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陳武的催促下,寧海水師完成準備的時間大大提前。在鬆江郡入冬以後的第一場大雪降臨後,就基本完成了準備。隨後在幾名歸化海寇的引領下,艦隊在海上航行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緩緩抵達了庫克群島外圍。

稍微調整方向後,他們在這天的中午駛入了旭川藩領地的外海,開始了登陸。

一切比想象的要順利,除了幾艘被他們扣下的漁船外,旭川藩的人沒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直到先頭部隊的士兵已經踏到沙灘上,他們才遠外的小漁村冒出了示警的黑煙。但這個時候,鬆江軍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或許是因為出其不意的緣故吧,旭川藩的海防,比想象的還要薄弱。一直到全軍完成登陸,也沒何人朝這邊攻過來。出於謹慎考慮,最後一批運送部隊的快船並沒有立即撤回艦隊,而是在岸邊等待接應。

有這一層保護,士兵們整隊完畢,開始在騎兵的隨行下朝附近的漁村開進。

到了這裏,他們終於遭遇了旭川藩的第一批抵抗。

數十名神色惶恐的漁民,手持雜亂的武器,在兩三名冷靜不少的武士指揮下,據守在漁村的籬笆牆內。隻是,這點微弱的抵抗力量,在一千五百名步兵,兩個大隊騎兵的麵前顯得太過無力。

“步弓手準備,一輪齊射!”

隨行的步兵中,有一個大隊的弓手一個大隊的弩手。對付這些普通漁民,壓根用不到硬弩這種殺器,隻需要普通弓箭一輪覆蓋過去,瞬間射殺了十幾人。然後,漁村內的漁民們就徹底崩潰了。

“該死,竟然有這麽多弓箭!”

島津三郎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死誌,在圍漁民的慘狀後再度動搖起來,兩腿都在打顫。盡管自己僥幸逃過了這輪箭雨,但他知道沒有了其他漁民的掩護,自己根本不可能逃過弓箭手的後續射擊。

隻能決死突擊一波了!

雖說不報任何希望,但他還是咬了咬牙,抽刀從漁村內跳了出來,大喊著自己都聽不懂的怪叫來壯膽,朝千倍於自己的敵人衝了過去。

“留個活口吧,抓來問問情況!”

發話的人,是曾經大青關的一位大隊長宋無畏。在投靠了陳武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忠誠考核,最近也接連得到了提拔。不僅晉升為一名聯隊長,更兼任了鬆江軍第四師團的副師團長,並負責指揮這次登陸的軍事行動。

能夠獨擋一麵的機會,在鬆江軍中可是非常難得的。做的好了,自己不僅可以坐穩這個副師團長的位置,將來若是再次擴軍,說不定能調出去直接擔當一把手。

那個前途,可比大青關中一個希望的大隊長強太多了。

正因此,宋無畏十分珍惜這個機會。

正是他的這個命令,讓島津三郎免於必死的結局。指向他的弓手們放下了弓箭,一隊士兵主動迎了上來,以進退有度的戰陣將島津三郎團團圍住。

“我跟你們拚了!”

島津三郎大喊著,揮舞著武士刀左衝右突。可惜,他區區一人,根本不可能是一隊甲兵俱全的精銳士兵的對手。在正麵戰士佯攻的同時,後麵的兩名士兵很輕易的抓住了島津三郎的破綻,一刀鞘把他拍暈過去。

隨後,士兵一擁而上,將這個島津家的落魄武士捆住拖了回來。

………

當島津三郎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試著掙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由於腦袋上的疼痛還在,他第一時間甚至沒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愣了片刻後,才從周圍己的士兵那裏找到了印象。

被俘虜了嗎?

島津三郎內心有些羞愧,沒能一死回報主家,無疑是武士的失格,但羞恥之餘,他的內心裏又隱隱有些輕鬆和慶幸。

大概是聽到了他弄出的動靜,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回頭眼,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庫克島上的人,並沒有形成自己獨立的文化,用的文字語言基本以帝國為主。隻有島上最北麵的幾個藩,有人會說一些勒拿官話。托這個福,哪怕的人口音有些奇怪,島津三郎還是大致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麽。

似乎是要帶自己去見什麽人?

還沒來及消化這個事實,兩人就已經走了過來,將他強行挾住帶了出去。

島津三郎被捆的結結實實,根本沒多殺力氣反抗,隻能乖乖被他們帶出去。到了外麵,就這已經快要落到地平線下的夕陽,他清楚的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漁村。跟往日的寧靜平和不同,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座龐大的兵營。大批精銳的士兵進進出出,讓這座小村子憑空多了幾分肅殺氣息——還有原本沒有的生機。

“你們沒有繼續進攻嗎?”

沿途中,些訓練有數的士兵在小漁村的基礎上修建了一座嚴整的營盤,島津三郎不由有些奇怪的問了出來,但並沒得到回答。他一邊跟著走,一邊隱隱猜測,或許這些外來士兵並不熟悉島上的形勢和地圖,這才沒有貿然進兵。

這時,一陣海風傳來,隱隱帶了炊煙和燒飯的香味。

傍晚時分,正是鬆江軍開灶燒飯的時候。雖說海上艦隊沒帶太多補給,但大米飯臘肉過冬的白菜,還是能弄到的。混在一起燒出的香味,哪怕隻是時有時無,仍舊讓島津三郎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忍不住狂咽口水。

這讓押送他的兩名士兵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島津三郎臉色一紅,很有點不好意思,忍不住想要分辨一些什麽,但肚子卻叫得更響了。而就在這時,恰好到了漁村中央,兩名士兵將他押進了村中唯一用磚石修建起的平房——現在被宋無畏當成了中軍帳。

坐在上首的,是一名身著鎖子甲的軍官。聽士兵的匯報,島津三郎隻知道對方姓宋,顯然地位極高,說不定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我問你,這裏可是旭川藩的領地?”

盡管已經反複核實過幾次,應該不會錯,但宋無畏還是再度問了一遍。畢竟,普通的漁民知道有限,這位像是武士的家夥應該知道旭川藩的不少東西。

島津三郎決死突擊一次沒成,心裏的膽氣反倒沒那麽足了。這個問題好像也不算什麽機密,他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這裏的確是島津家的旭川藩,請問你們是?”

“乾元帝國,寧海水師!”

宋無畏知道乾元帝國對於周邊國家的震懾力,所以直接報出了這個效果更好的名頭——從某種程度上講,宋無畏這麽說也完全沒錯。畢竟就算陳武公然吞了寧海郡,帝國仍舊沒有撕破臉,反而照樣在幾個月前的第二次天南大戰中資助鬆江軍。

“上國的水師!”

不出意外,島津三郎倒吸了一口氣,立即就被鎮住了。

作為繼承了曆朝正統的東大陸霸主,乾元帝國的威名在庫克群島上簡直如雷貫耳。這些年勒拿人雖然崛起,強大了不少,但依舊被遏製在北地,仍舊無法跟帝國相提並論。雖說他們化身海寇搶掠的時候從沒擔心這點,可真的當帝國人找上門的時候,內心的恐懼才翻湧出來。

“不久前,一批東夷海寇勾結阿曼人,發動了黑劍行動,公然進攻帝國的寧海郡。消息傳出,總督大人大怒,命我們前來征伐不義,為死掉的無辜百姓討一個公道!”

宋無畏按照先前交代的說法,恫嚇起了這個島津家的武士。

“大人明鑒啊,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弄明白了對方來意,島津三郎心中極為惶恐。他的身上,早已經沒有白天“一個打三五個帝國人”的妄想,而是拚命解釋道:“我主島津家跟海寇並無任何關聯,隻是旭川藩一個普通大名,哪有膽量勾結外人進攻上國?”

“說那麽多的沒用!”

宋無畏神色冷冷的一揮手,命人將他帶了下去。

上國大軍的身份,成功嚇住了這名低級武士。拷打半夜之後,島津三郎便乖乖選擇了合作,將知道的島津家情報說了出來。

如同先前陳武交代的一些情報那樣,旭川藩的麵積並不大,隻有一座旭川城,外加六個鄉鎮數十個村莊和一處隘口,麾下的脫產武士約千人。若是跟其他大名開戰,還能臨時征召幾千名農民充作輔兵幫忙。目前,旭川藩的主要武力就集中在旭川城中,至少有六百名武士。

這座島津家的起家之地,就位於這座漁村西北約四十公裏的地方。

一個說近不近說遠也僅僅隻需要一天急行軍的距離,隻不過因為路途崎嶇難走,大隊行軍的話隻怕非得兩天不可。

隨著天色放亮,第一批外放出去的騎兵返回,帶回來了附近的地形圖和一些情報消息。對比之後,跟島津三郎交代的差不多。得知海灘上有大群敵人登陸入侵的消息已經往旭川藩內地傳開,宋無畏在短暫的思索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坐等島津家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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