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陳年舊案

聽對方說的這麽井井有條的,祁憐心中的希望大了幾分,滿懷期待的問:“那麽,依你的了解,哪家的人有過類似的不正常舉動?”

“這個……”

在祁憐鼓勵的目光之下,周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雖然是好幾年的事了,但一般出了這種事情,我們這些人應該都知道,我也不會那麽快忘記。我這左思右想……”

他搖了搖頭,“好像還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祁憐稍微的有些許落寞:“這樣啊。”

“不過你也別太失望,興許我記岔了也不一定,我再回去好好想一想,說不定有什麽眉目。”周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在自相矛盾,隻是想安慰一下對方。

祁憐勉強笑笑:“也不必了,若是對方有心隱瞞,那一定是連蛛絲馬跡都給抹掉了,還能留下什麽其他的讓你們知道呢?”

周恒到底還是沒那麽有心計,有一些東西或許他能接觸到卻不在意,如今再讓他回去找,恐怕也難以有什麽進展。

若是去問別人……倘若碰上個口風不嚴的,給傳了出去,怕是要連累到他。

“我既然答應了你,那就無論如何也會給你問到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周恒眼珠子轉了轉,“賀言!我待會就問賀言去,有些我留意不到的,他一定會知道。”

在他心裏,賀言是最可靠不過的一個人,天塌了也能撐得住的那種。

況且賀言之前還知會過自己,想來對這件事也頗為上心,若是讓他幫個忙,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祁憐也沒說話,端著水杯小口小口的抿著:說周恒沒心計還真是沒說錯,難道她不知道去找賀言?

既然沒去找他,那便一定是有不能讓他知道的理由,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過這話心裏想想也就是了,若是說出來,怕是會打擊到對方的積極性。

“沒事,我來找你原本也不是為了這個。都是別人口口相傳的話,很容易出現偏差,也難以分辨真假。”祁憐相當的善解人意,不願意對方因此去得罪人或者欠了誰人情。

“這倒也是,我們這個圈子消息雜且多,指不定那句是造謠的。”周恒真是個很迷糊的人,慢了全拍才想起來問,“那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我剛才問你在警察局有沒有可以利用的人脈,我需要探聽一些消息。”

當年的那個案子,結案太過倉促,什麽都還沒個結論就匆匆給了結了,也沒個正經說法,隻說找不到人。

祁憐也追問過那輛車的車主是誰,卻被告知侵犯了隱私權,無可奉告。後

來她又提出要看案件卷宗,也被告知沒有那個權限。

總之她了解的東西非常少,都是被迫接受的消息,但凡想要深入的了解一些什麽,那便隻有“不知道”“沒權限”“不合規矩”這些話來敷衍她。

所以她才想要找個人,看看能不能從警察局裏調出當年拿起案子的卷宗。

有些話不能讓她知道,興許也被人記載下來過也不一定。

哪怕隻有一點點線索,她都想要了解,不然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我當是什麽,原來是這麽個小事。”周恒鬆了一口氣,一拍胸膛,“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這事不是什麽難的,而且你又是當事人,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

祁憐道了謝,她就知道有些事對平頭老百姓來說,那是怎麽也辦不成的,而對周恒來說,隻是勾勾小指頭的事。

雖是有點不合規矩,倒也不是什麽情節惡劣的行為,不然她也不肯開口相求。

“對了,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件事來?這都過去多久了,現在才來追究……是不是太晚了點?”周恒有點疑惑,若是想要追求真相,不是越早越好?

時間拖得久了,就跟那些陳年舊案一樣,哪還留得下什麽線索?

如今再度翻出來,必定是有什麽緣故的。

祁憐眸色暗了暗,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好像在忍耐什麽。

周恒冷眼看了許久,還以為對方要怎麽樣,卻沒想到她很快的就恢複了平靜,並不見什麽激動情緒。

“也不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壓在我心頭很久了,我一直沒有忘懷過。”祁憐說的輕描淡寫,周恒卻知道,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

哪有人會這麽輕易的就對父母的死亡釋懷?

而祁憐已經沒有其他親人的,看得出來,她又是個特別重情意的。

此時此刻表現的雲淡風輕,不過也隻是沒有把悲傷流露到臉上,或許是習慣於忍耐,又或許是不想他擔心……總之,周恒覺得自己也好難過。

“我之所以突然提起,是因為……”因為今天祝媛突然提起來,那些諷刺的話,到現在都還在她的耳邊縈繞。

這麽久了,她一直都在刻意的遺忘那些悲傷的事,一直忍耐的很好,一朝被人翻出來,便就再也忍不了了。

她頓了頓,並沒有提及祝媛。

若是說起那個女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吐槽些什麽。

那些無意義的話,說出來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增加周恒的心理負擔。

祁憐把臉頰邊碎發挽到耳後,做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也沒其他原因,就是覺得事情總是要解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該為之努力一番,才不算辜負。若是輕而易舉的就揭過,我……於心不安。”

說的這樣惆悵,叫他於心何忍?

周恒鄭重的點點頭:“我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會幫你到底,要是真把那個人找出來了,我先揍他一頓給你出氣!有周恒哥哥給你撐腰呢,別怕!”

祁憐道了聲謝:“若真有那麽一天,那我這輩子也就了無遺憾了。”

“呸呸呸,年紀輕輕的說什麽這輩子?你連這輩子的四分之一都沒過到呢!”周恒故意惱怒。

“對了,你這事怎麽不去跟賀言說?”

祁憐的笑意淡了幾分:“他最近挺忙的,隻是一些小事,我不想去打擾他。”

這明顯說的是假話,若是賀言真忙到這種程度,怎麽還有空特意打電話來叮囑他?

無論怎麽看,都覺得兩個人應該是鬧了什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