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館外。
梁酒看了一眼手裏的紙兜,頹廢的歎了口氣。
本來是想給人還衣服,結果她在外麵轉了一天,頓時感覺自己好不負責任。
可是……那些網上說的垃圾食品太好吃了啊!
“太太,您回來了!”
管家見到梁酒,連忙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看清是早上自己送過去的男式西裝,微微一怔。
家裏放著別的男人的衣服,真的好嗎?
“姐姐你回來了,我們正準備吃飯,快坐下一起吃吧,蘊白讓廚房做了我喜歡吃的辣炒雞珍。”
“管家,添一幅碗筷。”
白芙蕖一眼管家,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儼然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被cue到的管家,神色遲疑的看了一眼梁酒。
隻見他們太太柳眉微蹙,雙手抱著手機,頭也不抬的擺了擺手。
“我在外麵吃過了,你們先吃吧。”
正被大媽信息轟炸的梁酒,手忙腳亂的走到管家跟前。
“這個,能不能不讓它響了?”
手機不停的傳出信息提醒。
一個個對話框裏,發來各種類型的男人照片,充分表達了大爺大媽對她的關心和熱情。
她都說自己已經結婚了,為什麽他們還是不相信呢?
管家正要接過來,梁酒突然縮回手,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這些信息讓別人看到,怕是不太好。
梁酒繼續低頭往樓上走。
身後霍蘊白的聲音低沉不滿,道:“站住!”
“我吃過了,你們自己吃吧。”
梁酒沒給霍蘊白一點眼神,繼續上了樓。
留下餐廳裏的男人,聽著一連串的提示音,臉色陰雲密布。
“姐姐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要不然我還是回房間自己吃吧。”
白芙蕖撇了撇嘴,小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眼中滿是委屈。
梁沁翻了個白眼不滿道: “她這是什麽態度?”
“我住在這裏,占了姐姐的主臥,她一定是不高興。”
“而且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姐姐看到我,難免會難過。”
女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這種柔弱的模樣,讓男人最是心疼,霍蘊白自然也不例外。
他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那個無視他的梁酒……啥也不是。
“不用管她,早晚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男人看向了樓上的位置,神色淡定。
因為自己這種輕視的態度,感覺到了幾分報複的快感,眼底隱隱透著幾分的愉悅。
白芙蕖眼隻明亮,柔聲道:“姐姐也是委屈,離婚前,你要對姐姐好一點。”
女人刻意提到‘離婚’兩字,卻沒得到男人的回應,心中不免有幾分失落。
這婚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離啊。
餐桌上兩人正濃情,傭人端上來一盅血燕。
管家在旁道:“這是太太特意吩咐廚房為白小姐做的,每天一盅血燕,來給白小姐補身體。”
原本在看到血燕,無比歡喜的白芙蕖。
再聽到梁酒後,她小臉頓時一變。
勉強笑道:“姐姐真細心,這麽名貴的東西,怎麽舍得給我吃,姐姐她還有別的吩咐麽?”
白芙蕖盯著那盅血燕不動。
管家認真道:“太太說,希望白小姐能為先生早日生下男孩。”
當然,太太說的是傳宗接代,他覺得哪裏不太對,所以稍微修飾了一下。
那句‘早日生下男孩’讓白芙蕖臉色更緊。
梁酒是想讓她早點生出孩子吧!
這湯裏保不準下了什麽益子害母藥。
白芙蕖看著那盅血燕,死死咬住唇。
“這是太太特意讓人挑的頂級血燕,白小姐如果不喜歡的話,廚房還有其他補品,都是太太為白小姐準備的。”
管家見人不動,說的一臉誠懇。
外麵的女人,懷了自己老公的孩子,家裏老婆不吵不鬧也就算了。
還把人接過來,精心照顧。
上那找他們太太這麽好的人了。
“這可是頂級血燕,很值錢的。”
梁沁拉了拉白芙蕖的衣服,卻被她一把甩開,小臉委屈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低聲道:“那有女人,看到其他女人為自己老公生孩子,心裏不在乎的。”
“蘊白,姐姐她現在一定是難過極了,我要是接受了姐姐的好意,她肯定覺得你隻疼芙兒,心裏會更加難受吧。”
“管家,這血燕你還是給姐姐送去吧。”
誰要吃那個女人給的東西。
她才不會上當呢!
“可是太太不喜燕窩,廚房燉了銀耳羹而已送上去了……”
管家看向霍蘊白,見先生沒有說話,隻能讓人把東西撤走。
白芙蕖滿意的窩進霍蘊白的懷裏,輕聲道:“蘊白,你還是早點和姐姐離婚吧,要不然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說到離婚,霍蘊白臉色有些沉,眼底的計較閃過,將懷裏的女人推開。
低聲道:“吃飯吧!”
房間裏。
梁酒看到時硯之的信息提示,上麵還有她剛才在門外發過去的消息。
‘今天實在抱歉,明天我把衣服送過去,可以給我一個地址嗎?’
這句留言的下麵,時硯之發來了一個定位。
梁酒下意識的點開,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看不懂這個時代的地圖怎麽辦?
門外響起敲門聲,管家帶著傭人端著剛剛熬好的銀耳羹進來。
梁酒上前,指著手機向管家問道:“明天我要去這個地方。”
管家了一眼,一臉怔愣。
沉靜幾秒才道:“這幢別墅就在附近,太太確定要去?”
管家怪異的眼神,落在梁酒身上。
仿佛在無聲的說:你是我家太太嗎?
梁酒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明天給我派輛車就好,晚飯不用準備我的那份。”
出於感謝,她應該要請時硯之吃頓飯。
管家遲疑了片刻,應聲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
梁酒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等到她趕到酒莊的時候,酒窖經理齊財華匆匆從裏麵跑了出來。
看到梁酒輕笑道:“太太您怎麽來了?”
說完,瞪了一眼身後的釀酒師。
“這裏不是梁家酒莊嗎?”
梁酒抬頭昵了一眼門口的牌子,眼底一片清冷。
齊財華敷衍的點頭:“這裏當然是梁家酒莊……”
“那我為什麽不能來?”
梁酒冷聲道,身上的氣息瞬間迫人。
她剛進王府時,王府還沒有徹底衰敗,各種刁奴的嘴臉,她不是沒有見過。
她一個做主子的人,還怕他們一群奴才不行?
更何況,按現在的身份,自己是他們的老板,衣食父母。
那有讓兒子騎到娘頭上的道理。
突然的質問,把齊財華給驚了一下。
這裏是梁家酒莊不假,可是梁酒嫁到霍家後,這裏的管理人就一直換了霍氏的人。
雖然還是梁家酒莊,但這裏明顯已經姓霍了。
“太太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需要酒的話,我這就讓人送去霍公館。”
眼前的女人明豔奪目,身著一件墨黛蘭繡花旗袍,蕾絲披肩,透著端莊優雅。
不經意的走動,使得女人性感飄逸,搖曳風情。
煙雨江南,旗袍美人,大抵便是如此。
這是梁酒第一次來酒莊,工人看到她的眼中隻有驚豔和好奇。
司機站在身後,梁酒輕昵了一眼齊財華。
高傲道:“辦公室在什麽地方?”
說完,又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兩個釀酒師。
“你們也跟著過來吧。”
突如其來的意外,齊財華雖然不喜,便也隻能先帶著梁酒去了辦公室。
寬厚的大皮椅裏,女人的身影被襯得格外嬌小柔美。
仿佛她就是一顆珍珠,待在哪裏,那裏就在發亮。
梁酒看著齊財華送來的財務報表,頭也沒抬道:“為什麽換了原材料的供貨商?”
這種財務報表,和以前她在王府看到的賬單不同。
更加簡單明了。
雖然賬麵做的天衣無縫,但梁酒從來不相信這些做假的東西。
“這是霍總的意思,太太也要過問嗎?”
齊財華對於眼前的女人,除了覺得漂亮,並沒有感覺到殺傷力。
畢竟他是霍氏的人,梁酒不能拿他怎麽樣。
一個漂亮的花瓶而已,這酒莊已經姓霍了。
“霍總?”
梁酒抬頭,看向齊財華,眼底全是冷笑,問道:“門口的牌子上寫的什麽字?”
“梁家酒莊啊!”
齊財華想也沒想的回道,下一秒臉色難堪。
“既然是梁家酒莊,這裏的主人也就姓梁,帶我去酒窖看看。”
梁酒不禁不慢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夾,起身從齊財華身邊走過。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那兩個釀酒師。
酒窖中,梁酒換了一身寬鬆的工作服。
脫下修身的旗袍,女人依舊美豔不可方物。
看了一眼剛剛提純出來的白酒,梁酒指了一小桶道:“喝了它。”
齊財華對上梁酒的視線,愣了一下:“太太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酒莊負責人不會喝酒?”
對上梁酒的目光,齊財華猛然感覺到了一陣壓迫。
“當然會,不過這酒是剛剛提出來的,還有雜質,我讓人去拿兩瓶釀好的,再陪太太喝。”
齊財華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梁酒製止。
“這酒是你換得的供貨商釀的,難道是這食材不合格,你不敢喝?”
梁酒昵了一眼齊財華:“你喝完這桶酒,就還是這家酒莊的負責人。”
要不然,她可就要換人了。
“太太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霍總親自指派下來的。”
齊財華雖然胖,可他不傻。
梁酒的話外音,他還是聽出來了。
而且梁酒也沒跟他打啞迷。
女人微微一笑:“誰喝完這桶酒,誰就是這家酒莊的負責人。”
說完也沒等齊財華回應,梁酒舀起一提便喝了起來。
‘砰’!
一個小時後,一桶酒被喝光,酒提砸在了酒桶裏。
眾人瞠目結舌。
就連兩個釀酒師都愣住了。
在旁小聲嘀咕:“有十公斤吧?”
“二十三斤四兩……”
看著眼前麵不改色的女人,兩個默默捏了把汗。
這可是高濃度白酒啊!
一旁的齊財華已經傻了眼,突然明白她為什麽進酒窖前要換衣服了。
隻見女人對他笑的嫵媚,聲音軟綿還帶著酒香。
“好了,你被解雇了。”
梁酒進王府前,家裏也有個酒莊。
從小跟著師傅喝酒、釀酒、篩酒。
梁酒就培養了一個特長……千杯不醉。
作者有話說:
喝酒有害健康,情節效果,請匆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