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虐渣開始,景心語的下場

葉傾嫣聽了穆紹傳的話,卻是給氣笑了:“七殿下這話有意思,小女何時覺得委屈了?又何時說過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了?”

葉傾嫣冷笑道:“殿下還是好生管好自己的事吧,小女的事情,小女自會解決!”

穆紹傳心下一痛。

為何葉傾嫣就這般執迷不悟呢!

頓時怒從中來,冷聲道:“莫非你還以為,那溟幽穀的護法能護著你麽!”

穆紹傳冷笑道:“那千悒寒是什麽人!斷然不會對你如何喜愛,可你身為淩祁的皇後,卻令淩祁尊嚴受辱,你以為千悒寒會放過你?嫣兒,能護著你的,隻有本殿!”

在穆紹傳看來,葉傾嫣已經入了死局。

那溟幽穀的護法斷然不會放過葉傾嫣,而千悒寒也不會放過葉傾嫣,所以眼下,葉傾嫣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隻有自己。

而他冒險助葉傾嫣假死,將她藏進皇子府,都已經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了,葉傾嫣應該感激的痛哭涕零才對!

誰知葉傾嫣竟還是這般態度,距自己於千裏之外,難道她看不清自己的處境麽!

葉傾嫣聽後也是頓時怒了!

她穆紹傳是誰!?

竟也敢與君斬相比!

葉傾嫣冷聲道:“七殿下錯了!即便小女處境危險,可小女也不許需你來幫助,更何況,王爺早已來過,更是許諾小女,他會護小女周全!”

穆紹傳聽後差點給氣吐血了,他說護葉傾嫣周全,葉傾嫣非但不信,還棄之敝履,嗤之以鼻,可千悒寒說會護她周全,葉傾嫣就這般信任滿足!

為什麽!

千悒寒!

葉傾嫣難道是喜歡千悒寒!

那般冷血無情之人,到底有什麽吸引葉傾嫣的!?

穆紹傳攥緊拳頭,不悅道:“你可知那千悒寒是個什麽性子?”

葉傾嫣卻是笑了。

驚豔絕美,千嬌百媚。

“王爺的性子...當真溫柔體貼,對小女心細至極呢!”

這話一出,穆紹當真是要吐出一口老血來了。

千悒寒...

能為了葉傾嫣做到這般?

千悒寒那性子,怎麽可能!

還是說,葉傾嫣就是愛極了千悒寒,就連千悒寒那般冷心冷肺的性子,葉傾嫣也覺得好!?

而自己這般用盡心思的溫柔以待,葉傾嫣卻棄之敝履!

想到此處,穆紹傳更是怒火中燒。

自己在葉傾嫣的心裏,竟是這般不如那千悒寒麽!

許久,穆紹傳陰沉著臉色說道:“葉傾嫣,千悒寒此人喜怒無常,嗜血好殺,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葉傾嫣卻是微微昂頭,唇角微勾道:“小女謹記七殿下提醒,隻是小女...”

葉傾嫣一字一句道:“不後悔!”

君斬就是比你強上千倍百倍!

容貌,權勢,才能,武功,氣質,身姿,穆紹傳就是一樣也比不上君斬!

這世間,無一人能與君斬相提並論!

君斬,是獨一無二的!

眼下的葉傾嫣並不知道,她雖是心中有氣,可卻是存著真心的,她此時並不明白,為何她聽到穆紹傳說千悒寒的不好,會是這般的生氣。

她自己都未發現,自己對千悒寒的執拗,並不亞於千悒寒對她的!

穆紹傳聽後,本就陰冷的麵色越發陰霾,眼中甚至隱隱可現殺意。

葉傾嫣哪裏會害怕,穆紹傳若敢動手,她非要讓他有去無回!

許久,穆紹傳終是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葉傾嫣見此,冷聲怒道:“默溟!”

默溟立刻出現。

葉傾嫣冷聲道:“欣澤院,易進難出!”

穆紹傳還真當她這葉府是皇子府的後花園麽!

默溟聽後立刻懂了!

少主,這是準備對穆紹傳動手了!

心下一喜,含笑著飛身而出。

城外。

紅錦鎮往京城而來的路途之上,通豐鎮。

秦若瑜隨著那男子一路,與那男子同乘一馬,一路速度倒是提上了不少。

出了紅錦鎮便到了通豐,入夜,二人便找了一間客棧住下,那男子見秦若瑜這一身...

衣衫襤褸,破舊不堪。

不差那些銀子,那男子便要了兩間上房,可誰知銀子剛拿出來,秦若瑜便立刻說道:“不!”

在那男子疑惑的目光之下,秦若瑜緊張道:“一間!要一間!”

那男子側了側頭,不解的看向秦若瑜。

秦若瑜被他看的心虛,便說道:“月公子,不勞月公子破費,我...我睡地下就夠了!”

然後她對那店家說道:“多給我一床被褥便可!”

那掌櫃的點了點頭,便收了一間上房的銀錢。

秦若瑜也不想啊!

她雖一身男裝,可說到底是女子啊,自然也不願與這男子一屋。

隻是眼下,她更怕死!

這裏距離紅錦鎮不遠,這個時候,想來另一批刺客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人已經死了,也必定猜到了與自己有關,所以他們定會沿著紅錦鎮的路線而行,隻怕眼下,也快到這裏了!

若是他們找到了自己,不需多想,闖入房間,她便是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一刀斃命!

所以她堅持與這男子住在同一房間內,若當真那些刺客追了過來,她也好有人保護啊!

所以秦若瑜不敢拿自己的命賭,非是要與他住在一起。

那男子勾唇一笑,並非不懂秦若瑜如此心思,隻是既然他都幫了他,便也不差這些了。

含笑著向二樓的上房走去,便並未說什麽。

秦若瑜見此終是鬆了一口氣。

這男子武功不俗,隻要有他在,自己定然性命無憂!

月色正濃,秦若瑜卷著一床被子躺在裏麵,不僅沒脫衣衫,還用錦被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那男子笑道:“你這般不熱麽?何況你那一身衣衫...”

他頓了一下道:“著實有些汙髒了,不若明日我為你買一身新的吧!”

秦若瑜立刻搖頭說道:“不不不!月公子,這一路上吃食住店皆是你的銀子,我本就十分愧疚,我...我這身衣裳挺好的,無需換”。

那男子見此心下微思,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這小魚...

處處透著古怪,刺殺她的人武功也是不俗,到底...

是什麽身份!

夜深人靜,秦若瑜連日以來吃不好睡不香,眼下遇到了這名男子,終於是放鬆下來,才覺得身心俱疲,竟是毫無防備的睡了去。

秦若瑜的呼吸漸漸均勻,那男子卻是並未睡下,滿心想著到達景琰京城以後該當如何,眼下...

景琰似乎並不太平,更多的是因為,千悒寒在那裏!

他到達景琰之後,第一件事,便還是要先找到千悒寒的。

正想著出神,便聽見秦若瑜翻身的聲音,睜眼一瞧,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見秦若瑜本來嚴嚴實實的被子已然是掀開了大半,許多熱了,秦若瑜睡著之際,將被子全部踢走,又有些難受的扭動著身子。

那男子暗笑,這人睡覺倒是極其不老實!

秦若瑜動動身子,一會側身一會平躺,竟是毫不知情的將衣袖堆到了上麵,露出了一截手臂。

那男子眸子一動,暗道,這男子看起來髒兮兮的,想不到倒是細皮嫩肉,比一般男子的肌膚都要白皙水嫩。

配上他那略為嬌小的身軀,和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倒是像個女子!

搖頭笑笑,那男子無奈,眼下風起雲湧,千悒寒尚在景琰,他竟還有心思想別人的事。

罷了,明日還需抓緊趕路!

總歸,要快些到景琰才行!

景府。

景心語已經三日沒怎麽吃東西了,那日,她最盼右盼,盼了一日一夜,盼來的卻是葉傾嫣安好的消息!

暗衛是入夜回來的,入夜之時,葉傾嫣終於是出了房間,卻是便披著大氅,一絲受傷的樣子也無,反而是快哉的坐在院子中賞月!

暗衛見此便立刻回來稟報,而她...

也瞬間心如死灰。

不可能的!

為什麽!

王爺起身以後,必然會知道他是因為中了催情之藥才會對葉傾嫣那般的!

王爺定會派墨神醫來查看,到時自然會發現,那催情藥是在葉傾嫣的身上!

可為何!

為何王爺沒有殺了葉傾嫣?

為何葉傾嫣還能這般安然無恙的活著啊!

景心語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竟是哭暈過去幾次,而醒來後便又是不住的流淚,周而複始。

眼下...

僅三日的時間,她整個人便瘦了一圈,眼窩也深深的凹了進去,眼下烏青一片,看起來十分憔悴。

她本是心如死灰,想著莫非王爺明知葉傾嫣是那般浪蕩下賤之人,卻還能那樣喜愛葉傾嫣麽!

就在這時,景心語的暗衛緩緩走進,見景心語人是如此,歎息道:“郡主,葉傾嫣...出府了!”

景心語木訥的抬眸,整個人心不在焉,根本沒聽見那人在說什麽。

那暗衛重複道:“郡主,葉傾嫣出府了,現在!”

景心語這才聽懂,猛然抬眸,驚訝道:“現在?”

那男子點頭道:“正是,葉傾嫣身披黑色大氅,頭還遮著帷帽,還是她那丫鬟助她從側門出了葉府!想來,是怕被人看見”。

景心語猛然起身,可因為這幾日沒怎麽用膳,身子一軟,險些跌倒。

她又跌坐了回去,卻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問道:“跟緊!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那暗衛應聲退下,景心語立刻喊道:“來人!準備膳食!”

眼下雖已入夜,可景心語幾日來不進膳食,可是急壞了景府的丫鬟們,眼下值夜的丫鬟聽到聲音,當即一喜,將小廚房的人全叫了起來,為景心語準備吃食。

一個時辰後。

景心語用了膳,身子到當真不似之前那般無力了,她坐在床榻上仍是毫無睡意,滿腦子疑惑的,是葉傾嫣深夜出府的目的。

正在此時,那暗衛終於回來,說道:“郡主,葉傾嫣出了城,竟是和一名男子匯合,一同向城外的一所莊子而去!”

“男子?!”景心語震驚道:“什麽男子,是誰?”

暗衛搖搖頭答道:“屬下並未看清那男子麵容,隻是從穿著打扮來看,應當是江湖中人,那人武功極高,屬下不敢靠得太近!”

“江湖中人?”景心語頓時心中一喜。

莫非...

便是那傳言中的溟幽穀的護法?

“哈哈哈哈!”景心語大笑出聲,連日來的陰霾瞬間消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葉傾嫣竟是真的與那溟幽穀的護法有染!

景心語眼中閃爍著得意和狠辣。

如此說來,王爺如何還能這般在意葉傾嫣!

“那莊子在哪?”景心語得意道。

“城外,粼風山莊!”那暗衛答道。

景心語一笑,起身道:“本郡主便親自去看看,那與葉傾嫣幽會之人,那溟幽穀的護法,到底是何模樣!”

定是葉傾嫣用花言巧語迷惑了王爺,讓王爺相信了她,已為傳言是假,她與那護法根本毫無幹係。

可現在,隻要抓到了葉傾嫣和那溟幽穀的護法,將二人的苟且之事公諸於眾,挽救了淩祁的尊嚴不說,還讓王爺看清了葉傾嫣的真麵目,王爺還能不感激自己麽!

景心語勢在必得,心知溟幽穀的人武功高強,便是帶上了自己所有暗衛,一路向粼風山莊而去。

她想的很好,那護法既然是來與葉傾嫣私通的,自然不至於大張旗鼓帶好許多來,定然是孤身而來的。

溟幽穀的人雖然武功高強,可他說到底是一個人,又要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葉傾嫣,又能有多厲害呢!

粼風山莊。

淩霄閣。

葉傾嫣此時正坐在淩霄閣內,千悒寒站在一旁,低垂著眸子,不似往常那般清冷霸氣,反倒有一種委屈之感,那神色,簡直與往日裏大相徑庭。

葉傾嫣本事一肚子氣來了這裏,可眼下見他這幅模樣...

倒是哭笑不得了。

半晌,葉傾嫣怒道:“如今是你欺負了我,你還一副棄婦的模樣是為何!”

千悒寒見葉傾嫣怒氣未消,在葉傾嫣的意料之外,竟然是又埋低了頭,薄唇竟還稍稍嘟起,長長的睫毛覆下,好似難過極了,還有些微微輕顫,那模樣簡直可憐至極,讓人無法直視。

葉傾嫣頓時笑了出來。

當真是忍不住了。

千悒寒見此,仿佛算準了葉傾嫣對他心軟一般,竟是得寸進尺的,手一抬,將葉傾嫣抱了起來。

“君斬!”葉傾嫣怒喊出聲,人已經被攔腰抱起。

隻再看千悒寒抬起的麵容,哪有一絲傷心認錯的模樣!

自己分明是被他給騙了!

千悒寒坐下,將葉傾嫣放在自己的懷中,柔聲道:“嫣兒...你可恨我?”

葉傾嫣別過頭去不看他那俊美無瑕的麵容,說道:“自然恨!”

千悒寒輕輕撫住葉傾嫣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柔聲道:“嫣兒,你可記得,我們的賭局?”

葉傾嫣霎時拍掉了千悒寒的手,不服氣道:“我贏了!”

千悒寒卻是輕笑出聲,眸中流光閃爍,許久,他含笑道:“嫣兒,我何時說過,賭的是你是否能認出我來?”

葉傾嫣驚愕。

君斬...

並不是賭自己能否認出他來?

“君斬,那賭局...,你到底...”

葉傾嫣話說一半,千悒寒突然靠近她的耳側,輕聲說道:“嫣兒,我賭的,是你這般執拗的原因...”

葉傾嫣茫然的看向君斬,不明所以。

卻是聽見他繼續說道:“我賭你...心悅於我!”

葉傾嫣猛然睜大了眸子。

“你...”葉傾嫣震驚的不行。

若是這般的話...

那從頭到尾...

葉傾嫣睜大眸子看向千悒寒。

她中計了!

千悒寒眸中卻是無盡的溫柔,輕聲道:“若你認出了我,便說明你心中有我,我便再也不會放手了”。

葉傾嫣神色震驚而複雜的看著君斬。

她懂了!

終於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