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酒從時家回來一個星期後, 鄴城食酒節也開始風風火火的開始了。

這次為了慶祝國慶,節日活動時間竟然批了一個月。

要做一個月下來,這讓梁酒十分為難。

要是說他們可以敷衍個兩天三天, 甚至一個星期, 那一個月要怎麽做。

“大小姐很為難?”

萬易拿著手裏的邀請函, 看著對麵的梁酒一臉出神的樣子。

梁酒關掉網上的食酒宣傳活動, 微微搖了搖頭。

“到也不是,隻是擔心時間這麽長會有麻煩。”

商業裏的不良競爭,她小時候就見過, 雖然入了王府後就不會見到那些市井鄉民,但是王府裏主子的勾心鬥角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更何況這麽大的一個食酒活動,怎麽可能會沒有麻煩。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們要是敢上門, 我們肯定擋在大小姐前麵。”

“對啊,我們的酒一點也不差,沒有什麽好怕他們的。”

張家兄弟站出來, 臉上一股豪氣,像極了要找人打架的大哥。

梁酒不禁有些失笑, 能看到他們這麽維護自己,對她來說心中充滿了暖意。

“你們說的對,也沒什麽好怕的, 照常準備吧。”

“大小姐您同意參加啦!”

張賢一臉喜悅,原本梁酒並不想參加這次的活動, 現在能同意參加, 他們酒莊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梁酒點了點頭, 看向萬易叮囑道:“最近時間要嚴格檢查每批酒的工藝流程, 一定要合規合法, 不要有半分的懈怠。”

梁酒一臉的認真,讓萬易也不由的正色起來。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叮囑下去。”

梁酒點了點頭,將手裏批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沒事的話,讓人把要參加的酒運到倉庫。”

食酒節有自己特殊的倉庫,活動的前一天,所以有參加節日的物品,都要經過有關部門的抽檢。

抽檢合格後,他們才能正試在食酒那天宣傳。

“大小姐,那天有文化匯演,咱們酒莊也要參加,您要不要出個節目?”

這次在食酒節開幕的前一天,還有一次所有商戶的匯演。

匯演由這次食酒節所有參加的商戶自由報名參加,像當地有名的企業,按規定是要強製表演一個節目。

梁家酒莊雖然剛剛才開始展露頭腳,卻也是在鄴城屹立了百年的老字號。

規模不大,但是年份足夠了,所以按照規定,他們是要最少出一個節目。

“酒莊裏有人願意上台的嗎?”

她對這些文化活動並不在行,如果酒莊內有人自願參加,她也省得費心思了。

“大小姐您這就難為我們了,我們都是糙漢子,唯一的那幾個女人,和我媽年紀都差不多了,哪裏會表演什麽才藝啊!”

張賢一臉不好意思。

再怎麽說,這也是為酒莊爭光的事,他們幫不了,也不能去抹黑啊。

讓他們表演不難,主要是時間太緊,他們要是胡亂表演,怕是最後反而丟了酒莊的麵子。

“沒人願意上台嗎!”

梁酒有些為難的支著頭,輕輕蹙眉。

文化匯演她雖然不在意,但也是要向外表現他們酒莊的精神風貌和形象。

別的到是可以避一避,這種搞文化的到是可以掙一掙。

大企業不屑這種宣傳活動,小商戶又才藝平平,到是像他們這種不上不下的小中企業,可以努力爭一爭。

“咱們酒莊那有會表演的啊,要不大小姐還是您上吧。”

張賢想了一圈,最後隻能把注意力放到了梁酒的身上。

不得不說,梁酒不光是他們酒莊長的最漂亮,怕是在整個鄴城也能數一數二。

尤其他知道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都懂,就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

他活到這麽大,還真是沒見過像大小姐這麽才藝出眾的女人。

“是啊,大小姐還是您上吧。”張賀也跟著附和。

梁酒的視線落在萬易的身上,笑道:“你也這麽想?”

“咱們酒莊,也確實隻有大小姐您最能和那些人拚一拚。”

萬易想了想,十分認真又中肯的回道。

酒莊剛剛發展起來,雖然招了一批新的大學生,也很有活力,但是這麽重要的節目,還是認真對待的好。

萬易還是打心裏覺得,如果梁酒願意,這次食酒節,他們酒莊還是會大出一下風頭。

梁酒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她沒有直接說同意,也沒有反對。

……

熱熱鬧鬧的食酒節,很快就在鄴城最大的一條美食街舉行。

開業前,街道的盡頭就已經搭好了舞台。

這次的節目年輕人最多,還有一些COS和古風愛好者,早早的就開始在街道上穿行拍照。

食酒節是鄴城特有的一個特殊節日,街道兩旁早早掛滿了紅色的燈籠。

街道擁擠的行人,泄漏了這座城市裏的繁華。

梁酒跟著眾人,很快來到活動場地。

舞台下麵,早已經坐滿了這次的商戶。

“大小姐,我們的座位在前麵。”

萬易擋在梁酒前麵,在擁擠的座位中開始穿行,梁酒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她一身玲精致的旗袍,在這種活動中行動有限。

梁酒剛剛走到梁家酒莊的座位旁,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麵的霍蘊白和白芙蕖。

看著她的座位就在這兩個人的後麵,梁酒忍不住懷疑這次的主辦方,怕不是故意這麽安排位置的吧。

雖然心裏有些別墅,梁酒還是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梁酒剛剛要坐下前,前麵的白芙蕖突然轉過了頭。

梁酒還沒有來得及坐下,整個人正好醒目的落入了白芙蕖的眼中。

兩個人同時一怔,白芙蕖率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質問:“你怎麽也來了?”

說著,女人擔憂的看向身邊的霍蘊白。

果然,因為她的動作太大,驚動了身邊的男人。

霍蘊白竟然也轉過身,目光落到了梁酒的身上,眉心輕輕微蹙,似乎也很意外。

這下好了,不打招呼反而都不行了。

梁酒對著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芙蕖自知自己剛才太激動了,不得不忍了下來,拉著臉也坐了回去。

梁酒抬頭看著舞台上,對於霍蘊白投向自己的視線自動忽視。

似乎知道了自己不想理,霍蘊白緩緩轉過頭。

反正梁酒坐在他們後麵,隻要自己不看他們,他們也不會看到自己。

到是坐在她前麵的兩個人,身影僵的十分明顯。

“這也太巧了吧,她怎麽會來這裏。”

座在位置上,白芙蕖臉色黑沉。

雖然她沒有回頭去看,但總覺得梁酒那個女人一直都在盯著自己。

身後後腦勺都像是釘個根釘子,整個別扭的緊。

她不相信這是巧合,而且就算是梁酒要參加這個活動,也沒有這麽巧,座位就在他們後麵。

這不是成心惡心她嗎?

白芙蕖咬了咬牙,視線偷偷打量著身邊的男人,見到男人明顯失神的臉色,白芙蕖一下子臉更黑了。

果然,一定是梁酒這個女人刻意安排的,她想吸引霍蘊白的注意力。

心裏暗暗記恨的白芙蕖,伸手拉住男人的胳膊,靠近了身子,嬌滴滴道了聲:“蘊白,我頭好疼,想回家看寶寶了。”

自從她生了女兒後,霍蘊白對她是越來越冷淡。

她隻能靠孩子,才能綁著這個男人回來多看她兩眼。

即使孩子已經一周,可是霍蘊白還是沒有娶她做霍太太的意思。

白芙蕖咬了咬牙,心裏一橫做了一個打算:生二胎!

隻要她生了兒子,霍蘊白就一定會娶她。

果然,男人轉頭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白芙蕖咬唇道:“我媽發信息,說寶寶看不到我哭的厲害,我想回去看看。”

女人垂下眼簾,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

是母親對女兒擔憂心疼的模樣,男人原本冷若冰霜臉上,此時多了一分的鬆動,心底的不耐煩也跟著強壓了下去。

他以前隻覺得白芙蕖溫柔體貼,懂事可人。

可是自從生下了女兒後,就變的越來越世俗不堪,甚至還矯揉造作。

滿身惡俗的名牌珠寶也就算了,還偏偏十分愛打著霍太太的身份,往他那些朋友的圈子裏擠。

動不動的頭疼難受,要不就是委屈落淚,讓霍蘊白開始不厭其煩。

但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男人還是耐心的應了聲。

兩個人起身離開,梁酒抬頭不經意間,看到了白芙蕖拋給她的一個挑釁的笑容。

梁酒:……莫名其妙!

舞台上的表演,是按照抽簽來決定出場順序。

梁酒抽了一個中間靠後的位置,看著前麵的那些企業都表演的十分精彩。

快要輪到梁家酒莊的時候,梁酒隻能先起身離開座位,進了後台。

霍蘊白送走白芙蕖回來的時候,原本的位置上,梁酒的身影也不見了。

男人清冷的眸子略微加深,似乎知道了,梁酒這此出現的目的。

那就是……引起他的注意。

女人刻意坐在了他的身後,在他離開後也走了,不是接近他又是什麽?

霍蘊白心裏竟然莫須有的多了份滿足,正要轉身離開時,舞台上響起了音樂。

一具妖嬈的身體,橫在舞台上。

女人妖嬈的身姿,隨著推開的燈光,漸漸朦朧的變的清晰。

一身水紅的衣杉,隨著輕快的音樂,一點點舞動起來,嫵媚的身資一轉,女人妖媚的臉入進眼簾。

梁酒嘴角叼著一個酒樽,樽裏的酒隨著她揚起頭的,落入口中。

另一隻手中拿著輕薄的羅扇,隨著笛聲響起,一個調皮嬌俏的酒家女在舞台上翻了個身。

如同一隻得瑟的小狐狸般,肆意的對著台下拋著媚眼。

手中的羅裙在女人手中擺弄,妖嬈的身姿在台上隨意又歡樂的走著步伐,每個動作明明妖嬈致極,卻讓人有一種媚而不俗近乎妖的錯覺。

舞台下頓時聽到一陣吸氣,還有男人失態的呼叫聲。

舞台上的女人,仿佛將‘媚’跳進了骨子裏,舉手投足都在勾人心魂。

這哪裏是一個正在叫賣的酒家女,明明就是一個在向他們銷魂的小狐狸。

明明這麽魅惑的舞步和眼神,卻讓人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俗氣,反而是一種呼嘯和呐喊,在台下人心中熱情翻騰。

霍蘊白愣在了原地。

看著舞台上正在跳舞的梁酒,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甚至失態的擰了自己一把,痛楚讓他將舞台上那個嫵媚窒息的女人更加清晰的印進了心坎裏。

女人一個舉手,甩手,轉身,擺扇。

俏而不嬌,媚而不妖,舞台下的呼聲已經被霍蘊白完全屏蔽,腦子裏隻在響著一個信號。

這是他前妻?

這T.M是個勾他命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