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裏麵的聲音比較嘈雜，像是有好些人一起爭論。
不知道說到了什麽，突然有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衝破眾人的約束格外清晰。
“徐娜你這個小賤人！我們斌斌對你這麽好，你竟然敢找野男人！”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之前一直花我們斌斌的錢，現在看他出了車禍，腿腳不好了，竟然就拋棄他！”
“孫子是我的孫子，兒子是我們斌斌的兒子，如果你不願意結婚，那兒子我們就直接抱走了！”
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中氣十足。
聽到女人的零星言語，付於突然想到了這家是怎麽回事。
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當時他在天橋底下擺攤，遇見一名碰上桃花煞的女人。
而那桃花煞所在地方就是這戶人家。
一次騙了兩個女孩兒，那男人實在惡心。
惡有惡報不是句空話，有道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腳踩兩朵桃花形成煞，一朵抽離，煞便會反噬。
聽那中年女人說她兒子出了車禍估計就是報應，現在另一朵桃花他也糊弄不下去了。
那中年女人說完之後，立馬就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
“我們娜娜花你兒子的錢？你不要搞笑了好不好，這房子都是我們娜娜出錢買的，就你們家那個窮光蛋小子，有多少錢能讓我們娜娜花。
而且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家兒子是個什麽德行，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來招惹我們娜娜，騙她給你兒子生孩子。
你們家兒子是個什麽玩意兒你們自己不清楚？
哦，是我忘了，像你這樣鄉下來的潑婦根本就沒有三觀。
不會教兒子還唆使他幹這種事。
別以為名牌大學生有什麽了不起的，現在這個社會，名牌大學生一抓一大把。
大學可過濾不了人渣。”
這中年女人的嘴就跟那機關槍似的，一字一句有理有據。
裏裏外外一起損。
付於聽了兩耳朵便沒了興趣。
隻從兩人的對話就能知道今天的吵架是個什麽性質的。
進了門，把房間稍微打掃一下，吃了東西又睡了午覺。
醒來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江水發了好多消息過來，也打了兩個電話，隻是他睡得太死沒有聽見。
回到自己房子那邊，江水已經到了，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這時正坐在門口打遊戲。
付於過去在他腿上踢了踢：“起來了。”
江水輕哼一聲，把手機往口袋一裝，拍拍屁股接過他手中的零食袋子。
“怎麽買這麽多零食，你要在這邊住好多天？”少年撐著袋子探頭探腦，眼珠子一轉，“哦~是不是和沉哥吵架了。”
付於推開門換鞋，江水直接從裏麵抓出一袋薯片拿牙齒撕開。
“師父啊，不是我說你，你這麽大的人了，可不能還跟個小孩兒似的，一不高興就離家出走，哦不，一不高興就回娘家算個怎麽回事。”
“真讓我猜對了？”
少年興致勃勃，還想再湊過去問問話。
付於抬眼。
江水自覺閉嘴，訕訕走到廚房，熟門熟路燒水，再也不提剛才的話題。
完了回到沙發前討好地對著付於一笑：“師父，您今天找我過來有什麽事啊。”
可千萬不要考他畫符，這次的他琢磨了好長時間才堪堪畫出來，還不一定一次能成。
和他認識時間長了，付於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嗤笑一聲：“放心，你那點子水平我還是清楚地，這次不考你。”
江水：“……”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得勁呢。
“過來。”付於起身往書房走。
少年不敢多說，乖乖跟在他身後。
書房他進過好多次，隻是這次來了卻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
書架上的書全部被清了下來，擺架上也空空如也。
相對的，房間角落多了兩個大包。
“師父，你要搬家啊。”
江水煩惱地抓抓頭發，他師父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是。”
江水鬆了口氣：“那是要大掃除？”
“也不是。”
“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你帶回去吧。”
不等他再問出什麽蠢問題，付於一指地上的兩個大包裹，直截了當。
“什麽？”
視線在那兩個大包裹上打量，頓時欲哭無淚。
這又是鬧哪出。
付於不理他的掙紮，繼續說：
“這些東西你帶回去吧，那些東西我用不到了，放我這兒倒是浪費。
還有那些書，都是些玄術知識，我一直跟著季沉在外麵跑，很少有時間教你。
不過你天分不錯，多看看學學，自學應該也能比S市另外那些大師強。”
他們這個圈子，想要成事，傳承才是最重要的。
一般人自己摸索沒什麽用。
江水聽了他的話心裏下意識有些抗拒。
扯了扯嘴角，笑嘻嘻地說：“師父，聽您這話怎麽那麽像是托孤啊。”
付於看他，下一秒，一腳踹在江水屁股上。
把少年踹了個趔趄，付於居高臨下，“托孤？誰托，誰孤，托給誰，高中了沒整明白這詞的意思和用法？”
江水訥訥，摸著自己的屁股，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當然知道啊，這不是另外一句更難聽麽。”
“哪句？”付於問。
“咳。”江水覷了一眼付於的神情，縮著脖子，“就是，聽您這話怎麽那麽像交代遺言。”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後腦勺又落了一巴掌。
“滾蛋，再這麽咒老子小心你的屁股。”
江水歎了口氣，他就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了，“可是就算這些東西用不著了還可以賣錢啊。”
這麽多上了年頭的東西，可不差人收。
最讓他不理解的就是他那一毛不拔的師父，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果然還是很像交代遺言吧！
怎麽可能……
付於一叉腰，表情傲然，說：“你師父我現在是有人養的了，這點小錢我都看不上。”
江水：“……”
付於不耐煩，“行了，給你就是你的了，趁我還沒有反悔，趕緊找人過來把東西拉走。”
看著人把東西全部裝上車後，付於趴在車窗前囑咐一句。
“最近我跟大明星要過兩人世界，你最好不要打擾我。”
江水奇怪，問：“沉哥不是在拍攝電影嗎，你們有二人世界？”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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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求生欲：鄉下女人不等於沒有三觀，僅說文中女人）