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搞錯了吧,我是霍總派來的……”

齊財華被趕出酒莊時,還在忍不住的透過鐵門喊道。

梁酒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手中喝著工人剛剛送過來的檸檬汁,一臉的平靜。

就這麽把人給趕出去了?

身後幾個酒莊負責人臉上,都帶著不約而同的打量。

見梁酒轉過身,幾後臉上都帶著不同的緊張和謹慎。

“既然這是梁家酒莊,它就隻能姓梁。”

梁酒的聲音輕緩,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幾人。

移著曼妙的蓮步,緩緩的坐進了寬大的辦公椅上。

女人雙腿交疊,側麵叉開的裙擺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腿。

及時不用看全貌,那截腿也能讓人知道,這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

“太太說的是,我們都是梁家酒莊的老員工,自然一切都是酒莊的。”

有人率先表態,梁酒笑笑不說話。

這個年代,好像已經不時興賣身這一套了。

他們都是自由的,他們隻是為了自己。

美人輕輕抬起下鄂,視線緩落在剛才的一個釀酒師上,勾了勾唇。

“電話是你打的?”

“是,我隻是不想看著梁家酒莊,毀在這種人手上。”

任何時代和企業,都需要個這樣傲慢的年輕人。

“你叫什麽名字?”

梁家到了梁酒這一代,隻有一雙兒女。

梁家曾有祖訓,酒莊是梁家的財富。

財富不能丟。

所以,就算梁家一無所有,卻還是一直留著酒莊。

梁父過世前,因為不放心幼子,才把整個酒莊暫時交給梁酒打理。

隻不過以前的梁酒根本擅經營酒莊。

霍氏正是因為看上了梁酒的軟弱,才以聯姻為誘餌,向梁酒求了這門婚事。

那時的梁酒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婚姻。

但為了保住酒莊,也嫁進了霍家。

後來梁家酒莊在霍氏的庇護下,漸漸恢複生機。

但也因此,整個酒莊的負責人,已經被霍氏的人取締。

“萬易。”

“萬一?”

梁酒聽著這個名字,不自覺的笑了。

真是有趣的名字,比她的還有趣。

女人彎起的眸子,猶如新月,帶著一絲晶亮的閃動。

側頭道:“你是霍氏招進來的釀酒師?”

看他能把釀酒流程和糧食等級分的這麽清楚,也不像是個繡花枕頭。

萬易年輕的臉上閃過別扭,冷聲道:“我不是。”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張臉太年輕了,像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再怎麽樣,齊財華也不應該讓這麽年輕的人做釀酒師吧。

“我父親就是梁家酒莊原來的酒窖經理,我們家持有酒莊的股份。”

所以齊財華雖然看不慣他,可是卻根本沒權利辭退,隻能借著職位,略微壓他一頭。

梁酒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個富二代啊。”

這個時代,把小有資產的孩子,都叫作富二代。

她應該也算一個。

萬易被這個稱呼弄了個不好意思,原本冷硬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的羞澀。

“那你以後繼續做酒窖經理吧。”

也算是子承父業。

“為,為什麽?”

萬易一愣,還以為這個傳說中的啥也不懂的大小姐,會給他點顏色。

沒想到竟然這麽好說話。

自己電話說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她會真的親自跑來處理。

“因為你也是這家酒莊的股東啊,如果你也和齊財華一樣,用劣製糧食釀酒,這家酒莊受的損失,不也是你的損失嗎?”

沒有人會傻到讓自己吃虧吧。

“我和他當然不一樣。”

萬易冷著臉,對於梁酒把自己和齊財華那種人放在一起的比喻,表示深深的不讚同。

肯定道:“我一定會好好經營酒莊。”

年輕人就是這麽有幹勁。

帥氣!

梁酒來的時候,全酒莊的人都一臉好奇。

梁酒離開的時候,全酒莊的人都滿眼的尊敬。

畢竟是剛剛開除掉酒窖經理的女人,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去送人頭。

離開酒莊,梁酒報了地址。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臉頰紅潤的女人,擔心道:“需要先回家休息一下嗎?”

“旁邊有家藥店,應該有賣解酒藥。”

原來是以為自己喝多了。

梁酒笑了笑道:“不用了,就去原來的地址好了。”

她剛才已經去過洗手間了,該吐的也吐了。

隻是有些日子不喝,微微有些上頭而已。

車子停到目的地時,梁酒這才發現,原來這是霍公館後山的另外一個別墅區。

她提前給時硯之發了信息。

自己到的時候,傭人已經將大門打開,管家等在門口。

見到下車的梁酒,管家先是一愣,跟著上前一臉恭敬。

“小姐請進,先生正在花廳等您。”

原本他還奇怪,先生這次的客人怎麽約在了花廳,原來是一個比花還美的旗袍美女。

梁酒優雅的點頭道了謝,跟著管家上了專用的觀光車。

時家的院子和霍公館的冷硬風格並不相同,多了幾分的田園暖意。

花廳是一座建在山尖上的水晶屋。

隻不過,特殊的材質,裏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

周圍爬滿了花藤,粉色龍沙寶石的浪漫,在夕陽中絢麗奪目。

時硯之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悠閑的坐在外麵的石凳上喝著咖啡。

周圍的花海,把他襯的不染纖塵。

‘舞袖拂花枝,把酒顧美人。’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梁酒從觀光車上下來,手裏拎著裝著衣服的紙兜。

走上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時硯之便向她轉過頭。

清冷的視線落在梁酒的身上,即使有冰涼的鏡片,也遮不住男人眼底的溫柔。

“你的衣服,我已經讓人洗過了,謝謝你。”

梁酒遲疑過後,趕緊將手裏的紙兜遞過去。

管家有眼力的接過來,讓人給梁酒上了茶點後離開。

原本梁酒是想請人吃頓飯表示感謝。

沒想到人家直接把她給約到了家裏,她一個已婚女性來陌生男人家,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正想找個借口離開,男人突然開口道:“梁小姐的傷好些了嗎?”

人家主動關心,她不能拔腿就走吧。

石凳上鋪著軟墊,梁酒坐上去的時候,覺得格外舒服。

“已經好了,謝謝時先生。”

兩個人一時靜默,空氣像是凝固般的寂靜。

時硯之將一疊糕點推到她跟前,梁酒低頭吃了起來。

這情景,好像有些詭異。

一塊糕點吃完了,梁酒感覺自己也應該走了。

正要起身,對麵的男人突然道:“梁小姐是要離婚嗎?”

“你怎麽知道我要離婚?”

梁酒一臉震驚的看向男人,臉上滿是驚訝。

他們,才見過一次吧。

時硯之笑笑,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道:“職業嗅覺,我是律師。”

就他娘的……很巧。

“霍先生把紅顏知己接到了家裏,想必和太太的感情不是很好。”

男人態度從容不迫、瀟灑閑適。

端的一副優雅沉穩,不卑不亢。

理所當然道:“我也是為了提前給自己拉個生意。”

他突然抬頭,目光落在梁酒的臉上,笑的十分溫柔。

梁酒竟然有些癡醉於他的美色,怔怔的點頭。

“我是要離婚,不過現在還不行。”

自己答應過要等白芙蕖生下孩子,為霍家後繼了香火才離。

雖然自己對霍家財產沒興趣,但畢竟霍蘊白在乎。

這些富貴容華她都見過,不過就是過眼雲煙,一時浮華罷了。

人生能有幾年過的肆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

男人抬頭間,說的格外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喝的酒上頭了,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梁酒感覺到臉上一陣燥熱。

“那,那如果需要律師的話……”

梁酒輕咳了一聲,認真道:“再說吧。”

也許她和霍蘊白能和平離婚,用不了什麽律師。

離開時,時硯之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又很自然的退開。

“夜晚天涼,你喝了酒,容易生病。”

男人一瞬間的親近,恰到好處,並沒有給梁酒不適和厭惡的感覺。

梁酒恍恍惚惚的上了車,觀光車裏能看到夜晚中時家花園的景色。

和她來時的路不一樣,不是仙氣的粉色龍沙寶石,而是一片盛開的紅色薔薇。

在夜色下,火紅的顏色添了幾分的暗深,更加魅惑。

這熟悉的氣息,今天時硯之給自己泡得花茶就是這花的味道。

不同於粉色的溫柔,黑暗中的火紅色更加的張揚和熱烈。

有點像……時硯之看她的眼神一樣。

觀光車一直停在時公館門口,梁酒上了自己的車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來不是來還衣服的嗎。

為什麽這衣服現在又穿在自己身上?

看著身上的男式西裝,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和自己身上的一樣。

突然覺得那裏不太對,可梁酒又說不上來。

要怪就怪。

她今天喝了酒,時家的花園太漂亮,男人的眼神太溫柔,夜晚的風太涼。

所以她才一時不注意,任由情|欲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