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水藍色的劍。
如同流水般的劍。
那把劍就這般自祖龍巢深處飛掠而出。
金光現,虛空搖。
春水一般的溫柔與洪流般的憤恨極其和諧的融合在一處。
當她現身時,一股浩**的氣息瞬間傾灑向四方,天空中所籠罩的一切陰霾都被打散!
夜空重新變得璀璨,破碎的空間重新凝固,停滯的時間重新流動。
倒在地上痛苦翻轉的玄龜睜開了雙眼。
在咒印的折磨下幾乎喪失神誌的月無央也在這一刻覓得了淨土。
這場景是運動的。
這方天空卻是安靜的。
隻有白憐的右手高高舉起。
萬千雪花從四麵八方沒入她手心。
那一聲輕喝更宛如五更天的晨鍾響徹絕海。
來了!
那不僅僅是劍,更是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透過那澄如明鏡的光幕,白憐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千萬載。
她看到了。
那是祖龍盤踞的無上神宮,也就是外人所言的祖龍巢。
她看到了。
那是可令天地四維為之傾倒,可令陰陽生死為之逆轉的龐大力量。
她還看到了。
那是一個穿著灰布衣裳,用黑布纏住雙眼,猶如苦行僧一般在蒼茫大地上求索的少女!
如今……
她終於做到了!
而且她比遊戲中做得更好。
斷劍曾說,它要尋找的主人是“心如無垢琉璃,意如長明之燈”之人。
《諸神之戰》中的四師妹靜若處子,可若是調用體內的龍血之力,便會立刻化身為紅眼戰神,直到洗淨劍上的戾氣才會冷靜下來。
這和她在星羅塢的經曆也密切關係。
這一世的四師妹雖然出身未變,但不曾遭受那番苦難,已然是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的心依舊澄澈,她的意誌依舊堅定。
但她又少了幾分偏執,多了幾分眷念。
劍。
不一定要長,不一定要利。
溫柔的劍,同樣是好劍!
白憐微笑著握緊了漂浮身前的餘纓劍。
四師妹很貼心地變作無垢劍模樣,這尺寸,正是最適合她的尺寸!
劍柄上傳來的溫度如涓涓細流注到她的身體深處。
她那冰冷的身軀似乎也在此刻被點燃了神火。
【師姐,還有我在】
四師妹不說話,白憐還是能感受到四師妹的心意。
因為,她們本來就是相通的。
那份情緣。
始於不知名之處,結於蒼龍苑,最終在成功契約締結的那一刹那變作永恒!
“沒錯。”
白憐用劍遙遙指著綠影。
她從不覺得以自己的力量能夠戰勝那團綠影,就算隻是逃跑也沒有多大機會。
但是……
她可不是一個人啊!
回憶是她最珍貴的寶物,也是她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她身姿挺拔。
她麵容清冷。
她發如雪,柔荑如水。
她身上察覺不出任何殺意。
但隻是那份沒有溫度的冰冷就足以使周圍人感到絕望了。
試劍,就從你開始!
白憐輕輕揮舞餘纓劍。
她的動作就和在淩晨的馬路上散步一樣自在。
這個世界依舊平和。
星星還在閃爍。
雪花還在飄搖。
隻有水色的光凝聚而成的光雨簌簌而下。
哪裏看得見劍氣呢?
實際上這份平和後藏著難明的危險。
這一劍,是超越了空間的一劍。
它的鋒芒無從捕捉,它可以從任何它想出現的地方出現!
……
“試劍嗎?”
直麵白憐的綠影喃喃自語。
有那麽一瞬間他動搖了。
但那種怯懦到底念頭片刻後就被他徹底掐滅。
笑話!
全都是笑話!
有殺意又如何,沒有殺意又如何?
有劍又如何,沒有劍又如何?
千萬載前,在那個大爭之世,他鎮壓過的驚才絕豔之輩數不勝數,他親手捏碎的先天靈寶更是一手難數。
他於困苦之中崛起,在絕境中迎來升華。
縱然身墜九幽,被從時間長河中抽離,被斬斷了大道根基,他依舊能憑借不死不滅的意誌重新歸來。
能除掉他的隻有那無情的天之大道。
而他,終有一日會將這大道也踩在腳下!
綠影舉起了龐大的燭龍之槍。
他身上瞬間燃起了焚遍八荒的幽夜之火。
他放聲大笑:“你切斷了祖龍巢的神血之力,但你以為這就能擊敗我了嗎?即便是這具殘軀,也不是你這汙濁之人可以比擬的。萬象鎮獄!”
爆吼聲衝破漫天飛雪。
綠影雙手高舉燭龍之槍,轉動之際無窮死氣匯聚,在天際形成了望不著邊際的巨大漩渦。
漩渦中沉浮的分明是生生死死。
忽的。
自餘纓劍上射出的劍氣從虛空中閃現。
伴隨著哢啦哢啦的響聲,綠影身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創口,燭龍之槍也被刮出無數劃痕。
但這都無法阻止綠影的行動。
他裹挾著那滿載著生死的漩渦一槍刺向白憐。
一息間,天地再次變色,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
縱然是手持餘纓劍的白憐也不由得側目。
最終一擊嗎?
也隻剩下最後一招了!
【我們一起】
白憐溫柔地看著餘纓劍。
下一刻,她腦海中響起輕柔的聲音。
【嗯】
那就……
上了!
白憐化作了白蝶。
她身前是狂躁的黑雲風暴。
可這並不能阻止她前進,她閃轉騰挪,速度越來越快。
衝到一半後,白憐從胸口取出一滴鮮血。
那是夫諸神血!
它晶瑩宛如澄澈的紅寶石,周圍還有黑色電芒閃爍。
這神血,原本是用來完善夫諸仙體的血。
但現在白憐已經沒時間去煉化它了。
她將神血灑開,點點神力墜落在劍刃上。
那一刻,劍身震顫,浩大的水光將白憐和餘纓劍同時吞沒。
那一刻,白憐和餘纓劍都化作了光,兩團光交織在一起,不分你我。
那一刻,水光與黑雲各半,世界分為清濁兩塊。
它們,終於碰撞了!
黑與白交匯的瞬間,世界再次陷入安靜,時間也放緩了萬倍。
白憐低頭看著幾乎相當於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餘纓。
“我們可能會死。”
餘纓搖頭:“我不怕。”
“為什麽?”
“因為有白師姐在。”
“……”
白憐沉默許久,她臉上浮現笑容。
“我也不怕,因為有四師妹在。”
因因因因為有我在?
我沒聽錯吧?!
這這這……
餘纓怦然心動。
她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胸腔。
是的,白師姐就是那樣說的。
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這是她第一次她為自己被卷入祖龍的傳承中而感到高興。
不是因為她獲得了力量。
也不是因為她終於能幫上白師姐。
而是因為她感覺自己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她不是被拋棄的人。
這世上有她牽掛的人,這世上也有牽掛她的人。
白師姐、師父、二師姐、三師姐、五師妹,還有兔兔。
她還有很多東西要去爭取,她還有很多未來要去勾勒。
今天,她絕不會倒在這裏,她也不會讓白師姐倒在這裏。
燃起來了,餘纓發現自己燃起來了。
而這團火又點燃了白憐。
她的回憶才剛開了個頭,還沒有畫上一個圓滿的結局,怎麽能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寫上句號!
所以……
衝衝衝!
【為了在意的人】
[為了在意的人]
【為了在意我的人】
[為了在意我的人]
【這是我的劍意!】
[這是我的劍!]
神形合一,大道隨行!
時間重新流逝之際,餘纓劍如同尖椎般紮穿了黑雲風暴構築的堅實圍牆。
下一刻,能摧毀一切的可怕意誌從白憐身體裏激射而出,透過那堅韌的劍身,化作衝天的黑色光柱,狠狠地搗進了漩渦深處。
燭龍之槍裂了。
綠影的手臂裂了。
綠影的身體也裂了。
嗡——
忽然間,漩渦急劇收縮。
“這是……”
綠影臉色大變。
錯不了。
這是大道,而且這是精純無比的崩壞破滅大道!
“怎麽可能,你身上……”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因為白憐已經帶著餘纓劍來到他麵前。
他很大,白憐很小,但白憐身後的氣勢已將他徹底壓倒。
“這才是淨化!”
刹!
餘纓劍裹挾著萬仞劍氣筆直地刺穿了綠影的頭顱。
白憐沒有半分猶豫。
她甚至無暇去繼續嘲諷綠影。
她劃拉著長劍,順著燭龍的身軀一路往下劈。
哢哢哢——
爆裂的白光閃爍,餘纓劍將燭龍分成兩半後又沒入祭壇之中。
最終,當劍刃脫離祭壇的那一瞬間,恐怖的爆炸席卷四海。
“呼~”
白憐背朝爆炸中心,她緩慢收劍,閉上的雙眼逐漸睜開。
這動作一氣嗬成。
她知道她贏了,贏得沒有任何水分。
“這不可能!”
驚恐的呼聲響起。
綠影失了態。
他並不因自己輸了而恐懼,隻是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白憐的身上為什麽會有大道,又怎麽可能會有大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白憐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感情。
“……”
綠影不說話。
就在白憐以為他已經消失時,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生死輪回亦不能剝奪我的性命,更何況是你?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
“師姐……”
“別擔心。”
白憐輕撫著四師妹的身體。
轟隆!
這時,第二次爆炸震懾四方。
當震響聲消失後,白憐的頭頂驀地飄起了無數明亮的綠色光點。
它們飛舞,它們落下。
這風景如詩如畫,令人癡醉。
這是慶祝的煙花嗎?
白憐感慨後回頭望了一眼。
她很難不在意綠影消失前說的那些話。
但這兒早已沒有了綠影的蹤影,她放開神識去找也什麽都找不到。
“那鬼東西融合的大道難道是輪回道之類的大道?”
白憐微微皺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要想徹底殺死綠影,能采取的辦法也就隻有將他的大道磨碎了。
算了。
現在她很虛弱,虛弱腿都繃不直了。
四師妹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僅能勉強保持劍形態。
這時候她就算找到綠影的去向也做不了什麽。
還是先回度仙門吧。
再這樣拖下去,說不定就要拖出事來了。
白憐的目光在月無央身上掃過。
月無央的傷勢好了大半,但她仍未擺脫紅印的束縛,所以沒有醒過來。
【關我屁事!】
白憐正要離去,眼前忽然有任務冒出來。
【任務一:不管月無央(完成獎勵:法術-雪海無涯)】
【任務二:把月無央變成自己的奴隸(完成獎勵:秘藥-畫船撐入花深處)】
【任務三:救治月無央(完成獎勵:軟功+3)】
“emmm……”
仔細一看這三個任務的獎勵所代表的的風險都遠不如與那團綠影有關的任務風險大。
但令白憐感到無語的是這份秘藥的等級高得離譜。
好家夥。
它價值已經抵得上品相極佳的上品靈器了。
除了師父外,其餘她認識的女子,誰喝誰就可以自己和自己玩衝浪了。
白憐果斷將視線挪開。
這又不是玩遊戲,她才不會被這種東西**!
“那就……”
她的目光在一與三之間徘徊。
挺奇怪的。
按理來說救治月無央不就相當於資敵嗎,怎麽風險反而小了呢?
是因為真正的風險落在了師父頭上嗎?
那也不對。
她又不是那種為了求活會扔下師父獨自跑路的人。
最後白憐怔怔地盯著月無央的腹部。
隻有那裏與其他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嗐。
再信你一次,狗係統!
白憐選了三,然後徑直朝月無央走去。
此時月無央正躺在平坦的海底,她雙目緊閉,麵容繃緊,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她身上衣服破爛不堪,這本是一件品相極佳的下品仙器,卻被綠影身上散發的威壓擊碎了器靈,成了一個僅能遮住關鍵部位的破爛。
“問題的關鍵還是這個長得像yin紋的咒印吧。”
白憐蹲了下來。
將右手輕輕按在月無央的腹部上。
“白……白憐帝君,我先行退下了。”
旁邊忽有聲音響起,沒等白憐回話,玄龜就匆匆跑了。
大烏龜也會害羞?
白憐暗暗點頭。
果然不是人人都像她這樣淡定。
【醫者仁心啊】
她才不會起壞心思!
你說是吧,四師妹?
白憐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腰間的四師妹,目露疲態。
總之,先治療月無央吧。
白憐輕輕按揉月無央的肚子。
這顯然是經過鍛煉的小腹,摸起來十分緊致,還帶著微微的灼熱。
“該怎麽辦好?”
白憐有些苦惱。
她的醫術依舊不過關,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藝就隻有茶道,但茶道也沒法拿來救人。
她隻能嚐試著先給月無央注入靈力。
……
月無央做了一個夢。
其實那也不能完全說是夢。
因為在夢的前半段,她又重走了一遍自己的過去。
道路的盡頭是一片黑暗。
她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摸不著。
她以為她的人生就這樣結束了,可就在這時,忽然有一股冰涼落在她的肚子上。
她感覺出來了,那是一隻手!
可那隻手非常不安分,竟然一直在摸她。
“!”
月無央的臉似乎染了一層血色。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曆,她可是天仙啊,這人竟然敢,竟然敢……
隨後她又發現自己的嘴被強行撬開了。
她完全反抗不了,隻能默默承受著這份屈辱。
那人將黏稠的東西倒入她嘴中,她不喝,那人還用力捅了捅她的舌頭。
混賬東西!
等我醒過來,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許久後,感受著體內翻滾的熱浪,月無央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依舊躺在海底,身上換了衣服,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月無央趕緊把衣服翻上去,隻見那光潔的腹部上已經沒有咒印了。
“怎麽會?“
她用大拇指揩了揩嘴角。
那兒什麽也沒有,但她在自己體內感受到一股純陰之力。
“是太陰之水!“
月無央一下自就明白了。
剛才摸她,還捅她的人是白憐。
白憐分了一部分太陰之水給她,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月無央眉頭緊蹙。
難道說是她疑心太重,白憐其實根本就不是不朽天尊,不然白憐為什麽要救她?
這樣想著月無央覺得自己身體一鬆,卸下了重擔。
挺好的,不是嗎?
她站了起來。
正要離開這片海,她忽然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是……“
月無央取出從西黎山得到的黑色晶體。
她驚駭地發現這兩股氣息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月無央苦笑一聲。
這是現在的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麵。
這方世界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走不出去的圈,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但是,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
白憐才剛走出去沒多遠就停了下來。
因為她收到了月無央的聯絡,月無央想和她單獨聊一聊。
起初她是打算推脫掉的,但係統提示說去和月無央見麵才是最安全的選項。
任務獎勵為2點輕功。
權衡了好一會兒後白憐還是答應了下來。
去就去,誰怕誰!
她讓四師妹在追雲舟上等她,然後獨自來到月無央找到的小島上。
“有什麽話趕緊說吧,我現在還有急事要去辦。”
月無央麵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很快就要結束了。”
可就是這份平靜讓白憐覺得不對勁。
“你……”
月無央打斷了她的話:“白憐帝君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不朽天尊吧。”
“!!!”
月無央的話完全出乎白憐的意料。
這段時間早就把麵無表情這門功夫練到大成的她也差點破防了。
不是。
她怎麽可能是不朽天尊。
明明師父才是!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雖然月無央猜錯了,但這對她和對師父而言都是巨大危機。
隻要月無央將消息傳遞給仙元大帝,那麽一切就都完了。
或許,月無央已經將消息傳出去了。
想到這白憐的心迅速往下沉。
她後悔了。
她不該救月無央,不僅不該救,她還應該趁機將月無央殺了。
但在係統的慫恿下,她接連犯下兩個大錯。
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就算她在這裏殺了月無央,也無法改變死亡結局。
對不起,師父,是我害了你。
白憐強忍著內心的煎熬,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月無央搖了搖頭:“我也希望這隻是個玩笑,但是……”
大道的氣息是做不了假的!
白憐救了她,白憐的師妹開導了她,結果她卻證實白憐就是不朽天尊。
而白憐明知她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卻在她瀕死之際救了她。
這是何等荒唐的事!
這就是天生聖人嗎?
哈哈哈。
月無央連連後退。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的,師父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他之所以會收我為徒,隻是因為我的天賦看起來不錯,他把我當成一個工具,對我從來就不曾有過其他感情。但是我沒有辦法,是師父給了我現在的一切,如果沒有師父,我就不可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如果沒有師父,我早就被人折磨死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眼睛也含滿了淚光。
白憐握緊雙拳。
是。
你有師父,但我也有師父!
你的師父給了你一切,我師父就是我的一切。
你不該毀了這一切!
無窮的怒火在她身上燃起,她一步一步朝月無央走去。
月無央還在倒退,一邊退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某一刻。
在白憐即將觸碰到她身體時,一縷白光忽然從她頭頂激射而出,朝著浩**的星空飛去。
那是。
白憐瞳孔一縮。
那是傳遞給仙元大帝的消息嗎?
還有機會。
她伸手試圖去抓,可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她根本抓不住。
“來不及了。”
月無央道。
這句話徹底引爆了白憐。
如烈火般燃燒的殺意衝天而起,她掏出那柄斷裂的無垢劍便狠狠地刺進了月無央的腹部。
月無央沒有反抗,她隻是伸手牢牢地抓住白憐的手腕,朝著白憐露出淒苦的笑。
這樣就夠了。
她想。
這樣一來,師父就不會有所懷疑,隻會以為她還在盡職盡責地尋找不朽天尊。
噗——
忽的,月無央吐了一口血。
她沒有動搖,隻是繼續通過自己的手將生命力傳遞到白憐體內。
“你在幹什麽?”
白憐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她正打算再給月無央一劍,這時,夜空中忽然又掠過一道光。
她匆忙抬起頭,就看見那道光正是剛飛出去的那道。
盡管心中疑惑,白憐還是抓住了那道流光。
流光中有一行字——
【師父,我查遍了東神州各大遺跡,暫時沒有新發現】
“?”
白憐怔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月無央也怔住了。
為什麽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