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別信鬼的話(1/3)

這話讓我更確信自己的命運。

驀然間,我深吸一口涼風,轉過頭離開了。

走到接近深夜的時候,路上行人已經變得稀疏了。想著回去的時候,我坐上一輛感覺很詭異的電動公交車。

在這車上,除了那戴著帽子、低著頭的司機,就隻有我。

我靠窗邊坐下之後,車子就開動了。大概是深夜的緣故,並沒有報站。而這個司機也沒有問我是要在哪兒下車。

可能正是因為他很古怪的原因,上車後我就一直盯著他看。

望著他的側影,我沒有感到害怕,隻是希望他能夠跟我說說話,不論是人是鬼都好。

車開了好一會後,我終於先和他說話:“喂,你不問問我要去哪兒嗎?”問話時,我的聲音顯得有了冷漠,甚至是顯得嘶啞。

他沒有回應我,好像聽不見似的。當時我就心說難不成是個聾子嗎?於是我也認了,沒有再和他說話。

過了一會後,才聽他說:“你真不該坐這班車。“

聽出這話是在對我說的之後,我立即問道:“為什麽?”

隻聽他傳來那讓我覺得心冷的笑聲,還說道:“嗬嗬,你看車上除了我,就你一個人。不覺得很詭異嗎?”

“不覺得。”我說著便挪了挪身子,正襟危坐,“但現在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不安了。好吧!你給我說說,為什麽這車上沒有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班車是給鬼坐的。”他說得清淺從容,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不信吧?哈哈!不信也罷。”

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我便說道:“我相信。”

“你相信?少扯!”他顯然不信我相信,“正常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

“鬼巴士我也看過的。”我說。

他又是冷森森的笑著,還說道:“那些電影能和這種相提並論?開玩笑!告訴你吧!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但這件事啊!是真事。”

我頓時回想起袁雪在醫院時對我說的,便直接回應道:“我不想聽。”

“你不想聽也不行。我現在就想說了。”然後就聽他娓娓道來,“很久前呢,有那麽一個人,黃賭毒樣樣沾染。去就業肯定沒人要了。還好,有一個好心人見他肯改過自新,就給他個機會咯。但最後,他開著車去把人接送學生上下學的車給撞了。好不好笑?”

“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嘛!”我說著便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見我走到身邊,便是轉開了一下臉。但礙於在開車,又把臉轉了回來,“一年前的事。現在我車上載的,就是那群本來還在念初中的小鬼。”

“那我怎麽看不到?”我回首望了過去,心想自己這麽犯黑,應該能看見它們。假如真的有的話。

卻聽這司機說:“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嗎?假如人人都能看到,那就不是鬼了。”

事後我不想回家,便是跟他回到汽車總站。這個總站的站長住在這裏。見到我和他一起回來,便是找我去聊了一聊。

通過

聊天,我才得知壓根沒有什麽鬼,完全是因為那司機自己心裏愧疚。站長見他可憐,便是弄了一輛車給他,讓他每晚出去跑一個小時。算心理慰藉,也給他口飯吃。

深夜,我和這有心理陰影的司機待在一間屋:就是一間很窄的宿舍,屋內比較髒亂。

他硬是要我陪他喝酒,還拿花生寬待我。我也是心煩,便是陪他喝了起來。

當我有三分醉意時,聽他問:“看你鎮定自若的樣子?難不成你也見過鬼?”

“嗯,我見過。”我掰著花生,卻是沒怎麽吃,“而且現在是天天都能見到。”

“那你怕不怕?”他靠過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從他這種耿直的神色,不難可見,他心底裏是不信任我的。

我冷冷的笑了出來,然後將掰好揣手心的許多花生仁放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不怕。鬼有什麽可怕的?命運才可怕。”

他起先懵了懵,然後便笑嗬嗬道:“對!你說的沒錯,再幹一杯!”

由於他喝得多,我喝得少。所以過不了一會,他便酩酊大醉,躺在地上便是睡了過去。由於天氣熱,地上又有泡沫墊,我便沒有將他扶到床去,隻給他蓋了毯子。

深夜,我一人站在晾衣服的小陽台上,望著烏漆墨黑的天。那猶如被墨水潑過的夜色,恰如我此刻的心情:心灰意冷。

我無言的沉默著,其實很想說話,很希望有一個清醒的人同我聊聊天。突兀的,我很想念張敏,懷念以前和她一起站在陽台的那個時候。

於是在情緒的鼓動下、酒精的催發下,我又一次想要插手那件事。

這回,我更在心裏決定道:“就算他們死了,我也一定要找出他們的屍體。反正中元節之前,我很可能會徹底消失。倒不如趁著還能一息尚在,做些認為對的事情。”

深夜我離開了這裏,回到了寺廟。

我重重拍打著門,拍了很久。之後是那小道童來為我開門的。一見到我,他就撲過來抱著我的大腿,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出來。

進入外庭之後,我看見了五副棺材。

不用多問,我已是知道這五副棺材是誰的。

當我站在大台階上矚目凝望時,一個和尚在裏麵推著輪椅出來了:“你來了?”

“嗯。”不用問我就知道他是葉空的師傅,“大師你好!”

他忽然停了下來,看著那五副棺材,老淚縱橫,“我不好。他們五個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想不到今日……”

見他低頭哭得可憐,我便帶著小道童走過去,安慰他。畢竟他年事已高,起碼七八十歲。“大師,保重好身子。這次來,我是想跟你說聲抱歉的。”我低著頭慚愧道。

他搖了搖頭,道:“不關你事,全是冤孽。”說著,就當他握著我的手時,忽然將手縮了回去,就說道:“這麽凶?”

“什麽這麽凶?”我追問道。

隻見他轉著輪椅往後退開了,又目光囧囧的看著我,道:“你的命劫。”

不等他說完,我便舉起右手說道:“嗯,這事我知

道了。大師你不用說下去,因為已經有人、鬼告訴過我了。”

“鬼告訴過你?”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嗯,是一個女鬼。”我低著頭,心想這事再隱瞞不下去了,“起初我以為她是要害我,後來才知道是她一直在幫著我。”

他又詫異:“女鬼幫你?”

“對啊!”我確信道。

卻見他搖著頭,說道:“是幫你還是害你,你究竟搞明白了沒有?剛剛看你手掌冰冷,陰氣纏繞,又見你發黑的印堂裏有一抹桃紅。你這明明是犯了桃花煞!”

“桃花煞?”我詫異。

他點了點頭,狐疑道:“鬼的話你也相信?這個煞極有可能就是那女鬼引起的。緣起緣滅,你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我聽聽。”

當我說完整件事之後,他發出了幾個質疑:“為什麽那修羅沒有收了她?為什麽巧在吃了那水果以後就出了這麽多事?又為什麽她一直沒事?這些你是否想過?”

聽老和尚這麽一說,我才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確,老和尚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一切恐怕都有些巧合,也貌似有太多蹊蹺了。

不過我想著清明節前就有一些輕微的征兆了,其實都不算太過巧合。至於她為什麽一直沒事,這個倒是讓我也無從為她爭辯。

“可我見她為我哭的樣子,不像作假。”我說。

老和尚就問:“你之前看過鬼流淚的嗎?”

“沒有。”我緩緩搖了搖頭,“但那次明明看到她哭了。”

老和尚掐指一算後,道:“你想找的人,現在可能還沒死。目前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救你。”

聽到他說有辦法,我自然問道:“什麽辦法呢?”

隻聽他冷幽幽說道:“你不要再相信鬼的話了。”

我躊躇了一會後,才答應了他。

等到清晨,我便和他一起來到了山上,查看袁雪的墳。他說:“這袁姑娘之前怎麽死的,你有沒有調查過?”

我如實說道:“沒有。”

“走,現在我們就去警局。”

他那話音一落,我就看見天空中的風雲忽變,驟然間陰風大作。不過有他在,我倒是沒有多麽害怕。

之後我們便來到了警局。我們本不可能查到袁雪的資料。但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術,竟然“催眠”了那個女警,讓女警將資料都給提取了出來。

看完資料後,我才知道袁雪是被逼婚後,在洞房之夜自盡的。至於將她逼婚那人,之後是離奇死亡了。那個人還很有身份地位,是個大商人。

當見到袁雪上吊後的死相時,我真心覺得難過,不忍心再看下去。

“大師我們走吧!要是被人看都就不好了。”

“嗯,我們先回去。”

路上,他告訴我:“那女的死得極其冤枉。加上她本身陰年陰月陰日生,又是死在陰年陰月陰日,這怨氣肯定是很重的。”

“那麽,大師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走黴運都和她有關?”我試探性的問,“是不是說我根本就不會死?可她既然要害我,又為什麽一次次幫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