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響雷過後,天空的雨變的越發凶猛起來。

走到半路時,車子停了下來。

前麵的司機道:“前麵好像出車禍了。”

大暴雨的天氣,出了車禍也沒有辦法很快出警,一時沒有辦法解決,路麵也很快被堵住。

透過車窗外熱鬧的雨簾,梁酒看了一眼時間。

她這個時候回去,應該霍蘊白他們都在。

“繞路吧。”

坐在前麵的時硯之突然道,司機應了聲,很快又拐進了其他路口。

回到霍公館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外麵的雨勢也小了下來,梁酒將身上的西裝遞了過去,沒等時硯之開,已經主動打斷。

“我已經到家了,夜深天涼,雨水寒冷,還是時先生穿著吧。”

梁酒說著,看了一眼霍公館的位置。

上一次的衣服自己還沒還,再穿一件男人西裝回去,怕是真的要說不明楚了。

雖然她和霍蘊白是個形婚,但隻要一天沒有離婚,彼此的臉麵還是要照顧。

時硯之也沒有遲疑,接過西裝後,遞了她一把傘。

雖然雨勢已經漸消,但畢竟還有綿雨環繞,梁酒也沒有矯情,道了聲謝,便接過雨傘下了車。

管家匆匆從裏麵跑了出來,看到梁酒平安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太太,雨勢太大了,司機的車在半路進了雨水,您是……”

管家擔憂的向門外看了一眼,看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離,車牌有些熟悉。

“朋友送我回來的。”

梁酒不在意的敷衍了一句,跟著直接進了別墅。

讓她意外的是,其他人竟然都還在客廳裏,似乎是在等她回來。

白芙蕖窩在霍蘊白的懷中,不知道在男人耳邊悄聲說著什麽,引起一陣調笑。

梁酒看也沒看的就往樓上去,卻被身後的女人打斷。

“姐姐回來了,這是淋了雨吧,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可是要小心感冒。”

說著昵了一眼管家:“還不趕緊給姐姐端碗熱湯送上去,要是生了病,妨礙姐姐明天搬家怎麽辦。”

“搬家?”

梁酒停下腳步,轉身臉上閃過疑惑。

被雨水打濕的幾縷發絲微貼在額間,隻是眼中一片清明。

“對啊,今天來的師傅姐姐見過了吧,那可是若雲觀的得到高尼,大師修有駐顏之術,七十一高齡都宛若少女。”

梁酒:這要是事實的話,確定修的不是邪術嗎?

“今天我可是讓卜大師裏裏外外都給看過了,卜大師算出姐姐八字,和我肚子裏的孩子相衝,所以我最近才會縷縷動了胎氣,照這樣下去,恐怕是要胎兒不保。”

“蘊白擔心我和寶寶的安全,所以給姐姐在市裏最繁華的街道,找了一套最好的房子,想著讓姐姐明天就搬出去。”

白芙蕖眼眶微紅,最後嬌羞的看向身邊的男人,表露男人對自己的寵愛。

梁酒皺眉:“術師之話,豈能相信。”

“大師的話不能信,你是怎麽嫁進霍家的?”

護女心切的梁沁率先衝了出來,像是一隻老母雞般的將白芙蕖護在了自己身後。

不屑的冷笑道:“當年要不是你們家買通了卜大師,她又怎麽會跟梁老太太說你旺夫益子,才讓你有機會嫁進霍家。”

沒想到,原來自己嫁給霍蘊白,就是那個尼姑給搞得鬼。

不禁笑道:“這麽說,大師今天是被你們買通了。”

像是被梁酒一下子踩到了尾巴,白芙蕖頓時急道:“你胡說,卜大師是得道高尼,怎麽可能被錢財買通。”

白芙蕖心虛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霍蘊白,按按抓緊了雙手。

自己可是在他耳邊念叨了一晚上,才終於讓霍蘊白答應把梁酒趕出去。

這個女人心機好深,差點就把自己給帶到溝裏去了。

這麽想著,看向梁酒的眼神更加警惕起來。

“既然是得道高尼,她現在說的話可信,以前說的怎麽就不能信了,她即說我旺夫益子,那就說明我八字確實如此。”

梁酒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回道。

女人站在樓梯上,一隻手輕輕搭著樓梯扶手,一舉一動自成一副妖嬈嫵媚。

她到不介意搬出去,但是,可不能讓你們隨便詆毀。

這要是放在他們那個時候,說一個女子八字不詳,都可以害得那個女人丟了命,這對母女太過惡毒,真是毀了霍家的基因。

霍蘊白……真慘!

“不管你八字什麽樣,反正卜大師說了我們不能住在一個屋簷下,蘊白讓你明天就搬出去。”

永遠都不用再回來了。

“可以,不過房子就不用了,折成錢吧,今晚就打進我的賬戶裏。”

梁酒一臉淡定,反正都要離婚了,還能賺個房錢,也挺值。

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寒意,梁酒也沒有心思再和他們多耽擱下去,直接轉身上了樓。

天天都要作妖,這女人一天不作是難受嗎?

梁酒回到房間,先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傭人送上來的熱湯,這才安心的鑽進了被子裏。

床頭旁的書架旁,掛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因為淋了雨,傘身上還掛著幾絲濕痕。

梁酒看著,不禁有些出神。

手機傳來信息提示音,梁酒看了一眼,時硯之隻發了一句:平安。

不知道是他平安到家,還是在問她是否平安。

不過這兩個字,確實讓梁酒心中了幾分的暖意。

第二天一早,梁酒果然收到了霍蘊白給自己轉來的‘房錢’

很是豐厚,夠酒莊的活動資金了。

梁酒二話不說,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就直接上了車。

管家站在車外,臉□□言又止。

“太太,先生他,他……”他不是有意的,這種話,管家自己都說不出口。

原本把那個小三接進家門,太太就夠心善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現在好了,自己都被趕出去了。

梁酒到是滿不在意,安撫的笑道:“酒莊最近忙的很,兩邊跑我也覺得太累了,先生是心疼我。”

她都快高興死了,終於不用天天看著那朵白蓮花演戲了。

而且,再過幾個月就要辦離婚手續了,現在能提前讓她出去落腳,真是對她再好不過了。

“可是,可是這房子老太太生前說過,是太太您的啊。”

管家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原本還想要上車離開的梁酒,突然間就生生停下了腳步。

轉頭看向管家問道:“這房子是我的?”

“是老太太為了您和先生結婚買下的,說是如果以後你們離婚的話,這房子就歸太太您所有,不知道這遺囑上有沒有寫……”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剛剛已經一隻腳邁進車裏的梁酒,從他眼前閃過,優雅的向屋裏走去。

隻留下一句:“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這麽大的院子,這錢給的肯定不夠。”

管家:“……”

您不是奔著和先生破鏡重圓,夫妻恩愛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