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認得我，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那怎麽可能？”小寶驚呼一聲，飄到付於肩膀上，靠在他耳邊磨蹭，“小寶最喜歡小爸爸了。”
緊接著口中就是一串吹得天花亂墜的馬屁。
爭取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有些生氣的小爸爸哄得心花怒放。
付於知道他的性子，沒和他計較。
指指那些或在原地打轉或抱著一棵樹瑟瑟發抖的大漢。
“我在這裏再布個幻陣，等離開了，你把他們身上的幻覺撤了。”
小寶指尖撚著幾縷陰氣，這些都是普通人，一絲就足以讓他們陷入幻覺。
聽了他的吩咐，小寶有些不樂意，“他們可是想用炸藥炸徐月娘的墓，真真是喪心病狂，萬一控製不好劑量造成山體崩裂怎麽辦。”
“那你就好好控製著，別讓人從山上掉下去。”
小寶立馬答應說：“這個絕對可以，我隻要切斷和陰氣的聯係，等明天早上太陽升起就自動散了。”
付於揮手布陣，將被挖出來的地方掩藏，也不再理會那些人，順著來時的路下去。
他能清醒，小寶顯然非常高興，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
“小爸爸，真高興你醒了。”
“小爸爸，爸爸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他還在睡覺嗎？”
“小爸爸，你半夜專門過來，是不是害怕我吃虧啊？”
“小爸爸，你對我真好。”
付於：“……”
他一句話說不上來，就先讓這小屁孩兒高興會兒。
像是知道徐月娘的死對付於打擊很大，他這一路上一句都沒有提當時發生了什麽。
隻是像講故事般把這半年都發生了什麽一一分享給他。
“小爸爸，你是真的已經清醒了嗎？”
“應該不是。”付於空出一手在他頭上摸了兩下。
付於知道，因為親眼看見徐月娘出事，加上引氣入體太過嚴重，他的各種記憶在半年時間內混雜在一起。
可能是他下意識地躲避，白天記憶大雜燴時，身體防護機製自動挑選了他最是無憂無慮的那段記憶做了主導。
夜深人靜時候，他才有機會醒過來。
“不告訴爸爸嗎？”
“當然會告訴了，一會兒回去了我還要給你們交代事情呢。”
本來以為季沉還在睡覺，可沒想到一人一紙走進旅館大門，繞到樓梯那邊上樓時，大堂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回來了？”
付於停下腳步，調整一下麵部表情，自然地開燈走到季沉麵前。
男人還和之前一樣，晚上等人總是黑著燈，冷不丁的嚇人一跳。
“大半夜的去哪兒了？”季沉盯著一步步往這邊來的人，眼中帶著急切，生怕一眨眼人就又消失了。
半夜醒來沒在身旁摸到人，季沉在發現車不在了後才想到發生了什麽。
打電話卻發現付於出去時什麽都沒帶。
“去了徐月娘的墓。”付於說，“大明星，好久不見。”
動作自然地坐到季沉腿上，付於下巴擱在他肩上，雙手摟住他。
隻一句話，便讓季沉心頭刮起了颶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下意識就把人摟住。
這一刻似乎比他最初在閆祗顏那裏見到這人還要緊張興奮。
小寶被拍到一邊，落在沙發上滾了兩圈，氣得他啊啊直叫。
兩人久別重逢，可這時候卻沒時間讓他們小別勝新婚。
付於從口袋裏把小熊玩偶和玉佩拿出來，抓緊時間交代他們。
告訴兩人洋娃娃裏的是段烈，並且說了收集功德的方法，付於為救回兩人提供了一個新的有希望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上山下山累了，付於靠在季沉懷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麽。
沒一會兒就沒了聲音。
季沉眼睛裏全是溫柔，把人托起來上樓。
“小寶，把大堂的燈關了。”
脫了衣服回到**，不知道是不是困得狠了，一察覺到熱源就拚命往季沉懷裏鑽，拱了兩下就沉沉睡去。
明知道明天醒來麵對的依舊是那個孩子，季沉卻沒有遺憾，他知道這是季沉身體對意識做的自我防範。
既然有了這種結果，那說明是現階段對他好的。
他不會太介意。
更何況現在有了複活徐月娘和段烈的盼頭，他知道，付於肯定會越來越好。
第二天等他們睡了個好覺起來下樓吃早餐。
正好碰見昨天的那群男人。
可是真慘。
一個個神情頹廢臉上帶著黑眼圈，有的嘴裏念念叨叨，神誌不清的樣子，最嚴重的是後麵跟著的三人。
其中一人被另外兩人拿擔架抬著，大男人的，畢竟好麵子，在外人麵前不會喊疼，可從他蒼白的臉色來看，那腿應該是斷了。
“哎呦，這是怎麽了，從山上摔下來了？”
旅店老板端著一盆包子出來時正好看見，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這邊是山區，一年一年的從山上掉下來個人斷胳膊斷腿的都不算新鮮。
更嚴重時摔死人的都有。
“如果真的嚴重還是趕緊去市裏看醫生吧，我們這裏的藥材雖然有點用，可比不上醫院。”
“這邊離得最近的醫院就是市裏嗎？”年輕男子問。
“對啊。”旅店老板趕緊把包子擱到桌上，注意力全放在這些人身上。
他們這邊鳥不拉屎的，當然沒有什麽大醫院，不過那些學過正骨的人倒不少。
也有一兩家診所，看個頭疼腦熱不在話下。
但……
他看向這些人。
這夥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如果把他們介紹到這邊的診所，看好了沒什麽事，如果看不好，說不定還得結下怨。
付於眨著眼睛看他們。
手指在桌下戳了戳趴在他腿上啃包子的小紙人，小聲問：“小寶，他們是你做的嗎？你都幹了什麽？”
小寶專心啃包子，吭哧吭哧啃完一個後才抽空給他個眼神。
“當然是我做的，小魚兒，你要對我充滿信心，那些人，我不過是動了動手指，他們就成這慘樣子了。”
哼，看這些人還敢不敢再來！
“呀，你這個小紙片還挺厲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