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靈力在山洞中飄**。
宛如清水。
瞬間飄來的涼意讓白憐迅速從奇怪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她匆忙鬆開嘴,然後擺正身子。
望著如冰石般安靜的師父,她有點理解西遊記的那些妖怪為何對唐僧如此執著了。
總得來說……
“感覺還不錯。”
白憐在心底暗道。
她眼睛微彎著,空氣中自然而然地縈繞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
珍惜現在這樣的獨處時光吧。
想看到這樣柔弱的師父是萬年難得一遇的事情。
一旦師父恢複正常,現在的安靜恐怕就要遠離她而去嘍。
呼~
白憐輕吐了口氣,然後將手搭在膝蓋上。
“……”
穩住。
另一邊。
安嵐蓄勢待發。
此時的她就像戒備地望著朝自己走來的人類的白色貓咪。
白憐?
她就是個臭妹妹!
她若敢再前進一步,就將被撓得傷痕累累!
於是,時間緩慢流逝。
坐在床邊的白憐默默地盯著安嵐看。
在**躺著的安嵐也默默地審視著白憐。
濕漉漉的洞裏隻餘滴答水聲。
好半晌後白憐往後退了退。
她還沒有看夠,但時不我待,繼續做衣服吧!
白憐伸出手,朝著安嵐隔空比劃了幾下。
她現在做的是頗有隋唐風範的齊胸衫裙。
不過比起這種造型複雜的衣服,她還是更想給師父來幾條簡單舒適、自帶空調功能的藍白碗。
就是大概率會被胖揍一頓吧。
白憐認真地做起了針線活。
眼見著白憐在那安靜地縫製衣服,安嵐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行。
她大弟子變態是變態了點,但顯然入“魔”未深,隻要好好**,還是能把她拉回正道的!
想到這安嵐就生氣了。
都怪外麵來的那些女人。
尤其是那個叫做司雲裳的紫頭發壞女人!
若不是她,白憐好端端地怎麽可能會被帶壞?
以前的白憐多純潔啊!
那是白憐剛入門時的事。
她會在一天的辛苦修行之後,將光溜溜的雙腳泡在熱水桶裏,然後一邊看《瓊明峰神仙錄》的《安嵐篇》,一邊傻fufu地笑。
她會在看到師父趴在桌子上睡覺時故意放緩腳步,防止將師父吵醒,在臨出門時還會特意折回來將毯子蓋在師父身上。
她會在自己生日時做一堆甜食,然後還很奇怪地往甜食上插蠟燭。
她……
不行。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越想安嵐越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和白憐比起來,她所做的僅僅是將瓊明峰的規矩和功法教給白憐。
對白憐而言,她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唉。
暗歎中,安嵐又想起了白憐在與她交心時說的“小白憐”的故事了。
從小就在死字威脅中長大的小白憐多可憐啊。
白憐說她就像太陽一樣。
但安嵐知道,她不是太陽,她也不是月亮。
她就是個不合格的師父罷了!
她這樣的屑師父就算被徒弟背叛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但是……
白憐是個好弟子。
其實白憐一直沒變。
不然她又怎會在縫製衣服時流露出會心的笑容呢?
她隻是長大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
四年前的白憐十五歲,現在的白憐十九歲,並即將踏破二十歲這扇門。
“除非我恢複前世的實力,不然……”
總有一日,白憐會出師。
總有一日,白憐會跟隨她喜歡的人一起離開瓊明峰。
安嵐覺得洞中越來越潮濕了。
她感受不到溫暖,隻覺得這天氣冷得讓人發顫。
想要恢複前世的實力又豈是那麽簡單的事?
“師父?”
這時,察覺到安嵐抖動的白憐停下了正到關鍵時刻的手藝活。
她興奮地站了起來。
被發現了!
行吧。
這睡是裝不下去了。
“唔嗯……”
安嵐嘴裏發出慵懶的呼聲,她將手從被子裏抽了出來,直挺挺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就在她準備坐起來時,白憐突然將手伸了過來。
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扶著她的手臂。
“師父,你小心點。”
安嵐抖了一下。
她強忍著將白憐的手打開的舉動。
扶她而已,很正常的。
“現在是什麽時辰,我睡了多久了?”
倚靠在木橫欄上的安嵐故作不知問道。
白憐乖巧地答道:“師父,現在是巳時。”
“巳時啊。”安嵐嚴肅地點了點頭,“那應該睡了有七個時辰了。”
這一句話就給白憐整破防了。
安嵐的修為是合體巔峰,她早已溝通天地,正常情況下根本無需睡覺。
可她現在一睡就睡了七個時辰,而且她已經糊塗到弄不清具體時間了!
“師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白憐低頭緊咬嘴唇,這回她不是演的。
啊?
安嵐一愣。
怎麽突然道起歉來了。
難道說白憐已經知道自己“吃手手”的舉動被她發現了?
不會吧不會吧!
她的演技明明特別高超。
“師父。”
就在這時,白憐忽然從胸間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並用左手將盒子捧到安嵐身前。
什麽東西?
安嵐疑惑地望著這個金屬盒子。
她有預感這裏麵裝著的會是很不得了的東西,以至於她的心跳速度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終於到這一步了啊。
白憐心生感慨。
這塊仙靈石能將師父的衰弱期往後推遲百年。
百年時間足以讓瓊明峰的所有人都成長起來了。
到時候就算師父再次進入衰弱期,沒有爆發嚴重內亂的瓊明峰也有足夠的力量幫師父脫困。
白憐的右手落在盒子上。
“師父,請收下這個吧。”
她輕輕掀開盒子。
在掀開一絲縫隙時,一股刺眼的白光迸射出來,將安嵐的臉完全籠罩了進去。
哇!
白色傳說!
待盒子完全打開,望著躺在軟木上的那枚晶瑩剔透,宛若星鑽般的仙靈石,安嵐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她隻知道白憐外出是要替她尋找療傷的東西,卻不曾想到白憐竟然帶了一枚幾乎沒多少損耗的上品仙靈石回來。
難怪她發現白憐身上的死字相較以往又多了些!
安嵐將小小的手搭在了仙靈石上。
暖暖的。
似乎是白憐身體裏的溫度。
猶豫再三,她還是連盒子帶仙靈石一起推了回去。
“我不要,你自己拿著吧。”
那怎麽行?
白憐一急:“師父,這是我特意為你尋回來的,你一定要收下!”
她將盒子又送了出去。
安嵐扳著一張臉:“我不要,我拿著沒用!”
仙靈石而已。
她要突破早就突破了,拿仙靈石有錘子用。
推。
還推?
白憐立刻反推。
安嵐怒了,咋滴,師父的話都不聽了?
我用力推!
她一使勁就將盒子推回到白憐胸間,還用雙手緊緊壓著,將兩邊的山都壓變形了。
“拿開,快拿開,要用你自己用!”
你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聽話!
真不是我欺負病弱少女?
如此想著,白憐一把就將安嵐按回到**。
“師父,張嘴!”
有病就得治,諱疾忌醫可不好。
為了防止安嵐亂動,白憐還用自己的腿壓住了安嵐的大腿。
反了反了!
安嵐的身體裏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她將剛才的感動和自責全都扔掉了。
白憐變了,變壞了,連騎師蔑祖的事都做得出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在白憐捏著仙靈石往她身體裏塞時,安嵐一個偷襲戳中了白憐的小腹。
突遭重擊的白憐身子一軟,還沒等她徹底倒在床榻上,安嵐就氣勢洶洶地騎在了她腰上。
“逆徒!”
安嵐拽住盒子就往白憐的胸口上按。
山都被壓扁了。
嗬。
你師父還是你師父。
按著按著洞口那兒忽然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唧唧?”
安嵐身體一僵。
她猛地別過頭,就看見兔兔用後肢站立,害怕地貼在洞口的牆上,兩個前爪和耳朵都高高舉起。
安嵐:“……”
其實,事情和你想象中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