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吊寡婦

老的應該是唐伯虎說的黃老了,至於那年輕人,我則不知道是誰。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了我們麵前。

那打著手電,濃眉大眼的中年大漢看見唐伯虎,立馬伸出手,熱情道:“老先生,你可來了,你如果再來晚一點,我們村子非要出大事不可!”

唐伯虎連忙握住那大漢的手,安慰道:“我既然來了,你就不要慌。先帶我去看看那姑娘,然後再給我詳細講一講事情的經過。”

由於事情緊急,那黃老連身邊的年輕人都來不及向我們介紹,就帶著我們朝村子裏走去。

“唐老先生,女方都已經死了八天了,還沒下葬呢!而且她上吊的那棵冬青樹,前幾天還茂青青的,這幾日都枯黃一片,葉子都掉光了。我擔心豔豔那姑娘死不瞑目,想拉我們全村人下去墊背。”一邊走,那黃老一邊憂慮地道。

聽完後,唐伯虎冷哼一聲:“死都死了,還要拿活人墊背,本道長既然來了,她那念頭就應該打消了!”

唐伯虎冷冷地開口,而一旁的我卻聽得膽戰心驚。

聽那黃老的話,寡婦上吊的那棵樹樹葉枯黃,掉了一地,可有些奇怪了。

因為那樹是冬青樹,常綠的,怎麽會樹葉枯黃,掉落一地呢?這裏山清水秀,又沒有工業汙染。

唯一的解釋,那樹葉是被煞氣熏掉的。

傳說吊死鬼死後,靈魂會一直掛在樹梢上,不得安生,除非死者入棺下葬,那魂魄才得以解脫。

可聽黃老的話,那張豔豔已經死了八天都沒有下葬了。

這說明在這八天的時間裏,張豔豔的魂魄都一直吊在那樹梢上,飽受風吹日曬,因為某種原因,體內不斷地鬱積怨氣,最後以煞氣的形式從頭頂冒了出來,把樹上的葉子全部熏黃了,紛紛落地。

由此可見,她身上煞氣之強!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究竟真相是什麽,我們要去看了才知道。

正這樣想著,我們已經到了寡婦停屍的房屋前。

那是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大門敞開著,門邊擺放著一把椅子,椅上一隻白蠟燭燃燒著幽幽燭火。

我們剛到屋簷下,還沒有進屋,就感覺濃濃的陰煞之氣從門內撲麵而來。

見狀,唐伯虎一臉凝重,而我也皺起了眉頭,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我們加快了腳步,進到了屋內。

屋子裏非常陳舊,一點也不像靈堂,就正中央放著一口黑木棺材,棺材前的椅子上點著一支白蠟燭,我們進去,那黃豆大的燭火有些詭異地晃了晃。

我第一感覺,是這個靈堂太簡陋了,連一個燒紙的人都沒有,可見這張豔豔死後,壓根沒有人想管她,也不知道她婆家人去哪裏了。

我們剛一進去,便感覺這靈堂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了好幾度,我由於穿的少,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而那黃老和身邊的年輕人,或許是因為害怕,離棺材遠遠的,並不敢靠近。

“唐老先生,就是這裏了,因為某些原因,這兒並沒有人守靈。”

唐伯虎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棺材麵前,繞了一圈對我道:“小凡,開棺。”

這房間裏陰氣逼人,我自然是害怕,但是因為唐伯虎在身邊,我倒也不是特別擔憂。

我來到棺材的一頭,向前推動棺材蓋,那棺材一看就是劣質棺木,非常輕薄,我一隻手就可以推動。

隨著棺材蓋被我緩緩推動,那棺材裏麵的人也一點一點地展現在我們麵前。

推了一半後,為了防止沒有下土的棺材蓋子掉落在地,我停了下來,然後打開手電,朝棺木裏照去。

結果這一照之下,頓時嚇了我一跳。

那棺木裏躺著一具白麵女屍,麵色青紫,雙目圓睜,嘴裏吐著一隻鮮紅色的長舌頭。

那猙獰的麵目真嚇得我手顫抖了一下,差點手電沒拿穩,掉了進去。

更令我感到詭異的是,這個寡婦竟然穿著一件鮮紅色的衣服,紅豔豔的,像血染紅的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寡婦死狀倒也符合吊死鬼的特征,可是她為什麽要穿上紅衣服呢?

人死下葬,可以用紅衣嗎?

難怪這寡婦死了八天還不能下葬,本來是吊死的,心裏有怨氣,沒想到還穿一身紅衣入殮,這不是要怨氣衝天嗎?

想到這,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在我的心頭,看來之前沒有猜錯,那吊死的寡婦魂魄,如今早已化煞為厲……

正因為此,她的婆婆才會在頭七死亡,成為厲鬼爪下的第一個死者。

當然,這都是我的初步想法,還沒有得到證實,但我覺得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唐叔,現在該怎麽辦?”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故作鎮靜地問。

唐伯虎並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先讓我在棺材前點上香,燒上一堆紙錢,然後他對著棺材拜了三拜,說了一句:“得罪了!”,接著,手裏拿出銀針,對寡婦進行起屍檢。

隻見他手裏拿著銀針,掰開寡婦的嘴,顫巍巍地在裏麵插了插。

下來,解開了女屍的紐扣,一抹雪白的春光映入我的眼簾,兩隻雪白的大乳球一點一點露了出來。我知道唐伯虎要用銀針紮**,於是別過了頭,但心裏癢癢,忍不住又偷望了一眼。

嘻嘻,你別說,這女屍那球球還真是大,雖然不上阿蘇和趙梅傑,但也相當宏偉,夠我玩一個月了。

難怪來的時候,黃老在電話裏說這美豔小寡婦,在村子裏被許多光棍惦記,能不嗎?如此姿色,在這個小山村裏也算是絕色了。

**檢測完了之後,唐伯虎又撩開寡婦的裙裾,腦袋朝裙子裏麵湊了進去,用銀針去紮那個地方。

我心裏暗笑,這唐伯虎可真夠色的啊,放過那女屍,讓我來。

當然,暗笑歸暗笑,我心裏也明白,那是屍檢的必須步驟。

可是令我無法接受的是,那唐伯虎的銀針紮了紮女屍的**後,還放在鼻尖聞了聞,也不知道聞出了個啥味道,反正十分惡心。

末了,唐伯虎在女屍雪白的小腳丫子上紮了紮,這樣,從頭到腳一條龍服務結束了屍檢流程。

唐伯虎整理好女屍的衣衫,然後站起來,對著棺材裏的女屍鞠了一個躬。

做完這些之後,唐伯虎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的凝重之色。

“這女屍是上吊而死的,這點沒錯,但她為什麽自殺,這一點還不清楚,看來隻有找到那寡婦,問明情況,看能不能文送。”

所謂的文送,就是通過談判協商的方式化解女鬼的怨氣,超度她上路。

如果文送不行,還有“武送”一選。

也就是通過暴力的方式,和女鬼發生戰鬥迫使其上路。但是這種方式很有風險,戰鬥中誰也拿捏不準,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鬼打個魂飛魄散。

當然也會出現相反的情況,那就是我們被打一個魂飛魄散。

聽了唐伯虎的建議,我自然沒有異議,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候他的安排。

而唐伯虎此時扭頭對站在門口的黃老道:“黃老,那寡婦上吊的地方在哪兒?你帶我們去看看。”

那黃老站在門口,寒蟬若驚,顯然在這屋子裏站這麽久已經嚇得不行了。

這會兒聽唐伯虎還要讓他帶路,自然是很不願意。

“唐先生,這麽晚了,明天吧,那地方邪乎呢,白天都沒人敢去!”

唐伯虎見黃老很為難的樣子,連忙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我向你保證。”

那黃老雖然害怕,但畢竟是一村之長,還是挺有責任感的,見唐伯虎這般說,也是點了點頭。

不過,他轉頭對身邊的年輕人道:“華娃子,那邊陰氣很重,你就不要過去了,你回去吧,順便陪陪你奶奶!”

那個被叫作“華娃子”的年輕人聽到這話時,卻直接搖了搖頭:“爺爺,我陪你一起過去吧,奶奶早睡了!有我在,豔豔就算出來,我想也不會傷害我們的……”

聽這語氣,那華娃子應該是黃老的孫子。見孫子這麽說,那黃老也是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而我聽那年輕人這麽說,則有一絲疑惑,那華娃子不會和俏寡婦有一腿吧?

接下來,唐伯虎讓我重新蓋上棺材蓋,然後從我們帶來的包袱裏掏出一枚銅鏡壓在棺材上,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屍體化煞。

我手腳麻利,很快就做完了這一切。

做完這一切後,唐伯虎又在棺材前燒了一點紙,然後帶著我離開靈堂。

一起去往寡婦上吊之處的路上時,我有些好奇,問旁邊的黃老道:“黃老,這寡婦的家住在哪裏啊?他家裏的人呢?為什麽人死了,連一個燒紙的人都沒有看見?”

聽到這裏,那黃老悲哀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那個叫華娃子的年輕人就憤憤不平道:“你說的老李家?那一家人都是畜生!平日裏虐待張豔豔不說,死後還不聞不問,吊在樹上三天了,還是我爺爺做的主找人取了下來,那棺材也是我買的,剛才停屍的小房子是大集體時期修建的公房。至於那老李家,什麽也沒有做!”

年輕人憤憤不平地訴說,那黃老則悲天憫人般搖著頭,嘴裏哀歎連連。

而我見年輕人反應如此激烈,也是頗為驚訝,就算是嫉惡如仇,他這也有點過了吧?

難道說我猜的沒錯,這年輕人和那寡婦真的有一腿?

不僅是我,唐伯虎也覺得這年輕人和那寡婦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問道:“年輕人,聽你這樣說,似乎知道一點內情,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寡婦為何自殺?”

聽唐伯虎如此問,那年輕人的目光有些閃爍,隱隱之間還有一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