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告白又失敗了

煙火看完,眾人也該散了,各回各家。

祁憐是周恒帶來的,便由他送回去。

“那麻煩你了。”祁憐看著賀言的車尾遠去,才坐進了周恒的後座。

這頓飯她吃的很不舒服,對著祝媛的那張臉,她沒胃口,而周家人的態度也讓她惶恐。

周恒在開車,卻在不停的跟她說話,時不時的還回過頭來看她。

一條筆直的路,硬是被他開的歪歪扭扭,還好路上車不多。

“你看路,別看我。”祁憐往中間坐了坐,好讓後視鏡能照到她的臉。

周恒不好意思的笑笑,等紅燈時,又回過頭來,“下個星期是我媽的生日,臨走前,她還讓我務必跟你……”

“周恒。”祁憐摘下翡翠耳環,握在手心裏,吐出一口氣,“到這裏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車子往右打方向盤,停在路邊。

祁憐即刻開了門下車,繞過車頭,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周恒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臉色有點疑惑,“這還有一段路,你為什麽……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讓你生氣了?”

他大概知道今天祁憐為什麽不高興,是他太心急了。

“不是你的原因。”祁憐握起拳,手心朝下,“你把手伸出來。”

一對碧綠的耳環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裏。

“東西太貴重,我沒有理由收下,還請你還回去。”

這是她的拒絕,周恒聽懂了。

周恒把手放進兜裏,歎息一聲,語氣很是惋惜,“我原本還以為……看來還是我過於想當然了。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對我,你真的沒有一點點好感嗎?”

“就一點點?”周恒比出一小截指尖,“我知道我這個人看起來是不太靠譜,花心又濫情,可你要是這麽堅決的拒絕我,我還是會很傷心的。”

祁憐隻是笑,看著他不說話。

見對方眼裏的光一點點的黯淡下去,祁憐也有點於心不忍,想了想道:“其實還是有的,就一點點?”

周恒的眼睛亮了一下,眉毛往上抬了抬,“然後呢?”

“你是一個好人。”祁憐很認真的說。

周恒卻相當鬱悶的拍著胸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沒想到我周恒,有一天也會被人發好人卡,真是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阿!”

戲精上身,祁憐隻需等他這一陣風過去。

“雖然你拒絕了,可我還是不想那麽快放棄。”周恒彎下腰跟她平視,伸出手點了點其泛紅的鼻尖,“我也不想那麽俗氣,說什麽做不成戀人就做朋友的話。”

“反正你遲早也要找男朋友,我們又這麽熟了,就讓我先拿個號排個隊。”周恒比出一根手指頭,“一號,讓我排第一個,優先考慮我。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他是個灑脫的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一直想著,可對於祁憐,他還是想為自己多作一番努力。

祁憐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留下一句話,“你以後會找到不需要讓你排隊的那個人,眼中隻有你的那個人。”

她的眼裏沒有他,從來也沒有,所以也不打算給對方任何虛無的念想。那是對那份不能褻瀆的心意的——起碼的尊重。

女性失戀了,通常不是吃吃睡睡就是找二三好友傾訴。

而男性也是一樣,隻不過周恒不是那等頹廢的人,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他不能一個人不爽快。

賀言掛完電話,看向後座的女人,“你現在住哪?”

她很久不跟萱姨一起住了,而且好幾年都沒有回國,原先的住處也沒那麽快打掃出來。

祝媛說了個酒店的名字,又道:“那附近環境不太好,這幾天晚上吵的我睡不著,我原先的房間還在嗎?”

賀言家裏,曾經有一間專門為她準備的房間,而每個星期也有鍾點工來打掃,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

她既然要回來,從前的東西,就要先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男人隻怕不會同意讓她睡那,她隻是想知道,對方是不是還保留著自己曾經的痕跡。

卻不料,賀言回答:“我不住那了,現在的公寓沒有多餘的房間。”

說完拍拍椅背,報出一個酒店的名字,“老林,你送她過去一下。”

“賀言哥哥,你是要去哪嗎?”祝媛沒想到他隻是讓一個司機送自己。

賀言拿出皮夾抽出一張黑卡,兩指夾著往後遞,“你拿著卡去,會有人替你安排,想住多久都可以。”

沒有解釋,因為沒必要。

祝媛不再追問,道了謝雙手接過卡,狀似不經意的往皮夾上瞥了一眼,原本放著她照片的地方,已經空了。

她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在刹車的時候趁勢往前一鬆手,錢包不偏不倚的掉到賀言的膝蓋上。

老林立即道:“祝小姐不好意思,我刹車踩急了,你沒事吧?”

祝媛不好意思的說:“是我沒拿穩,不關您的事,賀言哥哥,麻煩你遞一下給我。”

錢包大開,裏頭的內容物清清楚楚的暴露在賀言眼前,他隻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拿穩。”

祝媛摩挲著夾層裏放著的那張照片,是她和賀言的合照,兩人之前是一人一張的。

饒是賀言半點反應沒有,可祝媛知道,他看到了。

她沒想靠一張照片就讓賀言回心轉意,隻是讓他知道自己心裏還念著他,然後再打兩張感情牌,她就不信男人能一直漠視。

賀言在一家酒吧前下車,一抬眼就瞧見了坐在門口,在那拿著個酒瓶子裝憂鬱的男人。

話不多說,直接一巴掌拍上他腦門,打的周恒眼冒金星。

“你幹嘛啊?不知道自己打人很痛的嗎?”

賀言攤開手掌看了看,一條掌紋從虎口一直延伸到掌邊,這是俗稱的斷掌。

據說這種掌紋的人命都比較硬,而且打人都很痛。

又一掌拍在他背上,“啪”,痛的周恒眼睛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我又沒試過,怎麽知道?”賀言實話實說。

周恒打又不敢打回去,隻能用眼睛去瞪他,邊瞪邊拿著酒瓶喝酒,一副標準的鬱鬱不得誌的頹喪憤青樣。

“說說吧,又怎麽了?”賀言拿過他的酒瓶,晃了晃,是空的,“哪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