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個兩個都要置葉傾嫣於死地。不好惹的葉傾嫣!

一場宮宴,以冥碧麒暈倒,唐琉璃和曲妍被打而告終,而消息傳到朝堂之時,大臣們眼下還在早朝,聽說陛下暈倒了以後無比膽戰心驚,生怕攝政王知道後會遷怒他們。

此時,大殿之上。

慕容無月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合上,難得收斂笑意,驚愕道:“陛下暈倒了?太醫可看過了?”

回稟那太監戰戰兢兢的答道:“回慕容丞相,太醫正在宣德顛,據說...據說...”

那太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慕容無月冷聲道:“據說什麽!”

那太監硬著頭皮道:“據說是中毒!”

“嘶!”眾人深吸一口涼氣。

中毒!

陛下在皇宮之內中毒!

誰有這個膽子,給陛下下毒?!

更何況,這人給冥碧麒下毒做什麽?

一不繼承他的皇位,二不涉及到奪嫡,給冥碧麒下毒做什麽!

慕容無月簡直大怒,厲聲道:“中毒?可查到凶手?此毒可解?”

那太監顫聲答道:“太醫們還在想辦法,不...不知是如何中毒的,隻知當時,陛下正在禦花園內,與...與惠靈公主說著話,便突然暈倒了,還請慕容丞相定奪”。

慕容無月眉毛一挑。

與葉傾嫣說著話就突然暈倒了?

這是...

有人要生事啊!

目的,莫非是葉傾嫣?

還是...此事就是葉傾嫣所為?

慕容無月正想著,突然又一小太監匆匆忙忙的來稟,連滾帶爬的進來以後,對慕容無月慌張道:“慕容丞相,慕容丞相,馮太醫和張太醫等人說...說陛下所中之毒他們解不了,若...若...”

慕容無月上前一步,那那這折扇的手被於身後,厲聲道:“若什麽,快說!”

那太監哭腔道:“若一個時辰內還沒有解藥的話,陛下怕是...怕是不好了!”

“嘶!”在場大臣聽後皆是一驚!

雖說冥碧麒隻是個傀儡皇帝,可畢竟是攝政王一手扶植上來的,縱使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攝政王為何要留著冥碧麒的命而不是自己登基,可既然攝政要讓他活著,他就必須活著!

而眼下...

若是冥碧麒有個三長兩短,攝政王發了怒,怕是所有人都要跟著遭殃!

最為蹊蹺的是,淩祁之中,有誰會對冥碧麒下手呢?

這根本就是毫無理由啊!

冥碧麒在位這八年以來,可是從不曾有人對他下過手的,畢竟,他若是死了,唯一能夠登基的人就是攝政王。

眼下眾人已經畏懼於千悒寒的權勢了,哪裏還會有人蠢到,殺了冥碧麒給千悒寒登基的機會呢?

至於千悒寒,便是更不可能了!

他若是真想登基為帝,冥碧麒早就死了!

或者說...

冥碧麒死不死,都不妨礙千悒寒登基!

那麽今日,冥碧麒中毒的這般突然,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起那太監說的話...

眾人突然間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葉傾嫣!

這麽多年以來冥碧麒都安然無恙,怎麽葉傾嫣剛來,設個宮宴,他就中毒了呢!

況且,那太監說的清清楚楚,冥碧麒正是與葉傾嫣說話時,才突然暈倒的。

而要說動機嘛...

葉傾嫣身份本就是動機!

葉傾嫣乃和親公主,也就是未來的淩祁皇後,可誰會甘願做一個十二歲孩童的皇後?

誰會甘願做一個傀儡的皇後?

即便是最好的結果,那都是孤獨終老,老死宮中。

誰會願意!

可隻要冥碧麒死了,她這皇後的身份,自然就會不了了之!

到時,要麽她會被送回靖州,要麽也可以留在京城,豈非都比做這玩物要強?

這般一想,眾人更是覺得,此事就是葉傾嫣所為了!

不然,曆來和親的皇後,哪有像她這般,還敢大張旗鼓設宴的?

他們本還奇怪,葉傾嫣這樣尷尬的身份,還設宴做什麽,現在想來,葉傾嫣根本就是早有預謀,想要置陛下於死地啊!

其心之毒,膽量之大,令人心驚啊。

眼下,慕容無月聽後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冥碧麒竟是這般嚴重。

他蹙眉道:“讓馮太醫等人務必保住陛下的性命,一個時辰之內墨神醫便會過去,這期間,若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本相拿他們是問!”

那太監立刻點頭稱是,又是連滾帶爬的跑了下去。

這時,裴澤上前一步說道:“慕容丞相,下官以為,陛下中毒事有蹊蹺,定然要先找出這下毒之人,若萬一墨神醫也束手無策,也好讓他交出解藥”。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顯然是覺得此話有理。

慕容無月聽後挑眉:“那不知裴大人覺得,這下毒之人會是誰呢?”

裴澤則是一笑道:“這下官自然不知,不過想來,應當就是禦花園內的其中一人”。

這時,張兆憤然道:“定然是那個葉傾嫣!陛下當時正與她說話,除了她還會有誰!”

張兆哪裏有那個頭腦分析下毒之人是誰啊,他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是因為對葉傾嫣的恨意!

葉傾嫣身邊那宮女將他折磨的這麽慘,他如何能不恨透了葉傾嫣。

劉東德和朱有安雖然沒有做聲,可心裏也巴不得葉傾嫣就是凶手,被抓進刑部天牢,到時自己再想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顯見此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樣道:“惠靈公主無緣無故的設宴,陛下又是突然無緣無故的暈倒...這般說來,的確是怎麽看,怎麽都透著蹊蹺!”

這話顯然也是沒安好心,準備將冥碧麒中毒之事引到葉傾嫣的身上了。

他可是沒忘記,上次宮宴之時,葉傾嫣對唐琉璃的百般刁難,這一次抓到機會,他自然是要好好落井下石一番了。

謝青垂首站在一旁,掩飾住眼底閃過的情緒。

葉傾嫣,不知眼下,你是措手不及,害怕的驚慌失措,還是一樣能如接風宴的那日,神色淡然,波瀾不驚呢。

慕容無月抬眸,看了看眾人的神色,暗道這一出也不知又是誰的手筆,看來,淩祁又是無法安寧了。

正要做聲,卻隻見奉天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陣威壓而來,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果然,千悒寒周身冷意的走來,直接坐在了上首。

眾人一驚,齊齊跪下,垂首恭敬道:“臣等參見攝政王,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一不冷汗連連,生怕攝政王會因冥碧麒中毒一事而發怒。

隻有慕容無月一人神色無異的站在原地,看向千悒寒說道:“王爺,陛下他...”

千悒寒冷聲道:“墨問已經去了,還不知”。

而後他看向下首眾人道:“起吧”。

倒是並沒有要遷怒的意思。

眾人如釋重負,謝恩之後緩緩起身,卻是不敢抬頭看向上首一眼。

隻聽千悒寒說道:“可查到是何人下的毒?”

慕容無月搖了搖頭,如實答道:“還未”。

裴澤垂首上前一步,恭敬道:“王爺,據回稟的公公所言,陛下當時正在與惠靈公主說話,許惠靈公主看到了那下毒之人也說不定”。

裴澤說的好聽,可這話外之音...

還是在將事情往葉傾嫣的身上引!

慕容無月見此暗道,這一個兩個,難道是打算處置了葉傾嫣麽,這丫頭倒是厲害,剛來了淩祁就引發‘眾怒’,想來,是那日接風宴上的表現,太過讓人‘記憶猶新’了。

千悒寒緩緩抬眸看向裴澤,那雙幽暗如墨的眸子泛著冷意,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裴澤險些後退一步,緊忙垂下頭不敢在看向上麵。

卻聽見千悒寒說道:“裴大人所言,可是真的?”

倒是並沒有要發怒的意思。

裴澤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隻見曲廉義小心翼翼的答道:“回攝政王,裴大人...所言極是,據太監回稟,陛下的確是在惠靈公主的宮宴上所暈倒的,且當時,陛下與惠靈公主正在說話”。

張兆見此,也是壯著膽子說道:“王...王爺,陛下一直以來都是身體康安,從無有過任何不適,可這...剛與惠靈公主說幾句話就突然暈倒,這...這裏麵怕是有些蹊蹺啊”。

朱有安和劉東德連連點頭,簡直恨不得攝政王現在就將那葉傾嫣關起來,若不是他們在攝政王麵前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份,他們也多想附議幾句,置葉傾嫣於死地啊。

而千悒寒聽後,麵上仍是那般清冷冰寒,無往日無異的神色,分不清喜怒,也不知有沒有相信眾人的話。

而正在這時,有公公來報,說陛下的毒,解了!

千悒寒冷聲道:“墨問可說是什麽毒,如何中的毒”。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說道:“回攝政王,墨神醫說,陛下所中是兩種毒,鴛蘭草和毒蜥尾研磨成末,混合在一起被撒在空氣中,會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聞之,則中毒”。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奇怪了。

既然是被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其他人沒有聞到麽?

而後一想明白了,正值夏日,禦花園內百花齊放,芬芳撲鼻,哪裏還能區分出那淺淡的香味是什麽呢。

如此說來便十分容易下毒了,隻要將毒藥攥在手裏,藏在衣袖之中,看準時機輕輕動動手指,那毒藥就會被撒出來,散透在附近的空氣中。

謝青聽後上前一步,老練低幽的聲音響起道:“王爺,如此說來,此人定然距離陛下較近,否則又如何能夠保證,這毒藥會被陛下吸入體內呢”。

謝青這位安國侯,冥照祌在世時可謂是十分得寵,可自千悒寒掌權以後,他雖然官職未變,可的確是不得重用。

不過...

可以說千悒寒根本沒有重用除了慕容無月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本就為人低調的謝青,自千悒寒掌權後,便更是少言少語,幾乎很少在朝堂上作聲了。

可...謝青此人為人老練深沉,暗地裏更是與裴澤小動作不斷,已然在朝堂上自成一派了。

此時,聽完謝青的話,裴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謝老賊啊謝老賊,你不是整日裏表現出一副無欲無求,不在意朝堂權勢的清高模樣麽,今日怎麽就開了口呢。

嗬,怕是也看出那葉傾嫣的不同尋常了吧!

終於,是坐不住了麽!

此時,千悒寒聽到謝青的話後,幽深的眸子並無波瀾,隻冷聲道:“謝大人有線索?”

謝青微微搖頭道:“回攝政王,臣自然沒有線索,臣隻是以為,這下毒之人可以從距離陛下較近的人中,開始查起”。

眾人聽後也是暗暗點頭,那人下毒定然不會帶太多的毒藥,如此說來,隻有距離陛下較近,才能保證陛下一定會聞到那毒藥而中毒。

所以依謝青所言,從距離陛下較近的女子中找起,的確是有道理的。

可若說當時距離冥碧麒最近的女子...

據那太監所說,冥碧麒當時正在與葉傾嫣說話,那麽,自然是與葉傾嫣離得最近!

謝青垂著眸子恭敬的站好,心裏卻是一片陰霾。

葉傾嫣,這女子實在是太過不同尋常了,簡直處處透著詭異!

也不知為何,他這心裏竟是隱隱透著些忌憚和不安。

此女,必須除掉!

葉傾嫣,不知眼下這謀害陛下的罪名扣下,你還是否能如接風宴那日一般冷靜。

眾人想到的,千悒寒自然也是想到了,他冷聲道:“那些人眼下在如何?”

慕容無月答道:“據宮人回稟,陛下暈倒後,惠靈公主心知宮宴無法繼續,已經讓各位小姐出宮回府了”。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皆是暗暗心驚。

這葉傾嫣膽子可真夠大的,陛下暈倒,原因未明,她竟然就敢將眾人放走?

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

千悒寒聽後說道:“召惠靈公主入殿”。

一旁那名瑟瑟發抖的公公立刻稱是,便小跑了出去。

不多時,大殿門開,正是葉傾嫣緩步走了進來。

與眾人所想皆不相同,葉傾嫣麵上哪有一絲慌亂懼怕的神色,她昂首走到前殿,倒是一點沒客氣,挑眉道:“陛下暈倒,攝政王和慕容丞相不在宣德顛關心陛下,反而是將本公主叫來作何?”

眾人聽後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眾人,無不暗暗佩服葉傾嫣的勇氣,竟然敢與攝政王和慕容丞相這般語氣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都敢給淩祁皇帝下毒的女子,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眼下,這些人皆是猜測,那景琰的皇帝穆玄厲,是刻意的吧...

這個葉傾嫣,就這般性子,還有這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心智,定然是身在景琰的時候,就沒少禍害景琰!

所以,景琰那狗皇帝定然是故意將葉傾嫣派來,禍害他們淩祁的!

可真是老謀深算,黑心黑肺啊!

而慕容無月聽後卻是給氣笑了。

分明是葉傾嫣非要設宴生出些事端來的,卻偏偏倒打一耙,成了自己和阿寒的不是了。

慕容無月含笑道:“倒不是本相和王爺非要勞煩惠靈公主走這一趟,隻是陛下是在禦花園內中毒,眼下正危在旦夕,凶手還未找到,本相和王爺,總是要給各位大臣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