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孟羨語說的他的電視劇首播那一天。
這個電視劇，他也不是男主角，隻是個男二。
他是演男二火的，在電視劇這個市場，一個角色火起來，帶來的好處是他不缺戲拍了。
壞處是，大多數找上門來的戲都固定在他這個角色模板上，戲路同質化的趨勢已經肉眼可見的快要套在孟羨語的身上。
孟羨語拉著季屹然一起癱坐在沙發裏，跟他說自己的演戲曆程，他說：“……這一幕拍了三次，我也哭了三次，哭得眼睛通紅，接連的第二場戲，化妝師給我塗了好厚的遮瑕才勉強看不出來。”
季屹然摟著他，兩人頭挨著頭靠在一起，看著投影儀上的畫麵，聞言意外地不由瞥了他一眼。
這麽能哭？
他們把客廳的燈光關了，窗簾也拉上了，昏暗的光線中，隻能看見孟羨語臉部的輪廓，還有那雙因為喜歡而熠熠發亮的眼睛。
孟羨語專注地看著屏幕，沒注意季屹然的打量。
過了一會兒，他又指著屏幕的某一處對季屹然說：“這裏這裏，哇，我當時是真打，跟武指老師練了好多遍，但是實際拍攝的時候，還是失手了，我這裏——”
他坐直身體，按著季屹然的手摸他的腰側，“就這兒，青紫了好長一段時間，每次小秋看到都差點抹眼淚，我一邊疼得哈氣，一邊還要哄她，別提多狼狽了。”
當時是真的疼，也真的苦，隻是拍完戲，時間衝刷了兩遍，再回頭，再多的痛苦也被稀釋了，剩下的都是對那段回憶的唏噓，還有對電視劇能播出的喜悅。
季屹然的手放在他的腰側，聽了他的話，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還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手指下意識輕輕幫他在那個位置揉了揉。
“是這裏？”
管；裏#皓-26.7九.81.1二.52孟羨語被他揉得咯咯笑，他怕癢，倒在季屹然的肩膀上，說：“別撓，別撓，癢死了，在上麵一點，你別動。
“他抱住季屹然的胳膊，不許季屹然再動，好像是季屹然故意搗亂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招他的？
季屹然哼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揪他的鼻子，孟羨語趕緊躲開，說：“好好看電視，別鬧。”
別鬧？
季屹然像是那種會聽話的人嗎？
他朝孟羨語撲過去，壓在孟羨語身上，孟羨語笑得身上沒力氣，被他撲倒就馬上沒了立場，各種好聲好氣地求饒：“哥，你好重啊，我錯了，我錯了，我不鬧你了，我們看電視吧。
我還要等收視呢！這是正事！”
季屹然把他的臉板正對著自己，惡聲惡氣說：“現在知道賣乖了，剛才說什麽，別鬧？
誰鬧誰了？
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嗯？”
孟羨語一點不怕他擺臉色，眼睛笑得彎彎的，笑得多了，臉上都出了一層薄汗，讓孟羨語的臉色更加活色生香，整個人像個熟透的水果，就差一刀切下去，張嘴去品嚐裏麵溢出來的香甜汁水。
這會兒又到了孟羨語的角色出場，孟羨語連忙扭頭去看牆上畫麵投影，伸手拍著季屹然的胳膊：“到我了，到我了，哥，放我起來！”
季屹然看他奮力掙紮，一時半會兒不會配合的樣子，隻好讓開身體，讓孟羨語坐起來。
暗罵孟羨語沒事老撩他幹嘛，火兒被勾起來了，孟羨語正襟危坐要去看電視了。
“帥不帥？
哥，被我迷住了吧？”
孟羨語盯著屏幕，還不忘調戲季屹然一句。
季屹然在一旁盯著他的臉，敷衍地嗯了一聲，伸手去勾孟羨語的腳踝，把他的腳踝握在掌心，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他的皮膚。
孟羨語人瘦，腳踝也纖細，小腿從下而上，線條筆直而細膩，季屹然的手從他的腳踝慢慢摸到他的小腿上。
在孟羨語的注意力從投影上離開時，季屹然突然開口道：“這個劇拍的時候，沒有突然加角色，或者給誰加戲吧？”
孟羨語一聽，注意力就從打掉季屹然的手上轉開，專注到電視劇的過往拍攝上。
他還思考了一下，說：“沒——沒有吧！其實我在現場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大家都忙著自己負責的那部分戲，哪有心思去關注其他的？”
“真的？
你作為男二，沒被壓戲？”
季屹然不信。
曉。
櫻就孟羨語這個臉上寫著我好欺負的沒背景小演員，別人能舍得不欺壓他？
果然，孟羨語這會兒又沒能立刻回答說他沒受到壓戲，或者直接點，沒被刁難。
“……男一吧，他是主演嘛，資曆又比我大，他接了兩部戲，有時候需要幫忙的時候，會先拍他的部分，我們在一邊等。”
孟羨語看得很開，笑嗬嗬地說：“其實等戲的時候，也沒那麽無聊，我可以多看看台詞，爭取拍攝的時候更快得過掉，不拖延大家的時間。”
傻逼。
季屹然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傻逼是指孟羨語，還是那些欺負孟羨語的人，季屹然都沒時間去仔細分辨了。
因為孟羨語突然抱住了他，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說：“別氣別氣，哥，你別管這些事了。
工作嘛，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同行。
大家是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合則來不合則去，又不是處對象，還管對方人品如何？
互不得罪，共同把電視劇拍完，不就行了？”
他還笑，“哥，我選擇進圈做演員，沒有人逼我，這一行，確實有吃苦的時候，但是也沒有到忍不下去的地步。”
他坐直身體，對著季屹然拍拍自己的胸口，認真地說：“你看，我都長這麽大了，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壞。
哥你呢——”
季屹然看到孟羨語慢慢靠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臉上、鼻子上胡亂啾了幾下，聲音甜蜜地說：“我知道你對我好，謝謝你。
在所有對我好的人裏，哥，你是最好的。”
小季感動了沒？
沒感動，去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