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酒換了酒莊的經理,這讓霍蘊白十分意外。

早上吃飯的時候,突然道:“你昨天去了酒莊。”

“嗯!”

梁酒早上醒來,頭格外的難受。

很顯然,這酒有後勁,還有……她確實覺得那個酒不太對勁,酒精勾兌了?

“齊財華的事情,我會交給人事部處理,酒莊的負責人……”

“酒莊的負責人我已經換成了萬易,他父親是酒莊老人,也持有酒莊的股份,你應該不反對吧。”

梁酒抬頭,迎上霍蘊白的視線一片清明。

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沾了米液的紅唇,格外紅潤。

霍蘊白抿了抿了唇,低頭冷聲道:“為什麽選他?”

隨即狐疑的抬頭看了女人一眼:“太年輕了。”

“萬易從小在酒莊長大,對酒莊的了解比霍氏任何一個人都多,他做酒莊的負責人,再合適不過。”

梁酒的話裏,沒有給霍蘊白任何要商量的樣子。

眼中的堅定和果斷,也讓霍蘊白側目。

這……好像和他想的梁酒不一樣。

飯桌上的簡單較量,讓對麵的一對暗暗記在心裏。

果然,這個梁酒借著她把霍蘊白叫回家後,就開始對他眉來眼去。

“我聽說,姐姐昨天晚上穿著一件男式西裝回來的。”

白芙蕖不緊不慢的說著,眼波落在梁酒身上,帶著隱隱的得意。

即使不喜歡,也沒有那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回家。

霍蘊白更不可以。

男人果然蹙了蹙眉,看向梁酒的眼底帶著尋問。

梁酒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吃著自己麵前的早餐。

直到白芙蕖再次開口:“雖然蘊白要和姐姐離婚了,但也不用這麽快就找好下家吧,再怎麽樣也要顧及一下霍家的顏麵啊,又不是什麽小門小戶,姐姐這樣,會讓蘊白難堪。”

白芙蕖溫柔體貼的模樣,同情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霍蘊白。

好像這個男人頭頂,就有一頂綠帽子一樣。

梁酒放下手裏的碗筷,無視掉霍蘊白瞪著自己的視線。

優雅的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唇,笑道。

“都要離婚了,還說什麽難不難堪,而且白小姐住進來,我也沒有覺得蘊白臉上多難堪。”

就算是在她那個時代,沒名沒份接進來的女人,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梁酒雖然把人接過來,也願意讓出霍太太的位置,但是絕不受人擠兌。

而且這個白蓮花,說話酸了吧嘰的,也不知道這個霍蘊白到底喜歡她什麽。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自己不了解,也不想懂。

隻要幾人熬到白芙蕖把孩子生下來,平安無事的離婚就好。

什麽婚姻道德……他們有嗎?

接到突如其來的譏諷,白芙蕖頓時臉色一變。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瞬間通紅,眼淚泫然欲棄道:“是姐姐非要讓我搬進來……”

“讓你搬進來,自然是讓你安心養胎,早日為霍家開枝散葉,為蘊白繼承香火,孕婦少思少慮,生下的胎兒才健康,既然你這麽為蘊白著想,就等你成了霍太太,再為蘊白守節也不遲。”

她就不用了,她馬上就要下堂了。

梁酒端坐在餐桌前,腦子裏回想的是當年自己在王府裏,看到福晉叮囑那些姨娘們的樣子。

自己大抵是學了個七七八八。

畢竟當年,福晉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兒媳婦來培養。

府裏的事情大大小小,府裏的姨娘形形色色,像白蓮花這款的,到是也有一款的。

白芙蕖瞪大了眼睛,整個臉都僵了。

梁酒這翻話是在嘲笑她還不是霍太太。

女人委屈的紅著眼睛,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嬌滴滴的叫了一聲:“蘊白……”又難過的咬住了唇。

“哭什麽,我不過是讓你好好養胎,你這麽嬌弱,怎麽能為蘊白多生孩子,霍家的香火還怎麽傳承,如果生產傷了身子,誰還能照顧蘊白。”

要知道現在都是一夫一妻製了。

老婆隻能娶一個,孩子隻能在一個女人肚子裏爬出來。

不像她那個年代,外室姨太多的,三妻四妾的男人,就像大街上的流浪狗一樣多。

白芙蕖這較弱的模樣,她都忍不住為霍家的皇位捏把汗。

被斥責的白芙蕖,眼淚掛在臉上,這下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隻能直勾勾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尋求一絲的寬慰。

“她說的也對,你身體向來嬌弱,總哭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好。”

男人的話雖然依舊溫柔,但隱隱透著幾分的不悅。

白芙蕖:就他娘的很邪門。

男人果然是大豬蹄子,說變就變。

以前她哭,都是心疼她,安慰她,哄著她。

現在竟然嫌棄她嬌弱。

不是說喜歡她的柔弱嗎?

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女人忍著自己眼底的淚痕,低聲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給蘊白添麻煩。”

剛才明明說的是梁酒偷男人的事啊?

為什麽現在扯到了她的身上。

白芙蕖打量了一眼對麵的梁酒,越發覺得這個女人邪門。

梁酒正要起身離開,一旁的霍蘊白卻道:“今天又要去哪裏?”

“酒莊啊,自家的東西,總要上點心不是嗎?”

梁酒柔柔的一笑,這理直氣壯的態度,不卑不亢。

霍蘊白蹙了蹙眉,總感覺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自己就有點心髒病。

“正好,我也許久沒過去了,一起吧。”

霍蘊白的話落,沒有給梁酒拒絕的機會,起身率先從她身邊走過去。

梁酒見狀,也隻好跟上。

留下餐桌前的一對母女,暗暗咬牙。

“媽,你看到了嗎?這才幾天,蘊白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以前自己為了防止兩人見麵,沒結婚時,就已經死死的綁住了霍蘊白。

因為霍蘊白不回來,所以梁酒結婚這年也就和守寡了一樣。

“別擔心,你現在有了孩子,等孩子生下來……”

“媽,我就是因為懷了孩子,現在都滿足不了蘊白,他才會開始看那個梁酒。”

白芙蕖暗暗咬牙,瞪了兩人消失的門口中一眼。

咬牙道:“我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更不能讓蘊白有機會變心。”

梁家酒莊。

知道梁酒今天會過來,萬易早早就在酒莊內等著。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霍蘊白。

眾人見到梁酒時,眼底都透出了崇敬。

畢竟昨天那一桶二十多斤的高濃度白酒,把他們這些釀酒人都喝得心服口服。

最重要的是,梁酒昨天離開裏,還一點醉意都沒有。

這簡直是讓人……大驚不已。

這哪裏是女人,簡直就是一個酒糟。

“昨天的酒裏兌了酒精。”

還是劣製的,她喝了以後,到現在頭還有些疼。

很明顯後勁很不舒服。

而且口感也非常差。

因此梁酒的臉色很是不悅。

萬易也不遮掩,肯定的點了點頭。

畢竟昨天自己是親眼看到她喝下了一桶,這麽能喝酒的人,又怎麽會喝不出這裏麵的不對。

梁酒見他這麽誠實,臉色好看了些許。

“你應該知道,正醬酒不僅對釀酒工藝高度依賴,對釀酒的原料要求也很高,曲和高粱的比例向來都是50,而這裏麵怕是連二十都達不到。”

醬酒出酒率低,五斤糧也不過出一斤酒,並且工藝複雜、苛刻。

因為這些和對原料的要求,才決定了醬酒的品質和健康。

而齊財華不但用了劣製高粱,還兌了酒精。

“我們梁家酒莊走的是傳統工藝,每年的產量雖然低,卻代表了酒莊高質量的品質和格局,尤其醬香酒,是酒莊傳了上百年的招牌。”

“如果年底這些酒發出去,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連自己的招牌都要砸,這酒莊是要黃了吧。

女人的聲音溫潤清脆,格外的好聽。

萬易卻臉色變幻,被梁酒說的麵紅耳赤。

他就是因為知道這些,不想讓酒莊毀在這些人手裏,才冒著試一試的態度給梁酒打去了電話。

對於這個梁家大小姐,他其實也就是小時候在酒窖裏見過幾次。

印象中,刁蠻又無理,和現在判若兩人。

所以說,人長大後都是會變的。

梁酒無視身邊霍蘊白投來的目光,毅然決然道:“這批酒全部停製封存,買糧,我要重新製酒。”

重釀!

可是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啊。

萬易張了張唇道:“現在重新開始,那年宵節和中秋節怎麽辦?”

這批酒全部封存,那兩個月後的中秋節,他們酒莊一壇酒都拿出來。

要知道,現在的梁家酒莊還處在每年持平的階段,年節酒就是整個酒莊最重要的收益來源。

這個時候停了供應,那簡直是砍了自己的雙腿雙腳。

可是梁酒卻一臉堅定道:“隻要從梁家酒莊出去的酒,就算是一滴,也要合格。”

“我們梁家酒莊,不賣假酒!”

女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黑色的皮質老板椅,將纖弱而又淨白的她裹在裏麵。

就是這個看上去單薄又無力,像是個漂亮花瓶一樣的女人。

此時此刻,在他們所有人眼中。

全身都在閃閃發光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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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關於所有釀酒技術規格工藝,全部來自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