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孟羨語在說好聽的話天賦上,是有被好好點亮過的。

季屹然少有的被他說得,產生了一點微妙的難為情。

但是隨後,他又想,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還不給我以身相許?

對我言聽計從呢?

他聽出來了,不管孟羨語到底有沒有那麽層意思,他這些話就是在表達:我的工作跟你無關,你不要插手了。

嗬。

擱這兒給他灌糖衣炮彈呢。

季屹然心中冷笑,也難為孟羨語了,現在說話都會拐十八個彎了。

不過,這話確實好聽。

今天他受邀來孟羨語家,和他獨處,季屹然是打算好好對他的,不說千依百順,但是不和他甩臉色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這是孟羨語拿電影主角換來的,他為什麽不滿足他?

季屹然本來還期待看到孟羨語後悔,但是就孟羨語這一番話來看,他是一點不後悔的。

季屹然一時不知道從哪個方麵找到孟羨語的突破口,電影主角對孟羨語這樣的小明星來說,已經是觸摸不到的天花板了。

砝碼不夠重?

這時電視劇告一段落,畫麵裏跳出來一大堆廣告。

一張又一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蛋從季屹然的目光中滑過,孟羨語的手機鈴聲大作,在他的旁邊接電話,聽出來是經紀人,大概在跟他匯報首播數據,還有孟羨語個人角色的市場反饋。

季屹然半聽半不聽的,無聊地看了好一會兒的廣告,忽然想到了什麽,又看一眼垂頭聽電話的孟羨語。

這張臉不比這些廣告上的好看得多嗎?

電影主角不稀罕?

那廣告代言?

電影還要看導演和觀眾的臉色吃飯,代言可不用。

他邊想邊拿出手機給秘書發了一句過去:“看看孟羨語適合什麽代言,給他一個。”

孟羨語和杜哥打完電話,像是剛剛開完會的小職員,全身都輕鬆了,直接向後倒在季屹然身上。

季屹然被他這麽一砸,手機差點都摔出手心,沒好氣說:“給個預告行不行,突然來這麽一下,我的手機要是摔碎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孟羨語一聽,趕緊翻過身,去看他的手機,見還好好的,鬆了口氣。

接著他伸手拍拍季屹然的肩膀,在季屹然微愣中,把他推到沙發背上坐好,然後讓他的大腿繃直,自顧自躺下來,把腦袋搭在他的大腿上。

“你別動,我躺一會兒。

杜哥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我還不能走神,累死了。”

孟羨語舉著手機翻開消息,一邊和季屹然吐槽,忙得不亦樂乎。

季屹然在這種小事上是不會和孟羨語計較的,孟羨語和他相處時間多了,慢慢就摸到了門道。

果然,聽孟羨語這麽說,季屹然果然隨他的意了。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手機,他們都算大忙人,微信列表永遠不缺需要回複的消息。

把要緊的回複掉了,孟羨語把手機放自己的胸口,仰著臉去看季屹然。

季屹然在看秘書給他們發的一堆能給孟羨語代言的方案,畢竟他才是做決定的那個人,最後給孟羨語什麽樣的代言,還是要他來點頭的。

孟羨語左看他一眼,右看他一眼,發現季屹然玩手機比他還認真,就無聊了。

他在季屹然的腿上滾了兩圈,然後翻了個身,把額頭抵在季屹然的腰上,用手去扣季屹然的腰帶。

季屹然還在回消息呢,換了一隻手拿手機,用右手按住孟羨語搗亂的手,說:“不看電視了?

收視出來了嗎?”

孟羨語被他按住手,並沒有安分下來,而是反手抓住季屹然的手,和他十指交握,開心的放棄了腰帶,揉捏他的手指,說:“隻有實時收視,還行,等明天正式的收視率出來,劇組應該慶祝一下。”

“在哪兒慶祝?

我給你送幾個花籃應應景。”

季屹然說。

孟羨語頓了頓,他眨眨眼睛,說:“花籃送了,我也看不著,送束花給我吧。

我喜歡百合。”

季屹然聽了他這話,才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落在枕在他腿上的孟羨語的臉上。

孟羨語注意到他的視線,扭過臉過來看他。

他的半邊臉被壓得肉都嘟起來,另一邊一笑的時候有個淺淺的酒窩。

就看孟羨語上前纏他,抱著他的手晃來晃去,把頭發壓得更亂了:“可不可以嗎?

哥?

可以嗎?

老季?”

嗯?

季屹然立刻皺起眉毛:“老季?

你再說一遍?

你剛剛叫誰呢?”

孟羨語的立場一點也不堅定,立馬討饒:“哥,哥哥,我錯了,我就是聽你朋友這麽喊你,學了一嘴,”

嘀嘀咕咕又說:“老季不喜歡,小季?”

什麽亂七八糟的,季屹然放下手機,把孟羨語抓起來,摁在沙發裏,壓上去說:“想好了怎麽了叫我?

我沒教過你?”

孟羨語的笑意從眼裏溢出來,教過是教過,但是那時候都是在**喊得,下了床,孟羨語才不認賬。

他們幾乎身體貼著身體黏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孟羨語多看季屹然兩眼,季屹然就知道他要抱抱。

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喜歡抱抱,親吻都要排在第二位,最喜歡的體位就是被季屹然抱在懷裏漫長而纏綿的感覺。

孟羨語在那時候最聽話,讓他喊什麽就喊什麽,眼睛濕濕的,時不時生理眼淚從裏麵掉下來,看起來非常可憐。

他倒是很少出聲,隻有被做得狠了,才會從幾聲破碎的呻吟從喉嚨裏流瀉出來。

最近幾次**,孟羨語學著不去扣季屹然的背,每次都死死抓著床單,眉心微蹙,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舒服,讓季屹然恨不得再摁著他多幹兩次。

孟羨語任由他逼問,捂著嘴巴左右躲閃,就不肯出聲。

季屹然哼笑了兩聲,索性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孟羨語,一邊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一遍說:“給你一分鍾,叫了我就溫柔一點,不叫——”

孟羨語仰著臉看他,從這個角度看解紐扣的季屹然,簡完美地詮釋了什麽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性感得讓人立刻就能硬了。

“哥——”

孟羨語衝他招手,季屹然垂著眼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害羞,於是順從地低下頭。

孟羨語摟住他的脖子,把嘴巴湊過他的耳邊,嗬著氣說:“哥,我又想叫你那個詞,又想你粗暴一點怎麽辦?”

能怎麽辦?

季屹然當然是立刻辦了他。

在家做這事是比較方便,從客廳做完,還能轉到臥室去。

因為是熟悉的房間,孟羨語有一種特別的羞赧,好像放不開,但是腰軟得又平時更快一點,好像化成了一灘水。

他們這一次做了個盡興,孟羨語已經累得起不來了。

季屹然洗了澡回來,他還埋在枕頭裏閉著眼。

“我抱你了。”

季屹然跟他說,孟羨語闔著眼不動,隻有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季屹然無語,就這個體力,能相信他在現場拍打鬥戲,能拍十幾場?

反正他現在一點不信。

他歎了口氣,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的,現在好了,找來了活祖宗,次次都是他伺候他。

孟羨語的浴室還算大,有個浴缸,但是是單人的。

季屹然把他放進去,給他洗澡的時候,還算乖,但是洗頭的時候,被季屹然沒輕沒重的手勁給硬生生弄醒了。

“眼睛好痛!”

孟羨語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看不見東西了,晃了一下神,才想起來,季屹然好像在給他洗澡。

“哥?”

他閉著眼說。

季屹然摸了摸他的臉,鎮定地說:“應該是洗發水進去了,拿水衝一下就好了。”

說著,不給孟羨語任何準備的時間,熱水就從孟羨語的頭頂衝下來。

幸好孟羨語家的花灑是可以調節恒溫的,不然就季屹然都不調試一下水溫的做法, 孟羨語能被燙出個好歹。

孟羨語兜頭就迎來富有衝擊力的熱水,他的眼睛倒是衝好了,立刻叫道:“好了好了,不痛了。”

“哦。”

季屹然關了花灑。

孟羨語坐在浴缸裏,出了一會兒神,才抹了一把臉,看向坐在旁邊的季屹然。

季屹然就圍了一條毛巾,現在差不多都濕透了。

濕身**,孟羨語的腦海裏立刻閃現了這四個大字,但是他們才剛剛做過,這麽快就想入非非,好像他特別好色一樣。

他咳嗽一聲,正經道:“哥,你要走光了,我醒了,我自己來吧。”

季屹然也覺得自己怪狼狽的,不過,他看看自己腰間的毛巾,又看看孟羨語刻意避開不看他的目光,忽然起身把毛巾抽了下來,扔到旁邊的髒衣籃裏。

“來吧。”

知情識趣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