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一課。

內心惴惴不安的餘纓一度擔心這會成為名副其實的“最後一課”。

她以為師父並未發現她和白師姐幹過的那些好事。

但萬一師父隻是引而不發呢?

先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在一眾師姐妹麵前對她進行公開處刑!

好家夥。

餘纓腳步一停,她差點就被嚇漏了。

不行,得憋住,哪怕師父真的已經看穿了,這時候她也不能露怯。

若是師父沒看穿,那她表現得太過緊張,就相當於自己把自己賣了。

“四師姐,你怎麽了?”

此刻。

走在最後邊的林姈忽然拉了拉餘纓的腰帶。

蕭錦瑟、蘇幼微以及兔兔同時回頭。

就連藏在萬毒珠裏的紅衣也探出了頭。

餘纓臉上擠出淺笑:“沒,沒什麽。”

有鬼!

蕭錦瑟的第六感可強了。

這也是她為啥能一打二,將蘇幼微和紅衣拖入到自己的節奏裏,和自己共沉淪的緣故。

她問道:“四師妹,師父為什麽突然喊我們去上課?”

“這……”

餘纓麵露難色。

她有點慌,但她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主動背鍋是不可能的。

那就隻能將鍋扣到其他人頭上了。

好。

就決定是你了,青鸞!

餘纓其實沒有和青鸞見過麵,但她聽蕭錦瑟和蘇幼微講過青鸞的故事。

想必當她說出那番話時,二師姐和三師姐更能感同身受吧。

於是。

在醞釀了一下委屈的情緒後,餘纓突然出牌了。

“二師姐,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猜這和白師姐還有青鸞師姐有關。”

“青鸞?”

蕭錦瑟和蘇幼微同時一愣。

那個居心不良的女人不是已經變成鳥飛走了嗎。

那是她們攜手抗擊“外來入侵”的第一次勝利,雖然勝得有些稀裏糊塗,但卻是值得慶賀。

餘纓長歎一聲:“青鸞師姐回來了,她不僅回來了,還……還……”

蕭錦瑟眉頭一皺。

那束在腦後的藍紫頭發似有要膨脹之勢,手背和手臂上的火焰標記也仿佛活了過來。

瓊明峰這一群人裏,四師妹是最特殊的一個。

無他。

老實二字足以打消大家對四師妹的警惕。

現在連老實人都變得支支吾吾,滿臉為難之色,那個青鸞必然是做了非常壞的事!

“她還怎麽了?”

蘇幼微很配合地問出聲。

“我……”餘纓深深地看了兩位師姐一眼,然後拽緊雙拳,低頭咬牙,“我真是沒用,我就是個廢物,我完全沒能力保護白師姐。”

什麽叫做我見猶憐,什麽叫做女人是水做的啊!

看到四師妹泫然欲泣的模樣,自詡為瓊明峰帶頭大姐的蕭錦瑟立刻走了上去——白師姐不算。

“四師妹。”

蕭錦瑟輕撫著餘纓那柔軟的水藍色長發。

她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餘纓借坡下驢,點頭表示讚同。

這種程度就夠了。

她要真哭出來,反而會引起師姐們懷疑。

她果斷轉入正題,將青鸞的“暴行”揭露出來。

“……我被束縛在牆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蕭錦瑟自動在腦海中構想出一副畫麵。

如果換她在四師妹那個位置……

草,燃起來了!

蕭錦瑟感覺自己氣得頭都快飛了。

她大概會立刻衝上去來一個無情鐵手接大殺四方、致殘打擊和火焰大扣籃!

顯然兔兔和五師妹跟她們也是一夥的。

“唧唧!”

兔兔耳朵高高豎起,形似兩把大砍刀。

“太壞了!”

林姈則拽緊白嫩的拳頭,用力一跺腳,將地麵都給跺出坑來了。

她最多也就是用腦袋頂一頂白師姐的球,或者隔著衣服和白師姐一起打球玩。

這個叫做青鸞的大姐姐居然趁白師姐睡著的時候把生米煮成熟飯。

知不知道什麽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合道是你想合就能合的嗎?

蕭錦瑟及時製止林姈:“先聽聽師父怎麽說。”

“嗯。”

怒氣衝衝的四個人(算上紅衣)以及心虛不已的餘纓繼續朝後山走去。

不一會兒她們就在的安嵐招呼下走進了洞裏。

洞中燭火搖曳。

安嵐靜坐在石桌旁,而消失的白憐此刻正躺在她的**。

衣服還是挺整齊的,看不出有被做過壞事。

眼見著眾弟子都來了,安嵐放下水杯,抬起頭道:“既然來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

“是。”

沒有人有異議。

隻是在蕭錦瑟等人坐定後,山洞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安嵐目光閃爍,時不時打量一下自己的弟子。

她已經教訓過青鸞和徐聽雪了,那兩人也意識到了錯誤,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借機敲打一下這幾個動機不純的弟子,要是能“利用”她們對白憐的好感來打擊那些外來女人就最好不過了。

【找道侶要慎重,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外邊的女人她不香,她們隻是饞你身子】

【你師妹們也還小,不懂事】

所以說啊,這堂課很重要。

想到這安嵐又不禁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急智了。

【安嵐妙計安天下】

她竟然能從這事聯想出這麽多計策,放在以前這是不可想象的。

畢竟以前的她喜歡莽。

能打贏對手為什麽要動腦子去思考?

果然還是紅塵那個賤人的背叛和偷襲對她傷害太深,讓她不得不尋求改變,現在也開始滿腦子陰謀詭計了。

唉。

安嵐的心一沉。

她不喜歡這樣,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白憐是她收的第一個弟子,她怎麽能不保護好白憐?

這就是師父的職責所在啊(確信)。

不朽天尊做什麽事都要做的有天尊之威,她絕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想要開這堂課的。

“今天我要說的事和你們白師姐有關。”安嵐開口道。

蕭錦瑟等人立刻豎起耳朵,正襟危坐。

安嵐滿意地點頭,又講述了一遍餘纓已經講過的故事。

這種事能行嗎?

當然不行!

即便是第二次聽了,蕭錦瑟等人依舊很生氣。

而這正是安嵐想看到的場景。

砰砰。

她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

一方麵是表示自己內心中的憤慨,一方麵是吸引幾個弟子的注意力。

“我已經將這事告知徐長老,這次事出突然,加上徐長老多次求情,我便暫時放過了她。但下次若是還有這種事發生,那麽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不會再客氣!”

嗬嗬。

安嵐陰惻惻地一笑。

本就冷冰冰的洞穴裏的氣溫霎時間又降了許多。

即便是實力暴增的餘纓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師父好可怕!

她毫不懷疑師父會一把將她握爆。

就是你在白憐身體裏進進出出,還和白憐江河匯流啊。

西內!

安嵐突刺。

但令餘纓沒想到的是,其他師姐妹們看起來也有些不安。

能不慌麽?

蕭錦瑟屏住呼吸。

師父要是知道她摸過白師姐的肚子,還向白師姐表白了。

一條腿大概少不了要出事!

紅衣更是差點被嚇回到萬毒珠裏去了。

當初她可是非常主動地拉著白師姐試探她的深淺啊。

有付出,自然是希望有回報的,她也想測試白師姐的道行。

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

會生氣的,肯定會氣飛的!

林姈也有些心虛了。

她隻是想和白師姐親近。

和師姐親近這種事,不能叫幹壞事。

而且她才十二歲,她還隻是個孩子!

隻有蹲在凳子上的兔兔昂首挺胸,表現得極其淡定。

雖然她也向白師姐表達過心意,但她什麽壞事都沒有幹過。

她是純潔的。

和她的毛色一樣純潔!

在這裏,她可以問心無愧地向那隻蠢青鳥發起討伐。

安嵐久久無言。

她故意放任這沉悶的氣氛發酵,並時不時用可怕的眼神恐嚇一下幾個弟子。

不過光使大棒不管用,還是得用甜棗刺激一下她們。

良久,安嵐又開口打破沉默。

“你們應該還記得你們白師姐說過的話,瓊明峰最重要的團結!最近這段時間我不會經常留在度仙門,在白憐養傷時,你們幾個也要好好反思下,怎麽才能杜絕這種事。”

她的目光落在蕭錦瑟身上。

蕭錦瑟立刻點起了頭:“是,師父。”

有她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好好修煉,天天向上。

等變強後將師父一腳踹開,然後把白師姐娶回家!

安嵐依舊繃著一張臉。

她以前覺得這幾個弟子吵來吵去煩死人,現在她隻希望她們吵得越厲害越好。

這樣一來她們互相監督,互相拖後腿,就沒有人能打白憐的主意了。

這師姐妹之間的關係還是簡單點、純粹點好!

別老想著再進一步,那不好。

接下來安嵐也沒有將幾個弟子直接打發走。

她按次序給每個人指點了一番,還順便發了一波福利。

有符篆、有陣旗,甚至有用仙靈石碎片打造的加快修煉速度的法寶。

這弟子的實力要是太差了,那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外來女人不是?

“下去好生修煉,別胡思亂想,別忘了自己修煉的初衷是什麽!”

“是。”

安嵐愉悅地將蕭錦瑟等人送走了。

然後……

四下無人,她飛快地跑到床邊。

此時白憐正睡得安詳,安嵐眉頭微蹙,視線一路往下滑,最後停留在被白襪包裹的腳上。

剛才一直在糾結青鸞的所作所為,以至於她忘了某個非常重要的事——

白憐的身上有不屬於她的味道!

她很確信這味道既不來自青鸞,也不來自其他幾個弟子。

好家夥。

難道說在那之前她還錯過了什麽?

安嵐唰唰兩下就把白憐的衣服扒光了,仔細檢查一遍後她確定那味道來自白憐體內。

俗稱“醃入味”了。

安嵐的眉頭皺得愈發厲害了。

她舉起拳頭就想將白憐一拳揍醒,然後指著白憐的肚子問:“你這逆徒和誰鬼混去了?”

但她的拳頭舉了半天也遲遲沒能落下。

她下手很重的。

而現在白憐的身體狀況也不對。

這一拳下去,萬一把白憐打死了怎麽辦?

嗯。

還是等白憐的傷恢複後再打她吧。

“這一拳,先記著。”

安嵐便這樣定定地望著一絲不掛的白憐。

起初她的內心很平靜。

不過是一具終將腐朽的軀殼罷了,白憐有的東西她也有,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有什麽好慌張的。

但看著看著她就想到了青鸞。

當她滿懷著找到白憐的喜悅心情出現在門外時,卻看見**著後背的青鸞正試圖對白憐做壞事。

有那麽一瞬間,安嵐的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白憐已經暈了過去。

那盤踞於腦海中許久仍未能根除的情緒驀地湧了上來。

雖然這麽說很沒頭沒腦,但安嵐確實覺得自己再次被背叛了!

這難道就是她的命運嗎?

付出總不會得到好報。

慶幸的是她猜錯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感到緊張,感到難受,難受到不能呼吸。

事情不該是這樣子的!

安嵐站了起來,她一邊走,一邊效仿她進入青鸞房間前看見的那一幕。

一步,兩步。

然後她在白憐身前停了下來。

她呆呆地看著熟睡的白憐。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如此,便是之前再怎麽冷靜的心也會在微風的吹拂下漸漸掀起波瀾吧?

“原來如此。”

安嵐眼角藏著的迷茫漸漸散去,以同樣的姿勢俯視白憐,她終於能理解青鸞的想法了。

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她會原諒青鸞。

其他人都不可以!

她深吸一口氣,這一刻,她離白憐很近。

就和過去一樣,白憐的身體很冷,冷得像一塊冰,可這種涼意並不能安撫住她心中漸漸掀起的波瀾。

“唉。”

安嵐歎了口氣,她分別抓住白憐的兩隻手腕。

那一刹那,有很多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從相見到相識,到刻意避開,到慢慢靠近,原本單調的世界漸漸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所謂感情的交織就是這樣深化的吧。

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她感受到了,那是一股大到身為不朽天尊的她也無法抗拒引力。

她緩緩靠過去。

最後……

“啊!”

安嵐就像是被戳中了身上的軟肋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噠噠噠。

她縮到牆角,神色極其古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就在剛才,隻是些許摩擦,她就感覺自己被電了。

激**的電流瞬間將她從失神中刺激醒來。

我這是怎麽了?

安嵐急急忙忙用衣服將自己的胸口遮擋起來。

她覺得這情況很不對勁。

顯然這都是白憐的錯。

她狠狠地去瞪白憐。

瞪著瞪著被她抱在懷裏的衣服再次跌落下去。

她像被操縱的傀儡一樣再次走到白憐身邊。

盯。

然後輕輕抓住白憐的手腕。

然後……

白憐的眼睫毛輕顫了一下。

“!”

……

白憐並沒有做夢。

事實上那也不能算暈了過去。

她隻是在消化月無央的生命力、四師妹的元陰之力,以及來自與四師妹簽訂的契約的饋贈。

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意識被暫時被鎖在了自己的識海裏。

因為這是一次超乎想象的劇變。

要知道月無央曾是天仙,她的生命力豈能小覷。

而四師妹的實力雖然遠不及月無央,但她畢竟才得到祖龍傳承,她的元陰之力隱隱帶上道的氣息。

這兩股氣息糾纏在一起,讓白憐的身體舊貌換新顏。

直到這次劇變結束,她的各項基本功再次迎來了暴漲。

【硬功+115、軟功+138、輕功+112、集中+83】

效果完全不下於在夢裏和兔兔貼貼又煉化了太陰之樁那回。

白憐怔怔地望著係統麵板。

當前基本功為——

【硬功:932

軟功:946

輕功:916

集中:883】

這屬性已經相當於渡過鴰風劫並順利重塑肉身的渡劫期強者了。

隻要補上集中屬性的短板,在渡劫期這個境界,白憐便很難找到對手了。

這意味即便是九劫散仙她現在也能掰一掰手腕。

當然。

前提是那家夥沒有厲害的法寶,也沒有修煉強大的神魂法術。

好家夥。

貼貼就能變強!

那這要是和實力高強的師父貼了,她豈不是馬上就能成為人仙?

但白憐也就隻敢想想。

她可沒那個能力在師父不願意的時候還強行逼迫師父和她貼。

關掉係統,白憐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雙陰合月法並不是特別高明的貼貼雙修法,真的能有這麽厲害的效果嗎?

她沒能思考太久。

因為她忽然感受到了兩點壓力。

咣!

水波**漾,帶起漂浮於水麵上的蓮華一起**漾。

白憐有些懵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說四師妹還有精力?

她竭盡全力去睜開雙眼,但由於這具身體太新了,她花了不少時間才重新獲得控製權。

一束光落入白憐眼中。

那是黯淡的燭光。

她別過頭,恰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床邊,背朝著她,兩隻手擱在身前,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師父?”

白憐輕喚了一聲。

“啊,我在!”

安嵐猛地轉過身,她臉上的紅暈一閃即逝。

好險!

還好她反應快,及時幫白憐穿上衣服,又將自己的外套穿了回去——貼身衣物就隻能先藏起來了,不然她就又得將白憐的記憶抹去了。

“……”

“……”

山洞無聲,隻有大眼瞪小眼。

這瞪得久了,安嵐就惱了。

看什麽看,沒看過你師父我是吧。

行。

現在你醒了,我正有話要問你。

“為什麽你身上會有別的人的味道?”安嵐伸出手對著白憐指指點點。

白憐頓時慌了。

不是吧,師父已經知道她和四師妹幹了壞事了?

她正猶豫是否要坦白,係統任務及時出現。

【任務一:狡辯自己之所以那麽做隻是為了讓四師妹變得更強(完成獎勵:集中+17)】

【任務二:講述自己前往祖龍巢後發生的事(完成獎勵:軟功+2)】

任務一這是一口氣補上了集中屬性的缺陷?

好歸好,白憐可不敢選。

她隻能遵從任務二的指示慢條斯理地講述不久前發生的事。

和四師妹在船艙裏幹的壞事自然是要略過的,不然她大概會被師父打的落花流水了。

“月無央?”

“沒錯。”白憐連連點頭,“我跟她沒什麽的。”

真的!

“她把一半的生命力注入到你體內了。”

“正是這樣。”

安嵐抿著嘴,難怪她覺得這氣息陌生卻又有些熟悉,因為她之前見過月無央一麵。

虧她以為這還有第三個人呢。

總之這個月無央不是什麽好東西,必須對她保持警惕,以免白憐被她騙了!

安嵐便又把話題轉到其他地方去:“我記得你離開之前對我說過你肯定不會有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嗬嗬。”

“……”

白憐麵露尷尬之色。

如果不是在淬劍後又保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劍,她也不會消耗那麽多精力,事情自然不會發展成這樣。

這事沒法解釋,她也就隻能低頭裝可憐。

我錯了,師父,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這回安嵐可沒打算輕易放過白憐。

“逆徒,認錯是沒有用的!”

放置萬界花開印記的方法已經失效兩次了,她必須拿出更加強硬的手段出來才行。

就……

“你如果將一份神魂印記交給我,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地認識到了錯誤。”

說完安嵐就後悔了。

神魂印記可不是能輕易交予她人的東西。

有心拿到神魂印記就能給印記主人造成重創。

哪怕她和白憐是師徒,她提的這個要求也有些過分。

還是趕緊換其他東西比較合適。

“我剛才隻是在開……”

“沒問題。”

這時,白憐突然開口。

“誒?”

安嵐愣住了:“你說什麽?”

“師父你來取吧。”

白憐跪坐在**,她雙手輕輕垂落,看起來是完全不設防。

安嵐一時間沒有動。

她沒聽錯,隻是……這份信任,還有這份坦然,讓她的心有些堵。

她搖頭。

“我不……”

白憐認真道:“我相信師父,反正這也不會影響我的實力。”

“……”

白憐又道:“那我自己來吧,隻是我的手法有些生疏,可能會出問題。”

和白憐對視許久,安嵐才默默地點頭。

“那我開始了。”

“嗯。”

白憐坐著,任師父的神識探入她的識海。

其實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自己的神魂無法分割,畢竟燃都燃不起來,但師父還是成功做到了。

挺……

忽然間,白憐身體繃緊。

分割時的疼痛讓她忍不出發出奇怪的哼哼聲。

安嵐的手頓時一抖。

“你,你別亂喊。”

“我盡力……”

白憐將頭稍稍低下。

但安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事實上以白憐現在的實力要想控製住自己還是很簡單的,她隻是不想在師父麵前控製,看著師父心煩意亂的樣子她就覺得很高興。

在印記被抽出去後,她的身體一軟,又故意倒向了安嵐。

此時安嵐正在想有了這枚印記,就算白憐在外麵遭遇了不測,她也能重新把白憐種出來。

她一時不察,就被白憐直接撞倒在了**。

這幾乎就是全覆蓋式壓迫了。

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酥麻感,安嵐立刻慌了。

“你……在幹什麽,你這……逆徒……”

這聲音卻是沒有一點威勢。

滿室生香。

白憐用嬌弱的聲音道:“師父,我現在沒什麽力氣。”

“你起來。”

“起不來。”

“趕緊起來!”

“沒有力氣。”

白憐就是不動,哪怕被打她也不怕。

安嵐用力去推,結果她自己也使不出力氣來了。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你倒向哪裏不好,為什麽要倒到這裏來。

這太奇怪了,你趕緊給我恢複力氣啊,逆徒。

許久後,白憐忽然湊到安嵐的耳邊。

安嵐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

“師父。”

“又有什麽事。”

“我感覺到了。”

“?”

“你胸口凸起來了。”

“!!!”

啊。

哢!

安嵐的身體裏忽然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力量。

她一把掀飛白憐,然後背朝白憐,再也不敢將自己的正麵露出來。

完了。

她在白憐心裏的形象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