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顛覆妲己 青豆

十年後玄丹大成。

那一日各界依然如往日般,平靜無波。未曾想過,短短數十年後,玄丹竟成為令所有妖怪聞之色變的夢魘。

而第一個服食玄丹的妖,便是

妲己。

等待的歲月雖然漫長,但有了兔子和薑尚的陪伴,一晃眼,這些歲月便如彈指而過。

此刻的帝都不叫朝歌,叫沫都。

蘇蘇扳著指頭算了算,過了這麽多年,紂王該孵出來了吧。

“咦,今天你不去昆侖了嗎?”兔子優雅的叼著根蘿卜道。

“不去,”蘇蘇慢條斯理的偏頭理毛,眼也不抬的道,“我想去王宮看看未來的商湯之主。”

“嘿嘿,看來你對下一任的天子也很好奇啊。”兔子啃完蘿卜,湊過去一瞅,“哇!不公平!你的毛色比我光亮油滑多了!”

蘇蘇直接忽略兔子的後半句話,道,“你有內幕消息?”

“嘖,你當我是天帝,無所不知啊。”兔子睨了她一眼,“不過你也知道,自夏起便是立長為君,但這一任王隻有兩位嫡子,長子啟年少時折了腿,如今尚不能立。幼子受委實得天獨厚,年方十一,天資聰穎、領悟力奇高,除了文之外,武也分外出色。不出意外的話,這一任王將會推翻祖製,立幼為主……”

“等等!”蘇蘇出言打算它,“你確定……你說的是商湯下一任的王?”

“你是說‘受’?”

蘇蘇:“……”

oh?my?god!他還是個受!

找錯人了吧,難道紂王還沒有出生?可算了算薑尚和聞仲出現的年代……瀑布汗,下一任的王確實是紂王。

兔子溫吞地出聲,“怎麽,你識得他?”

蘇蘇避開他的問題,敏感地逼問道,“你為何會對凡間這般關注?”

兔子飛個媚眼,“日後你就知道了。”

切,不說我可以自己看。蘇蘇一口咬住兔子的耳朵,拖著它一路奔赴帝都一探究竟,風中朦朦朧朧飄來兔子淫蕩的哀號

“啊啊,嗯~好痛啊,哦,不能咬那裏~~”

蘇蘇:

沫都

“殿下,二殿下!”

將宮人們的呼喚拋在身後,少年騎著一匹棗紅無鞍的駿馬在獵場疾馳,他頭束鑲嵌珠玉的華冠,雙腿隻剛夠到馬腹,但腳力和腕力驚人,一邊牢牢的夾住馬腹,雙手同時穩穩掌控住**駿馬的前進方向。

眼尾突然閃過一抹雪白……

少年利落的調轉馬頭,迎頭追上。待看仔細了,發現竟是一隻毛色極純正的白狐。

那隻白狐在奔跑中尚回頭看他,其行狡黠無比,故意在同一片林區不住的繞著他兜圈子。它的速度是他所見過的猛獸中最快的,卻又飄忽不定,每每失去蹤跡令他欲放棄之時,便挑釁的長鳴一聲,現身勾惹他。

如是三番,更是將這心高氣傲的少年氣得牙癢癢,索性拉住韁繩,停馬引弓,瞄準那白狐。

那白狐竟也動也不動,乖乖停下來任他瞄準,放箭

隻聽“嗖”地一聲。

伴隨著離弦之箭發出,下一刻,那白狐竟能在弓箭射中它的瞬間消失,下一秒,它出現在他馬下,伸出鋒利銳爪,凶蠻地劃向駿馬柔軟的腹部!

駿馬霎時發出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少年猝不及防,被狠狠甩下馬背

最後的意識,是白狐那雙琥珀色的眼。猶如人類般,帶著不可錯辨的嘲嗤……

他在心中狠狠的發誓,下次定要抓住這狡猾的牲畜。

這就是未來的紂王?

蘇蘇繞著昏厥過去的少年慢慢踱步,蓬鬆的大尾巴嫉妒地在他臉上刷來刷去。

近看時,越發感慨他的五官生得極好,華冠在他落馬時摔破,那頭烏壓壓的長發瞬間傾瀉而下,幾縷發絲劃過長長的睫毛落在他唇角,他紅潤的薄唇抿著,即便在昏迷中,雙眉依然似蹙非蹙,漂亮的小臉蛋讓蘇蘇眼紅無比。

不是都說妖者殊麗麽,為何她遇到的兩個人間男子都比她打眼!>口

惡從心起!

某大娘無恥的把四隻爪子往泥地上一通猛刨狂蹭,待將這四隻爪子都磨得烏黑時,陰陰一笑……

下一瞬,隻見她毫不客氣的將小美男的臉當畫板,陰險的狂蹬飛踢,死命蹂躪。

當侍衛們趕到時,看著一臉泥印爪印不知名印的殿下,集體石化在原地。

昆侖

“今日……你的心情似乎不錯?”薑尚跪坐在席上,衝一壺香茶。

蘇蘇爪子扒拉著茶點,一臉諱莫如深。

薑尚看著對麵貌似乖順的捧著茶點進食的白狐,多年來,它依然維持原樣,既沒有長大,也沒有與他疏離。

每月總有幾天,它會入昆侖尋他,大部分時間,它隻是在一旁安靜的待著,偶爾會心血**的和他討論各種話題。或許是陪伴他太久了,若許久未見它,他竟也不慣起來。同門師兄們也早知這隻白狐的存在,若是見到了,就會告訴它該去何處尋他。

“若我換了個樣子,”蘇蘇視線與薑尚對上,“你會覺得奇怪嗎。”

“為何突然這麽說?”

她躊躇了下,“我的修業快要結束了,到那時,我想換一個樣貌見你。”

“為何?”原來的樣子就很好了。

當然是為了勾引你啊!除非你比較喜歡人獸!

蘇蘇翻了個白眼,口中溫柔含蓄地道,“你在我心中有很重的位置,我不想有隱瞞。”

薑尚勾起嘴角,沒有再說話,眼底卻越發柔和。

蘇蘇轉頭看著周遭,“倒是近來你出入煉丹房頻繁了許多,你不是已如願拜在元始天尊門下,不需要修煉道法嗎?”

薑尚搖頭,“道法自是需要勤修,但我想早日衝開額上的日月星三光……”

“不用這麽拚吧。”蘇蘇道,“你可是數千年來第一個在百年內進入玉虛宮的凡人呢。”

“也正因如此,”薑尚蹙眉認真道,“我才比其他師兄更缺少實戰積累和曆練,需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追趕上他們。”

蘇蘇默了下,“……其實你是個龜毛的完美主義者吧。”

“?”

“這是在誇獎你。”蘇蘇毫無誠意地道,忽然伸長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別告訴我,今天你已經將這段時日所煉的丹藥,都吃了吧?”

就算是電腦都有不兼容的時候,人的胃永遠沒有想象中強壯。

薑尚語塞了下,“神農也是嚐遍百草,方選出靈丹草藥。”

蘇蘇冷冷地吐槽,“所以神農是被毒死的。”

“……”

薑尚隻得垂眼微微苦笑,不過笑到一半,他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蘇蘇正是傳說中的烏鴉嘴。

蘇蘇話到一半見薑尚突然毫無預警地白了臉,唇色發紫,冷汗從額上大滴大滴地滑落……她額上爆出黑線,我靠,這麽準!

藥草攻心,這次發作來勢洶洶,連話都未及說出口,不到一刻薑尚的臉已被黑色的死氣沉沉覆蓋……

不愧是薑尚煉的丹,就算混合成了毒,質量和發作效率一樣是無比高效。

蘇蘇怔了下,“糟糕!”忙跳起身奔出室外尋找援兵。才剛到門口,蘇蘇卻又鬼使神差地停住,頓了下,轉身走回薑尚身邊。

她俯看著薑尚,原本心中一直壓抑的殺意突然在此刻爆發。

若是……這次任由他死了,應該就不算她造的殺業了吧……

但是……

但是……

蘇蘇咬了咬牙,掙紮猶豫了幾秒,見薑尚已經臉色烏黑氣若遊絲,她恨恨地握緊拳,先前不是已經考慮好要暫時摒棄殺戮,努力去尋求平衡二者的方法……

深吸口氣,蘇蘇終究飛快的奔出大門,至玉虛宮尋援兵去了。

若要問此刻的蘇蘇,後不後悔救了薑尚,她會說:“不悔。”

若要問十年後的蘇蘇,後不後悔救了他,她會痛心疾首捶胸頓足,恨不得再穿越一次把當初救他的自己給pai飛。

明明不是個善心人那時是抽了什麽瘋,她就該繼續走陰險自私狡詐這條有前途的路線。

“蘇蘇!”

她驀地回神,直覺一揮,手中的斬八差點劈中湊到跟前的大長老。

大長老迅速避開,吹胡子瞪眼道,“幹嘛!反了你,啊?”最後的那聲“啊”,尾音威脅的拉長。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蘇蘇今日分外乖順的搶先服了軟,倒叫大長老驚訝萬分。

“你是被什麽給附身了?”突然這般乖巧,真是讓他不習慣啊。

無事獻殷勤自然非奸即盜。蘇蘇搖搖大尾巴,星星眼地看他,“我隻想知道我的修業何時會通過?近來我感覺自己的進境已經快到突破邊界,所以想知道個確切期限。”

“嘖,非常之簡單。”

在青丘,有著如同人間皇族一般地位的九尾狐,就算要拆了半個青丘,其他人也隻能識趣的裝作沒看見,另外還得附上一句‘手拆得疼不疼?腰拆得累不累?’。

此刻從天狐的領地慢慢升騰起一陣白煙,說是煙,卻帶著一股子陰寒之氣,所到之處,草木表麵皆凝起一層薄冰。

在這領地中心,蘇蘇雙手握緊白煙的源頭斬八,將體內的妖力慢慢導引入其中。她周遭被一層層密密麻麻的結界包圍,有如實質的暗色結界光芒明明滅滅……

隔著結界,大長老拋給她個眼色,要她速戰速決。

蘇蘇凝神思索了下,周身的妖力緩了緩,妖所修煉的靈氣原本就是搶奪天地之源,蘇蘇老實不客氣的借著斬八這個媒介,將方圓數百裏的靈氣通通吸取過來!

氣貫於胸,純白的天地靈氣慢慢和蘇蘇體內的玄黑色妖力混合,一陣氣流的震蕩在她體表之外發出“嗶嗶啵啵”的脆響,蘇蘇突然猛地睜眼!

隻見原本的琥珀色眼瞳轉為純正的金色,額心慢慢匯聚成一個殷紅的逆‘卍’字印!

當這個逆‘卍’字旋轉為金色的正‘卐’字時,她便會正式升入仙狐的行列,此刻毋庸置疑,蘇蘇已步入修煉成魔狐的關鍵時期,自然,萬物在修仙之路上皆會遇到重重劫難,而魔狐至仙狐這個坎,自然是連仙人皆忌憚萬分的‘心魔’。

此刻在狐族上空,氣流劇烈的湧動著,靈氣和妖力的光華衝上天際,遠遠看去,仿如極光般絢麗的在天空遊走閃爍!

蘇蘇雙手交握住斬八,倏地淩空一劈

霎時漫天的華光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牽引一般,往兩麵擴散,外圍漸漸形成一對翻滾沸騰的半圓,中心凹陷成一個突兀的空洞斷層區!

伴隨著氣流爆裂聲,蘇蘇周身結界內外的土地在強大的氣勁之下被撕裂出數尺深的裂縫,氣勁猶如一個小型龍卷風一般,將飛濺的泥土卷上天空

“停下!蘇蘇!”大長老急急喚道,“蘇蘇!可以收手了!你通過修業了!”再不收手,天狐的領地就要被毀掉一半了。

可惜聲音在颶風中被淹沒,蘇蘇闔上眼,並未看見自己造成的破壞力,她隻覺天地靈氣正源源不絕的湧入她體內,和原本的妖力相融合,四肢百骸隱隱發燙。

不受控製的氣勁越來越劇烈,挾著大量泥土卷入颶風之中,自高空向下望去,猶如一頭巨大的土龍,發出恐怖的嘯聲,摧毀所接觸的一切。

這般大的動靜將青丘所有術法高深之能人吸引而來,待知道,引爆這場風暴的是九尾一族的白狐之時,不由震動的麵麵相覷。

九尾果然是深受神眷的一族,這白狐修行還不滿千年,就能引來這般驚人的靈氣。

可惜旁人的欣羨之情傳達不進長老們的耳朵,此刻九尾長老們全體出動壓製住這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勁,不讓其擴散出去。

大長老見呼喚無用,遂喚出他的武器,他的兵器是一把無弦的龍骨長弓,全長近兩米,他中指與食指在弓上淩空一彈,隻見一支淡青色的無形弓箭隨著‘崢’地一聲,直擊蘇蘇手中的斬八!

蘇蘇隻覺指下一麻,斬八脫手而出!

在斬八離手那一刻,原本正肆意張狂的土龍霍然在瞬間消散!

蘇蘇隻覺頭頂似乎隆隆作響,還未來得及抬頭,就被颶風停止後,漫天掉落的泥土瞬間淹沒……

修業最終以滿目蒼夷坑坑窪窪的領地告終。

淒淒慘慘的結束了這場修業,蘇蘇恢複人形,悲憤的搓洗一身幹掉的黑泥。

剛一通過修業就被揪到長老院訓了一晚上的話,蘇蘇的耳朵尚還嗡嗡作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白嫩的雙手,雖然看上去依然還是那般纖細,但她能夠感受到隱藏在表皮之下,深植於血脈之中的力量。

她慢慢起身,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在沐浴後蒸騰著淡淡的粉色,對鏡慢條斯理的拉上正紅色的宮裝,猶散發著水汽的長發蘇蘇便未束起,隨意披散在身後……

桌案上一方巴掌大鑲金嵌玉的小盒半開著,隱隱可以看見其中一顆拇指大的寶珠,流光溢彩隱透盒外。

蘇蘇蹙眉勾起盒子,翻來覆去的翻弄了好一陣,這盒子是大長老在結束了訓話後私下叫住她,塞給她的。

……“從今日看,你凡心未除,極易入魔。”大長老彼時肉痛的摸出這個盒子。

“心魔這東西,大抵也脫不了個‘情’字。那混小子我看了,還算有擔當,以後入贅我青丘,也不會失了臉麵。”

入……入什麽?!

蘇蘇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長老將盒子強硬的塞入蘇蘇手中,“既然他已經是你的人了,這密寶就借他一用。他傷及內腑,你讓他含個把時辰,就差不多了。”

可惜向來惜寶如命的大長老肯割愛一夜,蘇蘇卻有些踟躕。

如今事態這般詭異的發展……和她當初所預期的,簡直是南轅北轍。

想到那個烏龍試藥,試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薑尚……

她能幫他喚人救他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現在還要她去治愈自己未來的死敵?

糾結又糾結,眼看三更將過,蘇蘇到底還是匆匆將盒子往懷中一塞,趕赴人間。

昆侖

今夜月隱星稀,長滿珍珠寶玉的璿樹,絳樹,珠玉樹在黑夜中借著微朦的月光熠熠發亮……

蘇蘇到了薑尚房前才發覺自己依然保持人形,幸好如今他始終未醒,不然她怕是會被早早轟出去。

“咿呀”一聲,她推開門。

徑直走到薑尚床前,蘇蘇一屁股坐下,從懷中摸出寶盒,喃喃自語著,“真是無端端便宜你了。”轉頭看向薑尚,他雙眼緊閉著,像是一尊玉石雕刻的神像,無悲無喜的模樣疏冷得近乎無情。

光是用看就覺得冷得磣人,這樣的人日後怎麽會娶妻呢?

願意嫁給他的女性就不怕半夜被凍成冰雕嗎?

蘇蘇咕噥著,托起薑尚的頭想將寶珠塞進去,但他的牙關緊緊咬合,難以放入。

若是台言小說,此刻女主該捧起他的頭,將寶珠含在自己口中,然後以口渡口,用熱情來打動他張開嘴,來個愛的治愈,治愈到一半時他必然會醒來,運氣不錯的話,還可以順便把**給辦了……不過很遺憾,本書的作者,比較……抽。

隻見蘇蘇兩指利落地往薑尚下顎一掰,想卸掉他漂亮的下巴,幸好她動作過猛,找錯了地方,薑尚的頭“砰”地一聲被她的手從高高的玉枕上戳下來,撞上石床,終於微微開了尊口!

蘇蘇方滿意的開了盒子,捏起寶珠剛想往他口中賽去,但一想這寶珠不過拇指大,若是他一個不留神將寶珠吞入腹中,她非被大長老剝了狐狸皮不可。

那就……那就犧牲點吧。

蘇蘇不甘情願地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寶珠,指節微微搭在他唇上,寶珠半陷入他口中。另一隻手試探的按了按他的心口,察覺指下皮膚冰冷微僵。

送佛送到西吧。

蘇蘇拉開薑尚的衣襟,露出胸前一片光裸的肌膚,將掌心醞出兩團熱氣後貼上他的心口,察覺指下的皮膚敏感的收縮了下,微微有些緊繃。

看來他很排斥別人碰他呢。

蘇蘇挑起眉,索性惡意的上下其手,左摸右搓。

指尖突然一暖,那薑尚竟是微微動了動唇,皺著眉,似乎想喃喃什麽,這個姿勢讓他柔軟的唇無意中含入她的指尖,蘇蘇老臉一紅,惱怒地想抽回手,她的手才剛一收起,薑尚此刻微微有些紅潤的臉霎時又轉白……

蘇蘇隻得咬牙再忍,艱難的渡過這一個多時辰……

東方魚肚白時,蘇蘇收起寶盒,臨走之前心理不平衡地讓薑尚的頭再和石床親密接觸一次,她悻悻地在晨光中飛回青丘……

同一時刻,梳著雙環髻的少女抱著食籃走入薑尚的別苑。

在房前探頭探腦了一會,情竇初開,她猶豫了下,也顧不得禮法,走進他房中。

“薑師兄……”

她小小而眷戀的喃喃,看著他如玉姿容良久,方紅著臉,偷偷伸出手撫向他的臉……

冷不防地,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薑尚微微睜開眼,之前一直隱隱約約看不分明的纖細身影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

“方才,在我身邊的……一直是你嗎?”

少女低了臉,雙頰火辣辣的燒灼著,羞澀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