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酒原本隻想換兩根蠟燭, 萬萬沒有想到,時硯之弄來了兩根喜燭。

不過這也就算了。

男人抬頭看向她,一臉無比認真道:“梁小姐需不需紅桌布, 蓋到頭上也能應個景。”

梁酒: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又被他給調侃了。

抽了抽嘴角, 笑道:“你是打算今晚跟我搞個洞房花燭嗎?”

時硯之:本來是沒有這種想法, 但是她提醒了自己。

“別說, 這紅燭是比白蠟燭喜慶,燭光晚餐確實更應該點紅燭。”

時硯之端詳著眼前的兩根紅燭,在燭火下, 紅燭的火苗在肆意閃閃的跳動,像是一對歡喜的小人一般。

梁酒也跟著他的視線看去,隻道:“有些黑。”

平時電燈水晶燈,在明亮的光線下待久了。

別說, 再回到點蠟燭的日子,確實感覺這屋裏黑漆漆的,很不適應。

梁酒想要起身開燈, 身邊的時硯之卻先她一步將她拉住。

下一秒,她被拉進了男人的懷裏, 整個人跌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腰間被一隻手臂緊緊禁錮,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低聲道:“黑點好, 更有情調。”

梁酒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一隻手掌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

時硯之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響起, 充滿蠱惑道:“梁小姐這個時候就不要煞風景了。”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準備起來的氣氛, 再被她三言兩語全部給搞沒了。

梁酒抿了抿唇, 然後乖乖的點了點頭, 伸手指了指臉上的大手, 等到時硯之將自己鬆開,她這才猛然鬆了口氣,跟著還沒開口,後腦就被人一把按住。

來不及意外,男人的吻就已經尋了過來。

山頂的星星確實要比別的地方好看。

梁酒回到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沉。

泡了太久的溫泉,整個人都像是脫了水,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時硯之正靠在屋內的榻上休息,手中拿著一杯紅酒,正看著一整麵前牆的海水中的魚。

有錢人的奢侈吧,梁酒在心中狠狠的想,不過她現在好像也是有錢人,過得要比她以前在王爺中還要奢靡。

果然享受讓人墮落,感覺太美好了,確實不太想動。

“我們明天回去嗎?”

梁酒走上前,任由時硯之將自己抱進懷裏,順勢坐到男人腿上,雙手緩住了他的脖頸,將頭慵懶的靠在他的肩頭,臉上帶了一絲的倦意。

“嗯,明天早上帶你去看日出。”

男人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聽到又要讓自己起早,梁酒輕輕蹙眉,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會又是一邊泡溫泉,一邊看吧。”

果然她的話落,男人低低的笑出聲來。

梁酒頓時紅了臉,想到剛才自己是被他抱著回的房間,差點就要在溫泉裏……這男人也太危險了吧。

忍不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卻引得男人心情似乎更加好了。

低頭在她耳邊咬聲道:“時太太很想再去一次嗎?”

“當然不想。”

梁酒想也不想的反駁,跟著忍不住笑道:“時先生不會是故意的吧,我看你到是很想,時先生這麽說,我到是覺得你別有用心的很。”

時硯之:他的用心難道不是昭然若揭?

“隻是想請太太看個日出,我能有什麽用心呢。”

男人低聲解釋,梁酒一臉我信你個邪。

她是要相信了,才是真的腦袋出問題了。

這男人怎麽可能會沒有用心,梁酒滿臉我不相信你。

時硯之這才無奈的笑道:“確實是隻想帶你看個日出,這邊山頂的日出很漂亮。”

又是山頂!

梁酒頓時一臉的我拒絕,我抗拒。

對上她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時硯之忍不住把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低低的笑出聲。

因為太過壓抑,男人埋在她脖頸間的頭微微抖動,看樣子笑的十分壓抑。

梁酒一臉黑線的時候,男人終於忍不住低聲在她耳邊道:“放心好了,不是今晚的山頂,沒有溫泉。”

梁酒:感覺自己又被調戲了!

小臉一沉,偷偷的撇了撇嘴角,小聲道:“我又不是因為這個。”

“怎麽辦,可我是……”

時硯之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坐在他懷裏的女人,突然從他大腿上站了起來。

筆直的身子帶著幾分的僵硬,時硯之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女人頭也不回的匆匆開口道:“太晚了,我困了,要早睡,晚安。”

因為說的太過倉促,時硯之都沒有反應過來。

隻能看著女人驚慌的上了床,然後拉起被子,背對著自己,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像是身後的自己像是一個隻會吃人的大灰狼一樣。

“時太太這麽主動上床了嗎?”

時硯之的話音還未落,**的身影突然轉過身來。

女人目光灼灼的瞪著他,在時硯之還沒開口時,已經主動道:“不許你再說話。”

好吧!

時硯之認命的起身走到床邊,從另一邊的位置上了床。

被子掀開的瞬間,被子裏的女人很明顯用力收緊了被口,時硯之見狀,隻能無奈道:“太太不會是想讓我今晚睡地上吧。”

“這家山莊都是你的,再開一間房也不難。”

梁酒說的理直氣壯,而且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

隻不過男人根本沒有理會,自顧自的進了被子,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裏。

合著被子緊緊擁住,聲音從頭頂處緩緩傳出來道:“我認床,隻能和太太睡在一張**。”

梁酒:你以前沒太太的時候,是怎麽睡過來的?

不過梁酒還是沒有太過掙紮,感覺到男人沒有亂動,她也就安穩了下來。

男人在她頭頂印記輕吻,低聲道:“睡吧,明天帶你看日出。”

梁酒:她本來很困了,但是一聽到這話,立馬就不怎麽想睡了。

屋子裏的空氣格外的香甜,很快梁酒便睡著了。

雖然第一次在男人懷裏睡覺,她這麽心大很不安全,但梁酒奇跡的沒有失眠,反而睡的很好。

天色還沒有亮的時候,梁酒就被人用一個長吻叫醒。

睡夢中,她以為自己身上壓了塊大石頭,而且越壓越重。

就在她馬上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睛,頭頂處,時硯之放大的臉就在她的眼前。

他入睡後就不會戴眼鏡,長長的眼捷低垂著,似乎吻的很是享受沉醉。

梁酒忍不住推開他,動了動自己發麻的唇,抱怨:“時律師的叫|床方式太特別了。”

男人聽到她的話,反而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黑眸微眯道:“這項技能應該是太太的,我不敢搶功。”

梁酒:“……”

梁酒不知道,原來做律師的男人,他不光喜歡和你講道理,講法律,還有可能會隨時滿嘴跑火車。

簡直要命死了!

推開身上的時硯之,梁酒趕緊進了浴室,一番梳洗過後,兩個人吃了簡單的早餐便上了山。

說實話,一整座山都是自己的,確實很豪橫,看個日出這種事都不用自己親自爬上來。

兩人坐著觀光車一路從另一個山頭,到了最高的山峰。

梁酒不禁道:“不會這座山也是你的吧!”

那她是嫁了一個多大的富豪啊。

會不會比以前的王府還有有錢?難怪女人都不想奮鬥了,她這樣躺贏,也挺不想奮鬥的。

“這座不是,政府有規劃,不賣!”

梁酒:嗬,感情是你撼動不了真正的地主。

山頂上的草尖都布滿了晶瑩的水珠,人走過草地,很快就濕了褲腿。

山頂中間有一顆粗壯的紅楓,此時山下楓葉暗綠,唯有山頂這一棵已經滿樹通紅。

火紅的顏色,讓人一眼就感覺到了喜慶,就像是昨晚的一對紅蠟燭……

時硯之背著她到了紅楓下的一塊大石頭前,梁酒仔細看著這棵紅楓樹,眼底不由的露出驚豔。

“這裏怎麽有棵紅楓。”

和周圍矮小的野草野花相比,這棵紅楓像是一座巨大的堡壘,為身下的這些生命抵擋風雨。

她原本以為,這山頂都是光禿禿的石頭,沒想到這裏的風景絕美。

入目可有的山外,都是連綿不絕的雲層。

厚厚的白雲遮住山下的風景,讓人仿佛置身仙境。

“這是我種的。”

身後的時硯之走上前道,梁酒眼底帶著疑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時硯之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把鐵鏟。

還沒等她問出聲,男人已經走到樹下,蹲下身,開始用鐵鏟鏟了起來。

“你在幹嘛。”

雖然這棵紅楓漂亮,但你也沒有必要要把人家給拋出來吧。

“坐下別動,土多。”

男人低聲道,梁酒卻忍不住好奇的湊了上雲,低下頭看著他一下一下的挖著土坑。

“有東西!”

梁酒眼尖的看到地下似乎埋著東西,正要伸手,卻被時硯之給擋了下來。

男人再次低聲道:“別動,弄髒手。”

地裏埋著的東西,自然都是土,這裏沒有水可以洗,梁酒看了看自己白淨的手掌,隻能老實的收了回來。

時硯之很快就將裏麵的東西挖了出來。

竟然是一壇酒,瓶身上已經被腐蝕的字樣,零星的可能看出是一個‘梁’字。

“這裏怎麽會有酒?你埋的!”

這應該不難猜了吧。

樹是他種的,這裏恐怕也隻有他偶爾會過來,連鐵鏟都有,自然是早就埋在這裏的。

隻不過:“這是去年的梁家原釀?”

去年酒莊才剛剛被她收回管理權,年底能出來的酒很少,她記得自己也就給了時硯之兩壇,有一壇還是被她給喝了。

這件事情,自己多少有點尷尬!

送出去的東西,自己竟然給收回來一半。

時硯之將酒壇上的泥土擦掉,眼底帶著笑意道:“嗯,我特意把它埋在這裏,當我們的婚酒。”

梁酒:去年他就已經想到自己會嫁給他了?

這心思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