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市的這兩天,安排好老頭子和江水後,付於還想著要不要再和宿舍裏的那幾個牲口聚聚。
結果閆祗顏根本不給他機會,晚上就發了消息過來。
明天晚上,在C市有個會議,帝都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
到時候要商量一下關於大陣的計劃。
收了手機,付於躺在**,手指摩挲著腕間的銀鐲。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愧疚,自從上次他去帝都確定了閆祗顏的態度後,那個人之後和他聯係再也沒打過電話。
把手機扔到一旁,這點他並不在意。
早上,付於剛打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外的阿大。
“付少爺,大人讓我來接您。”
現在C市的人口大部分已經疏散出去,不管是火車動車還是飛機都已經停運了。
隻能先到鄰市,然後再開車過去。
付於平靜點頭。
阿大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上車後,付於頭往後仰,閉上眼睛。
心裏默默盤算下午即將遇見的場景以及應對辦法。
中間下了飛機後,阿大重新換車。
車輛從B市機場一路往市內開,路上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一直開到了一座小院外麵。
這邊根本沒人了,外麵隻停著四五輛車。
透過玻璃窗往外看,院子裏靜悄悄的,但人卻不少,是武裝人員。
阿大解開安全帶,回頭說:“付少爺,這邊是大陣的核心所在,晚上的會議並不在這邊。”
“是嗎。”付於語氣平淡,眨眨眼下車,將背包甩到背上,“那就去看看吧。”
如果沒有意外,這裏就是他的葬生地了。
外麵停著的其中一輛車,付於已經認出來了,是唐文書的。
被阿大指引著,兩人來到其中一間房前。
站在門口守衛的人看向付於手中的包。
付於聳聳肩,把東西遞過去。
這時裏麵的門卻開了。
“不用檢查了,直接進來吧。”
是閆祗顏。
“是!”
付於表情依舊淡淡的,接過背包背上,自顧自走進房間,阿大退到一邊。
裏麵的味道著實不怎麽好聞,腥臭腥臭的。
屋內空曠,沒什麽擺設,隻在邊上有一處櫃子。
地麵用不知道什麽材料的紅色**繪製著一個巨大的圖案。
繁雜邪惡,透露著腐朽的氣息。
房間裏麵人還不少,仔細數下來竟然有九個。
付於一眼掃過去,裏麵不乏有認識的,就比如之前認識的齊大師。
盡管都是認識的,可這種時候不太合適寒暄,隻互相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
付於沒看閆祗顏,隻蹲下去查看那個陣法核心。
來來回回將每一個紋路都看了一遍,確定上麵所畫和自己曾經在書上看過的一模一樣後才放心。
“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
付於笑出聲,往說話的人那邊看了眼,拍拍手站起身:“閆先生在這裏都沒什麽意見,我又能看出什麽。”
說是這麽說,但並不可能什麽都沒看出來。
首先他要關注的就是這座大陣啟動時需要抽取多少陰氣。
就目前他身體裏的那些,肯定不夠。
他在腦中仔細換算一下,雄劍劍身裏的陰氣應該是夠用的。
付於看向唐文書,問:“時間就在最近半個月?”
唐文書不跟他對視,隻點頭應了一聲,“嗯。”
付於發現他的狀態不太對勁,臉色蒼白地過分,時不時還會咳嗽幾聲。
應該是感冒了。
本來打算說什麽,想了想又沒說出口。
他算算時間,半個月後已經進了七月。
大概的日子他也能猜出來。
晚上跟著這些人去了所謂的會議室開會。
果然一進去,裏麵坐著的全都是帝都的高官,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基本都是中年以上。
兩個小時下來,一些人在相互扯皮,一些人在笑嗬嗬地打岔和稀泥。
付於身為這件事裏重要的當事人,卻基本沒說上幾句話。
在這些人眼裏,他的命已經注定了,隻要能確保這件事完成就行。
至於他的意見,那根本不重要。
他是個玄學大師又能怎麽樣,閆祗顏都答應了這件事,根本不必害怕他會做什麽手腳。
一場會議,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話題,唯一確定的就是大陣啟動日期。
最後經過眾人的商議,日期決定定在七月七日。
這個日期不是隨便選出來的,而是綜合了各方麵原因。
首先大陣即將啟動,日子就在這附近了。
其次天氣炎熱,又是小暑,在玄術黃曆上,這天很削弱阻止這種陣法完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七月七日是付於的生日,正好趕在九陰之體生日這天實施計劃,總有得便的地方。
聽著那些人說話,付於真的是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散了,還被人叫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提進門,付於就看見房間正中間沙發上坐著個中年男人,男人身體健碩,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透著股隱隱的威嚴。
定睛一看,付於才發現,沙發上坐著的這位是他認識的。
不說多熟,但七拐八繞的,兩人也能說得上是有關係。
這位赫然就是季沉的那位掌管一部分軍務的二伯。
過年時付於在季家見過他,次數不多,隻有寥寥幾麵。
印象中季沉這個二伯總是不苟言笑的,季安歲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家夥在他麵前都得安安分分裝鵪鶉。
無他。
這位可不是個寵孩子的,不在他麵前晃**,他誰也不管,可隻要讓他看見了,稍有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會被他板著臉訓上幾句。
之前在會議上付於就看見他了,還想著兩人怎麽通通氣,沒想到倒是對方先找上門。
“小付來啦,快坐。”
這位季二伯臉上表情不明顯,微微透露著點慈祥,完全看不到之前會議上的鐵血模樣。
付於跟他打了聲招呼,畢竟是晚輩,規規矩矩坐到一旁。
“不知道二伯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對他這個稱呼,季二伯沒什麽反應。
季二伯軍人出身,說話並不彎彎繞繞,沉吟兩秒直接開口:“你決定執行那個計劃了?”
付於眼睛看著桌麵上的圖案,無奈:“這不是在剛才會議上就說好的嗎。”
“我還是那句話。”季二伯勾起一根香煙叼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你隻是普通群眾,這件事上,我們不能強迫你。”
煙霧模糊了他的麵孔,透過一層薄霧,付於對他的表情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