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再戰

“是啊,像我這樣的出去容易是個禍害,所以才能將某人千辛萬苦教的徒弟一刀刺殺,才能將這條據說是某人最重要的蟒蛇給一刀兩斷,果然是個禍害啊。”

隻是對於同樣是對人的心理把握並不弱的葉一哲來說,那樣的話語豈會刺激他多少,在他尋找到自己的身世之前他也許還會在意,可是他信隻是通過渠道知道他一直在尋找身世之謎,卻無法得知亞特蘭蒂斯的種種,而且在葉一哲這麽多年的尋找之後,他對那一切隻是抱著好奇心罷了,真正意義上的他早將哲楊和康卓當成了自己最親密的人,在當年的亞特蘭蒂斯出現之後,他僅剩的疑惑,他知道在踏入那個神秘的小島之後總會得到答案,對於他信的話語,卻是絲毫沒有心理上的波動了。

但是對他信來說不一樣。

剛剛死去的吠陀,無疑對他來說是個心理上的創傷,還沒能從它死去的事實中脫離出來,此刻葉一哲的一句話,無疑是將他心底裏最深處的火焰給激活了,雙目瞪著對方不再言語,距離如此近的地方,一拳朝著他就是轟了過去,兩人的再一次交鋒,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悄然來臨。

這次兩人沒有太多的技巧說法,完全是肉與肉的較量。

葉一哲直到這個時候才是對他信表示出了真正的佩服,一個如此身材的男人,竟然在靈活程度上並不比他弱多少,可見他這些年並沒有任何荒廢,時刻都是注意著身體的鍛煉。

這種胖子一般都值得尊敬。

就像葉一哲一直都很不忿那些所謂的武術明星,用武術在熒幕上亮相的基本都是空架子,難得有幾個確實有兩把刷子的跟他們比起來也是不值得一提,畢竟他們的主要精力還是得放在演戲上,可是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洪金寶,都說他是胖子中最靈活的,靈活的中間最胖的,當然僅限於演員,對於他們這些道上混的人可以笑笑就不算什麽,但是葉一哲知道,這樣的人都很不容易,他可以很輕易做的動作,對他們來說卻是千錘百煉才能完成,那樣的身軀想要做很多事情都需要付出比常人多的多的努力,他尊敬的是這份努力。

他信同樣給了他同樣的感受。

兩人拳腳相向,麵對葉一哲那快速並且刁鑽的攻勢,他信絲毫不落下風,每一擊都找到葉一哲真實的攻擊位置,無法看出一點停頓的現象。

在兩人同時的喝聲中,四拳交錯,同時擊打在了對方的胸前,兩人都是退了幾步。

這樣的快拳對轟本來是葉一哲認為對方根本無法跟上速度的一個方式,隻是他沒料到對方竟然有和他同樣的靈活程度,也是徹底改變了他對胖子的看法。

葉一哲隻是後退了兩步就是再次出擊,一躍而起的他如同黃飛鴻電影中的無影腿一樣,雙腳不停的踢出,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腳到底在何方,如同隱形了一樣。

隻是對於他信來說卻沒有任何的難度,他左右手撥動著,每次都能夠及時的找到對方的位置,然後和葉一哲的腳交錯,砰砰砰砰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不停的傳出,被他這樣的踢出,他信也是不停的後退著腳步。

眼看就要退到牆角了,他信卻是突然彎腰,然後如同球一樣滾到了葉一哲的後方。

趁著葉一哲還沒緩過來的時候,他雙手撐地,腳猛地向葉一哲身上踢出。

在他看來,葉一哲這種姿勢根本無法躲開,滾出去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微笑,高手之間的爭鬥往往是一步錯步步錯,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贏的刹那,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是經驗上差了一點,如果經驗豐富一點就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了,像他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戰鬥經驗,這樣的時機還是能夠找的很準的。

經驗,也是實力的一種。

可是葉一哲眼看就要被踢到的時候,整個人卻是不可思議的在沒有著力點的情況下在空中再次躍起,避開了他的這一擊,然後整個人從空而降,直線朝著他信的位置壓了過來。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形勢驟然發生了改變!

他信看到這一幕大驚,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葉一哲還能著力,並且可以順勢的對自己發動攻擊。

他卻不知道的是在開始的時候葉一哲就已經算到了他可能會有的動作,那麽靈活的胖子做出這樣的動作並不足為奇,所以在每一腳和他信的手臂交錯的時候,他都是做好了躍起的準備,隻是沒看到他信有對應的動作,他才是臨時轉變了動作,在這一腳下去的時候,他信眼中驟然閃過的精光被他捕捉到了,所以才是做出了這樣一副在他看來是不可能實現的動作。

這樣的從天而降,帶著重力,無法避開的反而變成了他信。

他還沒能夠從前一步中緩過來,葉一哲的身軀就是壓到了他的身上。

狠狠的一腳踢在了他信的肚子上,他信悶哼了一聲,痛苦的神色告訴對方他並不好受,他隻覺得胃都要給這一腳給踢出來的感覺,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葉一哲自然不會放過,用的也都是全身的力量,他雖然看著並不強壯,但那隻不過是針對於一些肌肉男而已,跟一般人比起來的話,他還是力量很強大的,和他信根本不相上下,這一擊頓時讓他信受了傷。

而順著這股力量葉一哲再次跳起,準備再來一下。

隻是有了前一步的緩衝,他信忍著痛急忙從原地滾開,避開了這一下,再次起身看著葉一哲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捂著肚子,那股疼痛牽動著他的神經線久久無法消失。

到這個時候,他才徹底的不敢小覷葉一哲。

本來在他看來對方就算實力強大,他也能用豐富的經驗將他擊敗,很多東西和實力是沒有什麽關係的,隻是他沒有想到,葉一哲的經驗同樣豐富,也許還比不過他,但是他心中因為存著有對方肯定不會設計的想法,所以才中了葉一哲的計。

他信自然看的出來,剛才那一下,就是葉一哲針對他的性格設下的計,利用了他有點自傲的想法,一開始就計算好了一切,最為幸運的是,他還中計了。

葉一哲心中也沒想到,竟然這麽的順利,他本來已經設計了一連串的行動,第一擊就奏效對他來說也是意料之外的,站在一旁看著他信緩緩道:“你自己斷掉一隻手,我今天就放過你。”

他信冷笑了一聲道:“你就這麽有必勝的把握麽?”

葉一哲不屑道:“你認為不是麽?”

對於他們而言,一招失敗的話,下麵很容易就徹底潰敗,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想要在絕境中逆盤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誰先受傷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尤其是他知道他剛才那一腳的威力,換做他自己來承受的話都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更不要說現在這種狀態的他信了。

可是就算這樣,他依舊沒有能夠殺了對方的把握。

哪怕他斷了一條胳膊,他還是沒有這個把握。

實力擺在那裏,無法小覷,葉一哲自認能夠活到今天靠的就是小心翼翼,他在沒有古天河的那種實力之前都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就算有了那樣的實力依舊會這樣做,畢竟如同古天河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未知的高手太多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路上不小心得罪了誰被對方擊殺。

華夏十幾億的人,誰知道有沒有幾個變態隱藏在那裏等著自己?

這樣想著的葉一哲心態又是平和了些許,將心中的殺意收斂了起來,逼急了他信不好,一旦他這個時候外逃的話,在玉佛寺裏他會直接受到圍攻,那樣的話對他來說太不利了。

更何況,他信死後泰國的混亂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信可以不在乎這一切,但是他不能,在氣頭上也許他會那樣做,但是經過了兩年的磨合,這份仇恨依舊在,如何處理後續的變故卻是他考慮的首要因素。

他信和哲楊當年的地位不一樣,哲楊並不涉及到政治,所以就算死了也不過是信民的悲傷,可是他信如果死了,而且是很明顯的被人殺害,那麽整個泰國所有的政治力量都會傾斜到這個上麵來,那時候他就會被一個國家追殺,為了他信,不值得。

一步步的前行著,今天能夠將那條他很關心的大蟒蛇擊殺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了,現在能從他信身上收點利息就是一點,收不到的話還有下次呢。

他還年輕,總能一步步的將他信逼到絕路。

他要的是他在絕望中迷失自己,然後徹底的沉淪。

他要他身敗名裂。

生命,在這樣的仇恨下,已經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葉一哲表現的越是仇恨,心底裏卻越是平和,他不想做救世主,不想讓所有人都認可自己,他隻知道,那些傷害過自己的和自己周圍人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用他自己的方式,不論結果,不論是否殘忍,他有著他自己的天平來判斷這一切。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這就是他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