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慕容無月是金龜婿?打臉唐顯

千悒寒卻是垂眸掩飾著眼底的溫柔。

今日葉傾嫣設宴他是知道的,會出些事情他也是料定的,可冥碧麒中毒他卻是沒想到,更何況,眼下很明顯,這下毒之人是打算誣陷給葉傾嫣了。

就是不知,他的嫣兒準備如何應對,又是打算...

要探究什麽了!

垂眸而笑,他的嫣兒,總是這般的心疼他。

而此時,曲廉義完全沒想到,自己求千悒寒做主的這番舉動,其實自己正中葉傾嫣下懷!

千悒寒聽後,抬眸冷聲道:“惠靈公主,你為何打曲妍”。

慕容無月見此暗暗搖頭,心道,阿寒啊阿寒,你這般與葉傾嫣說話,想來這幾日都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葉傾嫣唇角挑起,含笑道:“據說,接風宴那日,曲大人因為曲三小姐被攝政王的人打了,而責怪曲大小姐沒能好好護著曲三小姐,將那曲大小姐打的哎,連走路都成了跛子!”

這下眾人心下一驚!

他們不同於那些閨閣女子,根本無需反應,便已經聽出了葉傾嫣的話外之音!

攝政王打了曲妍,曲廉義卻發了怒,打了曲采馨!

這意味著什麽?

顯然是在對攝政王打曲妍一事而不滿啊!

這是在宣泄啊!

誰知葉傾嫣又是火上澆油的說道:“如此不敬攝政王的舉動,本公主知道了,又怎能不出手教訓呢!”

倒是說的一片坦蕩!

慕容無月見此心下感歎,這葉傾嫣說起謊來,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而後葉傾嫣滿眼嘲諷的看向了曲廉義,那神色似乎是在說,這可是你要本公主說出,為何打曲妍的。

可曲廉義眼下哪還顧得上葉傾嫣的挑釁,他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說道:“王爺!臣萬萬不敢啊!臣...臣...”

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臣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曲廉義才繼續道:“王爺,曲采馨是因為犯了家規才被打的,王爺千萬莫要聽信了惠靈公主的挑撥啊,她分明就是想要誣陷臣!”

葉傾嫣冷笑道:“這京城之中都傳遍了,方才參宴的小姐們無不知道此事,曲大人還想曲解事實麽?”

曲廉義恨得牙癢癢,怒道:“滿口胡言!那都是...那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而已!”

他驚恐的看向千悒寒,說道:“王爺,王爺,臣是萬萬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啊,臣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王爺!”

千悒寒隻冷眼看著曲廉義不執一言,可那眸中的冷意足以讓人遍體生寒。

眾人也是心頭一震。

在場各個都是人精,哪裏會聽不出來,葉傾嫣分明就是故意引曲廉義讓她這麽說的!

這分明就是個陷阱啊!

將曲廉義坑了個體無完膚。

這葉傾嫣...

何止是聰慧啊,如此的攻於心計,簡直有些可怕了!

謝青埋首,那眸子卻是緩緩睜大,裏麵流光閃爍的情緒如無底深淵般難測。

葉傾嫣...

如若不除,定會成為他的心頭大患!

裴澤也是沒想到,這位和親公主的心智才智,竟然會是這般的令人震驚!

才貌雙全,難得一見啊!

這淩祁朝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的格局,會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再次被攪渾呢!

而此時,葉傾嫣眸子一轉,看向了同樣麵色鐵青的唐顯。

含笑道:“唐大人難道不問問本公主,為何掌嘴唐小姐麽?”

“你...!”

唐顯聽後更怒,卻是站在那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方才曲廉義問了葉傾嫣,顯然是吃了大虧,他還哪裏敢問!

可不問...

不問怎麽叫冤?

總不能讓唐琉璃就這樣白白的挨了打吧。

唐顯站在那裏真是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隻得怒視著葉傾嫣,卻是無可奈何。

可是將這些看戲,幸災樂禍的大臣們給憋壞了。

誰知葉傾嫣卻說道:“不若本公主來告訴唐大人吧,唐小姐不愧是唐大人悉心教養出來的好女兒,女中豪傑,竟是當眾責怪陛下,不配做一名皇帝!”

這話一出,眾人笑不出來了。

一個個暗暗咧嘴,這唐琉璃莫非是個傻子麽?

以往看她雖然跋扈了一些,可好歹靈氣可人,這眼下看來,簡直就是個無腦的傻子啊!

冥碧麒不配做皇帝他們誰都看得出來,可這話誰敢說!

更何況,冥碧麒配不配做皇帝根本就不重要,他又不處理國事!

可這與唐琉璃有這麽關係?

唐琉璃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敢當眾這般大放厥詞?!

唐顯臉色一白,身子霎時晃悠了一下,也是‘噗通’一聲的跪了下來。

“王爺,這不可能!琉璃一個閨閣女子哪裏會置喙朝堂之事,又怎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呢!這其中定有誤會啊!”

千悒寒還未作聲,卻聽見葉傾嫣輕笑道:“在場諸位小姐都聽的清清楚楚,唐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挨家挨戶去問啊”。

她笑道:“要說這唐小姐真是巾幗須眉,這放眼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到一個敢妄議陛下的臣女了”。

“哦!”葉傾嫣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竟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陛下突然就暈倒了,莫不是...唐小姐因為覺得陛下不配做皇帝,又是想逃過掌嘴的懲罰,這才給陛下下了毒...”

葉傾嫣搖頭歎息道:“唐小姐這般膽量,真是讓本公主自歎不如啊,唐大人好教養!”

眾人低垂著頭,本來皆是認為,是葉傾嫣給冥碧麒下的毒,可被葉傾嫣這般說辭以後,竟是突然覺得也有些道理了。

想那唐琉璃整日裏,一口一個寒哥哥的叫著攝政王,莫不是真打著,冥碧麒身死,攝政王登基的念頭?!

這樣,以她與慕容丞相和攝政王的關係,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了嗎!

隻是這裏麵...

有沒有唐顯的參與?

霎時,眾人看著唐顯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唐顯見此更是怒不可遏,他咬牙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殺意,冷聲道:“惠靈公主,還請你注意言辭,琉璃是不可能這般說話的!”

他看向千悒寒道:“王爺,分明是惠靈公主不願和親,不甘嫁給年紀尚幼的陛下,這才會毒害陛下的,惠靈公主分明是含血噴人,打算嫁禍給琉璃啊!”

而後他轉頭看向慕容無月,說道:“慕容丞相,臣對王爺和慕容丞相絕無二心,琉璃更是傾慕於你,又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違背王爺之事呢”。

唐顯想得很好,他對慕容無月喊冤,效果定然是要比對千悒寒喊冤要好的。

攝政王無意琉璃,可慕容無月是絕對站在琉璃這一邊的。

可誰知,慕容無月在聽到‘唐琉璃傾慕於他’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心下一陣做嘔,眼前浮現的,卻是秦若瑜那倔強的麵龐。

眼下...

他的人也該到青原,將秦若瑜接回來了!

將國書送去以後,慕容無月就派去了府上的管家和暗衛,帶著他的聘禮,前去青原將秦若瑜接回淩祁!

眼下,也是該讓欽天監算個良辰吉日了!

慕容無月想的出神,是完完全全的把唐顯晾在了那裏。

唐顯一怔,隻見慕容無月仍是站在那裏,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頓時滿臉通紅。

眾人也是奇怪,暗道這慕容丞相往日對唐大人還算溫和,今日,竟是連唐大人的臉麵也不給了啊!

倒也是,唐琉璃都這般大言不慚了,攝政王顯然因此發了怒,即便是慕容丞相,又哪裏敢替唐顯求情,承受攝政王的怒火呢。

而後,隻聽千悒寒陰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在等著本王替你們管教女兒麽”。

曲廉義和唐顯聽了這話差點趴在地下,立刻磕頭不止,邊磕邊喊道:“攝政王息怒,臣不敢!臣不敢啊!王爺息怒!”

唐顯說道:“王爺恕罪,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麽誤會,琉璃定然是不敢這般說辭的,許...許是說了些別的,被人誤解了去,臣回去定當好好教訓她,日後絕不讓她再這般口無遮攔了!”

葉傾嫣聽後冷笑道:“唐大人說的好聽,這府門一關,教不教訓還不是唐大人的家事!”

“葉...!”

唐顯簡直恨的牙癢癢,幾乎想要咆哮出來,到底是反應過來了場合,硬生生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陰冷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自然不會自食其言!而惠靈公主口口聲聲將陛下中毒的事情往旁的事情上引,莫不成是心虛了?”

葉傾嫣冷笑道:“本公主怎麽瞧著,是唐大人盡把唐小姐口無遮攔,質疑王爺的事情,往旁的身上引呢”

唐顯怒道:“眼下王爺是在查陛下中毒一事!你休要強詞奪理!”

葉傾嫣含笑道:“本公主的確是在說,唐小姐給陛下下毒一事啊!”

唐顯咬牙道:“那不知惠靈公主可有證據,如若不然,豈非是誣陷!”

葉傾嫣聽後冷笑道:“那唐大人方才口口聲聲說毒是本公主下的,豈非也是誣陷!”

唐顯氣的渾身發抖,這個葉傾嫣伶牙俐齒,難言善辯,自己竟是絲毫奈何不了他。

“當時陛下正在於你說話,距離你也最近,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是誰!更何況,琉璃與眾人站在一起,若是她下的毒,其他人為何沒有中毒!倒是惠靈公主,身邊隻有陛下,豈非是更好下手!”

宮宴是葉傾嫣舉辦的,她是主人,自然是孤身站在前麵,不可能與各位小姐站在一起的。

話音落下,卻聽見方才回稟冥碧麒已經解毒的那名太監恭敬道:“回攝政王,唐大人,墨神醫說...這毒藥隻對未及冠、未及笄之人有作用”。

也就是說,已經成年之人,並不會中毒!

怪不得!

怪不得當時隻有冥碧麒中了毒。

葉傾嫣聽後笑道:“如此說來,唐小姐變更是肆無忌憚了”。

唐顯被氣的臉色鐵青,偏還說不過葉傾嫣,許久才說道:“好好好,好個伶牙俐齒的公主!”

他看向千悒寒說道:“王爺,既然惠靈公主是清白的,臣以為,不如派人搜查萋情宮!”

自然,是看能不能找到那毒藥。

唐顯想得很好,不管這毒是不是葉傾嫣下的,總之搜了宮,她這臉麵也丟盡了,起碼也能挫挫她的銳氣,一解心頭之恨。

唐琉璃總不能白白挨了打。

誰知葉傾嫣絲毫不見慌張,道:“本公主以為唐大人所言在理,既然在場之人都有嫌疑,莫不如就都搜了吧!”

眾人聽後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葉傾嫣。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還派人去各個府邸,挨家挨戶的搜今日出席的女子寢房麽?

這怎麽可能!

這是要多大動作!

必定會驚動百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現了什麽危險的刺客,朝廷在滿城抓人呢。

豈非是要引發百姓惶恐的。

眾人的嗤之以鼻,可在千悒寒那裏,就簡單得多了。

千悒寒直接冷聲道:“派人去各個府邸搜查,找到那毒藥立刻回稟!”

眾人聽後暗暗乍舌,這...

王爺當真是要挨家挨戶的搜啊!?

今日參宴的都是嫡女,這被搜了房間,日後還怎麽抬起頭來做人啊。

雖然心下不樂意,可誰敢做聲,隻得在心裏暗暗的安慰自己道,無妨無妨,左右各府的嫡女都被搜了,也沒什麽丟人的。

卻聽見千悒寒繼續說道:“順便替曲大人和唐大人管教一下女兒”。

話落,身後黑影一閃,夜幽現身,立刻點頭稱是離開了大殿。

眾人聽後暗道,這唐琉璃和曲妍...

怕是慘了!

“王...王爺!”

曲廉義和唐顯皆是一驚,本想求饒,可看著千悒寒那周身冷意,是硬生生的將求饒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大殿上,出了葉傾嫣和慕容無月尚麵色正常,其他人無不低垂著頭,或惶恐或緊張,或小心翼翼。

而正在這個時候,卻隻聽見門外太監來報,曲府大小姐曲采馨請求入殿覲見!

這倒是讓眾人疑惑不已。

曲大小姐?

那個曲府不受寵的嫡女?

她來奉天殿做什麽?

便是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曲廉義。

曲廉義更是疑惑慍怒,暗道這個逆女,這個時候又來給自己添什麽麻煩,竟敢來奉天殿,若是惹了什麽禍,看自己回去以後怎麽收拾她。

曲采馨入殿覲見,照例來說自然是無人理會的,門外的太監也是勸說了好幾句,眼下因著陛下中毒之事,攝政王本就不悅,而曲采馨是什麽身份,這個時候不是來找死麽。

可那曲采馨非是不聽,執意讓他通傳,那太監就隻好如實報了。

有人找死,他還攔著麽。

大殿內,葉傾嫣也是一怔。

冥碧麒暈了以後,曲采馨沒出宮?

她為何而來?

還是...這曲采馨,也不如她看到的那般簡單!

這一個兩個,妖魔鬼怪還當真是很難分辨呢。

曲廉義見此說道:“王爺恕罪,小女許是有事來找下官,王爺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