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地藏王離去
“我知道了，顧一棠的信仰值有多高？”秦晚消化了好一會剛剛得到的信息，才又不急不慢的問道。
“十億多。”馬三神第一次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根本控製不住的滿心感慨。一個普普通通的靈魂，究竟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讓十億多人都會覺得敬佩與尊重。
秦晚的電話那頭突然就沒了聲音，馬三神頓時有些慌神，秦老大該不會是嚇到了吧？不對啊，秦老大的膽子挺大的，大概是受到打擊了？馬三神越想心裏越是亂糟糟的，也就在這時，秦晚終於開口了，“能確定沒看錯嗎？”
“能。”馬三神的語氣非常堅定。
秦晚無奈地重新看了眼祭壇裏，自己還不滿兩億的信仰值，非常勉強的讓自己接受了這個結果，“他的信仰值其實可以更高的，雖然說他的事跡已經流傳的非常廣了，可就連很多華國人都還隻覺得他隻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要麽就是覺得人物的經曆過於誇大了。”
“啊？”馬三神愣了一瞬，沒有想明白秦晚說這話的意思，“哦哦，秦老大，您是不是想讓地府幫他多做做宣傳，好讓他的信仰值再多增長一點，以便於您一次性解決問題？”
“嗯。找張複歸了解三生石的用法後，去把顧一棠的記憶提取出來，再找小餘他們......算了，還是去找之前做地府宣傳片的那位導演郭粟，想辦法讓他利用顧老那段記憶，剪輯出一個完整的視頻，他之前不是退隱了七年嗎？如果有人問這段視頻是怎麽來的，就說他退隱的七年裏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為了收集資料證明這世間真的存在這麽一位偉人。”
“郭粟就是那個做地府宣傳片的‘天下第一粟’？我們請他幫忙要不要把他的記憶都給改掉？”馬三神很快就想明白了。
“昨天晚上我在會議室裏開的會，你來了嗎？”秦晚驟然間回憶起，昨天開會的時候，似乎沒有見過馬三神，自己還是把人給數漏了。
“呃，沒有......”馬三神很誠實道，“殿下，昨天我都不在地府，崔判官臨時找賞善司有事，但是怎麽都找不到人，我就被派出去找了。”
“昨天開會的內容，主要是怎麽把地府文化傳播到人間，會從網絡新媒體等好幾個方麵開展，我讓黑無常主負責了。我覺得郭粟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幫黑無常先跟他單方麵交流看看，問他願不願意加入地府，以活著人的身份，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
馬三神擰眉，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麽簡單，卻還是咬牙應下了：“行，我要是做成了就立刻把結果告訴您。”心裏卻開始盤算起這通電話結束後，自己得趕緊找黑無常他們了解下情況，他本來以為隻不過是錯過了一個小會議，可現在看來，怎麽好像是自己錯過了全世界來著。
“功德值的那幾位你就不用管了，地址給我，我之後會一位位的找他們的，別的也沒什麽事了，你去忙吧。”秦晚整理下思緒，確認沒有什麽遺漏的了。
“好。”
隨後兩人掛斷了電話，宿舍裏的三位都已經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秦晚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剛鬆懈了下來，意識就不自主的開始混沌起來，困倦如潮水般湧來，秦晚也不禁苦笑，果然不能閑下來，一閑就困。
“梓易，我先睡會，下午上課記得叫我。”秦晚把衣服換了下來。
“吃中飯不用叫你嗎？現在才9點多。”
“不用叫我了，最近太忙了，我補補覺。”也就兩句話的功夫，秦晚隻覺得自己眼皮已經開始上下打架。
梓易敏銳的察覺到秦晚的狀態不好，趕緊問道：“想吃什麽我幫你帶，人是鐵飯是鋼！”
“真的不用了。”秦晚撐著搖了搖頭，放下窗簾後，就不再繼續說話了。
“晚妹子？”趙梓易試探了叫了一聲，隻聽見秦晚均勻的呼吸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祭壇內。
秦晚本以為自己是一覺睡了過去，卻沒想到一睜眼，自己竟然在祭壇裏麵。
前幾日善惡壇的表麵光華還是絢爛奪目，今天再來，表麵就宛如蒙住了一層霧氣。十個圖騰的暗紅色，隱隱有蓋過居中銅秤內金光的趨勢。
秦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倒是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了起來。
突然間，祭壇上方凝聚出了一個白團，幾秒後，白團向多個不同的角度炸開折射出了幾道了奇異色彩的光。隨後，地藏王菩薩盤坐著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半空當中。
地藏王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唇角慈悲的笑容從未隱匿。
“好久不見。”這次見到秦晚，地藏王竟然主動打起了招呼，眸子裏也帶上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從看到地藏王菩薩的那一刻，秦晚就安心了許多，就像是麵對一個老朋友般的直接問道：“你不是每次隻有機緣到了才會出現嗎？現在祭壇又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你怎麽就來了？”
“你遇到的麻煩不是嗎？”地藏王還是淺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好似什麽都驚不起他的興趣。
秦晚眸光閃爍，忽然一笑：“你怎麽這次不下來了？豈不是牛皮吹鼓了，身體怎麽一直停在半空？”
地藏王也不惱：“我現在這般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能力，可以送人上天？”秦晚的態度不是很好，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這個永遠好脾氣的菩薩逼到生氣的時候，不過看樣子是沒什麽機會了。
聽見秦晚的話，地藏王卻是無奈地搖起了頭：“你又何必拿我尋開心。這個空間已經分成了兩個部分，上層善下層惡，而且我的每次出現都是基於你的功德信仰值；如今，祭壇中的‘善’已經明顯壓製不住‘惡’的力量了，我的出場形式也就隻能將就了。”
“你之前可沒和我說過，善惡力量不平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秦晚毫不猶豫地說道。
地藏王歪頭：“可你現在知道了，不是嗎？
“哦，蔣大大好像跟我說過，在這個世界裏我是無敵的，對了，我能打您一頓嗎？”秦晚似笑非笑道。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突然出來？我大概可以解決你的燃眉之急。”從地藏王的角度一眼就看到，秦晚聽到話後竟然噗嗤的笑了出來。
“我的事情，自然有我的解決辦法，也不勞您費心，幫我解決問題的代價我也不感興趣，您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秦晚也是突然察覺到地藏王似乎是有求而來，幹脆一口回絕了個幹淨。
“哎。”地藏王輕歎了口氣，“我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去主世界。”
秦晚一口否認：“不願意。”
“那也不強求了，我知道你在這個世界有親緣無法割舍，等你父母百年之後，我會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我根本就不會走上地府之主這條路。我本來就隻想做一個普通人，要求再高點，就是個普通的好人。我這個人比較強勢，如果一定要給我分一個政黨，也肯定屬於激進派，你們主世界掌權者的那麽多，我在那裏政見肯定很難得到發揮，最後還不得抑鬱死？”秦晚挑眉道，“而且我還有強迫症，如果你把責任推給我，我又辦不好，就會夜寐難安，我幹嘛給自己找罪受，這種問題你也別問我第二次了，我還真怕第二次的我會犯傻。”
地藏王啞言：“我以為你會是個有野心的人。”
“你哪裏來的錯覺。”秦晚好笑道，“就憑我習慣把地府的權利在手心裏牢牢握住？我說了我有強迫症，很多事情我不親力親為就會擔心別人做不好，今天你讓我當了地府之主，我是這個態度；就算你們當初讓我做一個負責地府設計的小鬼差，我也同樣是這副模樣，什麽都可能在改變，但是我清楚，我自己是不改的。”
“被你這麽一繞，我都快忘記自己出現的目的了，哎，就憑你這張嘴，到哪裏都不會吃虧，真不知道這麽樣的環境能培養出你這樣一朵‘奇葩’。”
“奇葩的原意是指奇特而美麗的花朵，可以用來比喻一個人不落世俗，充滿個性。我就當作您在誇我了。”秦晚兩臂抱胸，回答地悠悠哉哉。
地藏王菩薩的笑意一僵，呃，他下麵該說什麽？就這麽平淡的收場的話，會不會顯得他太沒有麵子了？猶豫了許久，決定給秦晚一個台階下，對，一定是這樣。
“我難得出來一趟，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快回答有，快快快！
“有啊。”秦晚就好似聽見了地藏王的心聲，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個有，地藏王恨不得擦擦汗，麵子問題總算是保住了，“我去小世界過最後一關的時候，善惡壇會跟著我一塊去嗎？”
“這要看秦廣王他們的決定，你的考驗並不是我定的。”地藏王冷靜的把問題推給了秦廣王，天道規則又不是他定的，他又怎麽知道。
“哦。我聽秦廣王說，善惡壇是你在主世界裏創造的？你當時又怎麽知道會有‘十隻厲鬼’的出現？又正好畫了十個圖騰？別的小世界你有留過善惡壇嗎？”
“我能看得見未來。”地藏王長舒了口氣，這個問題明顯好回答多了，“十殿閻王的殘魂是每個小世界都有的，我與他們不同，我的殘魂想去往各個小世界就隻能依靠信仰功德之力，於是我便製造出了善惡壇，並且偷偷放到源石裏麵去，才跟著十殿閻王一起來了。善惡壇製作不易，目前我也就成功了一個。”
秦晚恍然：“我明白了，十殿閻王殘魂跑每個小世界都是有自己特殊任務的，所以才會被天道認可，進入小世界；而你沒有任務的，就屬於非法入境了？”
“隨便你怎麽說吧。”地藏王放棄了反抗，“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也該回主世界了。如果你有一天，你攢滿足夠的功德信仰，可以讓善惡壇再次升級，我便還會出現；如果沒機會，這次便是告別了。”
“你不是可以預知的嗎？直接說答案就好了，怎麽還一口一個如果呢？”秦晚笑著問。
啪啪啪，打臉！
“說話太犀利，以後容易吃虧。”地藏王菩薩改變了套路，語氣變得苦口婆心起來。
“可你前麵還說，我就憑這張嘴，怎麽都不會吃虧。”秦晚瞬間反駁，就問你臉疼不？
“天色不早，我先走了，不送。”地藏王菩薩好似望了眼天，很認真的說道，“走之前再送你一個禮物。”
地藏王菩薩的話音剛落，半空中緩緩灑下了無數個星星點點，星點飄落在圖騰上，原先張揚地暗紅色圖騰，也硬生生的被逼著收斂了不少。
“幫你壓製惡七天，就當是離別禮物了。”地藏王菩薩的聲音回蕩在源石空間的四麵，星點落在秦晚身上的時候，宛如清泉洗滌著靈魂的最深處，心口不免升起一片寧靜。
“離別禮物？”秦晚喃喃，“這些星點應該就是功德信仰值，並且是地藏王的幻形所化成的。我記得善惡壇剛出現的時候，是一點功德信仰值都沒有的，地藏王菩薩的殘魂也隻有消耗功德信仰值才可以出現，他消耗的是哪裏的功德信仰？”
想到這裏，秦晚的笑容凝住了，總覺得自己被坑了……罷了，誰讓他是地藏王呢，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肯立下這種誓言的，怎麽都是個偉人。再說了，七天的壓製，也足夠自己做不少的事情了。
意念一閃，秦晚便離開了善惡壇，從枕邊拿過手機，給秦廣王發了條消息，問他自己去另一個小世界的時候，善惡壇給不給帶，可以不可以從這個世界帶點東西離開。
大約過了三分鍾的樣子，秦廣王回複了兩個字“可以”，又過了一分鍾，發來一條消息，“但是不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那個世界使用不屬於那裏的物件”。
秦晚仔細讀了好幾遍這段話後，給秦廣王發了一個“好的”配了笑臉。
笑話，像是“肆無忌憚”這種詞，也太模棱兩可了吧，她現在就覺得不太能理解呢！還有，蔣大大話裏的意思，就是承認了兩個世界的文明進程有不小的差異了？難道是古代封建社會？那手機之類的就不太好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