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兩個小賊

“什麽,你要結婚?”許澤愷現在有點敏感,一句話都沒聽清,隻捕捉到“婚禮”兩個字,一時間臉都給嚇白了。

祁憐也是被他嚇的一愣,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聽錯了,我是去參加別人的婚禮,作為伴娘。”

“原來是這樣。”許澤愷摸了一把冷汗,嘟囔了一句,“真是嚇死我了。”

“你說什麽?”祁憐已經拿起包包準備離開了,“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許澤愷也立即跟著站了起來,有點局促的說,“我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就是不死心而已,就算……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

“當然。”祁憐見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鬆下一口氣,“要是因為這麽點小事,以後就裝不認識的話,那不是太老套了嗎?”

雖然這麽說,但他們都知道,若非必要,以後兩人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麽聯係了。

許澤愷忽然有點慶幸,雖然因為自己所在的公司即將被收購這一點苦惱不已,但能和祁憐再近距離的相處一段時間,已經很幸運了。

“關於收購的後續工作,我到時候會頂替我們部長參與其中,你要是有什麽想要了解的,可以來問我。”許澤愷搓了搓手,“那個……常氏被收購後我可能也會換地方,也有可能也會給賀氏投簡曆,興許我們還能在一起工作。”

他這麽說,是想讓自己給他開後門?

祁憐微微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說:“賀氏的門檻比較高,麵試的話你恐怕需要好好準備一下了,畢竟競爭還是很激烈的,祝你好運。”

關於人事問題,她是沒有權力插手的,也不會如祝媛一般堂而皇之的給誰開後門,那樣對其它麵試者太不公平。

許澤愷能進常氏,工作能力應該也不弱,但他現在還沒離開就表露出要跳槽的意思,這一點讓祁憐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還沒死心。

若是如此,別說到時候自己不會幫忙,還可能會在麵試的時候卡他一下。

畢竟,即使不進賀氏工作,許澤愷能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實在沒必要因為一時衝動才非要進賀氏。

而且若是他對自己表露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隻怕到時候賀言第一個不答應,到時候恐怕他更沒好果子吃,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進來的好。

許澤愷也沒在意這點小事,隻是堅持道:“工作的事情暫且不提,你住的地方離這比較遠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饒是祁憐再三拒絕,但對方還是以“大晚上的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如果路上出了什麽意外,他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為理由,堅持送她到了家門口。

祁憐推開家門,覺得身心俱疲,連燈也不想開就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

這段時間突然變的忙碌,明明收購案就已經夠她煩的了,現在又出一個許澤愷,應付完這件事還有下一件,沒完沒了。

而且,她因為要準備參加麗薩的婚禮,怕到時候穿伴娘服不好看,有在刻意的節食。

還好等婚禮過去之後工作上的事也差不多能告一個段落,不然她可能會在忙碌和饑餓的雙重打擊下,暈倒在某間會議室裏,那就真的糗大了。

祁憐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想到之前被賀言掛斷的那個電話,現在想來還是有一點點在意。

從電話裏聽他的語氣,倒是和平時沒有什麽不一樣,隻是稍微有一點點低沉,隻是這麽一點細微的差別,祁憐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會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惹他不高興了。

雖然很累,但仍舊覺得這件事可大可小,不應該這麽輕易的揭過。

祁憐掙紮著坐起來,打開手機卻沒有發現有任何未讀消息,又找出賀言的電話撥了過去……

聽筒裏的忙音久久回蕩,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祁憐掛斷電話,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編.輯短信,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想一想還是關掉了手機。

她又在沙發在呆坐了一會,想到馬上就要去參加婚禮了,自己必須要好好休息,總不能頂著張精神萎靡的臉去參加。

她這一覺睡的倒是好,但在這天晚上,卻有人打算徹夜不眠。

淩晨十二點,賀氏,秘書處——

蘇巧巧從監控室回來,也沒敢開燈連電梯也沒敢坐,就那樣借著手機屏幕的微弱光線,哼哧哼哧的爬了八層樓才到達了頂樓辦公室。

許是做賊心虛,她這一雙腿軟的不行,好不容易爬完了樓梯正打算歇一會,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一張素白的人臉在對著自己,那一刻三魂被嚇掉了七魄,連人都差點仰頭栽下樓梯。

“媽呀!鬼啊!”蘇巧巧隻來得及叫出這麽一聲,就被人捂住了嘴。

祝媛死死的捂住她的嘴,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鬼叫什麽?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大晚上偷偷過來做什麽是不是?”

蘇巧巧驚恐的睜著眼睛,不住點頭。

祝媛這才鬆開了手,又嫌惡的擦了擦手上的口水,才不耐煩的問:“監控都關掉了嗎?”

“關、關掉了,監控室的人不在,門也沒鎖。”

蘇巧巧咽了口口水,稍微鎮定了一些,“祝媛姐,你怎麽都不出聲,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祝媛輕嗤一聲,“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小了?若是害怕,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

她是掐定了蘇巧巧不會甘心就這麽走,畢竟這個女人的野心要比膽子要大的多,都已經預備了這麽久,就差臨門一腳,怎麽能就此作罷。

果然,蘇巧巧雖然緊張的連手都在抖,但還是毅然決然道:“我不怕,要是現在走了,豈不是太便宜祁憐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把她狠狠的踩在腳下。”

說完,便抬著下巴大步朝前走去,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意味。

女人的妒忌啊,有時候比燃燒彈還要可怕,隻要利用的好,也是摧毀另外一個人的利器。

祝媛在黑暗裏幽幽的笑,有些許微弱的光線從窗戶外透進來,打在那一張素白的臉上,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