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人心殘忍,血淋淋的真相讓人震驚!

泉想的很好,打算嚇一嚇這女子,也許她情急之下就露出馬腳了。

可誰知那女子聽後冷笑一聲,朗聲罵道:“果然當官的都是官官相護,穆司賢若非心虛,為何不願滴血驗親自證清白?隻要陛下能將弟弟還給我,讓他安然無恙的長大,關進天牢受盡折磨,又能如何!小女願意!”

這話一出,眾人幾乎是都相信了這女子了。

畢竟她根本就不打算要命,口口聲聲關心的,是那所謂的皇長孫。

若非至親血脈,如何能為了一個孩童,連命都不要了呢!

更何況,這女子一旦堅持滴血驗親,想來,十有**,那所謂的‘皇長孫’是她的弟弟。

田泉見此心下一顫,這女子非但不怕,反應竟還如此之快!

自己這一番說辭,倒是適得其反了。

這可如何是好!

他跪在穆司賢身旁,側頭看了看他,想詢問穆司賢皇長孫到底是不是真的,哪怕穆司賢給他個肯定的眼神,也好讓他心中安生一些。

可穆司賢根本無心理會於他,而是有些驚慌又緊張看著景琰帝,仿佛在等待景琰帝的定論。

葉傾嫣心下一笑。

溟幽穀的暗衛,豈是嚇大的?

這女子話落,立刻有大臣出聲附和,請求景琰帝為了皇室血脈,徹查到底。

自然,大多都是穆紹傳的人。

若他們所想不錯,今日這般大事,若當真如此,陛下定然大怒,加之前些日子的欒童一事,四殿下...

恐再無奪嫡立儲的可能了!

也就是說,今日一過,七殿下的太子之位,便是十拿九穩了。

他們如何會不趁這個機會加一把火,博得七殿下的注意呢!

果然,景琰帝見朝中大臣皆是義憤填膺,便冷聲說道:“讓他們進來!”

這便是要強行為之了!

畢竟,文武百官,百雙眼睛看著呢!

田姍此時正在殿外站著,隻見一名老公公走過來,對她見禮說道:“奴才參見四皇子妃,陛下和太後許久未見皇長孫,心中想念的很,請四皇子妃現在便帶著皇長孫一同進殿”。

田姍聽後有片刻的怔然,總感覺事情哪裏透著古怪。

陛下為何突然將她和安兒召來?

而且,陛下和太後若是想念安兒,也應當是派人將自己和安兒直接帶入後宮啊!

眼下殿前那麽多人,將皇長孫抱來作何?

想到今日是太後壽辰,許是她老人家想念皇長孫了,眼下就想見皇長孫也說不準。

想到此處,田姍便對身後抱著穆寧安的母乳說道:“你隨我一同進殿,到了裏麵切不可多言,擾了太後”。

那母乳立刻點頭稱是。

田姍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向大殿內走去。

田姍並未多想,她步子規範,嫋嫋婷婷的走進大殿內,倒是當真一副皇子正妃的儀態。

可當她一步一步的走進殿前,看見前麵跪著的穆司賢和田泉之後,心下一顫。

頓時,愣在了原地。

聯想到陛下突然傳召她和穆寧安而來...

霎時,田姍冷汗便留了下來,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完了。

果然,田姍隻怔愣的這片刻,已有兩名公公而來,二話不說將她架起,強行拿起她的手,對著手指便一針刺下,血滴湧出。

“你們在做什麽!你們放開我!殿下!殿下”。

田姍哪還能保持冷靜,隻得大喊著反抗,卻是無濟於事。

田泉見此心疼不已:“姍兒!”

他對景琰帝磕頭道:“陛下!這女子分明是有意而來,企圖陷害四殿下的啊!陛下三思!切不可因為奸人的片麵之言,而傷了骨肉情分啊!”

可任由田泉如何勸說乞求,景琰帝也是不動分毫。

而此時,田姍的血已然滴進了一碗水中,那兩名公公也放開了田姍。

可田姍並非傻子,她進殿見這情景便已經想明白了一切,眼下這作為...

不必多想,定然是要滴血驗親!

而此時...

血已經被拿了下去,再無回轉的可能!

再做任何掙紮,已然是無濟於事!

那兩名公公放開她以後,田姍失去支撐絕望的跌坐在地,滿臉淚痕,麵色絕望的坐在地上,不執一言。

完了...

她完了!

而她身後那乳母早已嚇傻,她哪裏見過這等架勢,隻感覺上首威嚴凝重,壓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何況,四皇子妃為何會被這般對待?!

她頓時傻在了原地。

直到懷中穆寧安的哭啼聲響起,那母乳才回神,卻見一名公公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嚇得驚慌失措,剛要跪地求饒,卻發現那公公根本沒有理會她,竟是拿起穆寧安的小手,對著手指金針一紮,血便流了出來。

穆寧安已經快到一歲,許多事情雖然表達不出來,卻也知道害怕。

剛才田姍被強行紮破手指,又用力掙紮大喊的樣子頓時嚇壞了他,便號嚎啕大哭,可誰知,驚嚇還未緩和,便感覺手指一疼,頓時又抬高了哭聲。

那小小的孩子感受到疼痛,哭的撕心裂肺,淚流不止,讓人聽了都心有不忍。

而這時,地上那名女刺客突然擔憂的喊道:“佟兒不哭!佟兒乖,姐姐在,佟兒不哭!”

一歲的孩子哪裏明白她的擔心,更是不認得這刺客,仍是哭個不停。

隻是那女子麵上的擔憂不似做假,反觀田姍和穆司賢二人...

麵上哪裏有一絲心疼擔心之色!

穆司賢反而是驚恐不已,身子有些顫抖,眸中更是隱隱帶著些絕望。

田姍更是平靜無望的看著地麵,麵上毫無驚恐害怕之色。

其實她早就不想活了,隻是...

眼下也不知會不會連累了田府!

那太監將滴了田姍和穆寧安血液的碗拿到上首讓景琰帝定奪,隻見那兩滴血緩緩接近,卻是毫無相融,又是在那碗水的晃動下慢慢遠離了!

不融!

根本不融!

皇後險些樂的站起來了!

也幸好她還知道場合,便強壓下笑意,可眸中的雀躍卻是不難看出。

“穆司賢!”景琰帝盛怒,他怎麽也沒想到,穆司賢竟然真敢以假亂真,混淆皇室血脈!

他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膽大包天的混帳東西來!

“你還有什麽話說!”景琰帝大喊道。

這一聲,也讓下首眾人明白了結果。

穆紹傳好在是早有準備,麵上並未顯現出太多情緒,可許多追隨他的大臣們卻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麵色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欣喜。

他們...

押對了!

待日後七殿下登上大位,今日出力的這些人,殿下自然會記得的。

穆司賢聽到景琰帝的怒喊聲身子一軟,手也支撐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

片刻,他慌張的爬起來,喊道:“父皇!父皇兒臣也不知道啊!兒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啊!孩子是出生之後兒臣才見到的,兒臣見到的時候,便已經是這個孩子了!定然是有人為了陷害兒臣,換了兒臣的孩子!請父皇明察啊!”

這就是準備推個幹淨了!

而此時的田姍聽到穆司賢的話後卻是滿含恨意的抬眼。

田泉跪在大殿上大驚,這般說辭,豈非連姍兒都懷疑了去!

他立刻喊道:“陛下!若四殿下當真不知情,那皇長孫定是在出生後被換去的,四皇子妃生產之時難產,剛生下皇長孫便暈了過去,這人人皆知,所以皇子妃定然也是不知情的啊!請陛下徹查那日接生的下人,也許裏麵便有那偷梁換柱之人!”

景琰帝卻是麵色陰冷的對穆司賢說道:“你自己的孩子在皇子府被換了,你告訴朕,你和田姍毫不知情!”

景琰帝一拍桌案,冷聲道:“你當朕是傻子麽!”

那聲音之大,霎時嚇了下首眾人一跳,可見景琰帝怒氣之大,眾人連忙起身,瑟瑟說道:“請陛下息怒!”

葉傾嫣沒動,隻是含笑悠哉的喝著果酒。

隻是眼下這時候,包括景琰帝在內,誰還會理會葉傾嫣的不敬?

左右她也不是第一次這般了,況且,現在又多了一個淩祁皇後的身份,誰敢去招惹她?

眾人便是見怪不怪了。

田姍聽了穆司賢的話後恨意更濃,他這是打算把自己推出去麽!

她看了看滿臉驚恐擔憂,還在試圖解釋的田泉,霎時便紅了眼眶。

父親...

仿佛是老了啊!

看向穆司賢,想起自己的孩兒,頓時,恨意滔天。

田姍忍無可忍,大喊道:“穆司賢!你還打算裝下去麽!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女兒!都是你這個魔鬼!”

叫喊聲響起,田姍再也忍受不住,哭喊了出來。

田泉渾身一震,不明所以的喊道:“姍兒,你在說什麽!”

田姍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前麵,跪下哭喊道:“陛下!陛下臣妾願說出實情,可父親他什麽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請陛下允諾,放過田府,臣妾願任憑處置!”

景琰帝有些意外的看著田姍,隻是還未等她做聲,便聽見穆司賢怒喊道:“你在做什麽!你給本殿閉嘴!”

田姍卻大笑出聲,淚流不止道:“穆司賢,我愛你至深,田府更是傾力相助,可你呢!你親手殺了我的女兒,還隨便找來一個孩子,讓我當作親生兒子來養,你殺死我的女兒,還放縱府上那些個小妾下人侮辱我,眼下你還以為,我會為你隱瞞麽!”

眾人聽後震驚不已。

四殿下...

親手殺了他的女兒?

為何啊?

即便是小郡主,並非皇長孫,可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還是說,四殿下為了男孩,為了皇長孫,為了奪嫡,已經不擇手段了!

田泉更是震驚的看著田姍,顫聲道:“姍兒...你...你在說什麽?”

田姍哭喊道:“爹爹,您不知女兒這一年來,在皇子府受的是什麽罪!就連皇子府中的一個賤婢,都敢騎在女兒的頭上作賤女兒啊!而這些...”

田姍惡狠狠的看向穆司賢,說道:“這些都是穆司賢默許的!”

在田泉震驚又心疼的目光下,田姍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燙傷疤痕,讓人看了便駭人不已。

這是要多燙的水潑上去,才會留下這樣猙獰交錯的傷疤啊!

田姍哭喊道:“就連府上一個下賤的通房丫鬟,都可以隨意往我身上潑滾燙的熱水,而這些,穆司賢別說嚴懲了,就連責怪都沒有一句!這些,都是他默許,甚至於推波助瀾造成的!”

田泉簡直大驚,看著田姍身上的傷痕疼的心如刀絞,自己自小捧在手心裏,疼愛到大的女兒,竟是過的這種日子!

即便是兒時,他都不曾動手打田姍一下啊!

“四殿下...”田泉顫抖道:“這...這是為何啊!”

他猛然起身,指著田姍的手臂,對穆司賢怒喊道:“殿下,姍兒她...她做錯了什麽,你要這般對她啊!為什麽啊!”

眾人見此也是心有餘悸。

四皇子妃,竟是傷成了這般模樣!

女子肌膚何其嬌嫩,哪一個不是愛護至極,傷成這般,疼痛不說,是要如何難過啊,今日又是將這猙獰可怖的傷口示於人前,又是怎樣的無奈和堅決啊。

而聽她的話,這應該還隻是冰山一角,這一年來,四皇子妃所受的苦楚和虐待,恐怕還不止這些!

穆司賢卻是怒氣衝天的看著田姍,眼裏的威脅和殺意不言而喻。

田姍絲毫不怕,眸中仿佛死灰一般,她已然死都不怕,還怕什麽呢。

她對著景琰帝喊道:“陛下!臣妾願意說出一切,臣妾的女兒正是穆司賢親手掐死的,臣妾知情不報,隱瞞陛下,臣妾罪該萬死,隻求陛下放過田府!”

說完,‘砰’的一聲田姍磕了個頭,聲音之大,抬起便看見田姍額頭上出現了血腫。

“求陛下放過田府!”

又是一記重響,田姍再次用力磕了下去。

“求陛下放過田府!”

田姍每喊一句,便重重的磕在大殿的地上,那一聲一聲的撞擊,看的眾人都心有不忍。

景琰帝終是冷聲道:“你說罷,田泉不知者不罪,朕答應你,不會怪罪於田府!”

田姍這才含笑著跪直身子,可額頭上已經有血流了出來,那些順著額頭流下,流過田姍的眼睛,唇上,田姍卻是不知疼痛一般,毫無反應。

“姍兒!”田泉已經是老淚縱橫。

他的女兒,這一年來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陛下,臣妾的確是懷有身孕,也的確是生下了一個女兒...”

田姍自嫁入四皇子府以來,多年未有身孕,可雖是如此,穆司賢待她還是不錯的,畢竟,他的父親是當朝的兵部尚書。

若說這六部裏用處最大的,自然是兵部和戶部這兩部。

兵部掌握著景琰不少的兵權,而戶部則油水最多。

兩部,皆是各位皇子爭相得到的對象,做於奪嫡之用。

所以一直以來,穆紹傳對田姍,還是不錯的。

而且,府醫太醫也都曾給她看過,田姍的身子並無問題,有孕隻是早晚的事。

而後田姍終於懷孕,穆紹傳喜笑顏開,更是對她十分溫柔。

直到快一年前,田姍生產了。

那一夜,田姍難產,好似是受人所害,服下了不該服用的食物,造成了體寒,另她小腹疼痛不已不說,竟還難產了。

穆司賢大為緊張,一直在門外來回踱步,而田姍疼的死去活來,卻依舊拚命生下了這個孩子。

當穩婆說是個女孩子的時候,田姍其實是高興的。

女兒好,女兒便可以不必爾虞我詐,不必參與奪嫡之爭,隻要做一個開開心心的小郡主便好。

第一聲啼哭傳來,田姍無比滿足,縱使她力氣用盡,昏昏沉沉,心下卻是甜蜜而幸福的。

隻聽‘吱嘎’一聲大門被打開,穆紹傳聽見哭聲大喜,便顧不得其他,迫不及待的進來了。

“是男孩還是女孩?”穆司賢急切的問道。

那穩婆笑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是個小郡主!”

穆紹傳腳下一頓,似乎沒想到是個女孩,笑容也徒然僵在了臉上。

隻是片刻,他便說道:“無妨”。

便上前接過了那哭個不停的女嬰。

終是讓田姍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殿下沒有因此而不開心便好。

她用力牽扯嘴角,含笑看著自己的孩兒。

女兒...多好啊。

誰知正在這時,穆司賢淩厲的聲音傳來:“這是什麽!”

隻見那女嬰的眼睛上有一個小小的胎記,那胎記極為特別,竟是有些像一個字。

那穩婆看過之後笑道:“殿下,這是個胎記,不過看小郡主白皙水嫩,定然不會因此而影響樣貌的!”

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因為身上有胎記,便會找人刺個刺青在上麵,倒是不妨事的,那穩婆也就沒有多想。

可穆司賢卻是變了臉色。

田姍見穆司賢神色不對,便問道:“怎麽了,殿下?”

穆司賢臉色有些發青,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胎記,眸中越發陰冷。

原來那女嬰眼皮上的胎記,若仔細看來,竟像一個小小的‘亡’字!

好巧不巧的,長在了眼睛上。

穆司賢大為驚訝惶恐。

眼睛上......亡!

眼亡...眼亡!

閻王!

而且還同音...

琰亡!

景琰...滅亡!

穆司賢想到此處,手一鬆,差點將那女嬰掉下去。

也幸好一旁的穩婆眼疾手快,趕緊接住了那孩子。

“殿下?”田姍見此突然察覺出不對來。

她對那穩婆說道:“將孩子抱過來給本妃看看!”

那穩婆也是十分疑惑,便將孩子抱了過去,她畢竟是一個穩婆,所識的字不多,而且更是想不到那麽多。

可田姍不同,她在看到那胎記時也是驚了一下。

這胎記...

像極了‘亡’字!

景琰一直看重天命之說,田姍自然也想到了,皇室第一個郡主,便帶著這樣一個胎記...

豈不是大凶之兆?!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