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館內。
看到剛剛出門的梁酒去而覆返,白芙蕖皺眉道:“姐姐不是走了嗎?是落下了什麽東西?”
不行的話,她可以讓梁酒把整個房間都搬空,隻要這個女人不在回來。
梁酒沒有理白芙蕖,而是仔細打量了一眼整個房子。
皺眉道:“這種建築,應該值幾百萬吧。”
“幾百萬?”
白芙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個梁酒比她還土包子。
“當年老太太買這半座山,都不止幾百萬,這房子光是動工就已經上億了,幾百萬,你在開玩笑吧。”
白芙蕖說的洋洋得意。
眼下這個價值上億的房子,現在就是她的了。
從今開始,她就是這霍公館的女主人!
“後麵那半座山都是這個房子的?”
“那是當然。”
白芙蕖越發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梁酒怔愣,她知道當年時霍兩家不和,兩家為了在這座山建房,鬧的不可開膠。
最後兩家對山而建,生生把一座山從中間給劈了開來。
這件事在鄴城,就是一段神話,簡直逼近沉香劈山救母。
梁酒上網查資料的時候,有看到過這一段。
就是沒有想到,後麵那半座山,竟然也是在這棟房子裏。
暴富來的太突然了,她要先緩緩。
“那,那要是買這棟房子的話,現在需要多少錢?”
梁酒試探的問道。
一隻手不自覺的摸到了包裏的銀行卡,想著上麵的那串數字的位數,怎麽都覺得霍蘊白給的這個價錢不實在。
“買?你買的起?”
白芙蕖冷笑,諷刺道:“3億,你怕是這輩子都買不起吧。”
“按8塊一克的銀價算,那就是三千七百萬兩白銀,20萬大洋……”
梁酒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太有錢了。
“好了,拿了你的東西趕緊走吧。”
白芙蕖見梁酒站在原地不動,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女人不會是後悔不想走了吧?
那怎麽行,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把她給趕出去。
現在就差一紙結婚證上的名份了。
“不急,我想再見一下霍蘊白。”
梁酒正了正神色,視線掃了一眼樓上的位置。
“見蘊白?你果然是後悔了,想要留下來,蘊白是不會答應你的。”
“不是,我想跟他談談這房款,我自己上去找他。”
她又不是土大款,錢怎麽能不要呢。
再說了,都要離婚了,也別講什麽夫妻情份。
梁酒說話就要上樓,卻被白芙蕖擋在了麵前:“你不用上去了,蘊白一早就去了公司,他是不會見……”
白芙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梁酒已經轉身往外走。
嘴裏還嘀咕了一句:“晚了不認賬怎麽辦?”
看著女人目中無自己的樣子,白芙蕖生氣的大吼道:“你別白費心計了,就算是見到蘊白,他也不會同意你再搬回來。”
說著,似乎還是不放心,趕緊掏出了手機。
那邊的電話一接通,白芙蕖就立馬紅了眼眶哭出來。
“蘊白,梁酒那個女人她,她……她欺負我。”
女人還沒有來得及哭,就聽到電話那邊的人,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
“白小姐,老板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
女人剛剛要落下來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沒好氣道:“那你接什麽接。”
浪費她的感情!
……
梁酒讓人把東西送到了酒莊,自己又打車去了霍氏公司。
霍家是開酒店發家,旗下五星連鎖酒店全國有十幾家,在鄴城是數一數二的企業家,隻是和金融世家的時家,十分的不對付。
兩家在上兩代就有過恩怨,隨著時間的增加摩擦不斷。
加上幾代人的積累,兩家的恩恩怨怨早就已經說不清楚了。
梁酒直接給霍蘊白打了電話,奈何那邊沒有接通,自己隻好直接去了霍氏公司。
第一次過來,公司裏的前台卻都認識她。
果然是大企業,前台都做的這麽專業,也不知道小說裏那些動不動就不認識自家太太的前台,是怎麽幹下去的。
風姿搖曳的大美人兒,從前台走了一圈,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看到了嗎?這就是霍太太。”
“長的可真漂亮,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旗袍最是挑身材了,梁酒的細腰翹臀真是被勾勒的女人都心動。
“長的漂亮有什麽用,咱們老板不好這口,這女人還是要有心計。”
“也是,越成功的男人,越喜歡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有滿足感,這太太一看就不是個會撒嬌的女人。”
“撒嬌的女人才好命啊!”
……
梁酒坐在霍蘊白的辦公室裏等著。
過了一個小時,霍蘊白才回來。
“找我什麽事?”
霍蘊白的臉色微涼,沒有什麽喜怒,身上的西裝整的一絲不構,看上去就很不近人情。
梁酒到是也沒有想和他攀關係的樣子,直接道:“你給的這錢不對。”
霍蘊白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竟然有幾分嗤笑。
“沒關係,多出來的當給你的生活費。”
男人回應的十分隨意,拿起筆一副我很忙的樣子。
“多?一點不多,你給少了,幾百萬可買不了一個像霍公館這樣的房子。”
梁酒現在就像是一個房產銷售,努力的描繪著霍公館的優勢,從麵積,建築質量,地段,周圍各項配套設施,以及市場估值……
說的她嘴都快幹了,霍蘊白敲了敲桌麵才讓她停下。
“你想什麽呢,你還想買下霍公館不成。”
霍蘊白輕笑,就知道這個女人舍不得他……霍家的財富。
“我當然買不下,但不是你買嗎?買賣自是雙方願意,你這個價格我不能同意。”
梁酒說的一本正經。
對麵的霍蘊白臉都黑了,聲音都不由的高了半度:“你在說什麽東西。”
梁酒解釋:“不是說,霍公館在我們結婚時就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嗎?現在你們想做婚房的話也可以,但是要按市價給。”
就是一半,都還有1.5個億。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馬上離婚的夫妻,就要算明賬。
霍蘊白整個人都愣了,盯著梁酒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梁酒剛想說他的小情人親口承認,但想到她這麽說的話,霍蘊白如果不想出錢,肯定會找白芙蕖的麻煩。
自己不能做一個破壞人家情侶感情的人啊。
趕緊抿了抿唇道:“這還用聽說嗎?結婚前就談好的吧。”
霍蘊白頓時話都不說了,隻是瞪著梁酒的眼底全都是冷意。
這個女人為了得到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想要霍公館怕是想的太多了。”
……
梁酒和霍蘊白談判的結果,自然是以沒有談擾告終。
霍蘊白和她說的那些什麽婚姻財產分割,她一時聽得有點懵。
總之霍蘊白的意思是,霍公館在他們結婚前建成,屬於霍蘊白婚前財產,梁酒無權分割。
婚後,梁酒一直在家沒有出去務工,自身沒有經濟來源的情況下,享受著霍家給的富足生活,離婚的話也要退回。
就連梁家酒莊,都已經把管理權給了霍氏。
說白了,現在連酒莊都不是她的了。
這就……
她雖然不懂,但是也不傻。
怎麽結個婚,別人的還是別人的,自己的也是別人的,那肯定不合邏輯啊。
不太懂這個時代婚姻規則的梁酒,決定找一下最了解這個時代婚姻規則的人。
時硯之被約出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咖啡廳裏。
男人溫柔緩慢的道:“沒想到梁小姐這麽快就想通了。”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離婚。
梁酒也不耽擱,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皺眉道:“我好像又要去要飯了。”
也不知道鄴城天橋下麵還能不能唱大鼓了,她養活不了自己怎麽辦?
還以為這個世界各外不同,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規則更加殘酷。
時硯之擰眉看她:“又?梁小姐吃飯很困難嗎?”
“現在是不困難,但是如果真的離婚的話,我好像就很困難了。”
按照霍蘊白所說,自己好像和他離婚後,一無所有。
那豈不是無家可歸,比她以前還要慘。
“梁小姐的心理預期是多少?”
時硯之抬頭正色道:“如果離婚的話,按照婚姻法,霍總這一年內的收入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可以和梁小姐平等分割。”
“不過,如果夫妻一方隱藏、轉移、變賣、毀損、揮霍夫妻共同財產,或者偽造夫妻共同債務企圖侵占另一方財產的,在離婚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對該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或者一方有過錯,導致離婚,無過錯方有權請求損害賠償,例如:重婚、與他人同居……等。”
“梁小姐不但可以要求多分財產,甚至還可以追回這些年霍總在其他女人身上花的費用。”
“如果梁小姐不心疼的話,也可以拉霍總去坐牢。”
時硯之說著,看向梁酒的眼底帶著隱隱的笑意。
白芙蕖的肚子都這麽大了,現在明目張膽搬進了霍公館也就算了,還把原配趕出來,重婚罪霍蘊白是坐實了,想要拉他去坐牢一點都不難。
“坐牢?男人在外找女人還會坐牢嗎?”
她收回這個時代不好混的話,這個時代對女性真真是太好了。
“如果對方在明知霍總有配偶的情況下,還以夫妻關係同居,以及以夫妻關係共同生活、生子,確實是重婚罪,要坐牢。
時硯之的聲音溫柔:“這一點霍總應該很清楚。”
果然做事還是要找專業人。
梁酒倒吸一口氣:“他好像真的有點不清楚。”
時硯之滿臉不在意的輕笑,低頭喝了一口麵前的咖啡。
平靜的開口:“大概是因為霍總他可能……是個法盲!”
作者有話說:
注:關於婚姻法內容來自網絡百度。
梁酒:我快離婚了。
白蓮花:我才是霍太太。
梁酒:嗯,我應該能拿到一筆不少的賠償款。
前夫:一分都別想在我手裏得到。
時硯之:哥哥,你犯法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