩個腦袋瓜。

這二人都推著平頭,正在瞅這豬頭神棍,自然也是看到我跟在後邊兒出來了。

一瞬間瞅了個對眼兒,這二人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兒,直接扒著牆竄上牆頭,就跳進了表叔家的院子。

這時候那豬頭神棍似乎才驚覺身後有人,猛的回過了頭,我抬手一拳打在這人的眼眶子上,就把人給懟出去了。

這一拳我是用了十分的力,也就是這神棍離我有點兒遠,不然我非得給他把腦袋打爆了不可。

一拳懟在那神棍的豬頭上,這人是半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一跟頭翻在地上,就沒動靜兒了。

瞅著被我一拳砸暈的神棍,我是恨得牙根兒疼。

不為別的,就衝跳進院兒裏這倆穿著中山裝的日本人,我也留他不得了。

難怪這貨看著窮酸,卻出手闊綽,想來都是從這些日本人手裏掙的錢。

可不等我再去補上兩下,那倆日本人卻是嗬斥一聲,其中個頭較矮的一個,伸手就從口袋裏抽出了一條白紙,咬破手指,在那白紙上畫了道咒文。

將這紙張夾於二指之中,也不知嘰裏呱啦的都念叨了啥,反正他將那符咒猛的朝地上一指,表叔家這院子忽然就變得陰冷了起來。

我也就才上前兩步,都還沒走到那豬頭神棍的近前,就覺得這腳脖子一緊,冷嗖嗖的像是被啥給抓住了。

心中驚詫,我低頭就見抓住我的是一隻蒼白的鬼手。

不止我的腳下,這整個院子的地麵上都探出了白森森的鬼手,這些手掙紮著穿透地皮,就朝我這邊擁擠了過來。

而抓在我腳脖子上的鬼手,眨眼之間就增加了好幾隻,拽著我就往那地下拖。

這一切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看清狀況,我抽刀子,就在手心劃了一刀,隨即攥拳,將掌心的血擠出來滴在了身前的地麵上。

頓時,那些抓著我腳脖子的鬼手,都縮了回去,猶如受驚的魚群一般爭先恐後的朝四方退散了開來。

即使已經退到了角落裏,那些鬼手也還是一副青筋暴起的痛苦模樣,連帶著我仿佛聽到了來自深淵,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