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爸爸完全沒有昨天晚上的記憶,小寶說不失望是假的。

不過有吃的在手,不一會兒就把事放在腦後。

讓這些人擔驚受怕一晚已是做了懲罰,量他們不敢再過去打擾。

吃完飯後向旅館老板交了房錢,退了房,三人便驅車離開。

付於本想留下來看熱鬧的,結果季沉說回S市要帶他去公園玩,瞬間把他的心勾得一顫一顫。

進了市區,把車還給租車行,飛回S市。

本來對去公園這件事相當感興趣的付於從上了飛機後就開始睡,直到下了飛機還睡眼朦朧。

打車回家,付於在季沉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過去,根本不提公園的事。

他這樣,季沉倒是鬆了口氣。

回到家把付於放回房間就忙活開了。

昨天晚上付於說得很清楚,徐月娘和段烈能活過來的幾率很小,但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季沉記性不錯,把他說的話記了個十成十。

等付於再次醒過來,外麵天已經黑了。

對於自己一覺睡了這麽長時間,付於相當震驚。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說好了去公園玩,這樣一來就得等到明天。

“唉。”

付於垂頭看著自己雙手,還真有點難過。

而且越看越難過。

醒來這麽長時間,他一直讓自己盡量忽略這具身體的變化,可變了就是變了,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該怎麽適應一具成人的身體?

他之前懷疑過自己被人移了魂,可看看手上的紅痣,看看那眼睛嘴巴,可不就是和他一模一樣。

而且最強有力的證據還要數他師兄閆祗顏,當年的那個清俊少年如今也老得有些陌生了。

不過剛傷春悲秋沒一會兒,他性子裏歡脫的因子就冒了上來。

拖上拖鞋就往客廳跑。

桌上放了水果拚盤,小寶正抱著水果叉子吃水果看電視。

季沉卻沒在。

他一開門,小寶就發現了。

“呦,小魚兒醒啦,快過來吃水果。”

付於:“季沉呢”

小寶說:“他公司有點事,剛才小林過來接他就先離開一會兒,說是最晚九點回來,你餓了嗎?我給你點外賣。”

付於理解,道:“知道了,確實有點餓,可現在還開著的外賣店不多啊。”

他之前吃了幾天,一點也不好吃。

小寶有著和他一樣的苦惱,這家夥雖然喜歡吃沒什麽營養的炸雞快餐,可嘴也刁著呢。

聽了他的話不由認真思考,好一會兒才想出了個餿主意,“要不我們把江水那小子叫到家裏來讓他給我們做飯?他的手藝還不錯。”

江水現在正放寒假,今年沒回老家,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

正好讓他過來活動活動筋骨。

付於眼睛一亮,對於自己那個徒弟有些陌生,可聽他叫自己師父心裏相當舒坦。

於是點頭答應:“可以,讓他過來時買條魚,讓他給我們做魚吃。”

既然付於同意了,小寶沒有任何愧疚,一個電話對著江水打了過去。

那邊剛準備好食材想要做飯的人聽見師父想吃他的菜,立刻解下圍裙,扔下刀,隨收拾一下就出門了。

那邊點了菜,江水不在意。

路過菜市場時買了條魚和配菜,讓人片好裝袋,屁顛顛上趕著給人當保姆去了。

付於對江水熱烈歡迎,雖然第一次見麵稍微欺負了下他,可到底是自己徒弟。

付於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廚房門口臉上掛著欣慰,盯著江水做飯的身影目光灼灼。

他果然有眼光,收了個徒弟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師父,你幹什麽一直看著我。”

付於走過去拍他的肩:“小江啊,好好幹,師父以你為榮。”

江水簡直受寵若驚,點頭如搗蒜,幹得更賣力了。

等吃完飯,付於隨便露了兩手教給江水就把人打發走了。

一人一紙無聊,為了等季沉,幹脆坐在客廳看起動畫片,甚至津津有味。

季沉果然守時,說九點回來就沒差。

付於歡呼一聲,準備過去纏著他,讓他明天帶自己去公園。

還沒走近,正在換鞋的季沉就又接了個電話。

看上麵的來電顯示,是白路。

想到前兩天這人對付於黏黏糊糊,季沉就一點也不想接。

他們今天剛回來,不知道白路從哪裏弄來的消息,肯定又是想過來了。

放任手機響著,季沉把衝過來的人抱了個滿懷,看著他亮晶晶的雙眼,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麽。

“明天如果沒事就帶你去公園,怎麽樣?”

付於嘿嘿笑了幾聲,心說這個人果然懂他。

那電話季沉本來不想接,不過一直響個不停,一聲落了之後緊跟著沒幾秒就又打了進來。

反複幾次後,季沉隻能無奈接起來。

可剛聽了沒兩句就變了臉色,他快步走向陽台,“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對麵的人不知說了什麽,季沉整個人表情都僵住了。

他回頭看看,付於正站在房內一臉疑惑地看他。

季沉對著電話那頭應了幾聲,說了沒多長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付於突然感到一種心悸,季沉臉上的表情讓他感覺害怕,剛才看他的那一眼似乎帶著什麽其他含義。

等季沉掛了電話,付於踟躕著不知道是否該上前。

可沒等他想好該怎麽辦,季沉就先出來了。

他先是對著付於道歉,交代他先睡就又拿著外套匆匆忙忙出門了。

小寶同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當門關上後,站在桌上和付於大眼瞪小眼。

付於扁扁嘴,心裏有些不高興。

小寶看出來了,將電視關上,跳到他身上安慰。

“小魚兒,你困不困?都九點半了,我們去睡覺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看爸爸的舉動,他猜想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甚至是和小爸爸有關的。

付於不高興是不高興,倒沒說什麽。

盡管睡了一下午,還是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他逼著自己不去想季沉剛才的那個眼神,回房稍作洗漱就爬上床睡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安穩,早就習慣的熱源沒了,弄得他一晚上都似夢非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