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大師在建築地周圍轉了一圈, 便回來道:“這裏以前是個風水穴,葬這裏的人可以保佑子孫財富綿延,人丁昌盛, 是塊好墓地。”

“這裏原來葬著的, 應該是位高官吧。”

大師說的一本正經, 身邊的張賢已經不住的點頭。

一臉崇拜的附和道:“大師您說的真對, 我們這裏剛剛挖出古墓。”

梁酒:“……”

他們這裏出古墓,是一件很難讓人知道的事嗎?

怕是現在方圓十裏,都沒有人不知道吧。

這確定不是個騙子?

“不過, 這墓裏的主人已經挖走,這裏便缺了主位,這穴裏沒有穴眼,那就是凶地。”

大師話鋒一轉, 臉色變的凝重起來,待在身邊的張賢立馬緊張,拉住大師的僧袍衣袖, 緊張道:“卜大師您趕緊給我們看看,這地方還能不能破, 我們馬上就要在這裏建酒窖了。”

“你們要建酒窖?”

大師挑眉輕蹙,然後半闔上眼睛搖了搖頭。

“不可,這酒是**, 為水態,水主陰, 這墓地又是極陰之地, 這陰上加陰, 豈不是……”

“豈不是以煞擋煞, 化邪為正。”

梁酒直接打斷了這神棍的話, 笑著上前道:“水雖為陰,卻可聚財,酒可生火,火生陽,剛剛大師說此地可以保佑子孫財富綿延,人丁昌盛,隻是缺了穴眼,那以酒水補之,下陰上陽,陰陽調和豈不是大富大貴的財地。”

“大小姐,你說的好有道理啊!”

張賢愣住了,然後更加崇拜的看向自家大小姐。

果然,大小姐才是他該敬佩的女人,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原本還讓人擔心的大凶之地,轉眼就是大富大貴的好地方。

周圍看著梁酒的眼神,已經從原來的驚豔變的……驚恐?

“這位女施主……!”

卜大師往前走了走,目光深幽的看向梁酒。

梁酒:看來是認識她的。

沒等梁酒等著和她打招呼,卜靈手裏的羅盤一收,認真的擺了個佛禮。

然後,低聲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全身翠繞珠圍,貴氣逼人,本地有女施主在此,必定福氣衝天,大吉大利,財運亨通,百無禁忌。”

梁酒:“……”

這些詞,她就好像是在哪裏聽過!

……

被大師看過的風水寶地,很快就風風火火的動工了。

張賀辦事利落,請了附近不少的村民過來幫忙,先把古墓的大坑給填了,又在上麵放了幾十個酒壇子,半埋土中,寓意鎮宅逼煞。

很快很的酒窖就建了起來。

倉庫落成的時候,萬易也帶著今年的新糧回來。

酒莊內,因為大批的新置的酒壇和糧食,被堆的滿滿一院子。

工人們看到這些東西,也有一種自家酒莊生意很火爆的感覺。

“大小姐,今年的第一批原釀已經出來了,除了年時訂出去的那一批,還有一小部分剩下來,您看要怎麽處理?”

現在他們絕不會讓梁酒把所有酒給賣掉了,畢竟大小姐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因。

而且他們發現,梁酒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梁酒抬頭,看到剛剛從外麵回來的萬易。

今年收糧,他直接住在了農戶家裏,監督那些農戶的糧食品質,回來時又黑又瘦,很顯然是跟著那些農戶,沒少下地勞動。

“嗯,全都埋到花園的地下吧,等到年底再挖出來,做為今年的賀歲酒。”

梁酒在建倉庫時,特意留了一片空地,地上被她種了不少的瓜果花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大小姐不開酒莊,要建花園了呢。

“這些做年底賀歲酒?這是不是少了點?”

咋比去年的那幾十壇還少,他們大小姐這是不是太摳門了。

這麽幹下去,他們酒莊的酒,不用賣了。

梁酒笑了笑,對於萬易的疑惑並不生氣:“不少了,太多了也沒有必要。”

好的東西,都是越稀少才越珍貴,全部滿大街了,也就真的不值錢了。

“那好,我這就讓人埋起來。”

萬易轉身就要出門,身後的梁酒想到了什麽,趕緊叫住:“拿出十壇來,我要送人。”

萬易愣了一下,跟著點了點頭。

去年的時候大小姐也是要送人,今年還送。

不過大小姐吩咐,他就去做。

梁酒拿著留出來的十壇酒,當天就去了時公館。

酒莊裏。

幾個人看著拉著酒離開的車子,臉上露出不同的神色。

“大小姐和時先生真是越來越近了。”

張賀不由的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話,身邊的萬易瞪了他一眼。

“大小姐跟誰近,關你什麽事?”

你在這裏歎什麽氣,搞得好像老婆被人搶了一樣:“時律師是我們酒莊的法律顧問,大小姐給他送幾壇酒有什麽問題,畢竟大小姐離婚,還是時律師幫的忙。”

梁酒離婚的具體過程,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這位律師是個好人。

張賢在一旁笑道:“萬老弟你是不了解,這大小姐和時律師可不是就那一點關係,他們……”

張賢說著,伸出兩根食指,指尖輕輕對了對,眼底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

一旁的萬易頓時鎖了眉心,眼神帶著一抹不確定的問道。

“他們怎麽了?”

“大小姐和時律師好像在談戀愛。”

一旁的張賀低垂著頭,一副有氣無力的小聲嘀咕。

雖然知道大小姐和時律師是天作之合,但是內心深處,怎麽就這麽不對勁呢。

哎,說白了,女神被別人覬覦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尤其是大小姐好像對時律師也很有意思。

兩個人情投意合,他們就顯得十分多餘。

“好了,大小姐這樣的女人咱們找不上,還可以找個別的嘛,再說了大小姐離過婚,還比你大……”

“離婚怎麽了!”

“我不嫌棄!”

兩個聲音異口同聲,萬易看了一眼張賀,冷聲道:“離婚又不是大小姐的錯,是那個男人不知道珍惜,大小姐才是受害者。”

“對,現在的女人,離不離婚有什麽重要的,人好就行了,哥你是不是太封建了。”

張賀滿臉讚成,更覺得萬易是自己的知己。

一下子就被親弟給頂到,張賢表示自己很們無辜。

明明是看你們追不到,他才會說話安慰的。

結果到好,這兩人真是……不識好歹。

……

時公館門外。

梁酒的車一到,管家就迎了上來,跟著招呼著幾個男傭來搬酒。

“怎麽我每次來送酒,管家都會在門口等著,不會是你家先生吩咐的吧。”

梁酒的話裏帶著幾分的打趣,管家也並不在意。

笑著應道:“先生知道小姐要來,一早就吩咐過了,隻是我怕門口的人招待不好,才特意過來。”

梁酒每次來,時公館的大門就全部大開著。

這哪裏是招待不好,分明就是請君入甕啊。

連門衛看著她,都有一種‘歡迎光臨’的感覺了。

“這些是今年的第一批,質量不是最好的,可以讓時先生自己留兩壇,其他的拿去送人,年底的那批原釀會更香醇,到時我再讓人送來。”

梁酒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管家上了觀光車。

時公館的景色她來來回回看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風景似乎都不一樣。

尤其是今年的薔薇,似乎開的格外的鮮紅嬌豔,在陽光下更加的鮮活。

管家聽著梁酒的交待,都跟著點頭一一應下。

笑道:“還是小姐心疼我們家先生,小姐送的酒我們先生都寶貝著呢,一壇都不讓人動。”

更別說是送人了,那怎麽能舍得。

“他沒喝嗎?”

梁酒愣了一下,轉過頭問道。

眼底的認真讓管家趕緊搖頭:“不是先生不喜歡啊,是先生舍不得喝,而且先生也不酗酒。”

“小姐送的原釀都是精品,這以後放著自然是越來越值錢。”

聽著管家的話,梁酒忍不住笑了:“還好時先生不賣酒,要不然我這生意豈不是要被搶了。”

酒是糧□□,自然是越放越香醇。

年份越好的酒,口感更加舒適,而且她的酒喝後也不會讓人覺得上頭難受。

好酒自然是要配得上好的價錢。

“酒莊現在的產量少,您能惦記著我們家先生,每次都是最先給送來,這酒當然是格外珍惜了。”

“管家,你們先生有沒有說過,你很會說話。”

梁酒忍不住笑了,實在是管家的表現太過明顯了,她就是個笨蛋,才已經明白他要表達些什麽了。

不過她並不反感。

或許是因為,她不反感時硯之這個人吧。

梁酒進屋的時候,時硯之並不在客廳。

管家應了聲道:“小姐稍等,我這就去請先生。”

“你家先生是在書房嗎?”

談事情客廳也不方便,書房也更方便一點。

管家跟著點頭:“是在書房,昨晚公司送了一些文件過來,先生一直沒有看完。”

不得不說,時硯之挺鬧的。

“那我直接上去找他吧。”

何必再等人下來,然後再去書房,她直接過去談事情會更方便一點。

管家沒有遲疑,立馬道:“我去讓人準備些點心和茶水,小姐您……”

“我自己上去。”

梁酒笑了笑,管家還真是越來越不拿她當外人了。

管家高興的連連點頭,趕緊去廚房吩咐傭人準備茶點。

梁酒上到二樓時,書房的門關著,整個二樓格外的寂靜,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也變的異常清晰。

梁酒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門,門內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進。”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梁酒站在書房門口,身上的煙色珍珠扣旗袍襯得女人風情萬種。

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緩緩走了進去。

傭人上了果盤和各色茶點,梁酒看著滿滿的小食,輕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你這裏打秋風的。”

管家怕是要把各色茶點都要給她上齊,生怕她有那一種品味吃不順。

這麽多東西,她怕是一樣嚐一次,晚上都可以不用吃晚飯了。

時硯之將頭從一堆文件中抬起來,臉上的眼鏡折射出一道流光。

視線落在滿桌的茶點上,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浪費。

“挑一些你喜歡吃的,知道了你的品味,下次他就會少做些。”

這是拿她當試驗田了,那個種子長的好,明年就種那一波。

梁酒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滿意的一笑:“你家的廚子委時不錯,做的東西都很好吃。”

“喜歡的話,要不要過來天天吃。”

書桌前的男人支著頭,半挽著的衣袖露出結實手臂,陽光下竟然有一種別想的禁欲和蠱惑。

梁酒輕咳了一聲,落下了眼簾,手裏的點心遮掩了她心裏的緊張。

低聲道:“打車很貴。”

每天這麽來來回回,確實很不方便。

梁酒想到了什麽,抬頭道:“我想買輛車,有沒有不需要駕照的?”

現在讓她去考駕照有點難。

時硯之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這個問題,很認真的給出了她一個答案:“搖搖車?”

梁酒:你過份了啊!

“那我還是抽空去學個車吧。”

梁酒低下頭小聲嘀咕,將麵前的糕點繼續塞進自己嘴裏。

感覺到前麵的人起身,眼前的光線有了片刻暗淡,梁酒抬起頭,看到時硯之已經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突然彎下身。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梁酒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男人伸出一隻胳膊串過她的耳邊,落在了她身後的椅背上。

呼吸打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道:“你看我給你當司機行嗎?”

別說當司機了,我看你是想當我男人。

梁酒心裏一陣腹徘,她看著像是那麽傻的,這男人在撩她,她能不知道?

輕咳了一聲道:“那多大材小用,委屈時先生了。”

男人勾了勾唇笑道:“能給梁小姐當司機,一點都不委屈。”

梁酒:你可真能扯啊!

……

酒莊生意漸漸有了起色,上半年的一批酒出莊後,開始陸陸續續的有訂單追了過來。

萬易張賢看著那些訂單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小姐真有辦法,沒想到我們的酒一出去,那些人很快就返了明年的訂單。”

不過他們也很奇怪,明明下半年的酒還沒出來,梁酒卻已經不讓訂了。

這訂單一下就排到了明年,讓酒莊看上去日漸紅火。

“明年的訂單,今年就要趕出來。”

梁酒的話,讓幾個人大吃一驚。

“今年?這不是明年的訂單嗎?那我們明年上半年出酒應該也不晚,今年就要一起出,而且還要趕今年的年節酒,是不是有點時間太緊了。”

張賀聽了一臉為難,感覺這是個不太可能的事情。

萬易也道:“大小姐是想年前釀出來的酒,經過我們年時的窖藏,讓明年的酒更加香醇嗎?”

跟著梁酒這些日子,萬易算是看出了梁酒的一些習慣和做事風格。

梁酒更重酒的品質,所以酒莊以前被他們忽視掉的那些小細節,都被梁酒一一抓了出來。

他們的糧食酒,沒有什麽比時間沉澱後,更加美味的添加劑了。

梁酒肯定的點了點頭,既然比不過品牌,比不過價格,那她就比酒。

“我看行,大小姐說的一定是對的,我相信大小姐。”

張賢一旁肯定的點頭,對於梁酒的話,沒有任何的疑慮。

突然被人這麽信任,梁酒心中多了一抹感動,還是不忘記道:“既然現在酒莊擴大,原有的工人確實已經很難再兼顧,你們看看,再招些人進來吧。”

酒莊要招工,這已經是十來年沒有的事了。

他們酒莊一向私營,從梁酒父親那時開始,就已經不對外招工人了,平時進來的,也都是交替的子弟和親屬。

隻有在工廠極度缺人的時候,才會對外擴招幾個,但也大部分有點關係介紹進來。

這個酒莊看似一切正常,其實在骨子裏傳統又守舊,甚至還有排外。

那些新招的人,有的知識淵博,有的有先進的技術和理念,很容易就會把他們這些老人給替代掉。

所以,當年霍家就是想要吞並這個酒莊,費了不少的勁,也就插了幾個人進來,齊財華就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他是以高管的身份,直接接管了整個酒莊。

當時他們這些老人自然是不服氣,酒莊建的偏遠,酒莊裏的工人,多是附近的村民。

他們靠農耕為生,每年收成寥寥,這座酒莊是方圓十裏他們村鎮最爭錢的地方。

所以好多人退休後依舊舍不得這副飯碗,會推薦自己的兒子或者親戚進酒莊。

以前的莊主念舊,一直也在默認這種傳統的繼承方式。

梁酒一來,不但整頓了酒莊的內部,還突然擴了酒窖和倉庫,現在又要招工。

萬易也忍不住蹙眉,擔心道:“招工的話,我們酒莊從來沒有這麽大麵積動作過,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這麽多人。”

梁酒一愣:“周圍這麽多村鎮,就算是他們的兒子女兒都外出打工了,我們也可以去外麵的地方招啊。”

隻要工錢給到位,沒有理由找不到人。

“大小姐你怕是不知道,我們酒莊從來沒有招過外人。”

張賢猶豫了一下,和梁酒說明了原因。

梁酒聽了,也是跟著一愣。

她以為這種傳承式的工作,隻是止於她們那個時代,原來一直都有如此。

裙帶關係,把持了整個酒莊產業,讓整個產業漸漸步入沒落。

怕是梁家酒莊落到現在這副田地,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吧。

莊裏的每個人,幾乎都多多少少持了一點酒莊的股分,他們把自己當成是酒莊的老板,所以對那些外來清白的工人不屑一顧。

所以造成了,就算是把人招了來,最後那些人也有可能在排擠中待不下去。

“大小姐,這人我們是可以介紹幾個,但是那麽大的酒窖倉庫,恐怕需要上百來口人,要不要跟莊裏的其他人商量一下。”

萬易擔憂的問道,對於梁酒要對外招工的事,並不怎麽看好。

他也是接了父親的位置,雖然自己很不想來,但是大學畢業,其實在外根本找不到什麽好的工作。

酒莊對於他們,更像是寄生的浮木。

“不用商量,酒莊的管理權還在我這裏,酒莊發展需要招工並沒有什麽問題,你和他們也說一下,這次招工,不允許有裙帶關係。”

她要招一些新鮮的血液,重新注入這座酒莊。

讓這座沉寂了快要上百年的建築,重新找回一絲的活力。

“可是……”

“放心,我會讓莊裏的人同意。”

梁酒笑了笑,打斷了萬易的勸阻。

也許梁家先輩開始的初衷是想讓酒莊裏的人更加團結,可是當這種團結變成固步自封,圈地自大的時候,那就是一種禍害和隱患。

她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自然是要走到底。

見梁酒執意,頓時讓萬易和張這兄弟也無話可說。

他們到是不在意,可是酒莊裏還有一些上了年紀沒有退休的老人。

他們可是不一樣,把這個飯碗看得極重,甚至當成是另外一種傳家寶般,要把自己的崗位交給自己的子孫。

雖然他們附近的村子,考出去的大學生並不少。

但是現在的大學生太多了,像他們這樣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優勢和根基的大學生,更是一抓一把。

同樣的,他們也在出了社會後,找不到合適和更好的工作。

有的甚至在家裏啃老。

像酒莊這種,一來就是高崗位工作,工資待遇優厚,那些人自然當成了香餑餑。

想要讓他們接受別人和跟自己搶工作,恐怕那些人根本不會幹。

……

梁家酒莊招工的消息,很快就不徑而走。

周圍村鎮聽說後,很快就有一大波人跑來應聘。

萬易做為酒莊的主事,領著辦公室裏的幾個人開始陸續登記。

因為這次酒莊招的人數眾多,並且還有明確的崗位要求,自然那些走關係進來的人,幾乎全軍覆沒。

梁酒一早,就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人剛剛走出屋子,就被那些酒莊的工人帶著親戚給推了進來。

因為猝不及防,梁酒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

桌角重重的咯在腰間,那種沉悶的疼痛瞬間散開,讓她倒吸了口冷氣。

“憑什麽不讓我們應聘,今天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我們要個說法。”

“大小姐,我們可是在酒莊幹了一輩子的人,從我爺爺那輩可就是在酒莊裏工作,到我這裏都傳了三輩了,您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吧。”

“大小姐我們要個說法,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群人將梁酒圍了個水泄不通,雖然早就有準備,但是這些人也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

她在王府待了這麽多年,就算是當年王府被民黨給充了共。

王府遣散的時候,也不曾如此的沒有規矩。

蹙了蹙眉,麵對這些人的圍堵,梁酒不緊不慢道:“你們要什麽解釋?酒莊擴張,正常招工,一不犯法,二不做惡,你們有什麽問題?”

有問題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這些人動不動的就來圍她的住所,實在是太狂妄了些。

“酒莊招工確實應該,我們也沒說酒莊不能招人進來,但是您剛才說沒有作惡,您不讓我們那些兒孫親眷進酒莊,害得我們老無所依,不是做惡又是什麽?”

那些人如同瘋了一般,開始向梁酒逼近。

曾經的他們,也麵臨過這種局麵,最後就是用了這種方式,讓梁父不得不聽他們,打消了這種念頭。

現在的梁酒,就是一個弱質纖纖的女人,難道還能比當年的梁老爺還難對付不成?

“對啊,我們要工作,我們要老有所依,我們要繼承家業沒有什麽不對。”

“還我們工作權利,還我們生存空間,無良資本向我們道歉。”

“我們要工作,我們要生存。”

“……”

酒莊裏,已經開始絡繹不絕的響起了口號。

萬易和張家兄弟見狀,趕緊護在了梁酒的身前。

“大小姐先躲一躲吧,他們現在根本聽不進勸。”

“對啊大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呸,女人也不能吃虧,咱還是先走,他們散了再說。”

梁酒被萬易和張家兄弟一前一左一右的護著,那些要過來打架的工人一個個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他們在這裏吵,梁灑卻一臉的不著急。

不但不急,竟然還冷靜的拿出了手機,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報了警。

“您好,我這裏有工人鬥毆,大概二十來個人。”

“是的,有持武器設備。”

“沒有刀,有木棍和鐵棒,對,都是我們酒莊的工人。”

“好,請你們快一點,他們已經強行闖進我的住處,並且打壞了門窗,是的暴力逼迫,人有受傷,我被人推了撞到了桌子,現在需要去醫院做全麵的體檢。”

梁酒不緊不慢的拿著手機打電話,像是完全無視掉了這滿屋子裏的人。

臨到最後,還聽到她補充了一句:“麻煩多派點警力過來,最好攜帶武器,他們都極難安撫,無法進行交流!”

眾人:“……”

梁酒一個電話過去,現代化的警力裝備絕對是超出了梁酒的想象,比她當年見到的巡捕房,不知道要高出了幾個檔。

不到半個小時,三輛重型武裝車快速到現場。

跟著武裝車停下的瞬間,十幾個武警從車上帥氣的跳了下來,快速衝進了梁酒的住所,將二十幾個手持‘重型凶器’的‘狂暴歹徒’全部按到了地上。

在梁酒的注視和解說下,很快那些罪犯被押上了武裝車。

眼看著自己要吃牢飯,原本還氣勢洶洶的人群裏,有人悄悄探出頭看向梁酒,可憐巴巴的小聲道:“大小姐,現在換隊站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