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尷尬的晚餐

這通電話結束的很快,但祁憐收線以後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外麵多站了一會。

而許澤愷也頻頻的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但始終的沒有出來催促。

“不好意思,我耽擱的有點久。”祁憐隻專注於眼前的食物,並不看對方。

許澤愷也習慣了她這樣冷冷清清的模樣,絲毫不覺得不妥,還很熱情的給她夾菜。

“這家店生意特別好,位子也難訂,你嚐嚐看。若是覺得味道不錯,我們下次再來。”許澤愷臉上滿是溫柔神色,好像同對方吃一頓飯是一件多麽值得欣喜的事情。

祁憐沒有去動他夾的菜,頓了頓,放下筷子道:“隻是為了吃一頓飯,不用這麽大費周折的。”

說位子難訂,這就代表他來找自己並非臨時起意,也不知道是準備了多久。

這樣的用心,祁憐認為這樣的心意太過沉重,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許澤愷好像沒理解出她話裏的含義,仍舊笑道:“要請你吃飯,當然要提前做準備,難道要像從前在學校裏一樣,去後街吃完混沌麵了事?那樣也太隨便了一點。”

他們如今的關係沒有那麽好,要重新續起緣分,似乎隻能靠“從前”兩個字。

祁憐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斟酌著開口,“聽說學校後街那改造了,我回去過一次,那家店好像也已經不在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沒能說出口,但是——謝謝你。”

“你這麽說,那可就太生分了點。”許澤愷向前傾了傾身子,眉眼裏具是溫柔,“你那家店我知道,是換了個地方開,你若是喜歡,什麽時候我們再約個時間一起過去。”

祁憐往後一靠,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朋友之間,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而且這段時間我工作也挺忙的,應該沒什麽時間過去。”

雖然這一次,對方沒有很明確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但祁憐還是覺得他的態度有點曖昧。

既然無法給予回應,還是早早的拉開距離比較好。

但許澤愷好像聽不懂她的刻意疏離,“是因為要收購我們公司的緣故吧?我們部門最近也挺忙的,也不知道被收購以後,我們這群人該何去何從。”

這個話題就有點敏感了,祁憐輕咳一聲,稍微嚴肅了一點,“現在的這個局麵,我們又是分屬不同的公司,有些話是不好說的。”

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許澤愷愣了一下,有些訕訕道:“雖然這麽說,但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又沒聊什麽禁忌的話題,就算被人看見了也沒什麽的。祁憐,你也太小心了一點。”

“工作上的事,若是出了差別影響的是這個團體,小心一點總還是沒錯的。”祁憐已經沒了胃口,隨便動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祁憐……”許澤愷低下頭,看不清臉上是什麽表情,聲音稍微有點沙啞,“我今天約你出來,其實是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祁憐在心底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若是別人,她早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但麵前的這個人好歹也算是個朋友,不好把氣氛弄的太糟糕。

“我男朋友剛才打電話來催了,我不能逗留的太久。”祁憐看了眼時間,好像有點著急,“不好意思,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來著?”

許澤愷猛然抬頭,一臉的難以置信,“男、男朋友?你什麽時候有點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話一出口,他便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過了,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麽這麽突然?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又艱難的開口,“對方是誰?我認識嗎?”

“啊,算是我的一個同事,因為我們沒公開,也就沒對外人說。”祁憐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低下頭很適時的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你可能沒見過,但我卻認識他很久了,也是……也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她的這一番話裏,七分真三分假,其中也有好幾處有點矛盾的地方。

但許澤愷還沉浸在自己喜歡的好幾年的女孩子,竟然已經有了男朋友,自己已經完全的錯過了時機的悲傷中無法自拔,自然也就沒有察覺出那些不對。

其實祁憐認識的人他大部分都認識,而且她才工作多久,哪裏來的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呢?

但祁憐不喜歡自己的這一點,他卻是早就已經明了的,隻是一直想著對方身邊又沒有其他的異性,而自己又與她早就認識,看起來是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原以為隻要時間久一點,對方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心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先一步抱的美人歸。

這個打擊,對許澤愷來說實在太過沉重了。

“這樣啊,那還真是……恭喜你了。”許澤愷違心的說著祝福的話,又有點不甘心,“那個人,那個人對你好嗎?”

祁憐想了一會,臉慢慢的紅了,像是染上了一層上好的玫瑰汁,“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真的很喜歡他,覺得同那個人在一起,我便心滿意足了。”

重要的不是那個“男朋友”的心意,重要的是祁憐自己是什麽感受。

若是她沒什麽感覺的話,許澤愷興許還覺得自己有機會,也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但現在祁憐表明了,是自己喜歡那個人喜歡的不得了,想來也就能絕了許澤愷的癡心了。

雖然有點殘忍,但祁憐覺得這是對他,也是對自己最好的處理方式。

年少的喜歡持續到現在確實不容易,但自己不是許澤愷的良配,也希望他能早點明白這一點,多看看自己身邊的人,興許有一段新的緣分等著他去遇見。

“那,以後我們還是可以見麵的吧?”許澤愷似乎仍舊不死心,還想做一下最後的挽留,“馬上就要到周末了,有個你喜歡的畫家要在長河開畫展,我可以弄到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已經近乎是哀求,許澤愷的眼睛裏也滿是期待,但祁憐就好像沒看到一眼,絲毫不為所動。

“對不起。”祁憐笑著婉拒,“這個周末,我要去參加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