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早產(1/3)

霎時間,我這周圍便被閃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個院子應該是被下了某種陣法,導致那些陰魂受了我這血氣的驅散,卻也無法逃離出去,隻能擠在角落裏,承受著狐血帶來的灼痛。

個頭較高的那個日本人,嗅嗅鼻子,便皺眉念了句,“是你?”

隨即這人一抬手,那個矮個兒就收手,收了這陣法,瞬間,這院兒裏的蒼白鬼手便盡數縮了回去。

我聽不懂那個小矮個兒說了啥,但能聽出這人有些疑惑,是在朝那個高個兒詢問著什麽。

二人嘰裏呱啦的交談了幾句,那小矮個兒便點了點頭,抬手又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白紙,用血水寫畫一番,將這符咒托於手中,吹了一口氣。

頓時那符咒便無火自燃的燒了起來。

這小矮個兒就跟不怕火燒似的,托著那符咒,待轉瞬之間這符咒燒成了灰燼,便搓灰念起了咒。

我警惕的朝四下看看,卻沒發現任何變化,但在這種時候,這人肯定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警覺以後,我就直接動了手,想打斷這人的咒術。

可就在我出手的時候,表叔家那裏屋的窗玻璃卻是‘嘩啦’一聲碎了。

我頓時一驚,猛的扭頭去看,就見那個瘋姑娘破窗而出,朝我撲了過來。

這人還是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又懷有身孕,突然撲過來,驚了我一跳。

我是下意識的收招,轉身就把這人給接了個滿懷!

可沒等我緩過手,這脖子上就是一疼。

這瘋姑娘是真瘋,啃著我脖子,就使勁兒嘬我的血,要不是我先一步往後躲了躲脖子,那動脈都得讓她咬破了。

察覺到這瘋姑娘是在吸我的血,我抬手掐住她下巴,就把人給推開了,這瘋子愣是在我脖子上啃下了一塊肉。

甚至還咀嚼兩下,給咽了下去。

我看的一陣惡心,掐著她下巴,推肩膀,就把這瘋姑娘給按到了屋門旁的牆上。

這瘋姑娘還在張牙舞爪的掙紮著想要啃我的脖子,我身後已經疾風近身,隨即後腰一疼,一把冷嗖嗖的刀子直接捅進了我的後腰。

“這麽喜歡流血,不如獻給血嬰。”身後那日本人講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壓著我後肩,轉手,就擰了一下手裏的刀子。

“嗯?”隨即那日本人便又詫異了一聲。

我收手,一掌就把那瘋姑娘給劈暈了過去,把人倚在牆上,隨即轉身,甩開那日本人,就反手也給了他一刀。

可這高個兒日本人察覺到不對勁兒,急忙後退,躲開了好幾步,我這一刀也不過是劃破了他的皮肉。

瞅他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我冷笑一聲,用手指抹了下刀刃上的血,問他,“怎麽?你們那血嬰要的血沒流出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高個兒日本人黑著張臉問了句。

“你猜。”我朝他笑笑,腳上發力,眨眼之間已經到了這高個兒身後,動手就在他那後腰上也戳了一刀。

以牙還牙的事,我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握緊了刀柄,我是用力一轉,就給他也

剜了一刀。

這人可沒有狐丹護體,更不懂如何運氣止血,是悶哼一聲,又朝前踉蹌兩步,把身子從我這刀上拔了出去。

我看這人捂著後腰,半跪在了地上,便又轉而看向了那個使用咒術的小矮個兒。

“妖…妖怪!”這小矮個兒身形略胖,似乎連點兒防身的功夫都沒有,見我瞅他,便緊張的拿出了一張符咒。

這符咒是朱砂繪在黃表紙上,早就畫好的,看那咒文的精細程度,應該不是這小矮個兒畫的。

這是一道茅山鎮祟符,專治一些山精野怪,雖然胡三爺的狐丹算是仙家之物,但有過被銅鏡灼傷的經曆,我也是不敢大意。

還是先一步以快取勝,打暈了這小矮個兒,將他手裏那黃符拿了過來。

翻來覆去的瞅瞅,這也不是一張舊符,似乎是不久前才畫的。

於是,我將這黃符拿到了那個高個兒日本人的麵前,問他,“這是什麽人畫的?”

那高個兒瞅著我冷哼了一聲。

我眯了眯眼,直接把那刀子戳在了他心口上,捅進去了幾分,再次問道,“什麽人畫的?”

那瘦高個兒冷眼瞅著我,有意激怒我似的說了句,“中國人。”

“你不說,是吧?”我收回了刀子,回頭瞅瞅,見我那慫包‘表叔’被這院子裏的動靜驚動,出來抱著個門框,正在往院兒裏瞅,便招呼了一聲,讓他給我找捆結實點兒的繩子來。

這人看院子裏都快出人命了,被我一招呼,頓時哆嗦了一下,趕忙出來,就去給我拿了一捆粗繩。

我把這倆日本人和那豬頭神棍,捆到一塊兒,綁了個結實,讓我那‘表叔’去派出所報案,這才轉而去看那瘋姑娘。

這一看我卻是嚇了一跳,這姑娘的肚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脹得老大了,摸上去圓滾滾的,那裏邊兒好像還有東西在動。

這孩子長大了?

她怕不是要生了吧?

我是倆眼一瞪,不知道這肚子為什麽突然就脹得那麽大了,更不知道該怎麽接生。

可等我再回頭想找那‘表叔’商量的時候,我這個表叔卻是早就去派出所報案,跑沒影兒了。

我扶著那昏迷不醒的瘋姑娘,讓她靠坐在牆根兒,就轉而進屋了,到炕上胡亂抱了兩床被子,拿著盆子,拎了壺熱水出來。

這就準備接生了,可等我抱著這一堆東西出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瘋姑娘的肚子又癟下去了。

“?”

我頓時一愣,心說難道是虛驚一場?剛才那是脹肚了?

可也沒見過脹肚能脹成那樣兒的。

我心裏奇怪,放下手裏的東西,過去一看,卻見這瘋姑娘的身子下邊兒都是血。

我擦?!

我頓時一驚,趕緊伸手掀起那瘋姑娘的衣服瞅了瞅,這腸子都出來了!

生了?

媽的,那孩子去哪兒了?

我嚇得一哆嗦,趕緊轉圈兒找,可這院子裏光禿禿的,哪兒都沒有。

就在我趴在雞窩跟前兒,往裏瞅的時候,就聽這院兒裏傳來了一陣‘哢吧哢吧’的動靜兒

我回頭,尋聲看過去,猛然發現,被我捆起來那倆日本人和那豬頭神棍,不知何時竟然成了三具幹屍。

那‘哢吧哢吧’的聲響,就是從這三人之中傳出來的。

我抬手就把刀子甩了過去。

這匕首紮斷繩子,頓時那三具幹屍就倒在了地上,在這幹屍中間,一個通體猩紅的小嬰兒正抱著塊血肉,‘哢吧哢吧’的啃著。

血嬰?

這瘋姑娘肚子裏懷的真是血嬰?

我心頭一顫,那小嬰兒已經跳起,朝我撲了過來。

這東西的動作那真是敏捷,我看它有所動作,已然先一步提防了,可這手臂還是被它給抓傷了。

我運氣止血,探手掏出天機矛,甩開反手就紮在了這小嬰兒的身上,隨即挑起,‘啪’的一聲,就給它砸在了地上。

這小東西就跟個爛皮子似的,摔在地上,瞅著都有點兒癟了,到很快又爬了起來。

我趕緊抬手用天機矛把這玩意兒給紮在了地上。

那小東西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不過,逐漸就沒聲兒了。

不一會兒,這東西就跟個漏了氣的皮球似的癟了下去,流出了一大攤血。

我正用個木棍兒戳著這玩意兒看,就聽院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很快,我表叔就帶著派出所的人進了院兒。

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還帶著兩個郎中。

讓我意外的是,無為散人也在。

原本我是想把這倆日本人交給派出所,可這人被血嬰給害死了,於是我隻能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我說那瘋姑娘早產,腸子都出來了,那倆郎中忍不住回了句,“你可別胡說八道了,那是臍帶,是臍帶!”

我回頭瞅了瞅正在搶救那瘋姑娘的倆郎中,一陣無語。

這些派出所的人給我錄了口供,就把那三具幹屍和那‘血嬰’搬走了。

然後那無為散人和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過來,跟我聊了會兒。

從話裏,我得知,這無為散人是幾天前來縣城的,在幫派出所辦案,也是這陰陽師四處播撒血嬰的案子。

這二人嘀嘀咕咕的,那意思是想我也幫個忙,把這血嬰的案子平掉。

原本,我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可聽無為散人說,這七日之內,隻在縣城中,就誕出了十八名血嬰。

連同產婦在內,死了三十多人,而且那些血嬰在出生害人之後便沒了蹤影。

縣城派出所,負責血嬰案的這個中年人,叫魏景能,這魏大叔倒也痛快,看我是有真本事,似乎是真心想我幫忙,對那血嬰案的進度是一點兒沒有隱瞞。

說這些陰陽師是年前出現在縣城的,當時派出所就有所警惕,可一直也沒查出頭緒,直到這一月內,又出現了血嬰的事。

我看這魏大叔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就問他,“以前也出過類似的事?”

聞言,這魏大叔倒是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說,“那都好些年前的事了,當時血嬰下咒的事發生在軍隊裏,也不像這次鬧得人心惶惶的,很快就壓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