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酒從舞台上下來直接進了後台。

時硯之就站在更衣室的門口, 微靠在門框上,視線深幽的向自己看了過來。

“不是說有案子嗎?你怎麽過來了?”

梁酒走過去,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麽熱鬧的節日, 他一向不是很愛湊熱鬧。

女人的身影一走近, 男人輕而易舉的將她直接勾進了懷裏, 帶著熱度的手掌按在了她腰間微微用力。

梁酒不自覺的紅了臉, 伸手輕輕推了推男人,聲音帶著幾分的嬌嗔。

“時律師這麽大膽,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說著想要從他懷裏退出來, 卻被男人用力,再次緊密的跌進懷裏,呼吸不自覺的糾纏在一起,灼燙了人的臉。

輕輕垂下眼簾, 小聲道:“被人看到不好。”

再怎麽說,這裏也是更衣室,舞台上的人一下來, 自然就會被看到。

她到不是怕人說什麽,隻不過時硯之是律師, 律師不應該最重自己的聲譽嗎?

目光觸在男人抿緊的唇上,梁酒剛要的掙紮,身後的時硯之卻突然打開了身後的門, 將她直接拖進了更衣室裏。

隨著更衣室的門被關上,梁酒被抵在了門板上, 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 唇也被人捉住。

突如其來的吻, 到是沒有讓梁酒有過幾秒的意外, 很快便主動伸出手, 迎合的圈住了男人的脖頸,將這個吻增加了深度。

更衣室外的舞台上跳著熱舞。

台下的人很快就被激起了熱情,紛紛跟著節奏起身。

霍蘊白從觀眾席走向後台,還沒走近就從裏麵竄出一群人。

“霍總,您怎麽在這裏?”

人群裏,有熟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正是今天食酒節文化主任。

霍蘊白見到來人,臉上多了一抹正色,正要開口,那人拉著他道:“您有事吩咐一聲不就行了,這裏麵人多又亂,我帶您去裏麵的VIP休息室裏說。”

那人說著,拉著霍蘊白往外走,臉上帶著笑意道:“霍總能參加今年的食酒節,可真是我們的榮幸,一會兒我們還有個頒獎禮,想麻煩您上台給說上兩句。”

這些事,都已經是開辦前都安排好的。

霍蘊白早就知道,自然也沒有拒絕,迎合的回道:“趙主任說笑了,您能看上霍氏,也是我的榮幸。”

“可別這麽說,我們這個活動能辦起來,還要多虧了霍總您的幫助。”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更衣室內,氣息交纏過後,變的沉重起來。

梁酒靠在男人懷裏,鼻間呼吸著熟悉的味道,聲音低啞道:“時律師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說著抿著發麻的唇,輕笑道:“還好別人看不到。”

她,從來沒被男人如此親吻過,心中的羞怯隻能用這些話來遮掩。

頭頂上的男人呼吸沉重,半晌似乎才平複了氣息道:“沒想到梁小姐舞也跳的好。”

突然的一句話落,跟著就是男人的手掌在她腰間用力。

梁酒下意識的窒了呼吸,抬頭視線在昏暗的光線中變的迷蒙和羞澀。

抵在他胸前的雙手用了用力,小聲道:“我要換衣服了。”

她這身舞服是薄紗做的,確實很輕很薄,尤其是被男人抱著的時候,那抹玲瓏有致的身段就變的格外凹凸。

時硯之低下頭,放在腰間的手掌用力。

低聲道:“不知道什麽時候梁小姐能為我單獨舞一首。”

梁酒被腰間的那隻大手像是燙到了一般,不由的從他懷裏掙脫,紅著臉道:“你快出去吧。”

“真不給我單獨跳嗎?”

男人站在門口,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梁酒紅著臉小聲嘀咕道:“你是要看跳舞嗎?”

她怎麽覺得是他想借著跳舞,向自己耍流氓呢。

而且這麽讓人不好意思的話,真的是一個律師說出來的?

拉開更衣室的門,梁酒沒有再等時硯之開口,趕緊將男人一把推了出去。

門板再次關上,女人站在門內,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梁酒換好衣服從更衣室裏出來,時硯之已經上了車。

她正要往車邊走去,張賀從不遠處,匆匆跑了出來。

“大小姐不好了。”

張賀喘了口粗氣,看著麵前的梁酒道:“我們的酒莊被人砸了,說有人喝了我們的酒後,酒精中毒被送去了醫院,現在食品監管局的人也到了我們酒莊,您趕緊回去看看吧。”

如果是食酒節開始,他們太過紮眼惹來同行嫉妒,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這節日還沒有正式開始,怎麽就已經有人要找他們麻煩了嗎?

梁酒不敢耽擱,趕緊跟著張賀上車離開。

不遠處的路邊,一輛黑色嬌車停在路邊。

車內的時硯之看著梁酒離開,微微蹙了蹙眉,低聲道:“跟著去梁家酒莊。”

……

酒莊內,此時已經亂成了一片。

一群人突然衝進酒莊內,對著院子裏的東西一陣亂砸。

那些原本被堆放好的糧食也被扔到了地上,被曬了一地。

工人們將人擋在院子中,兩方爭吵連連。

梁酒趕到的時候,兩邊已經開始拿起了武器……

張賀帶著梁酒衝到人群中,大聲喊道:“大小姐來了,你們別吵了。”

萬易見到梁酒,臉上的怒色有了幾分的收斂,低聲道:“大小姐您回來了。”

梁酒沉了口氣,她就出去表演個節目,半天都沒用的功夫,怎麽還打起來了。

冷聲道:“說一下吧,到底怎麽回事?”

“你就是這裏的負責人嗎?說話算數嗎?”

沒等萬易開口,對方就已經質問起來。

“這是我們酒莊的大小姐。”

張賢漲紅著臉衝去,一副恨不能幹一架的樣子。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這家酒莊就是我的,說吧,你們有什麽問題。”

梁酒看了一眼周圍淩亂不堪的院子,心中多了幾分的不願和心疼。

再怎麽說,這個酒莊傾注了大半的心血,現在被人砸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的酒是假的,還說什麽純糧釀造,我爸都被喝進醫院了,醫生說他是酒精中毒,病危通知都已經下了,你們說怎麽處理。”

那些人說著,紅著臉向梁酒衝了過來。

人群裏又是一陣糟亂,那人要扯梁酒的衣領,被萬易一把推開擋在了身前。

冷聲道:“不準磅我們大小姐。”

“你們的假酒害了我爸,我已經報警了,現在就封了你們這個破酒莊。”

那些人根本不聽他們解釋,情緒激動的向梁酒撲了過來。

那些手裏許多都拿著棍棒,說話間就已經向梁酒直接衝了過來。

雖然萬易和張家兄弟擋在了她的身前,但也依舊抵不住這突然間的衝力。

梁酒被撞的一個趔趄,身形不穩的向後摔去。

人群中,一隻結實的手臂將她環住帶了起來,身子快速後退,站穩了身子。

梁酒眼前一黑,一具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將她牢牢的護在了身後。

“我是這家酒莊的行政律師,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說出來,現在你們這樣,等警察來了,我們可以告你們使用暴力。”

“什麽,你們做假酒害人,竟然還想告我們,現在我就砸了你這害人的破地方。”

男人說著一棒打了下去,糧食架也跟著被打倒,生生砸了下來。

梁酒沒人護在身後,隻看到頭頂一個木架蓋頭而下,下一秒她被推到了一邊,架子也跟砸到了地上。

“他們情緒太激動了,根本就不聽人解釋。”

梁酒拉住身前的時硯之,擔擾的看著他有沒有受傷。

這些人和原來酒莊鬧事的工人不同,他們根本就不肯聽人解釋,也不想要什麽結果。

時硯之眼底閃過幽暗,看著再次揮棒下來的人,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轉身一腳將男人踹到了地上,反手奪過了他手裏的棒子。

掃過那些要撲上來的人道:“如果你們想坐牢的話,就盡管過來打。”

剛剛撲過來的人,頓時舉著棒子站在了原地。

目光緊張的相互對視。

梁酒見狀趕緊上前道:“警察馬上要到了,你們不過是想要個結果,鬧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這位是我的律師,有什麽事情,你們可以說出來,我們都可以為你們解決。”

這些人也不是不講道理,而是情緒衝了上來,一時很難平複。

“解決什麽,我爸都進醫院了,你們這些不良廠家,假酒害了多少人。”

被時硯之壓在地上的男人,紅著眼睛吼道。

梁酒這才看清男人五官清秀,十分的年輕。

上前一步道:“你說我們賣的是假酒,可有什麽證據?”

“要什麽證據,我爸就是喝你們的酒中的毒,我親自把他送去的醫院。”

“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們的酒,我會承擔責任,但是我們酒莊從來不賣假酒。”

她可以承擔負責,但絕不能允許他們傷了酒莊的名譽。

“我爸平時一次可以喝一斤的酒,這次隻喝了兩杯就進醫院了,你們不是假酒是什麽?”

男人紅著眼睛掙紮,似是要向梁酒撲上來。

梁酒神色凝重,看了一眼時硯之道:“把他放開吧。”

時硯之臉上帶著擔憂,很明顯身下的這個家夥很危險。

梁酒肯定道:“把他放開吧,他不會對我怎麽樣。”

男人雖然眼睛通紅,但看上去並沒有狠意,應該隻是一時氣衝了頭。

時硯之沉默了一下,還是將身下的男人放開,卻也下一步將梁酒護在了身後。

“我們酒莊從來不賣假酒,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梁酒說著,看了一眼萬易道:“拿一壇出來,我喝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