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部派佛教的發展(1/3)

第二次經典結集後,佛教分化為上座和大眾兩大部派,史稱“根本分裂”。直至佛滅四百年為止(公元前後),兩大部派又次第的分化,稱為“枝末分裂”。從根本分裂到枝末分裂,在佛教史上稱為“部派佛教”時期,這意味著佛教的發展處於部派林立的狀況。此四百年間的佛教,在阿育王及迦膩色迦王等仁王護持下,獲得長足的發展,不僅開始向國外傳播,也使得三藏聖教更加豐富而完備。

佛教從原始的和合一味演變到部派林立,主要是由於佛教所處時空改變所致。佛教由恒河中、下遊逐漸向外弘化,因各地的風俗、語言、師承等文化背景不同,在戒律和教義的因應調適上自然產生差異。而原有多聞、持律、頭陀等根性差別者[1],在距佛日遙後,經輾轉傳授、修習,彼此間的差異就更顯著了,於是僧團開始分化。

第二次結集導因於東西方比丘在地域上的差距,而對“十事”的戒律看法不同所引起。東方毗舍離原是一個思想自由開放的地區,而西方則屬婆羅門化區,思想自然趨於保守嚴謹。因此,第二次結集後,終究因地域文化的差異,導致佛教僧團分裂為:傾向嚴謹保守的西方上座部,與傾向開放進取的東方大眾部二大派別。

上述“根本分裂”的原因乃南傳佛教所載,北傳佛教則主張發生於阿育王時代的“大天五事”之爭才是主因。大天比丘對於阿羅

漢身心境界與修持證果提出五項新說:餘所誘、無知、猶豫、他令入、道因聲故起[2]。這是教義看法上的不同,結果支持大天的人數較多,組成大眾部;反對的長老上座,組成上座部,並遠移至西北印度的迦濕彌羅。

根本分裂後,隨著對戒律、教義見解的差異,兩大部派又再度分化,大約一直持續到公元1世紀前後,佛教發展的主流轉入大乘為止,此即所謂的“枝末分裂”。部派的總數,分化的過程、原因、年代和名稱,南北傳文獻所記載各有不同[3]。或以創始者立名,或以其所處地點立名,或以主要教義立名。其中以大眾部、上座部、說一切有部、正量部[4]、經量部[5]最為興盛。部派雖多,其分化係統可簡化為:一味、二部、三係、四派。一般而言,以四派為主軸,而次第分化為二十部。如附圖所示:

部派發展路線及其興衰史,與印度諸王的佛教政策有密切關係。在阿育王召開第三次結集和派遣傳道師弘化印度境內外後,上座部(分別說部)聲望如日中天,甚至遠播錫蘭(今斯裏蘭卡)、緬甸等國[6]。到了迦膩色迦王時代,因“說一切有部”結集出《阿毗達磨大毗婆沙論》,因而在迦濕彌羅一帶形成了領導地位。反之,弗沙密多羅王在中印度的毀佛法難,也使佛法中心轉移至南方與北方[7]。

此外,三藏聖典方麵,則有特殊的發展。各

部派因樹立自家宗風,因此,不論律藏或經藏方麵均各有傳承。此二藏雖因自宗立場的不同而有增刪的情況,然大體上與原始佛教時期的組織、體裁、內容相同。另外,具有獨立體裁的論藏,則是在這一時期才完備[8]。故部派的特色,就三藏聖典來說,即在於“論藏”(音譯為“阿毗達磨”)的發達。尤其各部派為彰顯自宗的思想教義,遂直接促成阿毗達磨的研究學風,因此部派佛教又稱“阿毗達磨佛教”。

現存各部派的阿毗達磨以上座部係為主,南方巴利文銅鍱部及北方說一切有部早期各有七部根本論[9],爾後更有《阿毗達磨大毗婆沙論》、《俱舍論》等大作陸續問世。而大眾部的根本論書稱為“蜫勒”[10],因未傳譯,今僅得《分別功德論》[11]。

部派佛教思想發展繁雜,但基本上仍以大眾部和上座部為中心。大體而言,上座部重視原始經義的分別疏釋,在現實生活上趨於學術理論化,尤其主流派說一切有部的學究氣味太濃,致與人間脫節,後被大乘佛教貶為小乘者,原因即是在此。因此,在印度的上座部逐漸沒落,錫蘭(今斯裏蘭卡)所傳的分別說部(銅鍱部)便成為上座部佛教的代表。相對的,大眾部著重佛陀的根本精神,對於經法重於貫通古意,並且融入新知,而在現實生活上的修持則是要求人間化,因此,大眾部終於發展成為大乘佛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