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是在子時收到消息的。

在那之前。

她趴在**,左手撐著臉頰,胸被床墊壓扁,兩條白嫩的腿向斜上方翹著。

擺在她視野裏的是她花了一下午時間寫出來的貼貼文。

今日事,今日畢。

本著這樣的想法白憐決定在入睡前最後修改一下那篇實用性隻能用“普通貨色”來形容的文章。

“嘿嘿……”

白憐扭了扭暴露在空氣中的腳趾。

用來修改的筆被她咬在嘴中。

可惜的是她的想法終未能成行。

來自玨雲子的私聊讓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冥王殿沉沒了?”

啪。

很快的啊。

趴著的白憐直接來個了空中一百八十度大翻轉。

片刻後,伴隨著咚的一聲輕響,她一屁股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床墊上,將床墊壓出一個凹印。

“這個問題……”

白憐眼角的星星一亮。

她想起來了!

這是《諸神之戰》中後期必定會發生一個大事件。

這個事件通常有兩種不同的走向,取決於秦首座是否在牧宜生進攻度仙門事件中死亡。

倘若秦首座安然無恙,佟謠就會安心留在度仙門。

如此一來的冥王殿的沉沒將會變成一個沒頭沒尾的事件,表麵上看不會對東神洲的任何人產生影響。

玩家也隻有在城鎮裏閑逛時才會聽得隻言片語。

倘若秦首座身死。

那麽無論“白師姐”怎麽做,一旦冥王殿主尋上門來,佟謠必定會遠赴北瀘洲,開啟“魔王”之路。

顯然這條路並不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

它幽暗深邃。

它布滿荊棘。

它的上麵充滿了壓迫。

稍有不慎,它便會將人磕出鮮血來。

可在度仙門時看起來傻乎乎的佟謠愣是將這條路打穿了。

在這個過程中她遇到的最大的危機就是名為【魂兮歸來】的事件。

這個事件以冥王殿沉沒為開端,以青銅穀遺跡毀滅為終點。

自那以後,從青銅穀走出來的佟謠繼承了冥王殿的一切。

她變得冷酷無情,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將冥王殿最大的對手無痕雪穀打得棄穀南逃。

她重鑄了冥王殿的榮光,並將冥王殿的聲望推到可以匹敵曾經的太玄道門的程度。

“但那是遊戲時間十六年後的事。”

白憐依舊咬著筆頭。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寫在紙上的條條框框。

由於她的存在,遊戲劇情被撕得粉碎。

有些事消失了。

還有些事提前發生了。

“這次……應該和我之前的雪海之行有關吧?”

白憐不是很確定。

興許是吧。

畢竟是她出麵攪亂了冥王殿和無痕雪穀的局,將事情引向了另一條道路。

這是一條未曾設想的新道路!

白憐知道,這事絕不是度仙門能插得上手的。

哪怕玨雲子掌門和血樹老祖齊出也不成,更別提才隻有合體期修為的秦首座了。

“勸他們不要去嗎?”

好像找不到理由吧。

她沒法解釋她為什麽知道那裏很危險。

而且……

在外人看來她是可以擊敗八劫散仙的大能,這世上已經找不出幾個比她更厲害的人了。

【我已經勸過秦師弟了,但他,看著性子軟,實際上也是個執拗的人】

看著掌門發來的消息,白憐輕輕點了下頭。

她知道的。

度仙門上一輩的那些人,大都是這個德行。

畢竟,他們有個名為顏希夷的師父。

就連師父也會受到顏掌門的影響,更別說其他人了。

【我去和他們說說】

白憐從**爬了起來。

她特意換了一身短而寬鬆的便服。

然後她靜靜地站在無光的未來鏡麵前。

“為什麽你無法預測我的未來?”

白憐喃喃自語。

平日裏總喜歡舔她的未來鏡這時候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她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胸。

她想看看自己身上的死字,可惜的是她看到的不是黑色的死字,而是白色的雪山。

她隻能通過遊戲知道自己應該是個怎樣的人。

曾經。

白憐以為自己是個不同尋常的人,她覺得她注定會成為主角。

後來。

她發現自己隻是個被主角們踩來踩去的屑女人,除了壞的很突出,很深入,她好像沒有什麽優點。

於是她想她幹脆逃走好了。

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始終無法逃走,

現在再看,即便沒有係統,她好像也不是那麽普通。

“也罷。”

白憐扇滅燭火,她推門走進了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的月夜。

她想。

這世上總有很多路你覺得它危險,但還是會有不得不踏上去的理由。

親情、愛情、友情、夢想、責任……

又或者是愧疚。

……

白憐來到清羽峰的時候,秦首座正在收拾東西。

因為前路迷茫,不可能就這樣貿然衝過去。

白憐便獨自找上了縮在房間角落裏的佟謠。

即便她走進來佟謠也不曾發覺。

少女倚靠在牆壁上,長長的馬尾被壓在屁股下。

白憐上前一步將她抱了起來,在將頭發打理整齊後才將她重新放下。

“白師姐……”

佟謠仰起頭。

她眼眶微紅,淚眼婆娑。

白憐發現,不知為何,留在她身邊的人就沒有一個真正幸福的。

【這總不至於是我的問題吧?】

她笑著搖頭。

絕無這種可能。

她可是給人帶來希望和勇氣的天生聖人白憐,而不是此世之禍星!

白憐伸手輕撫著佟謠的腦袋。

用如媽媽般溫柔的聲音說道:“天黑了,在這裏等我回來。”

“我……”

佟謠張了張嘴。

白憐依舊微笑著說:“我是白憐,相信我!”

是啊。

因為她是白師姐,所以我應該相信她。

可為什麽我會這樣弱小?

佟謠握緊拳頭。

她總是在扮演一個被人拯救的看客,她未曾有哪一次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

以前是師父護著她,現在是師父和白師姐護著她。

如果她擁有力量,是不是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

她將那枚散發著柔和紫光的幽冥印取了出來。

紫光將她和白憐都融了進去。

“白師姐,這個,是我爹在出事前特意寄給我的,我想,這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那你就好好留著。”白憐道。

佟謠搖搖頭:“我覺得它還是放在白師姐手中更有用。”

她將幽冥印直接塞進了白憐懷裏。

那好吧。

白憐將那枚把自己胸給壓方了的印收進了胸口中間。

她笑道:“早點睡,說不定明天早上你就能再看見我。”

“嗯。”

佟謠抹了抹眼眶。

她目送白憐遠去。

睡?

怎麽可能睡得著!

她幹脆在門口的木階上坐了下來。

今晚。

出奇的冷。

月光是慘白色的,像結了一層霜。

即使是白憐,走到半路上時也不禁又給自己披了一件淡藍色長袍。

她以前喜歡月白色衣服,後來漸漸地穿起了藍色衣服,因為師父喜歡。

白憐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朱顏峰。

要盡快趕到北瀘洲,非得有遠距離傳送符篆不可。

身為富婆的顏月身上少說也有上百張這玩意。

她一路暢通無阻地見到了正在亭子裏彈琴的顏月。

說明來意後顏月當即掏出四張【巡天符】給她。

“不夠了再找我要。”

“夠了夠了,謝謝顏師……”

“叫我顏月!”

“是,顏月。”

顏月的眼睛微眯著。

墨色的襦裙與血樹老祖的色澤相得益彰。

這段日子大概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吧。

輕輕鬆鬆,沒有煩惱。

待白憐遠去,血樹老祖忽然說:“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白憐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誒?”

顏月的食指從琴弦上挪開。

這麽說,今日的白憐在她麵前展現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坦然。

“應該沒什麽吧?”

她低聲道。

血樹老祖頷首:“許是我對你們之間的事太敏感了。”

“那可不。”

顏月笑得出現了淺淺的酒窩。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

……

白憐的第三站是師父的洞。

她和師父暗暗約定過,下次因急事外出時一定要提前告訴師父。

她不想第一次就爽約。

那肯定會給師父留下極不好的印象。

但在去之前白憐先做了點夜宵。

比如拍黃瓜、孜然土豆、麻辣小龍蝦……

用這些東西“賄賂”師父是有點寒酸,但她手上也沒什麽能讓師父看得上的東西。

“進來。”

聽見洞外動靜的安嵐呼喚了一聲。

白憐立刻帶著笑臉走了進去。

“師父!”

她像變戲法一樣將夜宵一盤盤擺在桌上。

安嵐詫異道:“你又想幹什麽?”

白憐端坐在桌旁:“白天聚餐師父你沒來,我便想著自己過來陪師父吃夜宵。”

“……”

安嵐的心跳慢了半拍。

她微微別過頭,視線從白憐身上挪到石架上。

“我早已達到辟穀境界,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這是我親手做的。”白憐緩緩道。

安嵐道:“那你自己吃掉好了。”

我不!

白憐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她直接A了上去。

哼。

今天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還是乖點好。

不然拚著屁股被打爛,胸也搓扁錘方,我也要將那黃瓜塞進你的喉嚨深處,將你的肚子也塞得滿滿的!

於是安嵐就看見白憐端著一盤拍黃瓜直接走了過來。

很近啊。

白憐單膝壓在床沿上,上半身迅速朝她貼近。

喂。

你要幹嘛?

安嵐像是被戳中了弱點似的,她的腦袋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快拿開快拿開!

會被弄髒的!

這白淨的床會被灑上汙濁的!

安嵐抬起手就打算將白憐連人帶盤子一起敲飛。

但在即將動手時她腦海中又想起白憐那句“這是我親手做的”。

因此她改打人為定身。

神念湧動,白憐自己直接被定住了。

她動彈不得,這時候師父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安嵐倒是沒有什麽壞心思。

她一躬身從白憐的腋下溜了出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懇求我,那我就大發慈悲地陪你吃夜宵吧。”

待到屁股與石凳親密接觸,安嵐才接觸對白憐的束縛。

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啊!

驟然解脫的白憐暗想道。

以後她要是和師父幹好事,師父突然將她定住,那她不就成了師父的“掌中玩物”了嗎?

可是……

憑她想超越師父是幾乎沒有可能的事。

攻受的形勢太不樂觀了!

白憐悶悶地在桌旁坐了下來。

順利扳回一城的安嵐心情大好。

洞中燭火雖然搖曳不止,但光線不曾有片刻的黯淡。

“師父嚐嚐這個。”

“這個味道也不錯……”

“還有這個。”

真是一個好孝的夜晚啊。

安嵐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白憐給她剝的小龍蝦。

子時過半。

盤子被一掃而空。

安嵐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嘴角。

可才剛將舌尖壓在那兒,她就愣住了。

“!”

糟了。

白憐可就坐在對麵啊。

而她卻做出了這般有損師父威嚴的憨批舉動!

必須想個辦法補救。

安嵐心跳加速。

還沒等她有所行動,白憐捏著一塊手巾就伸了過來。

安嵐作勢就要將手推開,反倒是自己的手被白憐的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

“先別動。”

“……”

擦擦。

安嵐發現躬著身子的白憐離自己更近了。

她隻要一低頭就能看見一抹白膩,以及落墜於穀間的藍色吊墜,那兒似乎飄**著森森寒氣。

搞什麽啊!

安嵐不太明白事情怎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白憐一直擦到她的嘴角沒有半點汙漬才退回座位上去。

然後她又拿那塊手巾幹淨的地方給自己擦了擦。

敞亮的山洞忽然落入寂靜之中。

白憐和安嵐互相望著對方,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

白憐在糾結該如何開口。

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總以為自己很了解師父,卻不知師父也很了解她。

白憐啊。

【她一翹屁股我就知道她想要什麽了!】

“說吧。”

安嵐兩隻手平緩地擱置在石桌上。

她重回平靜。

偏紫的眼眸與其說是妖異,不如說是充滿了與昔日不同的智慧。

那我就說了。

白憐點點頭:“師父,我有事要外出一趟……”

她將剛才發生的事和盤托出,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我很快就會回來”。

安嵐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白憐用忐忑的眼神看著她時,她才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我能相信你嗎?”

“?”

“你能按時回來嗎?”

“……”

白憐沒法保證。

這樣的“錯誤”她已經犯過好幾次了。

她並不是真的有預言能力,當劇情偏離遊戲航道,且係統沒有給出任何預警時,她和那些真正老謀深算的人比起來就和小白兔沒什麽區別。

山洞便再次安靜。

滴答滴答的是水聲。

某一刻。

如白憐所願,係統任務冒了出來。

【任務一:敷衍了事(完成獎勵:硬功+2)】

【任務二:默不作聲(完成獎勵:軟功+1)】

就算是敷衍的風險也很低了嗎?

白憐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以前。

至少去年這時候她若是敢選任務一,免不了要挨上一頓狠厲的處罰。

這三年。

仔細想起來就像是過了三十年一樣漫長。

白憐依舊選了任務二。

她不想騙師父了。

她就這樣與安嵐默不作聲地對視。

許久後,安嵐將手縮進衣袖裏。

等她重新將手探出來時,她的手心已經出現一枚泛著微光的紫色水滴。

“滄海月明淚。”

“打不過的時候,就釋放它吧,說不定能帶來好運。”

安嵐抓住了白憐的手。

她將白憐的手翻到手心朝上,然後將滄海月明淚放上去。

接著,她又如同送丈夫遠行的妻子般認真地將白憐的手指一根根壓了回去。

直到白憐將淚滴握住。

“師父。”

白憐的聲音輕顫著。

安嵐不回答。

她又將手縮回袖子,這次取出來的是一個銅燈座。

“釋放神識。”

安嵐神情嚴肅。

白憐便照做,神識剛探進燈座,她就感覺到自己被針紮了。

“可以了。”

白憐看見銅燈亮了起來。

是魂燈嗎?

安嵐道:“明天早上回來還是有點趕,那就後天天亮前,多一天時間,應該夠你趕路了吧?”

白憐略做遲疑狀,終於還是點起了頭。

“夠了。”

“那就抓緊時間吧。”

“嗯。”

白憐站了起來。

到後天天亮,已經不足兩天時間了。

有了巡天符,她省下了大量趕路時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直接趕往冰封的青銅穀。

如果實在是事不可為,那還是老老實實回來吧。

她一直走到洞口才停下來。

燈火下她的被背影看起來有些暗。

至少不該就這樣走吧。

她轉過身,說:“師父,對不起。”

十指纏在一起的安嵐身體輕晃。

她抿了抿嘴。

“你沒有對不起我。”

說完後,迎著白憐那期待的眼神,她忽然又說道:

“為師,隻是……擔心你。”

“!”

明明隻是很簡短的話,白憐卻怔住了。

如果這是遊戲,又或者說這是動畫番劇,那此刻一定會有烘托感情的BGM突然響起!

即便如此。

白憐還是感覺到有春風從洞裏刮了出來。

那風沒有聲音,刮在她身上卻如冬日的暖爐一樣溫暖。

她那剛沒過膝蓋的裙擺向上飄飛。

原本覺得有些不安的白憐瞬間安定了下來。

她真的沒想過師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於是,順理成章的,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變得有價值了。

這大概就是力量在湧動吧。

白憐微低著頭,將右邊鬢角的發絲撩到耳朵後邊。

幽藍色的耳垂**漾出一片璀璨的星空,她手上的手鏈便扯出一道河。

“正因為如此……”白憐笑得很燦爛,“我才要和師父說對不起,因為我總是讓師父擔心。”

“……”

白憐轉過身,一步一步朝洞外走出。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洞裏,安嵐的聲音才飄過來。

“你知道就好。”

就好……就好……

其實不怎麽好。

安嵐抱膝坐在石床邊緣。

擺在她麵前的是白憐的魂燈,很亮,從這裏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那個四弟子吧?

原來白憐這家夥偷偷地和四弟子簽訂了契約!

她正要拿手戳一戳那盞燈,洞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不是白憐。

“你怎麽來了?”

安嵐抬起頭,她淡定地將腳從**放了下來。

走進來的赫然是神色匆匆的顏月。

“我剛從秦師兄那裏聽說白憐又要去北瀘洲?”

安嵐點點頭:“沒錯。”

顏月急道:“你為什麽不攔著她?”

“怎麽攔?”安嵐反問,“直接定住她?”

“……”

“她是我徒弟,不是我的玩偶,更不是我的奴隸。她有她的想法,我不能讓她變成我的應聲蟲,我能做的隻是在她需要作出選擇時支持她。”

顏月咬牙:“所以這些話你為什麽從不直接和她說?”

“不用你管!”

安嵐橫了顏月一眼。

眼神裏流露出來的強硬之氣直接將顏月震住了。

“……”

安嵐起身道:“我出去散散步。”

“……”

顏月隻能目送她離去。

安嵐的心情說不上多好。

最近不斷有仙界人現身,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肆意地在外邊使用自己的真實實力。

一旦被逮住,出事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所有與她有關係的人。

唉。

她在歎息聲中來到了白憐的房間。

房間空****的,早就沒了白憐的蹤影。

安嵐借著窗外灑進來的點點月光在白憐的書架前徘徊。

她時不時抽一本書出來。

就在這時,夾在書中的一張紙掉了出來。

她彎腰將紙撿了起來。

安嵐原本是不想看上麵寫了什麽的,直到“師父”二字落入她眼簾。

“?”

她將紙攤平。

才看了幾眼她的臉上就泛起了點點紅暈。

“什麽鬼東西!”

嘩啦。

一把火將紙直接點燃,轉眼間那張紙連灰燼都被燒沒了。

好家夥。

那張紙上寫著的分明是一篇師徒貼貼文的【前奏】劇情!

又是動手,又是動腳,差點就快進到嚴絲合縫情節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知禮數的師徒!”

安嵐低聲喝罵道。

白憐的思想……

果然出了點問題!

是因為年紀大了,開始對這種事感興趣了麽?

這不好。

修仙之人怎能耐不住寂寞?

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才是!

……

度仙門外。

一片曠野上,白憐取出一張巡天符。

出發吧。

她捏碎了符篆。

一片白光將她卷了進去。

其實。

她也挺想休息的。

但在解決掉師父那個死敵前,她大概隻有躺在棺材裏,才真的會不用繼續戰鬥下去吧。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