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低沉的聲音, 在幽靜的小花園中猛然響起。
原本抱在一起的男女被突然的聲音打斷,下意識的鬆開彼此轉過頭去。
霍蘊白陰沉著臉,目光如炬的盯著麵前的一對男女, 在看到梁酒腰間挽著的手臂時, 臉色更是沉了幾分。
“霍先生。”
梁酒看到霍蘊白時, 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很快歸於平靜。
臉色淡然的和霍蘊白打了聲招呼,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在時硯之的手中退開。
畢竟這是公共場所,自己和時硯之這麽肆無忌憚的抱在一起, 確實讓人看了影響不好。
她雖然很適應這邊的生活,但是不太習慣當著人麵親熱。
即使她現在和時硯之是夫妻,但她的記憶裏,夫妻之間應該是相濡以沫, 相敬如賓。
這麽親密的舉動被人看到,很難會不尷尬。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前夫, 雖然自己和他沒有什麽本質上的關係,但是, 心理總覺得怪怪的。
霍蘊白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婦?
“這麽巧,霍總也出來看星星嗎?”
相對於梁酒的羞怯, 時硯之卻是一臉的坦然處之,不光如此, 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掌, 竟然還用力收緊。
梁酒貼著男人堅硬的身子, 臉一下子更紅了。
怎麽覺得他是故意的呢。
夫妻之間親熱她到是不排斥, 就是當著外人的麵……挺不好意思的!
“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時硯之你接近她是什麽意思?威脅我?還是向我示威?”
霍蘊白上前,滿嘴的霸總語錄,盯著兩個人的目光,更加的淩厲起來。
隻是被警告的男人,臉色依舊淡定,對於霍蘊白的話,時硯之不但沒有鬆開手,反而擁著梁酒上前。
十分友好的笑道:“給霍總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梁酒,也是梁家酒莊的管理人,這次民營企業家的參會成員。”
男人介紹的相當詳細,偏偏少了一句:還是你前妻!
霍蘊白的臉色,此時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形容,尤其是時硯之第一句話的介紹。
‘這是我太太梁酒’
他太太?時硯之的太太?梁酒?他前妻?
怎麽可能!
“放開她,時硯之我警告你,她不是你能接近的女人。”
霍蘊白逼上前,淩厲的目光掃過對麵的男人,身上勉強能維持的修養,讓他停了拉開時硯之手的衝動。
目光掃過梁酒,不悅的命令道:“還不過來!”
梁酒:他是在叫自己嗎?
女人站在原地,眼底一片莫名其妙。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難道是財產分的不均勻他後悔了?
錢她可全投到酒莊裏去了,連給自己買房子的錢都沒有,要不然她也不會住了一年的酒莊。
反正霍蘊白如果向她要財產的話,自己是沒有辦法給的。
見女人站在原地不動,整個人依舊被時硯之抱在懷裏,霍蘊白頓時心情不好了起來。
沉著臉道:“蠢女人,還不趕緊到我身邊來。”
男人這次的話,顯然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梁酒就是再聽不懂,這下也懂了。
他果然是在叫自己,但是為什麽罵人啊!
真是不禮貌。
“霍總說話最好客氣些,阿酒現在是我太太,你這樣當著我的麵對她厲聲嗬斥,是不把我時家放到眼裏嗎?”
要知道,他自己都沒舍得對太太說過一句重話。
霍蘊白未免太自大了吧!
“時硯之這就是你們時家報複霍家的手段?梁酒是我的妻子。”
先不說時硯之聽到他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梁酒先急了。
上前一步解釋道:“霍總您忘記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已經和硯之結婚了,現在是時太太,請您說話自重。”
她和霍蘊白之間的恩怨,自認為已經處理的相當清楚明白了,沒有可能出現這種誤會啊。
難道還失憶了不成。
如果說時硯之剛才說的,霍蘊白還以為是對他刻意的挑釁,那梁酒現在說的就是事實了。
霍蘊白現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
原本英俊的臉上,此時表情變幻莫測,看著梁酒的眼神,就像是在斥責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忘恩負義。
不一會兒,男人臉上已經說不清是什麽情緒了。
梁酒以為他明白了,原本就想要離開。
誰知道時硯之竟然上前將她擋在身後,隔斷了霍蘊白對自己的注視。
“既然今天霍總來了,那我就隨便通知一下,我和阿酒的婚禮,屆時還請霍總光臨。”
這是雷霆一擊之後,再送上的絕望之腳嗎?
梁酒仰頭看著眼前高大挺拔的背影,就覺得此時的時硯之應該是在笑的。
至於他是怎麽笑,笑成什麽樣子,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霍總應該不會不給時家這個麵子吧。”
時硯之繼續不客氣的向男人追問,似乎有一種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感覺。
霍蘊白的臉,肉眼可見的黑沉到了極點。
最後冷冷的給了他一記冷哼,然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梁酒看著那個倉皇離開的背影,竟然莫名感覺到了有幾分狼狽。
“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在挑釁他啊?”
梁酒看著霍蘊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終於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眉心輕蹙。
感覺自己像是被利用到了。
“不是挑釁,是炫耀!”
男人淡淡的開口,平靜的解釋,將梁酒順勢拉進自己的懷裏,低頭聲音暗啞道:“霍總教會了我一個道理。”
梁酒挑眉,您還需要被教嗎?
“自己的女人如果不疼惜的話,自然會有別的男人疼,娶你,是我的雲霓之望。”
男人的聲音,蠱惑的打在她的耳邊,撩起的碎發倦著淡淡的癢意。
梁酒心中一動,將剛剛心裏的那點介懷也忘記了,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緋紅。
不得不承認,女人果然是感性動物,情話誰都喜歡聽,不管好不好聽,隻要說給自己的,都忍不住會上頭。
梁酒以前覺得自己不是這種庸俗會聽花言巧語的女人。
現在她才給以前的自己大大的打了個叉號,她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了。
即使是土味情話,她也愛聽!
……
會議在紅楓山莊持續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已經有參會成員開始陸續離開酒店。
萬易在會議完成後,將記錄的會議內容進行編輯存檔,也率先和梁酒打了招呼回了酒莊。
梁酒原本也想回去,隻是時硯之拉住了她。
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順從的留了下來。
送萬易的當天,梁酒看到了霍蘊白帶著白芙蕖也回也不回的上了車。
幾個人在山莊大廳時碰了麵,隻不過雙方都像是沒有見到彼此一般,紛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到是白芙蕖見到梁酒和時硯之在一起時,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視線在兩個人身上來回奔波了幾次,最後跟著霍蘊白離開。
連梁酒都有些意外,這次竟然沒有見到女人找自己麻煩。
“現在人都走了,我們留在這裏還能幹什麽?”
終於送走了所有相關的人,梁酒看了一眼天邊已經出了霞光的魚肚白,轉而看向身旁的時硯之無耐的歎了口氣問道。
雖然自己的酒莊讓自己動手的事情並不多,但是她已經在這裏耽擱了三天,也是該回去的。
時硯之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微微用力。
低頭淺笑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帶你在這裏玩玩。”
梁酒:自己是很少出門不假,可以說她這半輩子,都沒有離開鄴城以外的地方。
以前她生活的那個時代,女人都以不下地為貴,王府裏有著自己的規矩,更何況她還是個童養媳,根本不允許出門。
如果不是清政府敗了,他們被趕出了王府,梁酒恐怕這輩子都離不開那個地方。
心中竟然有了幾分的好笑。
沒想到自己活了二世,這才是她第一次出的遠門。
但是自己不出門,不代表她就沒有見識啊。
山莊的景色確實也還好,但是這山看著也沒有什麽特別,下麵的海也並讓人覺得新鮮。
“時律師看起來真的很閑,這個山莊有什麽風景,值得你特意留下來嗎?”
梁酒歪頭好笑道。
雖然她不好奇這些風景,不過能有機會輕鬆一下,她也是很樂意的。
男人看著她故意逗弄自己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聲音低沉的靠在她耳邊,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曖昧的低聲道:“這個山莊有個十分特色的風景,我們還沒有去。”
特色風景?
梁酒的眼底,果然帶著明顯不過的疑惑和詢問。
男人卻略微賣起了關子,沉默了幾秒,見到梁酒蹙眉開始不滿,這才不緊不慢道:“這個山莊最有特色的就是這山莊裏的溫泉。”
男人淡淡的解釋,梁酒卻滿臉的不在意。
輕輕的切了一聲,小臉上滿是傲慢:“我以為是什麽稀奇的風景,溫泉而已。”
當年王府還沒有徹底衰敗時,每年她都會跟著王妃,陪上麵的去避暑山莊。
她雖然沒有在那些最頂級裏的池子待過,但也是見過體會過什麽是皇家溫泉。
這紅楓山莊雖然看起來華麗,但是總不比天下的禦池更加尊貴了吧。
一道溫泉,有什麽好奇……
“這裏的溫泉是鴛鴦浴,是男女混合唔……”
時硯之俯在她耳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隻小手快速的捂住了口鼻。
一段掙紮過後,男人喘了口氣,略微好笑的看了一眼麵前像是要縮成鴕鳥一般的女人。
不由的調笑道:“梁小姐不是很見多識廣嗎?怎麽連泡個溫泉都這麽害羞,是沒有見過?”
男人低沉的嗓音裏,透著隱隱的笑意。
很明顯是在揶揄打趣她,梁酒被說了一個紅臉,又氣又羞的抬頭瞪了他一眼。
“什麽沒見過,不就是普通溫泉,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占人便宜的把戲。”
她現在有理由,很深刻的覺得是時硯之這個男人在騙她。
她在這裏明明都住了三天了,從來都沒有聽過這裏的有這種溫泉。
怕不是他編出來,特意哄騙她的吧。
這麽一想,梁酒又狠狠的瞪了時硯之一眼。
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也不是很老實。
“我可沒有騙你,這可是他們山莊最有特色的一個,不過隻是不對普通客人開放,而且泉眼也隻有一個,梁小姐今晚要陪我一起去體驗一下嗎?”
男人說的一本正經,臉上的正色像是在討論什麽再正經不過的案子。
梁酒沒看到過他辦公的樣子,但是想來也是這樣的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不由的瞪了他一眼:“誰要陪你去,我才不去。”
什麽稀奇的鴛鴦溫泉,不過就是一個溫泉眼而已,酒莊直接掛個噱頭,就可以吸引一些遊客。
說白了,就是一種營銷手段,她才不上當呢。
山頂上。
梁酒看著頭頂上蔚藍的天空,臉頰帶著淡淡的紅暈。
怎麽她不知道,這家的鴛鴦溫泉竟然是在山頂上。
雖然這樣是不會被人偷窺,可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真的好嗎?
梁酒捂緊身上的浴袍,蹙眉看著溫泉內正在喝酒的男人。
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忽悠了,她就不該那麽容易耳根軟。
“你都已經快在那裏站半小時了,那麽厚的遊衣都穿著,真不知道你怕什麽。”
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冷酒,轉頭看向身後依舊蹙眉不肯向前的女人,終於忍不住無奈的開口。
早知道她這麽介意,那剛才自己就應該建議泡房間裏的溫泉,反正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那怎麽能一樣,這衣服穿了和沒穿有什麽區別。”
梁酒忍不住小聲的嘀咕,真不知道現代的女性如此開放,這泳衣設計的……也太露了吧。
她怎麽感覺自己穿著那點衣服下去,比沒穿還要讓人覺得危險。
時硯之看著池邊依舊不肯動的女人,嘴角邊的笑意不由的變濃。
聲音多了幾分的沙啞,也不知道是因為酒意,還是因為池水溫度太高。
淺笑道:“好了,我答應不碰你,再站下去,你一會兒就要感冒了。”
“男人的話怎麽他能信,我就是信了你,才站在這裏要感冒。”
對於時硯之的話,梁酒現在本能的小聲拒絕,心裏一陣腹誹,滿滿是對男人的牢騷。
她真是單純啊,怎麽能相信他說這上麵是一個池子隔開的呢。
這哪裏有隔,中間就一道紗簾,拉上若隱若顯,簡直比不拉還可怕。
她現在想回房間了。
梁酒心裏這麽想的,也就打算真的這麽做。
結果自己還沒有動,就聽到嘩啦一聲,男人從溫泉中站起身來。
梁酒驚恐,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驚慌失措的喊道:“不不,不要過來。”
時硯之停下腳步,嘴角邊的笑容更加的濃了。
看著女人那一副害怕又羞澀的樣子,心思竟然忍不住有些動了。
本來就是想帶她泡個池子,可是她這麽扭扭捏捏的反而是讓他有點想幹什麽了。
男人大步走上前,在梁酒還要後退的時候,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拉住她往池子裏走去。
梁酒想要掙紮,可是男人的力度遠比自己想的大。
她被兩三下拉到了池子邊,看著男人下了池子,然後一把將池邊的自己抱進了溫泉裏。
“哎呀!”
梁酒驚慌的呼了聲,下意識的緊緊抱住時硯之的身子,死死的不肯放手,像是要馬上溺斃的人一樣。
“好了,坐下泡一會兒吧,這邊可以看星星。”
男人的聲音響在她耳朵,低沉中像是透著某種魔力,讓梁酒有了片刻的安寧。
梁酒抬了抬頭,看了一眼兩人的姿勢……果然是夠讓人想點什麽。
“我要是鬆手了,你不會亂看吧?”
她這樣抱著,反而他什麽都看不到。
梁酒覺得這個姿勢也不是那麽不安全。
男人低沉的笑了聲,似是有些無奈道:“你裹得這麽嚴實,我就是想看什麽,也不見得就能看到啊。”
男人的話裏,多多少少有點抱怨。
梁酒這才緩過神來,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裹得一件長長的裕袍,這才猛然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沒脫掉這件。
看到自己身上如此的安全,梁酒這才緩緩鬆開抱在男人脖頸上的手。
手掌輕輕滑下,順著男人的鎖骨,落在了結實的胸膛。
掌心處,頓時傳來鏗鏘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帶著曖昧的節奏。
“梁小姐好不公平。”
頭頂響起男人略在委屈的聲音,沙啞的低低沉沉,聽到人的耳裏生起層層漣漪。
梁酒抬起頭,一雙沾了濕的黑眸透著晶亮,怔怔的看著頭頂處的男人,微微張了張唇。
有些不滿的反駁道:“我怎麽了?”
“你不讓我看你,你卻可以肆意摸我,這是不是很不公平,對我!”
男人的身影突然靠近,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帶著致盡的曖昧和蠱惑。
被提醒到的女人,下意識的就要縮回手,卻在下一秒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手腕,手掌重新落在了他的胸口。
依舊是那塊心跳的地方,此時似乎比剛剛的震動還要激烈。
梁酒:感覺自己被勾|引了,怎麽辦?她不想拒絕。
“想摸就隨便摸好了,我不小氣,不像梁小姐那般的在意。”
男人嘴角含著笑意,說出的話卻有些格外欠揍,那雙微微眯起的黑眸裏盛著螢弱的光芒。
梁酒:好,好像很誘人的樣子。
“我也不是故意要摸的,隻是不小心而已。”
梁酒很小聲的給自己解釋著,順便在心裏給自己默默畫了個圈圈,她可真會自欺欺人啊。
連她自己都要忍不住鄙視自己了。
“好吧,就是不小心,梁小姐可以一直不小心。”
男人的順從,真真是讓梁酒更加無地自容,但是放在他胸前的那隻手,竟然真的沒有再抽回來。
好吧,她是個直率的人,從來不欺騙本心。
兩個人緩緩坐在溫泉池裏,相對於時硯之的上半身赤|裸,梁酒承認自己過於保守了。
甚至比她平常穿的旗袍裹得還要嚴實。
男人的目光,甚至都沒有辦法透過衣服看到她裏麵的風景。
就……很安全。
“為什麽這山頂也有溫泉池!”
梁酒坐在池子裏,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突然感覺到格外的暖意。
這池水十分的舒服,和山頂冰冷的寒意形成了對比。
梁酒剛剛還能安穩的坐在池水裏,但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身上這件浴袍的多餘。
真的……太熱了!
紅撲撲的臉蛋,卻依舊不肯將浴袍脫下來,甚至在心裏更有一種袍在人在,袍脫人亡的使命感。
“這裏以前有過火山,後來被海水吞沒了,漸漸就形成了溫泉,這池子……隻有一個女人泡過。”
男人突然轉過頭,幽深的眸子裏,竟然溢出的是濃濃的深情。
梁酒一愣,下意識的問了句:“楊貴妃嗎?”
似乎這個回答讓對麵的男人很是意外。
時硯之先是一愣,隨即噗呲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人的笑聲肆無忌憚,帶著難掩的愉悅和暢快,隻不過被笑的女人臉色卻是不怎麽好,沉著臉道:“不是嗎?我以為這裏是唐……”
“這裏是私人浴池,除了你一個女人,沒有人來過。”
時硯之不緊不慢的打斷,目光灼灼的落在女人的身上。
看著她一副無辜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道:“這裏是時家財業,也是我的私產,你來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查查資料,還有我們簽的結婚協議,你就沒有看到這個地方嗎?”
時硯之的解釋,越發覺得無力。
他是要誇這個女人心大呢,還是要抱怨她不夠關心自己。
可是不管那一點,自己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她竟然不知道這裏是自己的產業。
梁酒整個人怔在了原地,然後沾了泉水的小臉漸漸變的驚訝,然後蹙眉。
“結婚協議還有財產明細嗎?我沒有看過,以為是結婚的必要流程,所以就直接簽了。”
去領證前,時硯之確實給了她一份婚前協議,不過她當時也沒有在意,還以為隻是結婚的流程,所以看都沒看。
現在想來,她竟然對時硯之的財產一無所知。
自己是不是也太失敗了。
“好吧,這裏以前是我的私產,你住的那套海景房也是我的專屬房間,這裏的池子以前也隻有我一個人泡過,不過現在……這些都是你的了。”
這些都是你的了,這些……
梁酒不由的怔在了泉水裏,身上的熱氣仿佛鑽進了她的腦子裏,連她這個不太活絡的大腦,一下都給蒸透了。
他說……把這整座山都送給她了是嗎?
梁酒原本覺得,自己擁有梁家酒莊就已經很有錢了,可是事實萬萬沒有讓她想到,這這還有個大餡餅等著砸給她呢。
這座山,很顯然比她的酒莊值錢,時硯之竟然就這麽輕易的把它送給自己了。
“你把它給我?為什麽?”
她有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是律師嗎?想要維護自己的財產不進行分割應該很容易吧。
以他的能力,有可能他們離婚的話,自己都可以淨身出戶。
“沒有為什麽,這些就是你的,我的東西都是你的,我也是你。”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酒液的暈染下變的暗啞。
梁酒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又被他給撩到了。
今天是情話大比拚日嗎?一句一句的,搞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男人見她愣在原地不說話,笑道:“感動了?”
梁酒搖了搖頭,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很認真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提你打理財產的。”
時硯之:很好,他不光娶了個老婆,還娶回來了一個管家。
天色漸漸深了下來,山裏的黑夜總要比山下來的快一些。
溫泉外的空氣也就變的更加冷清,漆黑的天空中,漸漸開始有星星閃爍。
梁酒抬頭望著天邊的夜空,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可以回房間了嗎?”
沒等男人回應,又自顧自的回道:“感覺皮都被泡掉了。”
時硯之: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其實一點也不懂浪漫。
……
再次回到這套豪華的海景套房裏。
梁酒突然明白為什麽會議來了這麽多人,其他人都住的普通套房,偏偏她被升到了這裏了。
身後傳來男人的開門聲,時硯之訂了晚餐過來。
梁酒終於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正在餐桌前擺盤的時硯之道:“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他們回來的時候,原本整潔的大**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房間裏也重新薰了香,是那種香甜的味道。
梁酒曾經聞過相似的,是在那些姨太太的房間時。
每次王爺要去那個姨太太的屋子時,就會有這種類似的香氣。
梁酒並不反感,隻是忍不住還要問上一問。
時硯之也沒有刻意回避和遮掩,轉頭看向她道:“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梁小姐的意思了。”
他到是說的很坦誠,梁酒起身走到了餐桌前。
看著桌子擺著的白色蠟燭,微微蹙眉道:“能不能把這個換成紅色的。”
她就這點要求,想點個喜燭。
時硯之愣了半晌,似乎對於她這個要求,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梁酒卻半分不在意道:“我知道這是西方的燭光晚餐,但在我們這裏,白燭是給死人的,我不喜歡他們西式的那套東西,你可以理解為……守舊!”
“對,我喜歡紅色的,紅蠟燭才喜慶,今天應該是個喜慶的日子才對。”
時硯之緩過神來以後,竟然真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很快,浪漫的餐桌上擺上了兩根紅色蠟燭,也不知道是時硯之吩咐,還是酒店人心活。
竟然在兩根上,貼了兩個人紅雙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