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很慌張。

她挺無辜的。

原本她正閑著無聊在後山寒潭邊打拳。

這時血樹老祖從天而降,說是有事要找白憐,她就過來傳話了。

就是來傳個話耶!

結果她一進來就看見安嵐騎在白憐身上。

太壞了!

這樣的安嵐哪有一個度仙門大前輩、瓊明峰首座、五百歲“老太婆”的穩重模樣?

更可惡的是安嵐居然還“麵目猙獰”地欺負白憐的胸!

扁了,扁了!

再扁下去就要壞掉了!

兔兔用眼睛瞪安嵐的屁股。

白憐的胸原本是她的臨時小窩。

但自從被蕭錦瑟、蘇幼微發現她突破到化神期就能化形後,她就再也沒在那個小窩中睡過覺了。

兔兔氣得要冒煙了。

砰砰。

她在原地揮舞著拳頭,準備給安嵐的後腦勺來兩下狠的。

但一想到安嵐的實力,兔兔立刻慫了。

她不敢明著怒,也不敢言。

當安嵐僵硬地扭過頭時,兔兔立刻舉起了爪子和耳朵。

憋殺我。

我什麽都沒看見!

兔兔轉過身,麵朝石壁,用屁股對準安嵐。

瑟瑟發抖。

(害怕兔兔限定版)

洞外風嗚嗚的吹著。

被安嵐壓住的白憐這時候也發現異常了。

她微微仰起頭,然後就看見兔兔在牆角抖個不停。

“……”

淡定!

這個時候不能慌,要是讓兔兔產生誤會,用不了多久其他師妹就會知道她和師父在山洞裏打架,打著打著就打到**去了。

這對於塑造大師姐威嚴是非常不利的!

白憐道:“師父,這顆仙靈石你還是收下吧,我知道你不收是為了我好,但現在的你比我更需要它!”

啊。

對。

安嵐立刻反應了過來。

慌什麽慌。

她根本就沒在做奇怪的事。

她隻是在關愛自己的大弟子,順便檢查一下自己的大弟子成長到什麽“水平”了!

這隻被她從外邊撿回來的兔子真是沒有一點眼力。

安嵐嚴肅道:“你的孝心我已經感受到了,但……這樣辦吧。”

她將那枚仙靈石從山巒的間隙中抽了出來。

呼——

耀眼的白光迸射而出。

濃鬱的白霧轉瞬間便注滿了整個洞穴。

好精純!

好溫暖!

好舒服!

此刻,縮在牆角的兔兔在仙靈氣的“勾引”下緩慢轉過身。

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困擾自己已久的關卡鬆動了。

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她一定能捅破那道隔閡!

但是……

兔兔突然東倒西歪,兩條後肢軟趴趴的,就像喝了假酒一樣。

她那原本清明的眼眸中浮現出一層水霧。

啊。

不……它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脫離倒地。

忽的,一股輕柔的力量落在兔兔身上,兔兔被從洞裏推了出去。

回到風聲嗚咽的竹林,她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化神期修為以下的人直接接觸仙靈氣,百無一利。”安嵐如是說道。

白憐點了點頭。

這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安嵐並沒有急著從白憐身上下來。

一方麵是因為這能彰顯她的威嚴。

另一方麵因為她覺得白憐軟乎乎的,坐在她身上非常舒服。

白憐倒也不生氣。

師者,傳道受業。

當弟子的,耐心為師父服務是應該的!

安嵐左手托著仙靈石,右手食指為刃,輕輕落下,十分均勻地將仙靈石分為兩半。

她厲害就厲害在即便將仙靈石一分為二,也沒有破壞仙靈石的平衡,讓裏麵儲存的仙靈氣溢散。

“一人一半!”

安嵐將其中一半遞給白憐。

“可是……”

白憐還想說點什麽,安嵐立刻扳著臉。

“無論你是星君轉世,還是仙帝轉世,你都是我徒弟,徒弟不準駁師父嘴,明白嗎?”

她的話對白憐來說並不算強勢。

駁師父嘴怎麽了?

吻都吻過了!

不過安嵐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強硬還是讓白憐一軟。

這互相頂來頂去也沒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倆在**擊劍呢。

收下吧。

留在儲物吊墜裏,不用就是了。

師父總不至於強行喂她“吃”吧?

她伸手去接半塊仙靈石,不料安嵐忽然把手往回一抽。

白憐一握,恰恰捉住了安嵐的中指。

“……”

安嵐像受驚的兔子般往後一退。

“我幫你放盒子裏去。”

她特意避開白憐的眼睛,在用盒子封住半塊仙靈石,又急吼吼地將盒子戳在白憐的左邊山峰上。

白憐將盒子收起。

抬頭便看見安嵐用一根蛟龍筋穿過另外半塊仙靈石,將它做成了一枚貼著胸口擺放的吊墜。

仔細想想,她們倆身上的仙靈石擺放的位置是相同的呢。

白憐的心情立刻明媚了起來。

安嵐從白憐身上爬了起來。

這時的她看起來神清氣爽,沒有一點受傷的模樣。

她說:“那棵樹找你,你若沒有其他事,就先出去吧,我也休息一會兒。”

“是。”

從**起來的白憐將淩亂的衣服整理好。

雖然過程稍有些曲折,但師父還是接受了她的愛意。

整挺好。

她邁著輕快地步伐離開了師父的洞。

轉瞬間,洞中恢複了清淨。

安嵐盤腿坐在**。

這洞中本就縈繞著白憐身上的清香。

當白憐在她的床單上滾了一圈後,那股氣味就更濃了。

閉上眼睛時,安嵐甚至感覺自己被白憐抱在懷裏。

那樣的溫暖。

那樣的讓人心安。

黑暗中,她感覺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有過相同的感覺。

是所謂的既視感,還是說這是她忘掉的前世?

安嵐有些難受。

她想抓住自己的一切,這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悶得慌。

安嵐睜開眼睛,她在自己食指上看見了一抹光。

是汗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她不小心從白憐身上揩下來的。

汗珠反射著燭火,就像晶瑩剔透的寶石一樣。

比起掛在脖子上的那半枚仙靈石,安嵐對這更感興趣。

這東西真的會讓人感到心情愉悅嗎?

老實說她並不怎麽相信,但本著探究的精神她還是想試試看。

於是安嵐一下子縮進了被子裏,用被子將自己完全蒙住。

很好,這裏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她的手心亮了一抹白光,將黑漆漆的被窩照亮。

她遲遲沒有動手,隻是靜靜地看著。

有種異樣的感覺。

準確來說還是被那獨特的氣味勾起了奇怪的回憶。

轟。

安嵐發現自己忽然來到了一個純白的世界。

那個世界本來空無一物。

無所謂混沌,也無所謂存在。

更無所謂規則與生命。

很久很久以後,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

“安嵐~”

安嵐猛然驚醒。

她發現自己的食指正壓在自己的嘴唇上。

原來她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啊!

那沒事了。

變態是變態的師父,變態與變態在一起,應該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事了。

安嵐躺下,捂著被子,然後迅速沉入夢鄉。

……

另一邊。

從洞裏走出來的白憐遇見了在竹林裏徘徊不定的兔兔。

秋風吹得衣裙飄搖。

白憐彎腰從後邊一把將兔兔抱在了懷裏,然後伸手輕撫著兔兔的腦袋。

“兔兔,有了那枚仙靈石,師父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唧唧!”

兔兔伸了伸腿,最後停止了掙紮。

但她還是很疑惑。

為什麽送塊仙靈石能送到**去呢?

大人的世界可真是複雜啊!

“走,我們去見見血樹老祖。”

白憐朝後山寒潭走去。

不過最後白憐還是將兔兔支開了,因為老祖要討論的是顏月與安嵐的關係。

安嵐意外受傷,讓顏月在情急之下敞開了心扉。

雖然隻有那麽一瞬間,但看起來顏月已經不再討厭安嵐了。

以前她對安嵐的稱呼是“屑女人”,現在已經轉變為“那個女人”了。

“多虧了你!”

白憐謙虛道:“這是我應做的。”

血樹老祖一高興就送了一大堆丹藥給白憐。

“別和顏月說,這是我偷偷從她房裏拿的。”

“……”

行。

我懂!

白憐與老祖伸出來的樹枝握了握,然後歡送老祖離開。

接下來就是新一輪的夜間授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