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僧團的成立與經典的結集(1/3)

一、僧團的成立

佛陀證悟後,在菩提樹下想起救度眾生的大事因緣,心自思惟其所徹悟的正法甚深微妙,而眾生妄想執著,必定不能信解,所以生起疾入涅槃的念頭。此時,梵天知佛所想,即前往佛所,勸請佛陀住世說法。佛陀終於不忍眾生長夜悲苦,便隨順梵天勸請,決意示教利喜,宣揚適應眾生根機的教法。

佛陀首先到波羅奈斯城的鹿野苑,度化曾在苦行林一起修行的憍陳如等五位侍臣[1],三轉苦、集、滅、道四聖諦法輪[2],此五人成為佛陀最初的比丘弟子。至此世間三寶具足[3],僧團於焉成立。

從此,佛陀經常帶著五比丘行化在縛囉迦河的沿岸,並暫居於此。在這裏,佛陀度化了迦屍城的青年耶舍,他的父母親也皈依佛陀,成為最早的優婆塞、優婆夷。其後耶舍的朋友約五十人,受了佛陀慈悲智慧及道德的感召,也都皈依佛陀,成為出家的弟子。

一天,佛陀便以此初具規模的僧團行腳人間,展開人間佛教的宣化工作。佛陀囑咐弟子們行化各方,自己則到伽耶山的優樓頻羅聚落,以智慧善巧度化事火外道三迦葉兄弟及其弟子一千人[4],並率同他們到達摩揭陀國,實踐度化頻婆娑羅王的約定[5]。國王聽了佛陀說法以後,歡喜踴躍而皈依了佛陀,並在迦蘭陀竹林為佛陀建造第一座精舍,作為佛陀弘法、安居的地方[6]。這是國王信佛的開始。

不久,佛陀在竹林精舍度化原為外道[7]的舍利弗、目犍連及其弟子二百五十人出家[8];“若不值佛,亦當獨覺”的大婆羅門摩訶迦葉[9],在遇佛聞法後,也皈投佛陀座下。至此,佛經中常提及的“千二百五十人俱”的僧團,亦已形成。越二年,佛陀回到故鄉普施法雨,教化釋迦王族青年,其異母王弟難陀、獨子羅睺羅、堂弟阿難、提婆達多、阿那律,以及為王子們理發的首陀羅族優婆離等出家,又感化婆羅門之子須菩提歸投座下。這十位傑出比丘,就是日後著名的佛陀十大弟子[10]。

佛陀初期的出家弟子,惟限男眾。淨飯王逝世後,佛陀的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及釋迦族五百女子請求出家[11],於是比丘尼僧團成立,使整個教團擴展為包括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等七眾弟子的完整組織。

佛陀是位打破傳統社會階級製度的宗教革命家,他建立僧團,納受弟子是采“四姓平等”的原則[12],因此佛陀所度化的僧俗弟子,上從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乃至外道,凡誠心皈投者,佛陀皆如“無邊大海容納眾流”,欣然接受。佛陀說法,觀機逗教,方便引導,凡沐佛陀慈化者,無不信受奉行。因此,不僅出家證果的弟子眾多,在家弟子悟道者也不在少數。

尤其在家信徒對於佛教護持不遺餘力,更是僧團存續的重要助緣。頻婆娑羅王、波斯匿王等各大國國王,須達、毗舍佉等諸大護法在各地所奉獻的林園,所建立的道場,如竹林精舍、祇園精舍、鹿母講堂、重閣講堂等[13],不僅使僧團初期遊化、頭陀的生活漸行改為定居式的團體生活,而且成為佛陀一生弘法、納眾、安居的重要據點,對於僧團的發展影響甚巨,貢獻斐然。

佛陀成道十二年後[14],由於教化日廣,僧團逐日擴大,來自不同社會階級的僧眾,使原來清淨和樂的共居生活起了變化,弟子或有放逸之行而受譏嫌,或有見解不同而相紛爭,為維持僧團的和樂清淨,佛陀采“隨犯隨製”的方式,製定了以“六和敬”[15]為綱領的戒條;同時製定每月二次的“布薩”[16]會議、三個月的“雨安居”[17]及“自恣”儀規,來規範、淨化僧團,使諸比丘都能在清淨戒法之中長養善心。

佛陀是人間的大導師,他所宣說的教法都是解脫人生煩惱與世間苦難的真理;所製定的戒規,也與日常生活上的衣食住行、道德倫理、修持解脫有關,可說是融法治、德化於一爐的繩墨。佛陀入滅之前,僧團中的七眾弟子均已具足完備的戒律。[18]

佛陀建立僧團,以法攝僧的目的,不僅是為了現前弟子的解脫,更是為了未來正法的久住[19]。佛陀說法四十九年,談經三百餘會,於八十歲臨入涅槃時,阿難請示後世弟子應以何安身立命?佛陀慈示弟子應“自依止,法依止,莫異依止”、“屍波羅蜜是汝大師”、“依四念處嚴心而住”。佛陀把住持正法的責任付予僧團,提出以“法治”代替“人治”,而遺教以自性三寶為皈依,以戒為師,以法為中心。故現今的僧團,一如佛世,持守戒律,傳承法脈,光大佛法。

二、經典的結集

佛陀一代教說,透過集眾會誦的方式,經大眾審定認可後,有係統的編輯成書,垂為典則,稱之為“結集”。依佛陀的遺教,佛涅槃後,當以戒為師,以法為依止,故佛陀一代教法的傳續,所謂三藏結集,乃為佛涅槃後第一件大事。佛陀說法,因時應地,隨機開導,並無一定的形式,而且是以口口傳誦來記憶。時日一久,經過輾轉傳述背誦,恐有錯誤或散佚,或為外道邪亂而成異說。因此,為求其持而不失,純而不濫,將佛陀的教法統一編集,以適合傳承的形態,乃佛弟子刻不容緩的事。

根據史料記載,佛教史上有多次的結集,佛教曆經此數百年的努力,透過四次的結集,不斷演繹、增刪,三藏聖典始告完備。

(一)第一次結集

佛陀入滅的時候,大眾哀傷悲痛逾恒,但是六群比丘之一的跋難陀[20]卻歡喜地說:“佛陀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常說:應行是,不應行是;應學是,不應學是。我們今天終於脫離此苦,正可以任意所為,無複拘礙,何必要這樣傷心?”大迦葉尊者聽了,驚愕不已,唯恐僧團中出現更多破戒比丘,破壞正法流傳,因此在佛陀涅槃後的第一個雨安居期,集合五百位大羅漢比丘,由摩揭陀國的阿闍世王護持,於王舍城郊外的七葉窟內進行結集。

結集之時,由大迦葉主持,“經藏”由阿難誦出,“律藏”則由優婆離分八十次誦出,稱為《八十誦律》,此律成為最初的根本律藏,爾後演化出《四分律》、《五分律》等律本[21]。

另據《五分律》及《大唐西域記》等記載,第一次結集有富樓那等數千人,因不滿大迦葉對戒律的保守作為,所以另辟場所進行內容不同的經、律結集,相對於大迦葉等在七葉窟內的“窟內結集”,稱此結集為“窟外結集”[22]。總之,佛教史上第一次的結集,對後世而言,意義重大,影響深遠。

(二)第二次結集

佛陀入滅百年前後,西方係統的長老比丘耶舍巡化至東方毗舍離,見跋耆族比丘收受信徒的金銀供養,認為有違戒律,雙方遂起爭執[23]。耶舍不見容於跋耆族比丘,便回西方遊說數位名重一時的長老到毗舍離召開辯論大會。參與這次會議的東西方比丘計有七百人,雙方各推上座代表共九人擔任審查之責。此次爭執雖然是因金錢的納受而起,但討論的內容卻廣泛包含跋耆族比丘所提的十項新主張:1.角鹽淨;2.二指淨;3.他聚落淨;4.住處淨;5.隨意淨;6.所習淨;7.生和合淨;8.飲闍樓伽淨;9.無緣坐具淨;10.金銀淨[24]。經雙方九位代表審查後,一致評斷上述十事違反佛陀的規定,不合律製,稱為“十事非法”,大會由此重新審定律藏。

據南傳《島王統史》記載,東方跋耆族比丘因這次結集會議失敗後,心存不平,所以在大會結束後不久,聚集一萬比丘另行結集,

獨自訂定律製的內容。佛教僧團因此分裂為傾向嚴謹保守的西方上座部,與傾向開放進取的東方大眾部二大派別。從此,佛教正式進入部派時期。

(三)第三次結集

佛陀入滅兩百多年間,因阿育王奉佛敬僧,引起多達六萬的外道來附佛,並混跡在僧團,破法亂教(即所謂“賊住比丘”),使得僧團七年間無法舉行布薩[25]。阿育王為挽救此一亂象,乃延請目犍連子帝須共商對策,擯出邪見、破戒的外道沙門,並遴選精通三藏的千名比丘,以目犍連子帝須為上首,於華氏城舉行第三次結集[26]。目犍連子帝須匯整各部派對佛法的詮釋異議,由大眾討論,並加以批判,論決正義,並將之編撰集成《論事》[27]一書。

經典結集至此,經律二藏的內容體裁可算完備,論藏[28]也初步成型。此《論事》一書對於教法的不同解釋,有具體的評論,為後世研究部派佛教的重要典籍。結集後,阿育王敕令目犍連子帝須選派一批優秀的僧伽遠至恒河流域以外的地區,以及印度境外各國弘傳佛教[29]。

(四)第四次結集

據《大唐西域記》卷三載,第四次結集是佛陀入滅後四百年間,迦膩色迦王治世,王因“部執不同,無以去惑”,而請益脅尊者,尊者答以:“如來去世,歲月逾邈,弟子部執,師資異論,各據聞見,共為矛盾。”王甚感痛惜,於是在迦濕彌羅集合五百位高僧,推舉世友為上首,在脅尊者主持下論釋三藏。首造十萬誦《優婆提舍論》注釋經藏,次作十萬頌《毗奈耶毗婆沙論》注釋律藏,後造十萬頌《阿毗達磨毗婆沙論》注釋論藏,共計三十萬頌,九百六十萬言。自此,三藏教義周備無缺。迦膩色迦王以赤銅為鍱,鏤刻梵文筆錄,以石函封緘,建塔珍藏,另以抄本遠送各地,廣宣流布。此後,大乘經典多用梵語,即源於此次結集。

除上述印度的四次結集之外,近代以來,仍有數次經典結集:公元1871年,緬甸國王敏東召集二千四百名高僧於首都曼德勒舉行第五次結集[30];1954年,緬甸佛教又在國家的讚助下,舉行第六次結集,邀集斯裏蘭卡等南傳國家與會,對巴利文三藏進行嚴密核校,曆時二年,完成《南傳大藏經》的匯編[31]。時至今日,佛典結集工作仍積極地在進行[32],並因應時代需求,與計算機科技結合[33],不僅更加完善地整理、保存了經藏,也因使用方便,而加速佛法弘化的步伐與範圍。總之,經典結集負起了正法弘傳之功,實是佛教發展中的一大偉業。

【注解】

[1]即憍陳如、阿說示、跋提、十力迦葉、摩訶男。

[2]即:(一)示轉:“此是苦,此是集,此是滅,此是道。”(二)勸轉:“此是苦,汝應知;此是集,汝應斷;此是滅,汝應證;此是道,汝應修。”(三)證轉:“此是苦,我已知,不複更知;此是集,我已斷,不複更斷;此是滅,我已證,不複更證;此是道,我已修,不複更修。”

[3]佛寶,為釋迦牟尼佛;法寶,是四聖諦法;僧寶,即憍陳如等五比丘,合稱“最初三寶”。

[4]迦葉三兄弟為:優樓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三人原為事火外道,各有徒眾五百、三百、二百,共一千人。

[5]頻婆娑羅王乃佛陀時代摩揭陀國的國王。在悉達多太子遠離祖國,途經摩揭陀國王舍城時,頻婆娑羅王感於太子的威容德性,願以一半國土奉贈,太子不許,王乃祈請太子成道後必先來度,太子默許之。因此,佛陀成道後,即至王舍城為王說法,頻婆娑羅王便成為佛教的第一位大護法。

[6]竹林精舍乃建設在迦蘭陀長者所奉獻的竹林內,因此又稱迦蘭陀竹園、竹園伽藍,與舍衛城的祇園精舍並稱為佛教最早的二大精舍。

[7]外道,實為當時各派思想家,因其哲學思想屬不了義層麵,故稱之。在佛陀時代,中印度(恒河中流一帶)勢力較大的有六種外道:(一)刪闍耶毗羅胝子,懷疑論者;(二)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唯物論、快樂論者;(三)末伽梨拘舍,宿命論的自然論者;(四)富蘭那迦葉,無道德論者;(五)迦羅鳩馱迦旃延,無因論的感覺論者;(六)尼乾陀若提子,耆那教的創始人,主張苦樂、罪福等皆由前世所造,必應償之,並非今世行道所能斷者。

[8]舍利弗與目犍連同依六師外道中的刪闍耶毗羅胝子出家學道,僅七日七夜即貫通其教旨,會眾二百五十人皆奉之為上首,然舍利弗猶深憾未能盡得解脫。當時,佛陀成道未久,住於王舍城竹林精舍,弟子阿說示(又稱馬勝比丘)著衣持缽,入城中乞食。舍利弗見其威儀端正,行步穩重,遂問所師何人,所習何法。阿說示乃以佛陀所說的因緣法示之,令了知諸法無我之理。舍利弗旋即與目犍連率弟子二百五十人同時詣竹林精舍皈依佛陀。

[9]生於王舍城近郊的婆羅門家,隨佛陀出家八日後即證入阿羅漢果位,深受佛陀倚重;於佛弟子中曾受佛陀分予半座,為付法藏第一祖。

[10]即佛弟子中特別卓越的十人。此十人皆具眾德而各有所長,故後世特稱第一,並譽為十大弟子:(一)舍利弗,號稱“智慧第一”,為羅睺羅的老師。(二)摩訶目犍連,神足輕舉,故稱“神通第一”。提婆達多破僧團時,與舍利弗同至伽耶山使五百徒眾複歸於佛。(三)摩訶迦葉,行十二頭陀苦行,故稱“頭陀第一”。(四)須菩提,通達空義,故稱“解空第一”。(五)富樓那,能廣說法,分別義理,故稱“說法第一”。(六)摩訶迦旃延,能分別深義,敷演教法,故稱“論議第一”。(七)阿那律,得天眼通,能見十方世界,故稱“天眼第一”。(八)優婆離,嚴持戒律,無絲毫觸犯,故稱“持律第一”。原為宮中理發師,與諸王子一同出家。此為佛陀廣開門戶,平等攝化四姓的第一步。(九)羅睺羅,為佛陀之子,以不壞禁戒,常修忍辱,精進不懈,故稱“密行第一”。(十)阿難,能多聞憶持不忘,故稱“多聞第一”,為佛陀的堂弟,出家後,常隨侍於佛陀。

[11]淨飯王命終後,摩訶波闍波提率五百釋迦族女,三度請求跟隨佛陀出家,卻遭婉拒。阿難以姨母對佛陀有養育之恩,因此多次代為懇求,摩訶波闍波提終於如願成為僧團中第一位比丘尼,名大愛道。

[12]《增一阿含經》卷二一:“四大河入海已,無複本名字,但名為海。此亦如是,有四姓。雲何為四?刹帝利、婆羅門、長者、居士種,於如來所剃除須發,著三法衣,出家學道,無複本姓,但言沙門釋迦弟子。”

[13]祇園精舍,又稱“祇洹精舍”、“祇樹給孤獨園”。乃舍衛城須達長者(又稱給孤獨長者)在皈依佛陀後,欲覓祇陀太子的花園為佛陀建築精舍,太子為令長者怯步,遂以黃金鋪滿花園為出售的條件,須達長者以巨象馱運黃金鋪滿地麵,太子為其誠心所感,遂將園中所有林木奉施佛陀,故以二人名字命名為“祇樹給孤獨園”,為佛世時規模最大的精舍。鹿母講堂,乃舍衛城長者女毗舍伽施衣募得巨款所建,佛於舍衛城居住期間,常於此說法。重閣講堂,位於毗舍離城附近大林內,佛陀姨母即於此出家,而佛陀涅槃後的第二次結集亦於此召開。另有靈鷲山、鹿野苑精舍等,皆為佛陀安居、弘法的重要場所。

[14]佛陀開始製戒的時間傳說不一,另有五年、二十年之說。

[15]為僧團維持和合共住的六種規約,即:(一)身和同住

;(二)口和無諍;(三)意和同悅;(四)戒和同修;(五)見和同解;(六)利和同均。

[16]或稱“說戒”。即共住的僧眾每半月集會一處,或齊集布薩堂,請精熟律法的比丘說波羅提木叉戒本,令僧眾得以反省過去半月內的行為是否合乎戒本。若有犯戒者,則於眾前懺悔,使比丘均能長住於淨戒中,長養善法,增長功德。又在家信徒於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亦稱“布薩”,謂能增長善法。

[17]又作“安居”、“夏安居”、“坐夏”、“結夏”、“坐臘”等,為僧眾修行製度之一。印度夏季的雨期長達三月之久,在此期間,僧尼禁止外出,以免踏殺草木小蟲而招世譏嫌,故聚居一處,坐禪修學,接受供養,稱為雨安居。至今斯裏蘭卡等南傳佛教諸國仍行安居之製。以四月十六日為安居的首日,稱為“結夏”。七月十五日為圓滿結束之日,稱為“解夏”。翌日為自恣日,大眾反省安居中的行為,若有罪時,則自宣己罪,相互懺悔,稱為“自恣”。因大眾出罪而得清淨,佛陀甚為歡喜,故此日又稱“佛歡喜日”。

[18]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以上戒條數目依《四分律》所載),沙彌、沙彌尼十戒,式叉摩那六法戒,優婆塞、優婆夷五戒或八戒。

[19]《摩訶僧祇律》卷一記載佛陀製戒的十種因緣:攝僧、極攝僧、令僧安樂、折伏無羞人、有慚愧者得安穩住持、不信者能信、正信者得增益、於現法中得漏盡、未生諸漏令不生、正法久住。又《四分律》卷一載:“稽首禮諸佛,及法比丘僧,今演毗尼法,令正法久住。……今說十句義,諸佛之戒法,令僧喜永安……佛法得久住。”

[20]六群比丘之一。佛世時,跋難陀等六位比丘常聚集成黨,滋事犯眾,遭人非議,成為佛陀當時製戒的因緣之一。

[21]《五分律》,化地部所傳;《四分律》,法藏部所傳;《十誦律》,說一切有部所傳;《摩訶僧祇律》,大眾部所傳;《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說一切有部所傳。

[22]據《五分律》等記載,大迦葉在七葉窟舉行第一次結集時,富樓那即趕回向大迦葉表示他曾親聞佛陀所說有關日常飲食的七條戒,應是佛陀所說小小戒可舍的範圍,但大迦葉堅稱:“佛所不製,不應妄製;若已製,不得有違。”因此,在未能達成共識的情況下,不滿的佛弟子們便另行結集。又據《大唐西域記》卷九載,他們另行結集出經、律、論、雜、禁咒等五藏,稱“窟外結集”,又因由大眾共同誦出,又稱“大眾部結集”。因此,亦有將之視為佛教部派分裂的原因。

[23]一些律典裏載有禁止比丘手持金錢的金銀戒,如《五分律》雲:“若比丘自手取金,若使人取,尼薩耆波逸提。”

[24](一)角鹽淨:可以蓄貯食鹽於角器中;(二)二指淨:於正午日影斜出二指之前,仍可進食;(三)他聚落淨:在一食之後,仍可到另一聚落乞食;(四)住處淨:可在同一教區內的居院各別舉行布薩;(五)隨意淨:作決議時,允許有人缺席,隻需事後承諾即可;(六)所習淨:可以隨順先例;(七)生和合淨:可以飲用未經攪拌去脂的牛乳;(八)飲闍樓伽淨:可以飲用未發酵或半發酵的椰子汁;(九)無緣坐具淨:可以縫製無貼邊的坐具;(十)金銀淨:允許接受和積蓄金銀錢財。

[25]《善見律毗婆沙》卷二載:“爾時,阿育王登位九年……佛法興隆,諸外道等供養失利,周遍乞食,都無所得,為饑渴所逼,托入佛法,而作沙門,猶自執本法,教化人民……既不用佛律威儀進止,悉不得法,來入寺住。至布薩日,來入僧中,諸善比丘不與其同……諸外道欲以己典雜亂佛法,遂成垢濁。外道猶行己法,或事火者,或五熱炙身……或破壞佛法者。是故諸善比丘不與同布薩自恣及諸僧事。如是輾轉,乃至七年,不得說戒。”

[26]依印順法師《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載,目犍連子帝須是屬於重視戒律的分別說係(由上座部所分化出來)。又在《善見律毗婆沙》卷二也記載:“王複更問:‘大德!佛法雲何?’答言:‘佛分別說也。’”由此可推知,第三次結集乃以目犍連子帝須的分別說部為正統。

[27]後為巴利七論之一,凡二十三品,各品末皆有攝頌,敘說前三世紀僧團中的各種論爭,批駁大眾部、說一切有部等派別的219種見解。

[28]音譯“阿毗達磨”,意譯“對法”,亦即將經典所說的要義,加以分別、整理或解說。經藏與律藏在第一、二次結集後已有固定的體裁,而論藏雖則佛世時亦有,然為包括於經藏之中,在進入部派後才有其獨立的體裁。

[29]阿育王派遣的布教師如下:(一)末闡提派至罽賓及犍陀羅國,即今北印度的克什米爾等地;(二)摩訶提婆派至摩酰沙慢陀羅國,即今南印度的賣索爾等地;(三)勒棄多派至婆那婆私國,今地未詳,或說是在南印度;(四)曇無德派至阿波蘭多迦國,即今西印度的蘇庫爾以北;(五)摩訶曇無德派至摩訶勒吒國,即今南印度的孟買;(六)摩訶勒棄多派至臾那世界國,即今阿富汗以西;(七)末示摩、迦葉波派至雪山邊,即今尼泊爾一帶;(八)須那迦、鬱多羅派至金地,即今之緬甸;(九)摩哂陀、鬱帝夜、參婆樓、拔陀派至師子國,即今之斯裏蘭卡。

[30]據巴利《教史》第六章及緬甸史等記載,第五次結集以律藏為中心,考訂校對聖典原文的同異,共同合誦,經過5個月完成。更將結集三藏文字,分別鐫刻於729塊方形大理石上,豎立於曼德勒山麓拘他陀塔寺中,寺外有45座佛塔圍繞,今尚存於曼德勒古都。

[31]此次結集時間是在1954年5月17日衛塞節(佛誕節),主要目的在於團結佛教徒,增進上座部佛教的隆盛,提高緬甸獨立國的地位。結集地點位於仰光北郊藝固山崗上,建築仿印度第一次結集時的七葉窟。此次結集以第五次結集所鐫刻的刻文為依據,並廣采斯裏蘭卡、泰國、柬埔寨、倫敦巴利聖典協會以及緬甸各種巴利文版本,詳作考訂。此次結集除了邀請南傳各國比丘參加外,北傳國家比丘亦受邀觀禮,費時二年多,至1956年(佛曆2500年)的衛塞節完成結集,出版《南傳大藏經》。

[32]以佛光山為例,早在1977年即成立“佛光大藏經編修委員會”,集佛光山僧尼及專家學者數十人,經年累月,采各版藏經,作全經之考訂,文字之校勘,以及經文之分段、逐句之標點,乃至名相之釋義、經題之解說,並有經後之索引、諸家之專文等。《佛光大藏經》之編纂新修,分為以下類別:(一)阿含藏;(二)般若藏;(三)禪藏;(四)淨土藏;(五)法華藏;(六)華嚴藏;(七)唯識藏;(八)秘密藏;(九)聲聞藏;(十)律藏;(十一)本緣藏;(十二)史傳藏;(十三)圖像藏;(十四)儀誌藏;(十五)藝文藏;(十六)雜藏。其中《阿含藏》、《般若藏》、《禪藏》、《淨土藏》,皆已完成印行,並分贈教界及國內外各大學、圖書館等學術研究機構。目前正積極進行《法華藏》、《華嚴藏》等之編纂工作。另曆經七年編纂的《中國佛教經典寶藏》一百三十二冊,也於1997年圓滿,付梓流通。

[33]目前“佛光大藏經編修委員會”已完成《佛光大辭典》光盤版的製作流通,並積極進行計算機大藏經光盤版的製作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